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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叛族!
這四個字,對於當今的人族星空而言,是一種難言的沉重與劇痛。
一方人皇世家,舉族叛逃,這該是怎樣的恥辱,不用想象也可以知道,諸天異族到底會是何等嘲諷的嘴臉。
戰皇殿,以清河刑天為首的諸位紫綬刑天,深入古天路上,乃至四海之地,執刑天大印,求證了足足兩個多月,對於三海人龍世家的接下來的命運,終於有所論斷。
即日起,昭告人族星空五域大地,諸部族、世家,乃至眾多無上傳承,三海人龍世家雖有討伐之功,但有失察之責,且釀成無法挽回的驚世血孽,難辭其咎,本紀元,不得再擅自踏出三海之地,古天路界關,由戰皇殿接掌鎮守。
雖然只是三言兩語,但其中透露出來的,卻足以令人深思。
不得擅自踏出三海之地,相比於過往四海人龍世家遠赴四海,鎮守四海邊疆,這更像是一種圈禁,對於人皇世家而言,幾乎算得上是一種折辱了。
更重要的是,剝奪了鎮守古天路的資格。
這種需要流盡血與淚,經年累月地駐守,所需要付出的,不只是歲月,更是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同樣的,每一方鎮守古天路的傳承,都足以令世人敬仰,正是因為他們的血與淚,才為後方的人族星空,築成了一道又一道不朽的天堤。
駐守的古天路被接掌,對於三海人龍世家而言,丟失的不僅僅是界海龍門內積累多年的底蘊,更是一種對於血脈,乃至忠誠的質疑。
沒有問罪,乃至誅殺三海人龍世家任何人,但無論是禁出三海之地,還是失去鎮守的古天路,對於三海人龍世家而言,影響都是極其深遠的。雖不說是釘在了恥辱柱上,但也相差不多了。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蘇乞年沒有感到意外,事實上,這樣的結果,他們師兄弟等人,已經有所推論,南海敖家叛族,對於三海人龍世家而言,可能需要用漫長的歲月,來抹平族人的傷口,但一些疤痕,依然無法祛除,或許會根深蒂固。
至少,當下這浩瀚星空第三紀元,如無什麼大的變故,三海人龍世家,只能選擇蟄伏。
“南海敖家何在?”天青沉聲道。
三海人龍世家或有失察之責,那麼這南海敖家,才該千刀萬剮,鞭撻戰魂,並問問他們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如何能夠對同族下得去如此重手,那麼多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逝去了,無聲無息,甚至連屍骨都沒有了。
連霧大能無奈地搖搖頭,道:“傳聞,有斷命師一脈的無上人物聯手,矇蔽了天機,連神戰中的諸皇,都沒能察覺到異樣,只知道南海敖家已經脫離了人界星空,至於去往了何處,就不得而知。”
斷命師一脈!
“這群瘋子!”
天青冷冷道,諸天百族,哪裡都有這一脈的影子,甚至很多時候,諸天百族的斷命師,對於種族之分,並不是那麼看重,他們唯一看重的,唯有命運。
這是一群妄圖把握天命,轉動命運磨盤,左右大世的偏執者,才能夠相助南海敖家,造下這無邊殺孽,若說南海敖家叛族,其罪罪無可恕,這相助的斷命師,也萬死難辭其咎,魂飛魄散,都不足以彌補其犯下的罪孽,根本罄竹難書。
“域主,今日還有玉書送進來。”
連霧大能取出一塊一尺見方,晶瑩剔透的紫玉,上面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裡面似有一枚又一枚篆字流轉,但看不真切。
玉書!
天青凝神,在戰皇殿內,唯有紫綬刑天才能夠動用玉書,這是禮制,通常用作邀約,而私下裡的交往,只需要派遣隨侍的弟子前往通稟即可。
蘇乞年伸手,將這玉書攝入掌心,那籠罩其上的朦朧的光,乃是一縷極其內斂的不朽意志,唯有不朽意志,才能夠貫穿這層意志光輝,得見真實。
眉心有淡淡的赤金光輝一閃而逝,紫玉書上,籠罩的意志光輝散去,幾行古篆字映入眼中。
戰樓!
蘇乞年沒有避諱,天青一眼就看清,這玉書上刻下的,乃是戰樓之約。
此時,連霧大能已經引著一眾域主府弟子退去,紫玉大殿內,只剩下蘇乞年二人。
“戰樓,乃諸戰域域主處理紛爭,乃至交換所需之地,戰樓之約,通常就在入域試煉之後……”
天青沉吟片刻,開口道,事實上對於戰樓之約,很多具體的地方,他並不知曉,但通常而言,戰樓之約多半伴隨著紛爭,以及諸多交換,對於他們這些一心修行,生命超脫之輩而言,實在是理不清的紅塵俗事。
“戰樓之約,不能拒絕。”天青沉聲道,“拒絕意味著放棄與妥協,邀約的諸戰域之主,可以自行決斷,不再另行知會。”
蘇乞年微微頷首,看玉書上落款的足足九道不朽的意志光輝,這是來自九座戰域的域主之邀,就在三日之後的酉時,相邀夜飲。
入夜。
戰天宮中,戰聖主臉色有些難看,看殿中回稟的兩名神聖主事,冷哼一聲:“欺人太甚!”
兩名神聖主事相視一眼,也唯有露出無奈之色,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年輕弟子,在透過其他戰域正身殿的驗明正身之後,居然在最後一日趕來了他們第一戰域,再次驗明正身之後,進入了入域試煉,並順利透過,成了他們第一戰域弟子。
因為一些新入戰域的弟子,所在部落、傳承分散各處,通常在入域試煉之後,諸域主之間,會在戰樓對所轄之地進行交換,五荒大地之外的四域星天還好一些,尤其是五荒大地,隸屬戰皇殿直接管轄之地,往往紛爭不斷。
是以通常而言,一方戰域所轄之地的年輕弟子,皆會前來所屬戰域求道,少有前往戰域者,更不用說在驗明正身之後,前往其他戰域,這在諸戰域漫長歲月的入域試煉中,上溯至近古年間,都是極其罕見的。
而此番,分屬其他戰域所轄之地,前來他們第一戰域求道並透過試煉的,足足有近百人,在透過其它戰域驗明正身之後又改變主意,並透過入域試煉的,也有近甲子之數,這與過往入域試煉,至多不超過十指之數的記載,實在相差太大。
“玉書已經送進域主府了嗎?”片刻後,戰聖主深吸一口氣道。
“已經送進去了。”一名神聖主事點頭道,“由我親手交給那域主府的連霧手中。”
“那就等吧。”
這位一身青袍,看上去面容清癯的戰聖主,嘆一口氣道。
本以為這位新任域主的到來,會令得不少所轄之地前來求道的年輕弟子轉投其他戰域,給他們諸天宮,聖堂造成不小的損失,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幾日,不但轉投的年輕弟子大都歸來,更帶來了數百近千分屬其他戰域所轄之地的年輕弟子。
雖說按照慣例,他們第一戰域可以接管這些年輕弟子所在傳承的地域,但他們拿什麼去和其他戰域交換?至少據眼下所知,他們第一戰域所轄之地的求道者,透過其他戰域試煉,成為弟子的,不過五指之數,甚至就算是加上未曾透過試煉的,有記載的,也不過半百之數。
所以,預想中的損失未曾到來,更多出了太多,這種飽脹之感雖然值得欣喜,但也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麻煩。(求訂閱,感謝大家的訂閱和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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