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道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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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神鞭！”

混沌深處，有驚喝聲，但這些都與蘇乞年無關，因為星光深邃，裹挾著他向前，穿過一道又一道時空浪花的罅隙，最終遠去，再也感應不到中域祖地的絲毫氣息。

星空靜謐。

蘇乞年靜立在沒有空氣的星空中，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這是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星空，熟悉是因為曾經在這片星空與人交戰，毫無疑問，那是一場苦鬥，他以弱擊強，藉助種種外力，與一代鯤鵬皇激戰，現在看來，不過天命宗師，與輪迴聖者相當，敢冠以一個皇字，實在有些可笑。

而陌生，回想當年，普通元神強者，也難以在星空中長存，這片星空對於當年的他而言，也不是常駐之地。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元神十重天到元神純陽，等同於浩瀚星空人族融魂境到闢地境的跨越，只是兩者之間各有所長，不能以單純的戰力來衡量，天道有缺，有因也有果，玄黃大地上衍生的不同修行路，最終還是殊途同歸。

星空枯寂，蘇乞年看四周漂浮著的一些殘兵碎片，隕石在沿著不規則的軌道運轉，還有少數殘破的屍骨，光澤晦暗，大多是屬於純陽絕頂強者的，從五千多年前開始，那段屬於玄黃大地人族的黑暗歲月，大夏崩塌，人皇隕落於北海岸邊，妖族的鐵蹄踏破四海邊疆……

還有龍冢內，跨越時空的經歷，在黑暗歲月開端，太行山脈深處……

低頭俯瞰，腳下的星空中，一顆古樸的大星緩緩轉動，相比於尋常生命古星要小上不少，近似於後世的地球，但就是這樣一顆古星，在而今的蘇乞年看來，就有不同的感受。

都說玄黃大地天道有缺，但在眼下的蘇乞年看來，這裡萬道合流，相比於浩瀚星空也絲毫不遜色，但更有一種蓬勃的生機，比之浩瀚星空少了幾分滄桑，更多了幾分朝氣，相對的，一些玄妙變化，就欠缺了一些底蘊，像是被……截斷的。

這個念頭一生，蘇乞年就不禁深吸一口氣，仔細想想，雖然匪夷所思，卻也不是一點可能也沒有，因為締造這玄黃大地一切種種的，是那一位……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深邃威嚴的意志，籠罩在整個星體之上，或者說蟄伏在大地深處，乃至瀰漫在這片星空中，無處不在。

天道意志！

以蘇乞年現在的眼界來看，浩瀚星空中，無論是哪一顆生命古星，都籠罩在天道意志之下，不同的種族大界星空，也孕生有不同的星空意志，天道意志不為哪一族，乃至哪一界星空左右，星空意志則更像是一族底蘊、氣數的衍化，又依託於天道意志而存在。

通常而言，在一族大界，星空意志常顯化，而天道意志長存不顯，離開了諸族星空大界，無量星空中，百族交匯，天道意志則無處不在。

而在這裡……

蘇乞年眼中有神芒氤氳，居然是一方新生的天道意志！

相比於浩瀚星空，這裡像是與世隔絕，天道意志雖然同樣威嚴隆重，但蘇乞年卻能隱隱窺見盡頭，不像浩瀚星空中，連大師兄那樣的存在，都忌憚異常，不敢多言，天道如神祗，俯瞰九天十地，宇宙八極。

而即便是新生的天道意志，也擁有偉岸氣韻，天道運轉，超脫於命運長河之上，而今看來，難怪玄黃大地身在無量星海這麼多年未曾被發現，這一小片星空，更像是一方獨立的宇宙，沒有把握時空節點，穿過時空長河的罅隙，根本不能夠進入，除此之外，想要探索到其存在，就真的需要運氣，而時空長河多兇險，就算是無上王者陷入其中，也要九死一生。

然而，就在蘇乞年欲落下星空，降臨玄黃大地之時。

轟隆隆！

星空生雷音，一股恐怖的威嚴意志將他鎖定。

天道意志！

蘇乞年目光一凝，感到頭頂之上的星空，有斑斕光輝匯聚，那是這片星空的道海在沸騰，天道意志在向他傳遞冰冷而無情的念頭，更像是一股沒有情緒的意識，在驅逐他離開，不允許他降臨玄黃大地。

很顯然，天道意志的敏銳，不是尋常強者能夠比擬的，蘇乞年自襯，一般聖人都不可能洞悉他眼下的虛實，但天道意志就不一樣，從他身上察覺到了實質性的威脅，顯然不同於此前降臨的妖族老人等一小撮強者，天道意志覺得並不能構成威脅，但他就不一樣，天道意志認為他足以破壞天地間既定的運轉秩序，所以要將他驅逐，不允許靠近。

輕輕搖頭，蘇乞年沒有多言，而意志波動，選擇了拒絕。

轟隆隆！

星空生雷音，響徹這片九天十地，斑斕光輝自八方來，各種道意顯化，成為一道道絢爛的閃電，像是一條條天瀑，垂落在這片星空下，構築成一片天罰絕域。

玄黃大地。

中央大漢，京城長安，紫禁城中。

明黃長袍輕舞，御書房中，大漢天子挑眉，案頭的硃筆放下，緩緩起身。

“天怒嗎……”

眸光深邃，這位被尊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大漢天子眉毛擰起，天意無常，光陰如箭，轉眼間五年過去了，這片天空，越來越不安定，像極了史書中零星記載的黑暗開端，那段屬於大漢等五國之前，大夏的末世之象。

人族，真的已經窮途末路了嗎？

這位人族少見的天命宗師，立在凡俗之巔的漢天子，也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與此同時，不周，景唐，南詔，大元，乃至四海深處，一位位天命宗師，乃至妖皇睜開雙眼，眺望九天之上，星空中的雷音，到底預示著什麼，天道意志最為神秘莫測，哪怕是天命宗師，妖皇一級的存在，也難窺半分虛實。

在四海交界之地，一片常年籠罩在暴風雨中的如墨海域。

這裡有閃電交織，有陰風凜冽，虛空中時而衍生一道道黢黑的裂痕，若龍吸水，形成一道道粗大的水柱，直入蒼天。

於四海諸妖族而言，這裡也是一片絕地，哪怕是妖王，也難以在這裡橫渡，在這片堪稱絕域的，能有近千里方圓的海域中央，一座九色大山巍峨，高逾萬丈，破入天雲，直入星天，乃至如一口神劍，沒入星空古戰場，歷經星空靈氣絞殺而不朽。

而在這座九色大山山腳下，卻是風平浪靜，進退之間，像是處在兩片截然不同的世界。

此刻，一名身著布袍的老者立在山腳下，看身前盤膝而坐的九道年輕的身影，每一個都散發出至強的氣血之力，有道光成環，在背後浮現，更隱約可見一片片小世界在轉動，先天氣息瀰漫，乃至有混沌光縈繞，與背後的九色大山相呼應，彼此共鳴。

布袍微漾，老者頷首，在這道缺之地的收穫果然超出想象，當初準備充足，眼下九人都已經開天闢地，且在這條路上走出很遠，最重要的是，道悟精進驚人，皆已踏上法則之路，甚至在這條路上走到了可以凝結法則神鏈的境地。

不過這種機緣造化，九人都不肯戛然而止，都想要積蓄更加深厚的底蘊，以期凝成強大的法則，在聖禁之王的領域走得更遠……

轟隆隆！

倏爾，九色大山上方，有斑斕雷光浮現，印透了整個星天。

“那是……”

布袍老者一驚，他仰望星空，露出幾分驚疑之色，不知為何，他居然感到一陣心悸，這是天道意志在復甦，這就有些不正常，什麼人能夠引動天道意志，難道是那九大妖聖迴歸了？

“不對，不是他們，時候還沒到。”

很快，灰袍老者搖頭否定，在他的推算中，至少還有一年半近兩年光景，那九位才能夠真正破開這道缺之地的時空亂流，迴歸這玄黃大地。

如果不是他們，又是什麼人引動天道意志復甦……還是某種天地靈物化形，引動天罰？

布袍老者蹙眉，在他看來，那九位歸來，也不太可能被天道意志抗拒，畢竟非是來自浩瀚星空，只是在這片道缺之地所在的時空長河中，並未真正意義上脫離這裡，不像他最初降臨時，就差點遭受天罰，若非是自廢修為，碎掉命星，很有可能要遭受劫難。

一步邁出，老者想要登臨峰頂之上，進入星空之地，卻在臨近星空的峭壁上止住身形。

不是刻意止步，而是無法前行，因為星空中的氣息太狂暴了，那種威嚴氣韻，以他尚未恢復巔峰的修為，也不敢貿然進入，極可能被波及，遭受重創。

嗡！

這時，灰袍老者一怔，因為聽到了清晰的刀吟聲，不是很高亢，卻沉渾且厚重，更有一種歲月滄桑的氣息，自峰頂之上傳來。

“大夏龍雀刀！”

九色大山之巔，一口長刀矗立著，裸露著的半截刀身晶瑩，刀鐔處一條真龍盤踞，龍角纏繞，龍尾成柄，真龍昂首，吐出整個刀身。（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援！悲催的有些人物和情節記不熟了，這兩天在翻玄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