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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聖域。
斧尊武躍開口,語氣有些不善,身為純陽絕頂人物,哪一個不是天資絕頂,生死邊緣走過來的,百舸爭流到達最後,有幾人能夠徹底走完元神路,斬過去,未來二身,再渡過純陽劫數的,毫無疑問,都是天下少有的超絕人物,足以令無數練武之人景仰,是豐碑一般的存在。
曾幾何時,身為純陽高手,被如此輕視過,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羞辱了。
山洞前,黑羽瞥他一眼,淡淡道:“主人萬年前已經離去。”
萬年前?
斧尊武躍五人相視一眼,嘴角皆露出一抹嘲弄之色,古往今來,天命準聖都難有活過五百歲的,這隻禿尾巴黑羽雞所言的主人,恐怕所謂的離去,多半是坐化了,留下了遺藏秘地,以異獸鎮守,等待傳人。
如此一來,就更不能讓那蘇乞年二人得到,能夠締造出這樣一方秘地世界的,天命準聖中怕也少有可及。
至於眼前這隻鎮守的異獸,哪怕已入純陽之境又能如何,他們五位純陽元神在此,只要不是天命準聖,當可鎮壓四方,無有抗手。
既而,五人的目光幾乎在同時落到黑羽身上,透出鋒銳之色。
“閣下還是審時度勢的好,憑閣下一人,恐怕還攔不住我等五人,我等於此地主人心存敬意,也不願出手傷人,不過洞內那二人,今日必定要交給我等,”玄家老祖開口,負手而立,淡淡道,“退下吧,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白痴。”
玄家老祖話音剛落,黑羽一雙黢黑翅膀揹負於身後,斜睨他一眼,平靜道。
什麼!
玄家老祖一怔,既而一雙眸子就透出森寒之色,盯住了黑羽,一字一頓道:“閣下是在與我說話!”
黑羽嗤笑一聲,道:“小小年紀,耳朵就不好使了嗎?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黑羽大人面前大放厥詞,我說你們沒有機會,這整個玄黃大地,誰來也沒有用!現在滾還來得及,安安分分等待虛空之地的驅逐,不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狂妄!”
玄家老祖怒極而笑:“玄某五人就來討教討教閣下的高招。”
對於未知的存在,即便只是一頭異獸,如玄家老祖也沒有真正失去理智,身為純陽元神人物,人世間兩百年的閱歷,又怎麼會讓斧尊武躍四人獨善其身。
“冥頑不靈!”
黑羽神色收斂,墨玉般的眸子漸漸變冷。
出手!
剎那間,玄家老祖五人動了。
五位純陽元神一動,就是石破天驚,哪怕在這虛空聖域,也令得空氣破碎,現出真空世界。
但也僅此而已,這虛空聖域的虛空堅固到難以想象的境地,即便是純陽氣機碾壓,也只能勉強撕裂空氣,現出真空地域。
純陽玄水神雷現,玄家老祖手中一口碧藍長劍晶瑩,劍動起風雷,這一刻,其彷彿化身為水行之道的載體,一舉一動,都極盡本源之道,詮釋無窮玄妙。
嗷!
大元狼神長嘯一聲,背後如有一輪圓月當空,太陰之氣如一片黑海,流溢純陽之氣,隨著其拳動,盡皆朝著黑羽沖刷而去。
吟!
又有劍鳴聲響起,那是木中劍句罡,這位來自大周的劍帝指掌一動,天地間無窮木源之氣匯聚,將其整個人淹沒,轉眼間,原地就只剩下一口能有七尺來長,晶瑩古拙,密佈木紋的青色木劍。
化身為劍!
這是一種劍道至境,放眼天下,諸多劍道高手中,能夠達此境者,也寥若晨星。
一股不是很凌厲,卻彷彿可以號令世間一切草木生靈的浩瀚劍意升騰而起,劍身橫呈,朝著黑羽一寸寸刺出。
而隨著這一劍刺出,方圓數百里的虛空聖域,草木齊鳴,皆朝著這傳承洞窟所在彎下了腰肢。
“木源劍意,草木朝宗!”
數里之外,共玄衝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在他不周境內,一直有傳言,稱木中劍句罡一身木源劍道,直追共家神水劍,本來他也不以為意,但今日一見,的確驚世駭俗,這種劍境,除了缺乏天命之道,招法之上,已經不遜色他共家神水劍分毫。
“春分,夏至,立秋,大寒!”
這是天巫道芒種,他形如一名老農,氣質溫和,此時出手,一隻手掌如蘊四時變化,春雨如絲,夏風如火,秋霜如刀,冬雪如劍,四時匯聚掌心,就是年祭,是整個天時。
巫道,古老的祭祀之路,呼風喚雨,祭祀祖先,以心合道,接引諸天四時之力。
最後出手的,則是斧尊武躍,這位曾經身擁景唐皇室血脈的純陽高手,甚至有傳聞已經觸控到了一絲天命壁障,有望在一甲子之內打破桎梏,登臨準聖之位。
一身筋肉虯曲如龍,流溢古銅色寶光,斧尊武躍雙手持斧,看似平淡無奇的木柄鐵斧,這一刻在其手中,竟瀰漫出絲絲縷縷的混沌氣。
不是混沌虛影,而是真正的混沌氣,甫一出現,就散發出來一股彷彿可以壓塌諸天的可怕威嚴。
“原來摻雜了混沌神鐵碎片!”黑羽微微挑眉,“倒是有點機緣。”
混沌神鐵!
數里之外,凰百殤等五位大成元神,乃至更遠處隨行而至,沒有近前的諸元神人物皆心中一震,這是玄黃大地流傳的,九大神鐵中最為神秘的混沌神鐵,古往今來,都只存在於傳說中,至於如何留下傳說的,也無從考證,沒想到今日得見,那屬於斧尊武躍的元神兵,一口通靈帝兵,只是融入了一小塊碎片,就有這樣的威嚴氣韻,難以想象,若是一口完全由混沌神鐵鑄成的神斧,到底該是何等驚天動地。
轟!
斧尊武躍一斧劈落,他通體綻放金黃道光,那是至陽本源中為首的九陽本源,隨著其斧動,其一身氣血勃發,引動絲絲縷縷的太陽真火,這是貫通了四重神藏大竅小世界,煉成了道體。
混沌氣湧動,一縷斧光繚繞太陽真火,如在開天闢地,有生機衍化,世界生滅之象。
黑羽墨玉般的眸子微亮,點點頭:“可惜,若能再進一步,真正做到一斧之下,一方小世界生滅,就算是邁入了半步天命,黑羽大人我也能夠破例給你一個機會,不過現在……”
頓了頓,黑羽眸子一厲,一股彷彿可以動搖諸天的可怕殺芒震裂真空,冷喝道:“誰給你們的膽子!”
呼!
它一隻黑翅扇動,如同跨越了虛空,明明相隔十數丈,卻詭異地後發先至,什麼玄冰弱水劍,四時掌意,木源劍意,太陰狼神拳,混沌闢陽斧,在這看似平淡無奇,卻漆黑如墨的黑色翎羽下,都如夢幻泡影,稍觸及破。
啪!啪!啪!啪!啪!
比閃電還要快,五位純陽人物以比出手更快的速度橫飛出去裡許之遙,撞碎了幾塊堅若神兵的亂石,一身筋骨氣血都幾乎被這一翅打散了,純陽元神劇震,幾乎被撼動了純陽之基。
最重要的是,五位純陽人物半邊臉紅腫,口角溢血,此前發生了什麼,數里之外,乃至更遠的,諸元神人物如何還不明白。
嘶!
諸元神人物先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而後就靜默不語,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前方,那可都是五國成名多年,邁入純陽之境至少一甲子以上的絕頂人物,不是尋常頂尖元神,五人聯手,哪怕是尋常鎮國大宗,天命傳承也要慎重,以禮相待,今日卻被人一擊破除聯手鎮壓之力,並齊齊掌摑。
這時,眾人再看向那傳承洞窟前,一身如墨翎羽,禿尾的黑羽雞,就露出無比敬畏、乃至驚悚之色,一翅鎮壓五大純陽元神,甚至還有斧尊武躍這般臨近了天命準聖之境的人物,這位自稱為黑羽大人的存在,到底到達了何等境界,人世間,自黑暗歲月之末,龍鳳二族銷聲匿跡之後,居然還有這樣至強的通靈異獸存在。
踉蹌起身,玄家老祖五人目光驚駭,更兼驚怒交加,他們甚至都沒能洞悉剛剛那一翅的玄妙,太快了,根本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他們足以相信,即便他們傾盡底蘊,眼前這隻神秘的異獸,都有輕易將他們五人鎮殺之力。
“聖獸!”
斧尊武躍沉聲道,他已經臨近天命,在純陽之境立在最巔峰,窺見一絲天命之道,比之玄家老祖四人更能捕捉到一絲異樣,剛剛那一翅,雖然沒能洞悉根底,卻與他當初直面景唐當代天子一般,那種氣韻與無力感,幾乎一般無二。
聖獸!
玄家老祖四人渾身一震,這兩個字,可不同於尋常異獸,哪怕是步入了純陽之境的至強異獸,也依然被稱之為通靈異獸,唯有天生神聖,或者登臨天命,才能夠被稱之為聖獸。
鎮守這處秘境的,居然是一頭聖獸?玄家老祖四人沒有懷疑,因為皆知雖然同為純陽人物,但斧尊武躍已經窺見一絲天命,比之他們四人,在純粹境界上,要更進一步。
四方潛藏的諸元神更是心神劇震,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那看似尋常,不見半點威儀,直如一隻禿尾巴黑羽雞的存在,居然是一位至強的聖獸強者。
多少年了,玄黃大地再沒有出現過聖獸的身影,沒想到今日在這虛空之地,得以見到一頭活著的聖獸。
這時,一些元神人物回過神來,能以堪比天命準聖的聖獸鎮守傳承,這位聖獸強者的主人,又到底是何等存在,是否真的如他們此前猜測的一般,已經坐化了呢?若是還沒有坐化,而今已過萬載……
一個難以抑制的念頭,在諸元神人物的心中滋生,而後很多人的目光都變得無比湛亮,再看向那黑羽身後的洞口,就露出無比渴望的神色。
斧尊武躍五人自然也有所猜測,不過眼下他們卻不敢再有絲毫逾越,一位聖獸當前,即便是純陽人物,也不可能逃得過鎮壓。
至於黑羽,在一翅掀翻五位純陽之後,卻是重新揹負起雙翅,似乎不屑再出手。
一里開外,斧尊武躍五人面色陰沉,看一眼黑羽,再看一眼其身後的洞口,尤其是玄家老祖,面色更是陰沉如水,眼看著蘇乞年二人在洞內接受傳承,卻無能為力,時至而今,他如何不明白,能夠締造出這方虛空聖域,乃至留下一位聖獸強者鎮守傳承的,有極大的可能,已經邁入了神聖之境。
難以想象,除了大夏末代人皇之外,萬年之前,還有神聖出世,只是不知道眼下那位前輩身在何處,還是去到了那星空古戰場之外,那片浩瀚冰冷,深邃而可怕的無垠星空。第二十五天,二十六天,二十七天……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山洞前,斧尊武躍五人的目光反而愈發平靜,尤其是玄家老祖,這位看上去一身碧藍長袍的青年,面色沉靜,如古井不波,一切情緒都被鎖入了心靈深處,只有時而掃過那傳承洞窟的目光,浮現出絲絲冷意。
十數里外,一座繁花盛開的孤崖之上。
一身青色蠶絲道袍隨著微風輕揚,凌通目光沉凝,臉色不是很,他寧願放棄奪取這虛空秘境的機緣造化,也要引動純陽高手前來,就是為了斷絕這蘇家次子的機緣,乃至將其埋葬在這虛空之地,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也能被其化險為夷,當真是氣運雄渾,深厚到了極點。
眼下就超出了他的預料,本來那蘇家次子就已經氣候初成,更有半劫器龍舟在身,現在再得到這神秘的虛空聖域,極有可能是一位大夏立國之前,上古部落時代的神聖高手留下的傳承,無異是如虎添翼,再給其一段時月,恐怕他就不再敢出現在其身前,遑論奪取其一身血脈與禁忌傳承,甚至現在,凌通對於將這一位徹底埋葬的念頭,更勝過奪取其一身血脈與傳承。
二十八天,二十九天,第三十天!
諸元神人物心中嘆息,一切早已塵埃落定,不過這幾日在這虛空聖域,吞吐虛空之中瀰漫的靈氣,觀日月輪轉,很多人都藉此衝破了一重神藏大竅,肉身體魄更進一步,乃至對於本源之道的領悟,也有了長足的進展。
這是一處修行聖地!
對於一干元神人物而言,大多嘆息的並非是沒能得到此地主人的傳承,因為那距離他們十分遙遠,更多的則是嘆息能在此地修行的時間太短,若是能給他們一兩年,必定可以獲得脫胎換骨的變化。
也直到第三十天,蘇乞年方才自傳承中甦醒。
事實上,對於洞外的異樣,他也有所察覺,不過有那位神秘的黑羽師兄鎮守,他並沒有什麼憂心之處,看身邊的劉清蟬,也自靜修悟道中甦醒,淡淡的道則氣息自身上一閃而逝,看來虛空本源真正圓滿了,已經凝鍊了道則,證道在即,只是因為身在這虛空聖域,難以登臨先天雷海,所以一直壓抑修為境界,不斷鞏固與錘鍊。
嗡!
也就在兩人甦醒的一刻,兩枚虛空之心浮現,如一團雞子,又好像一粒微塵,更彷彿一顆心臟在凝縮、跳動,散發出來一股深邃浩瀚,難以測度的虛空道息。
兩枚虛空之心分別落入蘇乞年與劉清蟬二人手中,伴隨著的,更是一條通往浩瀚星空深處的古路,烙印進入兩人元神之中。
蘇乞年明白,古路的盡頭,就是人族祖地。
深吸一口氣,蘇乞年收起虛空之心,此番虛空之地之行,收穫之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一方更加廣袤,浩瀚的世界,如一幅塵封無盡歲月的畫卷,緩緩拉開了古老的卷軸。
蘇乞年也變得更加謙遜,即便已經證道元神,修行到達眼前的境界,但與那神秘的黑羽師兄所言的浩瀚星空相比,依然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當第三十天的夕陽落下,明月升入中天。
斧尊武躍等五位純陽人物,乃至遠方潛藏的諸多元神人物,身影由實化虛,漸漸消失不見。
黑羽走進洞內。
蘇乞年與劉清蟬同時抱拳一禮,道:“見過黑羽師兄。”
擺了擺黢黑的翅膀,黑羽道:“蘇師弟,劉師妹,從這一刻起,你們就是主人的記名弟子,至於主人到底是誰,等到日後你們踏上星空古路,去到人族祖地自然也就明白了。師兄我等著你們,希望有重聚的那一天。”
說完,黑羽來到石臺前,看那石臺上瑩白的指骨,雙翅抱拳,躬身一拜。
轟!
瑩白指骨復甦,沒有什麼偉岸的氣機,也沒有至強浩瀚的神韻,只有一種難言的力量,彷彿無堅不摧,無物不破,沒有什麼可以阻擋,足以打破一切桎梏,貫穿一切阻礙。
咔嚓!
虛空破碎,在這瑩白指骨前,一條流溢混沌氣的通路開啟,黑羽也不再看蘇乞年二人,那瑩白指骨當先沒入其中,其也緊隨其後,踏上混沌通路。
轟隆隆!
山洞開始崩塌,石屑簌簌而落,蘇乞年二人最後看一眼這傳承之地,就感受到一股排斥之力,將兩人驅逐出這虛空聖域,乃至虛空之地。
半炷香後,青海湖畔。
虛空扭曲,玄家老祖的身影浮現,一身碧藍長袍獵獵作響,這位隱世世家玄家老祖神色平靜,他遙望東方,那是江淮道的方向。
略一沉吟,這位玄家老祖抬腳邁步,漫天水氣在足下流淌,他身如流雲,足踏清霧,如神仙中人,一步邁出,就是數百里之遙,數息間就跨越一道之地。
半盞茶後。
江淮道,海陵州,泰縣。
古鎮溱潼煙雨朦朧,六月的雨,伴著陣陣雷鳴,黃梅落地,這場雨已經整整下了十天,喜鵲湖的湖面上升了足足近三尺,已經到達了淺灘之上。
湖中島。
漫天梅雨驟然間凝滯,如同被一股無形之力禁錮,懸浮在半空中,一襲碧藍道袍浮現,如這雨中君主,水中帝王,邁步在漣漪未散的湖面上,來到湖心島上。
如碧玉般的眸子掃過,玄家老祖眸光鋒銳,冷哼一聲:“好快的動作。”
雖然早已有所預料,那位漢陽郡主以一身虛空本源,極速天下無雙,但身為純陽絕頂高手,玄家老祖還是來了,這湖心島早已人去樓空,甚至連島上的青羊宮也消失不見。
身為純陽絕頂人物,玄家老祖明白自己到了這裡,就意味著放下了一些東西,也有些時候,有失去就有得到,有得到自然就要付出。
而在這亂世到來,大世之爭之初,身為一位純陽元神,玄家老祖比這世間絕大多數練武之人看到的更多,也看得更遠,他明白,在這樣的時代裡,沒有什麼是不能夠放下的,無論是臉面還是仇恨,只要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既然這裡尋不到,那麼接下來就有些麻煩了。
玄家老祖露出沉吟之色,他沒有立即離去,不過再過了半炷香,四道身影幾乎在同時出現在他面前。
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玄家老祖看前方的大元狼神四人,五位純陽元神彼此相顧無言,但從各自的目光中,他們都捕捉到了相似的東西。
那麼,既然不在此地,也絕對不會在京道長安城,剩下的唯一的可能……
五位純陽元神看向西北的天空,那是湖北道十堰州的方向。
斧尊武躍蹙眉,沉聲道:“武當三瘋!”
隨著斧尊武躍這四個字吐出,無論是大元狼神,還是木中劍句罡,抑或是天巫道芒種,玄家老祖,目光都生出了無比凝重之色。
武當當代三瘋道人,乃是這天下有數的天命準聖,一身武力之盛,放眼五國諸天命,都足以排入前十之列,遑論而今世間諸元神皆傳,武當準聖界晉升四轉,已經擁有了涉足時空長河之力,這就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凌通見過五位前輩。”
倏爾,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既而,一襲青色蠶絲道袍,在玄家老祖五人身前浮現。
嗯?
就算是斧尊武躍,也微微蹙眉,識出來人的身份,但剛剛此人是如何近前的,卻是連他也沒有察覺到,這就有些不一般,此人身上隱秘不少。
“前任乾坤武庫之主,元神榜上排名第七位的一指乾坤凌通。”玄家老祖看他一眼,皺眉道,“你來做什麼。”
面對五位純陽元神,凌通絲毫不見半點謹慎之色,他看上去風淡雲輕,輕笑道:“玄前輩謬讚,元神榜不過兒戲,凌通愧不敢當,只是凌通今日前來,卻是要助五位前輩一臂之力。”
天巫道芒種氣質溫和,如一名老農,此刻身上散發出一股莫大的威嚴,道:“是你!”
雖然其沒有言明,但其他四位純陽人物如何不明白,再看向凌通的目光,就露出幾分沉凝之色。
這一位在虛空之地引動諸元神,著實是手段非凡,可惜其沒有料到那鎮守秘境的,居然是一位聖獸強者,否則結局如何,還尚未可知。
而世人皆知,曾經的乾坤武庫之主凌通,構陷忠良,當初蘇家蒙冤,便是其一手釀成,與光明龍王仇深似海。
“你要如何相助我等。”略一沉吟,玄家老祖開口道。
……
湖北道,十堰州。
巍巍武當山,山腳下,解劍石前的亭子裡。
兩名值守的年輕道人睜大了眼睛,看遠方山霧迷濛中,走來兩道修長的身影。
等到近了,遠隔二十丈,兩名年輕道人頓時看清了來人的容貌,幾乎同時渾身一震。
“蘇峰主!”
不過在喊出這三個字之後,兩名年輕道士彼此相視一眼,又同時露出苦笑之色,而今,這已經不是他們武當青羊峰的蘇峰主,而是江淮道海陵州喜鵲湖青羊宮宮主,而今位列大漢正一品,執掌護龍山莊的光明龍王。
“拜見光明龍王!漢陽郡主!”等到蘇乞年二人近前,一名年輕道士已經轉身奔向山中,一人則朝著蘇乞年二人躬身一拜,行禮道。
“不必多禮。”
也不見蘇乞年有半點動作,那名值守的外院弟子便感到一股溫和的,難以抗拒的力道傳來,將他一下扶起。
不等蘇乞年再開口,那進山通稟的弟子還沒有走出裡許之地,武當山中,就有鐘鳴聲響起。
鐺!鐺!鐺!
這是太極鐘的鐘聲,尋常時候,如非有大事或者貴客臨門,太極鍾輕易不會敲響,又視輕重緩急,以及來人身份,鐘鳴次數有所差異,當初即便是丐幫古代人傑傳承出世,也不過鐘鳴三響,頂尖武林勢力到訪鐘鳴三響,大漢正三品鐘鳴三響,正二品鐘鳴四響,正一品鐘鳴五響。
至於當代漢天子親臨,則鐘鳴九響,以示九五之尊。
除此之外,皇親國戚,封王侯者鐘鳴五響,太子鐘鳴六響,餘者視身份高低,鐘鳴三響至五響不等。
鐺!鐺!鐺!
鐘鳴聲連綿不絕,傳蕩四百里武當山,引得諸門人弟子、執事、護法、長老、乃至諸峰峰主都露出詫異之色。
太極鍾已經鐘鳴六響,難道是當今太子劉清洪到了?
鐺!
第七道鐘鳴聲,即便是諸峰峰主也是眼皮一跳,這就有些出乎預料,不是當今太子,又鐘鳴七響,難道是一位純陽元神?
鐺!
當第八道鐘鳴聲響起,尚在武當山中的峰主真人皆凝住目光,鐘鳴八響,除非是鎮國大宗正式遞交拜帖,宗主親自到訪,難道是那一位鎮國宗主到了?
要知道,禮祭堂絕不會有所疏漏,因為大漢皇室在上,是以即便是天命準聖親臨,太極鍾也不過鐘鳴八響,絕不會有九響。
而太極鍾八響之後,也再沒有第九響,頓時令得幾位峰主真人目光一凝,真的是鎮國大宗到訪!
“青羊宮主到訪,老道有失遠迎。”
這一刻,自天柱峰紫霄宮中,屬於掌門寧通道人的聲音響起,伴著幾分陽和氣息,傳遍整個武當山。
青羊宮主!
呼!
幾乎在寧通道人話音落下的瞬間,幾位尚在武當山中的峰主真人霍地起身,露出震動之色,光明龍王蘇乞年!
很快,幾位峰主真人的臉上,就露出幾分複雜之色,這本該是他們武當驚豔絕世的一代人傑,卻是世事難料,而今青羊峰一脈脫離武當,自立門戶,曾經的小神仙,也成了而今的光明龍王,高居大漢正一品,執掌護龍山莊,乃是年輕一輩真正的第一人,蓋壓同代,難逢抗手,足以與大夏末代人皇年輕時代媲美,更得到時間禁忌傳承,與執掌虛空本源的漢陽郡主劉清蟬並列,被譽為這亂世,足以定鼎江山的兩大蓋代人傑。
嗡!
一道紫色道光自天柱峰上垂落下來,凝成一道紫氣大道,一直延伸到武當山腳下。
寧通道人踏上紫氣大道,幾步之間便來到解劍石前。
蘇乞年深吸一口氣,看眼前的解劍石,這一刻,他想到了最初來到武當山腳的那一天,風雪飄搖,他坐著囚車,一路風塵,滿身疲憊,不知不覺中,已經近六年過去,他已滿弱冠之齡,蘇府也已沉冤得雪,他更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期間種種,諸多風雲變幻,生死輪迴,著實難以與他人分享,冷暖自知,歲月留心。
“蘇乞年見過寧通掌門。”
收斂心緒,蘇乞年朝著寧通道人微微躬身,雖然時至而今稱謂已經有所不同,但蘇乞年未忘初心,在武當的幾年歲月,將是他銘記一生的烙印,哪怕歲月流逝,也將日久彌深。
寧通道人頷首,亦輕吸一口氣,而後露出一抹微笑,道:“蘇宮主隨老道登金頂一敘。”
說著,寧通道人又看向漢陽郡主,點點頭,道:“這位該是漢陽郡主了,郡主之名,老道素有耳聞,見面更勝聞名。”
“劉清蟬見過寧通掌門。”劉清蟬微微躬身,鬼使神差的,並未以郡主之身行禮。
寧通道人微怔,既而就笑道:“好。”
說完,他瞥一眼蘇乞年,轉身踏上紫氣大道,這一眼看似不經意,卻令得蘇乞年不禁老臉微紅,他看一眼身邊的女子,劉清蟬也似乎回過神來,清寒的俏臉頓時浮現出一抹酡紅,微微側身,不理會他。
數息後,兩人皆收斂心神,踏上紫氣大道,這紫氣大道,乃是寧通道人一身修為所化,純淨陽和,顯現出來純陽無極功登峰造極的造詣,在蘇乞年看來,相比於此前一次見面,寧通道人的修為赫然有了長足的進展,這一身元神真氣,幾乎有九成以上都已變得純淨陽和,充斥著精純至極的純陽之氣。
在蘇乞年看來,其多半已經渡過了十重雷劫,開始了渡過純陽劫數之前最後的修行。
如此一來,寧通道人卻是有機會渡過純陽劫數,若是能把握己道,成就純陽,就有可能自證天命,一旦成道,就不是尋常天命準聖可比,未來未嘗沒有機會更進一步,觸及那無上神聖之境。
而在蘇乞年三人踏上紫氣大道的同時,武當山中,數以千計的武當弟子、執事、護法、長老抬頭,看那紫氣大道上那一襲粗布白袍的身影,有些熟悉,有些陌生,有些敬畏,有些親近,諸多情緒交織,剪不斷,理還亂。
獅子峰。
天獅真人立在天門閣之巔,這一刻目光復雜,終究嘆息一聲,雖然同為頂尖元神人物,但兩者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於他而言難以釋懷的記憶,或許於對方而言,早已煙消雲散。
天柱峰,金頂太和宮。
如墨的髮絲披散,當代三瘋道人立在宮門前,生機尚且充盈,加上武當準聖界晉升四轉,這些時日有所領悟,一身氣息愈發縹緲,難以測度。
登金頂,蘇乞年看太和宮前的三瘋道人,恭恭敬敬,躬身一拜,道:“蘇乞年拜見祖師。”
三瘋道人看他一眼,笑容溫和,道:“無需多禮,你既為一宗之主,再喊老道祖師就不合適了,江湖武林,人言可畏,難免為人詬病。”
蘇乞年卻露出鄭重之色,認真道:“蘇乞年緣起武當,傳道授業之恩不敢忘,即便自立門戶,亦為武當門人,怎能數典忘祖。”
三瘋道人定定看他,而後深吸一口氣,重重道:“好!”
旁邊,寧通道人亦露出一抹欣慰之色,說起來,這些年,武當得到了不少,也失去了很多,但今日能聽到蘇乞年這句話,一切也都有了意義。
“劉清蟬拜見前輩。”這時,劉清蟬躬身行禮。
三瘋道人深深看她一眼,而後笑道:“好,不曲不折,獨行己道,乞年眼光不錯。”
劉清蟬顯然沒想到這位德高望重的一代天命宗師,三瘋道人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頓時耳根發紅,卻又不能失禮,唯有目光流轉,狠狠瞪蘇乞年一眼。(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援!三章合一9000字奉上,感謝武盟兄弟姐妹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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