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根食指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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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清乾出手了，在蘇乞年吐出那三個字的瞬間，他沒有半點猶疑，背後四尺長劍出鞘，一道雪亮熾白的劍光，剎那間照亮了數里之地的夜空。

一股劍勢升騰而起，劍鳴鏗鏘，本源之力匯聚，隨著清乾出手，劍罡吞吐，締結交織成一道熾白的古樸大門，這大門滄桑，密佈斑駁的痕跡，刀槍劍孔，無數印記，一股難言的威嚴氣機潰落下來，真空扭曲，生出連綿的波浪。

“天陽本源！劍勢！屬於《天門劍》的劍勢！”

四方響起驚呼聲，行家一出手，就知道陰陽虛實。

乾天一劍名不虛傳，不僅參悟有天陽本源這樣的僅次於九陽、金陽、赤陽的第四種至陽本源，更參悟出來《天門劍》這一門頂尖劍法的劍勢，這一劍出，尤其以真武臺上的九位執事道人感受最深。

一瞬間，九人背脊寒毛直豎，冷汗浸溼了後背。

“天門，天門，這是初代獅子峰峰主摹刻天門而創的劍法，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這一劍之威，或許天門真的存在。”

“氣息不會假，否則不可能被摹刻下來神形，傳說中，修習《天門劍》，首先就要觀想天門圖刻，唯有領悟出一絲神形，才能夠入門，只是這一點，就難倒了無數獅子峰年輕弟子，歷代少有人能成功參悟。”

……

很多執事、護法忍不住開口，道出一些秘辛，他們覺得青羊峰那一位過於張狂了，這是在給自己挖坑，居然氣急攻心，說出了那麼不著調的話。

一根食指，鎮壓獅子峰掌峰大師兄，龍虎榜第五十把交椅的年輕人傑，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但是，很快，他們就看到，真武臺中央，蘇乞年真的就只是一根食指，朝著前方點落下去。

這一指看上去古樸無華，沒有半點真氣光芒，甚至一點氣血波動都沒有，平淡無奇，軟綿綿的，感受不到一點力量。

怎麼回事？

諸多弟子，執事道人都覺得這個世界瘋狂了，這是不要命了嗎？真空波浪，足以絞碎下位無痕寶兵，就算這一位肉身體魄強盛，也不能夠這樣強撐著，真以為自己肉身不朽不滅，無所畏懼嗎？

唯有諸多護法，甚至只是護法中的少數人，於精神領域參悟到達了一種極限，才察覺出來不對。

這一指在普通人，甚至在一流之下的諸多高手眼中，沒有什麼異樣和了不得的，但是在他們眼中，就彷彿看到了一條初生的真龍，如山嶽一般龐大的龍軀，一根龍爪自天穹之上戳下，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而在一些長老級人物眼中，看到的，就是一口刀，一口可怕的刀，避無可避，逃之不得。

真武臺隔絕了外界，蘇乞年氣機不漏，即便是天穹之上的諸多元神真人，也看不透虛實，不過相比於諸多護法、長老，他們看到更多的東西，就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因為他們察覺到，這個少年身上，似乎蘊藏有極為濃厚的龍氣。

此子不是皇室子弟，就算身為龍衛，誅妖榜上留名，得到天子龍氣加持，也不該有這樣濃重的真龍氣息，就算被真武臺隔絕，但只是觀摩這個少年的神形，就令得一些元神真人心中震動，因為他們看到的是一個人，但是在元神的眼中，看到的卻是一條盤亙的幼龍。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一丈，一尺……

真武臺四方，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就是一些執事、護法都失態了，看那一根食指落入了真空波浪之中。

不壞！

任憑真空波浪湧動，也不能夠在那一根食指上留下半點痕跡，甚至隨著蘇乞年的食指落下，湧動的真空波浪被生生抹平。

破壞與修補，歷來是兩種極致，看得四方諸多武當弟子目瞪口呆，這樣的肉身體魄，比想象中還要可怖，堪稱妖孽。

終於，那一根食指落到了天門之上。

砰！

熾白古老的天門炸碎，碎成漫天光雨，簌簌而落。

這一根食指向前，在清乾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以一種他難以反應的速度，卻又看上去十分緩慢，按落在了他的劍尖之上。

鐺！

一聲巨響，如天界神鍾撞響，指劍之間，一股真空波浪如潮水一般朝著四周擴散出去，驚得九名被劍勢驚住，難以插手的執事道人勃然色變。

毫不猶豫，九人暴退，最後一躍而下，離開真武臺，腳踏實地，方才鬆一口氣。

沒有人有時間關注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兩人之間，一位登臨龍虎榜多年，位列第五十把交椅的乾天一劍，一位新晉崛起，強勢鎮壓龍虎山小天師，一躍而上第四十七把交椅的小神仙。

真武臺上，兩人靜立不動。

蘇乞年一隻手負於身後，一隻手一根食指按落在那一截雪白劍尖上。

一股股真空波浪擴散出去，沒有一個人後退。

不過只過去了短短一息，清乾就變色，因為蘇乞年的食指在朝前按落，劍尖開始彎曲，那自劍身傳遞過來的力量，愈發宏大，他的劍力，彷彿撞擊到了一座巍峨大山之上，不但沒有能夠留下痕跡，反而自身粉身碎骨。

什麼！

很快，四方几乎所有人都發現了這一點，相比於那位乾天一劍變得凝重與難以置信的目光，那位青羊峰的小神仙太過淡然了，立在那裡，白袍輕揚，月光下有一種風淡雲輕，天地傾覆而巋然不動的氣質。

那一根食指堅定不移地壓落，劍尖彎曲的弧度越來越大，從新月成半月，又化成滿月。

“一根食指，抵住了清乾大師兄！”

“不對，不是抵住，而是壓制，他壓制了清乾！這不可能！”

有弟子驚呼，而一些執事、護法就看出不對，尤其是獅子峰的一干執事、護法，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都看不出蘇乞年的手段，但他們獅子峰的掌峰弟子，乾天一劍清乾就處在了下風，真武臺上，都是堂堂正正的武力，來不得半點虛假。

正因為如此，更令得這些人不敢相信，甚至從心靈深處開始欺騙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不過很快，他們的自我欺騙就被粉碎，因為事實如此，諸多峰主真人在上，沒有人能夠在掌門寧通道人這位高居元神榜第五的存在面前佈下這等幻境大陣。

該死！

真武臺上，清乾咬牙，臉色都開始漲紅，他雖然同樣一身純白鑲金道袍，現在就透露出來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氣質大損，與對面的蘇乞年相比，幾乎是天壤之別。

在他面前，蘇乞年越來越高，看他的目光成為一種俯視，淡漠而平靜，令他幾欲吐血，因為隨著蘇乞年的食指按落，他漸漸承受不住，雙膝都開始彎曲。

不是他不想退，而是在這一指下，他根本退無可退，那股宏大的力量，將他如一根釘子，生生定在了原地，後退半步都不可能。

“蘇乞兒！”

清乾大吼，他一身雄渾的內家真氣勃發，推動至極顛，他也是九層龜蛇功圓滿築基，到達二流上乘之境，一身內家真氣足以稱雄同代。

與此同時，他勾動天陽本源，玄奧波動，虛空深處的天地元始之氣垂落，成為薪柴，補充損耗，手中位列中位無痕寶兵的天陽劍發光，劍勢欲再次迸發，絕地反擊。

“你，不行。”

蘇乞年再次道，他語氣平靜，居高臨下，俯瞰這一位曾經需要仰望的高傲人傑，逍遙谷幕後的黑手之一，食指發力，半截指尖變化，如白金澆鑄而成。

砰！

這一聲悶響，更伴隨著骨裂之音，那是清乾被壓得單膝跪地，膝蓋骨都被壓碎了。

黑髮亂舞，清乾死死地盯住蘇乞年，雙目赤紅，有一種癲狂之色。

“夠了！”

這時，天獅真人開口了，他黑著一張臉，不比鍋底好過幾分，寒聲道：“同門弟子，得饒人處且饒人！”

身為一脈之主，元神真人，曾幾何時，他言語這樣有過一分屈辱之意，但很明顯，他的徒弟敗了，不是一指之敵，再這樣下去，多半要重傷，甚至可能出現大問題，在心靈深處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除此之外，金光真人的臉色也不，他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這個蘇家次子，恐怕還隱藏著更多的東西，其與鯤鵬族帝子鯤玄爭鋒而不敗的傳聞，恐怕並非是空穴來風。

若是如此，這個少年的修行速度，就過於可怖了，恐怕真的有了龍虎榜前二十的強大武力。

真武臺上，蘇乞年看眼前的清乾，淡淡道：“你師父開口了，你敗了。”

“我沒有敗！蘇乞兒！我沒有敗！我怎麼會敗給你這種……”

砰！

清乾咳血，最後的話被生生打斷，蘇乞年的食指按落，另一條腿也彎曲，瞬間落地，膝蓋骨粉碎。

這一幕，在很長的一段時月裡，都深深印刻在每一名武當弟子、執事、護法、長老，乃至是元神真人的腦海中。（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援！武盟又迎來了畢業盟，月亮盟，還有孤落葉等等打賞發紅包的書友，謝謝你們的厚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