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十八章 繼位盛典,星空序幕,純陽武神,十步行,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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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明身份文牒,守城的兵士放行。
這就是大漢都城,長安城中無宵禁,日夜燈火不熄,四方城門洞開。
而顯然,自十天前那一夜開始,整個長安城的目光就變得十分敏銳而警覺,這不僅僅侷限於長安城中,以整個四方城為中心,周圍數道之地的風吹草動,都日夜馬不停蹄地傳遞進入城中。
很快,人們就察覺到了異樣,因為整個江湖武林都動了。
有門下傑出弟子出發,無論是官道水路還是山路,都只有一個方向。
京城長安!
幾乎不用說,長安城中諸多勢力也能夠看出來,這都是衝著那皇道長街東首,那一位人王入駐的道院而來。
甚至有頗為準確的訊息,諸門派、世家,乃至有少數龍虎榜上的年輕人傑也動身,顯露出行藏。
凌侯爵府。
書房內,管家老人端來一杯明前龍井,身為乾坤武庫之主,凌通每一天需要審定勘察的武學秘本,就多達數十部,這還是剔除了那些一流以下的武學功法,心得手札,怕不是要上千計。
儘管如此,凌通看得也很認真,硃砂筆不時點落,在秘本上圈圈點點,或是評語,或是矯正。
管家老人將杯子放下,這近十天以來第一次開口,道:“老爺。江南道甘露寺的傳人進京了。”
“甘露寺的傳人?”
凌通放下手中的硃砂筆,微微蹙眉。抓起茶杯飲一口茶水,再吐進身邊的痰盂中。過夜不飲是這位乾坤武庫之主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只是可惜了這一杯在尋常坊市能值小半兩銀子的天價茶,不過用來漱口罷了。
並無人在意,凌通想到了什麼,道:“這一代的甘露寺傳人,是個名為空菩的小和尚,傳承的應該是《菩提明月刀》,沒想到,這一門斷絕了五百年的頂尖刀法也出世了。”
頓了頓。凌通嘴角就泛起一抹冷笑:“歷代《菩提明月刀》的傳承者,都需要《休命刀》喂招,方能臻至大成之境,說來這一門《菩提明月刀》也位列頂尖之境,這等氣魄,就差了不止一籌,但也有幾分可取之處。”
“人越多,就越熱鬧,真是令人著迷的六月……”
丞相府。
蓮池前。一身青衣的老人看池中盛開的一朵朵青蓮,他黑髮整齊束起,插一根青玉簪。
“長安六月芳菲盡,七月酷暑又一年。何必?”
老人搖搖頭,看明月下錦鯉在池底蟄伏潛游,嘆一口氣就轉身離去。
……
江南道。九華山甘露寺的傳人,進京了。
就在空菩和尚走進長安城沒有半炷香的工夫。整個長安城的目光便匯聚而來。
天下武林諸多傑出弟子齊聚長安,這是到來的第一人。
鎮妖王府。
劉曾安一身雪白睡袍。立在窗前,看九天明月愈發明亮,他忽然有些琢磨不透宮中那一位的心意,不過眼下看來,有著人王坐鎮的道院,復甦之日指日可待。
漢陽苑。
這是鎮妖王府中獨屬於郡主的一間清雅幽靜的院子。
此刻,劉清蟬一身明黃長裙,坐在院子裡一張石桌前,獨自煮茶。
她玉指纖細而修長,紅泥火爐炭火殷紅,不多時,就有茶香如蘭花清幽。
斟滿一杯同樣明黃如玉的茶水,劉清蟬輕飲,月光下她清冷而絕美,櫻唇輕啟,似乎凝聚了世間一切芳華。
倏爾,她放下白瓷茶碗,一根玉指輕沾茶水,在石桌上寫下兩個字,竟無比鋒銳且凌厲。
道院!
……
紫檀木大門金星點點,明月下紫氣蒸騰,尊貴而雍容。
此時,道院的大門敞開,蘇乞年立在大門前,赤金長刀負於身後,他雙目微闔,渾身上下鬆軟,看上去渾不著力。
事實上,自明月東昇,清掃完道院裡的最後一塊青苔後,蘇乞年就立在了那裡,一如道院大殿前,那位負手而立,雙目微闔的人王一般。
老人先是微怔,既而就明白了什麼,看向蘇乞年的目光除了感嘆之外,更生出幾分亮光與希冀,他倒是想看看,這位被選中的下一任道院院主,到底能夠做到哪一步。
此時,在老人的眼中,那扇紫檀木大門前站著的,已經不只是一個少年,而是他道院新任院主,從這一夜開始,就是隻屬於這位新任院主繼位的盛典,即將在長安城這一片星空下拉開序幕。
不遠處,虛空和尚盤膝靜坐,一身傷勢終於好了七七八八,但想要動手還差了一點。
這時候,這位邪佛弟子再看向蘇乞年的目光,就變得有些複雜,不過很快就只剩下濃濃的渴望。
超脫的路豈是那麼好走,也只有這樣的獵物,才能夠令他超脫,化不可能為可能,才是他超脫路上該有的劫數。
而不論是老人也好,還是盯著蘇乞年背影的虛空也罷,都沒有察覺到,大殿前,人王古唯一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行走在長安城中,燈火輝煌,夜市裡還有很多人,最開心的還是孩子們,在人群中追逐,舉著糖人兒,麥芽糖,笑得似乎整個人間都沉醉於此。
不過空菩和尚卻感到有些不自在,因為察覺到暗中為數不少的目光落到身上,無論他走到哪裡,這些目光都主人或許變換了不少次,但是人數卻沒有減少。
最終,空菩和尚踏上了那條皇道長街,這十餘天來,這條橫貫長安城東西的長街變得異於往常的寂靜,街道上的人影只是三三兩兩,唯有一些酒樓茶肆的燈火還沒有熄,一些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不經意的江湖客在其中逗留,或是有目的,或是沒目的地飲著酒,品嚐著帶著京味兒的小菜,月色下微醺,聲音也漸高。
“卻道那蘇家次子一刀斬下,明月失色,星辰無光,那一道五色大儒令被直接劈開,那氣勢,那修為,直叫皇家書院丟盡了顏面。”
“連皇家書院外院那條最小的幼龍都敗了,看來這位自武當山上走下來的小神仙,已經有了衝擊龍虎榜的潛力,或許半年,或許一年。”
“最可道是那人王古唯一,月下乘龍,一腳就震飛了那位五指琴仙,人王八印霸道無邊,鎮壓敵手,聽說那位琴仙連那口位列兵器譜的五行仙琴的琴絃都被震斷了……”
……
酒氣與嘈雜聲混合著,一些誇大的,一些真實的,一些虛妄的,種種聲音都傳遞進入了空菩和尚的耳中。
阿彌陀佛!
他雙手合十,長宣一聲佛號,再抬腳,步步生蓮,自有一股博大莊嚴的佛道氣息瀰漫而出。
一直到空菩和尚走進那條傳說中幽深的巷子,那諸多暗中窺視的目光才戛然而止,顯然是認為他走進的是一處禁忌之地,非是可以隨意窺視的。
走過被清掃得乾淨的幽深巷子,空菩和尚就看到了那一扇金星沉浮的紫檀木大門,以及那一道立在大門前的身影。
不同於昔日初見時的稚嫩,短短的數月不見,空菩和尚也不禁露出訝異之色,眼前這個少年的沉穩與氣度,比之往昔幾有天壤之別。
最重要的是,雖然只是看似鬆散地站在那裡,他卻尋不到半點破綻和時機。
這就超出了空菩和尚的想象,哪怕一路上已經得到了一些訊息,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少年成長的軌跡太過剛直,幾乎是一路逆行而來,能以這樣的年紀走到這一步,在空菩和尚眼中,就算是一些龍虎榜上的年輕人傑,也未必可以做得更好。
“蘇乞年見過空菩大師,昔日一別,大師風采依舊。”這時,蘇乞年睜開雙眼,微笑道。
“阿彌陀佛,蘇施主風采才遠勝往昔,小僧既佩且嘆。”空菩和尚合十道。
“大師緣何而來?”
“求學。”
“大師可要接一刀。”蘇乞年忽然開口,很鄭重。
空氣微滯,數息後,空菩和尚雙手合十,亦很認真回應:“傳聞蘇施主接任道院院主之位,小僧看蘇施主漸入佳境,怕已不是對手,奈何師門有命,這裡便向蘇施主請一刀,以證己身。”
“大師請。”
蘇乞年點頭,看前方的年輕和尚,與虛空不同,這位甘露寺的傳人溫潤而莊嚴,緩緩抽出背後的戒刀初月。
漆黑的刀身烏亮,無形的刀道鋒芒開始瀰漫,空氣頓時生出密密麻麻許多蒼白的裂痕。
眼前的空菩和尚,顯然比當初相遇時要強了一大截,已築基開天,且步入了小成之境,只是與當初相比,蘇乞年自襯經歷了更多,此時再看眼前的空菩和尚,雖然刀法未起,卻已可窺見一些端倪,這就是眼界與眼力的提升,不同於修為,是一種潛在的底蘊。
這一刻,蘇乞年負手而立,看眼前的空菩和尚出刀,一股寶相莊嚴的氣勢頓時瀰漫開來。
有戒刀初月,刀法為《菩提明月刀》,這一門隨著《休命刀》同時絕跡五百年的佛門頂尖刀法。
刀光起,紫檀木大門前,如有一輪明月升起,月下菩提生根,碧綠枝條輕漾,有梵唱陣陣,一枚菩提子墜落,生出無窮佛光。(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援,大家能訂閱的都支援下哈,保持均訂3000幾天就能入精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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