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界碑（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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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碑！

蘇乞年四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一抹灼熱。

老頭子說得不錯，不管四人出身如何，身份地位又如何，他們還年輕，身上有朝氣，有熱血，有衝動，有一種獨屬於江湖年輕兒女的氣質，化虛為實，就是三個字。

不服氣！

同為年輕一輩，哪怕知道同輩中多少人驚採絕豔，又達到了怎樣的境界，獲得了怎樣的成就，做出了何等驚人之舉，在最初的震驚與感嘆之後，就只有一股氣憋在胸中，沒有人相信自己會一生碌碌無為，同為一代人，很多時候生死都不重要，反而最怕四個字。

自嘆不如。

到了現在，蘇乞年也隱隱生出一種明悟，與其這樣掩蓋行藏，卻也並沒有少去多少麻煩，更令得他屢屢陷於險境，這與他休命真意堂皇光明之道並不契合，倒不如索性放開了手腳，這個江湖歷來不缺少離經叛道與張狂，若是心有窒礙，不若掀個天翻地覆。

等到一行四人出了南城門，果然，之前消失的江湖氣又濃郁起來。

“聽說，龍池山脈出了大事！”

“可不是，聽說是朝廷派駐蜀道的行軍大總管出手，那可是正三品的大人物，位列頂尖，是證道元神的無上高手。”

“可惜少林與蜀山兩位傑出傳人，都是有望衝擊龍虎榜的年輕高手，被一掌生生打死。”

不出蘇乞年四人所料。龍池山脈的訊息已經傳開了，很多江湖中人目光閃爍。這些常年遊走於江湖罅隙的散修遊俠兒，有時候比尋常江湖大派中人的目光更加敏銳。他們從中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不過除了眼神交流，少有人妄言朝廷。

本來，南嶽衡山這一代的大師兄創武，約戰龍虎榜上位列第八十把交椅的年輕人傑，雖然足夠吸引人，但也比不上龍池山脈虛空古戰場開啟，江湖武林諸多名門大派齊聚，但是現在就不同。被迫離開，被驅逐的諸多江湖宗派、世家弟子，除了少部分被勒令歸途，一些人南轅北轍，未曾得到訊息，還有一些人另有打算，怕是足有三成以上都來到了這衡陽南嶽地界。

南嶽衡山，大漢十大鎮國大宗之一，五嶽劍派中的衡山一脈。

身為鎮國大宗。五嶽劍派有著獨特的傳承，每百年有一場爭奪五嶽盟主的盛事，每五代五嶽盟主，必有一人把握天命。步入準聖之境，鎮壓一到五個時代，縱橫不敗。

事實上。大內釋出的天命榜，也只是一種虛構。於天命宗師而言，他們之間的交手。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除了天命宗師本身，沒有人看得出勝負，是以大多時候，這份天命榜只能粗淺地勾勒出一個輪廓，是諸多江湖傳說締結而成的聲名。

衡山山腳十里外。

說是亭子，事實上等到蘇乞年四人到達之後，看到的界亭卻是一座能有近百丈方圓的巨大石臺。

青色石臺古樸，四角生滿了墨色青苔，石臺上，矗立著三塊足有十丈高，非金非銀，似乎青鐵鑄就而成的巨碑。

這就是界碑！

蘇乞年四人相視一眼，這一路上，他們也隱約聽說，這三塊界碑是兩千年前一位出身衡山的五嶽盟主，一代天命宗師所留，乃是以天外隕鐵精金煉製而成的三口元神器。

這界碑並無一絲攻伐力，但是足夠堅固，就算是頂尖元神人物也難以摧毀，當年被那位五嶽盟主立在這裡，就是為了考量衡山弟子中，真正資質悟性卓絕之輩，這三口界碑能夠根據出手之人的修為境界、攻伐力給出相應的排名，只有三十歲以下同境之中的佼佼者，才能夠登臨界碑。

此時，界亭四周，圍著不少江湖中人，有年輕一輩，也有不少江湖散修、遊俠兒，眾人眺望三口十丈界碑，每一塊上面都密密麻麻，烙印足有近千個名字。

“這就是近兩千年來，這衡山三口界碑銘刻的，年輕一輩同境最強的三千人。”

靜谷眸子湛亮，開口道：“說起來，這三口界碑也是江湖中一處勝景，很多人初出茅廬，這衡山腳下的界亭卻是都要千方百計地來一次，就是要試一試，自己與天下武林同境高手之間的差距。”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清羽沉聲道，“兩千年來，足足二十代人，每一塊界碑看似烙印有近千人，但是兩千年二十代有多少高手前來，這是要與此前兩千年所有的同境高手比較，就算是要擠進千名之內，也肯定不容易。”

“不錯，”靜谷點頭，同時有些興奮道，“我一直想要來這界亭，不過當初只能想想，現在就想要試試，三塊界碑，一塊築基碑，一塊開天碑，一塊龍虎碑，三境任何一塊石碑，只要曾經達到過，都可以嘗試，界碑自有甄別和禁制之力。”

“擠！擠！擠！”

胖子比靜谷還要興奮，他也不是不學無術，這衡山界碑的典故還是知曉的，而今他步入《龜蛇功》第九層的修行，開始貫通人體暗竅，很想看看，而今在那塊築基碑上，他到底能夠排到什麼位置。

“胖子，你趕投胎！趕死嗎！”

這是被擠到兩邊的江湖客罵罵咧咧，胖子也不以為意，蘇乞年三人也樂得清閒，跟著來到了界亭石臺前十丈之地。

到了這裡，就擠不進去了，人和人緊挨著，胖子也止步，因為已經犯了眾怒，此時很多江湖散修，乃至是年輕一輩怒目而視，他毫不懷疑，要是向前再擠一步，必定會引得眾人出手鎮壓。

“小氣！”

胖子嘀咕一聲，這時界亭近在眼前，三塊界碑高聳，每一塊界碑前，皆有人在嘗試，想要烙印下屬於自己的名字，同時，在石臺上，有兩名衡山弟子靜立，很快蘇乞年四人就知曉，只要有人能夠在界碑上留痕，兩名衡山弟子就會贈予一塊令牌，是獲得資格前往衡山山腳約戰之地的憑證。

沒有令牌，就算是同為鎮國大宗的其它九宗弟子，也不會通融。

“太難了，到現在為止，也就只有不到五十個人獲得了資格，每一塊令牌，最多可以攜帶五個人同往衡陽山腳。”

“兩千年來二十代，不說所有的年輕高手都來嘗試過，但也絕對佔據了八成以上，這麼多年過去，每一口界碑上的名字不知道變化了多少次，想要烙印下來自己的名字，越來越艱難。”

“這幾天，獲得資格的不到五十人中，以那全真教的《定陽劍》傳人於風為最，築基碑第四百八十二，開天碑第四百九十八，都堪堪步入了前五百位。”

“兩千年來，年輕一輩築基境與開天境中，都少有的同境攻伐力至強者之一。”

很多江湖中人彼此交談，有些抱怨，這就杜絕了很多人的念想，雖然諸多江湖散修、遊俠兒中也有年輕人，但他們出身、底蘊淺薄，傳承薄弱，不說修為如何，這同境之中，若論攻伐力，大多都只有墊底的份兒。

索性這界碑還是給歷代年輕一輩留了一條生路，只要是登臨了龍虎榜的年輕人傑，是不能夠在界碑上留名的，是以這三口界碑上烙印的三千個名字，是沒有一個龍虎榜年輕人傑的，即便日後這三口界碑上有人登臨龍虎榜，界碑上的烙印也會自動消失。

“哈哈，你們幾個擠得厲害，果然年輕就是好，老頭子我沾個光。”

年老的江湖油子，這一路與蘇乞年四人同行，也自然而然地跟著四人擠了進來，眉開眼笑道：“吧，這三口界碑上的名字，說不定哪一天，你們也有機會，年輕嘛，最不缺的就是歲月，只要得到造化，有的是機會一飛沖天。”

“嗯？那是峨眉弟子！鎮國大宗啊！”

老頭子眼珠子發亮，拍了拍蘇乞年的肩膀，道：“小子看你也背刀，可要，這一位可是峨眉近年來走出的一位年輕高手，以一門一流刀法《滅絕刀》不知道擊敗了多少年輕一輩的用刀高手，可以說，這是當今江湖武林中年輕一輩少有的刀道高手，似乎而今身在三流大成之境。”

蘇乞年挑眉，看一名約莫弱冠之齡的年輕刀客走上界亭。

這是一名青年，看上去很冷峻，面容剛毅，揹負一口墨青長刀，此時走上界亭，頓時吸引了不少江湖中人的目光。

“峨眉弟子杜輕笙，那一位近年來以一門《滅絕刀》聞名武林的年輕高手。”

“曾有混元榜上的老輩強者點評，這一位《滅絕刀》傳人，有望在未來五年之內，等到龍虎榜上有幾位下榜之後，或可成為那續榜諸多年輕高手之一。”

高手！

不論諸多江湖中人的議論，蘇乞年在第一眼看到這名峨眉弟子之後，就心生感應，這絕對是他下山以來，見到的第一位真正可以稱得上高手的年輕刀客。（求月票推薦票，求訂閱，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