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築基，龜蛇第十拳（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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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基，開天闢地。

這是一場盛大的修行。

混元熔爐內，蘇乞年吞納元氣，混元氣血似乎開天闢地之初的混沌，朝著臍下三指之地凝結、積蓄。

渾身筋骨噼啪作響，似乎一切力量都被引動，無論是氣血還是維持本源的生命精氣，都隨著《休命刀》心法的運轉，猛烈凝聚、坍塌。

蘇乞年有些詫異，這種變化似乎與他翻閱過的一些前賢手札不符。

道家修行，講究煉精化氣、煉氣化神，汲取外界精元補充己身，最終凝鍊成為內家真氣，這是一種有得有失，迴圈往復的秩序，但是現在，蘊藏在體內，最本源的生命精氣也被引動，就超出了蘇乞年的預料。

煉精化氣，什麼時候連生命精氣也一起煉化，在醫道中，所謂生命精氣，就是指壽元，維持一個人生老病死的本源精氣，一般來說，補充再多的氣血，也很難影響生命精氣的多寡。

蘇乞年嘗試停止運轉無名心法，卻發現已經不可逆，哪怕是神靈身出手，精神意志介入，也沒有半點作用。

索性，他凝神靜氣，專注於開天闢地。

哐！哐！哐！

混元熔爐外，三位大寇弟子接連震掌，在爐身留下一道道深陷的掌印，同時三人也有些驚詫，這樣的拳法真意未免太堅固了，簡直不像是真意。好像真實存在的器物一般。

寒冷如冰，厚重如山。邪氣凜然的三股真氣被不斷吞納、煉化，瀑布一般的元氣垂落。被蘇乞年吸納，進入體內，開天之前的積蓄沒有持續太久，不過數息光景，所有的混元氣血，和近乎過半的生命精氣，都沒入了臍下三指之地。

這是人體丹田所在，看上去混混沌沌，一片茫茫虛空。蘇乞年堪比一匹龍馬之力的混元氣血和過半的生命精氣坍塌匯聚，最終化成了一枚能有嬰兒拳頭大小，通體流淌混沌氣，又晶瑩璀璨的蛋。

不錯，就是蛋。

“《三五曆紀》有云：‘天地混沌如雞子，盤古生在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闢，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盤古在其中。”

蘇乞年腦海中浮現出來這樣一段文字，本來讀書明義，但很多文字不是靠描述就能夠體會的。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就是這個道理。

當初，蘇乞年一直不能理解所謂天地混沌如雞子。到底是什麼樣的光景，現在就心領神會。一朝頓悟，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明月。朗朗乾坤，萬里無雲的喜悅。

吼！

忽然間風雲變幻，一頭火紅的猿猴騎著一匹桀驁烈馬，出現在茫茫虛空中。

這是心猿意馬，亦是練武之人開天闢地最大的劫數。

與當初相比，此時的心猿駕馭意馬，不知道有幾百丈高，猿馬合一，煞氣沖霄，就朝著那混沌雞子凌空踏下。

蘇乞年心神不波，就在那心猿意馬出手的剎那，茫茫虛空中，混沌雞子驀地綻放無量光，即刻，銀芒熾盛，擠滿了整個虛空。

那是一尊與天齊高的身影，手持一口如墨般漆黑的長刀，龜蛇環抱，吐出一截刀身彷彿可以刺穿九幽。

這身影如神祗，又好像開天闢地的盤古，屬於蘇乞年的神靈身，此時自神庭降臨，休命刀揚起。

這一刀，斬心猿意馬！

這一刀，順天休命，抑惡揚善！

這一刀，從此開天闢地！

轟！

下一刻，混沌氣血與生命精氣凝成的混沌雞子一下炸開，生命精氣上升，混元氣血下沉，中間一點刺目的光，比陽光還要璀璨，充斥著濃烈的生命氣機。

這是內家真氣！

以《休命刀》心法開天闢地，凝鍊出來的內家真氣竟然純淨陽和至斯，更有一種難言的博大沛然，彷彿九天之上的太陽在沉浮。

最重要的是，蘇乞年心神沉入丹田之中，空空蕩蕩，能有百丈方圓的丹田世界，一團內家真氣如陽光般璀璨，灑落點點金輝，照亮整個世界，而在世界的邊緣，是無邊無際的混沌虛空。

“居然有百丈丹田！”

蘇乞年也有些吃驚，他曾經聽靜谷言及，尋常《龜蛇功》七層功力築基，丹田氣海不過三丈方圓，八層《龜蛇功》能有九丈，九層《龜蛇功》築基，更有一十八丈方圓，到了第十層《龜蛇功》，傳聞可開闢四十九丈丹田氣海。

但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他此時的百丈丹田氣海。

方圓百丈丹田氣海，看似比四十九丈只多出五十一丈，但能夠儲存積蓄的內家真氣，絕對相差數倍以上。

難道是那一門無名心法？

蘇乞年心中思量，這恐怕與《迷魂大法》無關，屬於《休命刀》的無名心法，亦是一流最上乘的內功心法，只是在此刻的蘇乞年看來，恐怕就沒有這麼簡單。

生命本源的削弱，不是靠呼吸吐納，精元進補就能夠彌補的。

不過此時，蘇乞年就暫時顧不得這些，他要一鼓作氣，趁勢貫通第一條十二正經。

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共同締結囊括整個人體經脈，十二正經通，成小周天，真氣如餓虎跳澗，奇經八脈再通，成大周天，真氣如龍入大江。

果然，等到蘇乞年精神力映照十二正經，就發現，這十二正經一根根粗大如虯龍盤亙，一條條貫穿筋骨皮膜，根深蒂固，很難想象，貫通這樣一條十二正經，到底需要消耗多少內家真氣。

同樣，蘇乞年更加期待，等到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全部貫通，他這一身內家真氣，到底會雄渾磅礴到怎樣的境地。

鐺！鐺！鐺！

三股本源不同的內家真氣透入混元熔爐，此時，蘇乞年張口一吸，三股真氣就被吞入腹中，龜蛇拳真意經由休命真氣一催動，就迸發出來難以想象的偉力。

此刻，蘇乞年盤坐在混元熔爐中，他整個人都透發出來一股滄桑古老的氣息，好像化身古老的龍龜，一朝甦醒，就昂首吞吐，吸納日月。

三股異種內家真氣在彈指間就被煉化，成為純淨無瑕的元氣，支撐著如陽光般璀璨的休命真氣節節攀升，開始貫通第一條十二正經。

這一切都只在須臾之間，二十餘息後，三位大寇弟子已經打出了數百掌，整口混元熔爐都變了形，生出密密麻麻的裂痕，掌印交錯烙印，沒有一處完好。

“不對，有古怪！”

那位年歲稍大，二十四橋中位列十九橋，一掌斷江嵐如月的關門弟子喝道。

寒山劍弟子，以及那位邪儒弟子也微微色變，不錯，這道龜蛇拳真意韌性強得有些離譜了。

咻！

下一刻，寒山劍的傳人出手了，手中那口令邪儒弟子二人十分忌憚的寒山劍吞吐近兩尺長的森白劍氣，方圓十數丈的空氣一下變得冰冷，他一劍刺出，如有洶湧寒潮湧動，劍氣鋒銳，噗的一聲，就將那混元熔爐刺穿，緊接著就要洞穿進去。

而這瞬息之間，出手的寒山劍傳人就勃然色變，只見那被洞穿的劍孔中，驟然間迸發出來熾盛的光，一股難言的真氣波動驀地迸發，一霎那攀升至巔峰。

面對這股熾盛真氣光芒，他手中的寒山劍再難寸進，森白劍氣如陽春白雪，快速消融。

不好！

這剎那間，另外兩位大寇弟子心靈深處也生出一股大恐怖，初步涉足的精神力竟生出顫慄之意。

毫不猶豫，兩人齊齊出手，一個施展的，是十九橋耐以成名的《斷江手》，一個則是打出了儒家由正入邪的《邪動拳》。

砰！

一拳一掌，整個一丈來高的混元熔爐終於炸碎，不等三人看清當中虛實，一隻拳頭光芒萬丈，洞穿而出。

拳是龜蛇拳，此時卻迸發出來了前所未有，至剛至大，沛不可擋的浩然拳力。

熾烈拳光中，一頭龍龜與真龍纏繞，締結蛻變成玄武之身，龜蛇纏繞，如一口大磨盤，此時，蘇乞年的拳鋒上，迸射出來足有兩尺來長的拳芒，熾盛如太陽。

這是龜蛇拳第十式！

鐺！

這一拳落到寒山劍劍身上，太快了，哪怕已經臻至二流之境，寒山真氣本源覺醒，這位年輕的寒山劍傳人也駭然色變，那拳芒太熾烈了，竟好像覺醒了本源一般，還是那至剛至烈，最難修習的至陽真氣。

彈指間，他附著於寒山劍上的冰寒真氣崩潰消融，一股沛然莫當的可怕拳力傳遞過來，他一身寒山真氣節節敗退，下一個瞬息，長劍就脫手而出，手臂腕骨咔嚓一聲，就被生生震斷。

蘇乞年的拳頭洞穿向前，沒有半點窒礙，快到另外兩名大寇弟子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印在了寒山劍傳人的胸口之上。

噗！

有血花濺起，那驚駭目光凝滯，年輕的寒山劍弟子如流星一般橫飛出去，尚未落地，就砰地一聲，當空炸碎。（求月票推薦票，求訂閱，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援！嗯，訂閱是永恆的主題，感謝大家支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