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龍族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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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和特蕾西亞在白銀莊園激鬥正酣，盧克和黃金龍泰倫王在鋼廠也談到了最關鍵的話題。

為了保密，巨龍特意使用魔法為這次會面開闢出一個獨立的空間。空間中，彩色的魔法流隨意的流淌著，盧克坐在一張水晶椅內，黃金龍泰倫王橫臥在他的對面。一人一龍之間有一個圓形水池，水池裡面映照著龍國地圖。

龍國是一座深處遠海的大型島嶼，島嶼周圍有上千小型島嶼環繞，礁石更是無數。島嶼帶裡面終年有濃霧環繞，將大部分外來者隔絕在外面。

古代戰爭以前，巨龍活躍在世界每一個角落，關於巨龍的傳說也大多來自那個時期。古代戰爭之後，所有幸存的巨龍全部返回龍國，經過千年的繁衍，巨龍的數量總算又有了一定的規模。

但還遠遠達不到最強盛的時候。

戰爭的創傷讓脾氣最火爆的巨龍也變的溫順，千年來很少有巨龍傷人的事件發生，即便有人登陸龍國，只要聽勸快點離開，就不會被巨龍吃掉。

泰倫王並不想與其他古代文明發出衝突。這次來聖倫城，他只帶來十六頭巨龍不足天使的一半，就是不想在不明狀況的情況下過度刺激天使，從而引起一場你添兵我跟著添兵的軍備競賽。

因此當盧克提出在火晶貿易上達成戰略同盟，藉此取代世界銀行地位這個建議的時候，黃金龍泰倫王表現的並不如預想中的積極。

“如果我年輕一千歲，我絕對會同意你的這個建議，並積極的遊說其他古代巨龍與金盾帝國建立火晶貿易同盟。

但那場戰爭對我來說猶在眼前，越是回憶越是難以提起再戰一場的雄心。你只從文字和古物上了解古代戰爭，沒有親身經歷就無法體會到那種殘酷。

戰爭後期，連惡魔們都在害怕。不是怕死，害怕整個文明會同歸於盡。”

盧克說道：“可是一場新的文明之爭正悄然醞釀著。巨龍們從龍國跨過遠洋而來，一路上應該看到了人族正在創造的文明。

它比古代文明更加繁榮，更加具有爆發力。這個文明的基礎不是古代語言，不是種族認同，是財富。無數普通人對財富的追求，讓他們如同工蟻一般把一生最好的生命用在賺錢上。

於是我們用船隻征服了大海，用鐵路連線陸地，讓財富流通起來越聚越多。為了更多的財富，我們發展魔法、鍊金、蒸汽、機械……所有可以創造出財富的學術。

這個文明越向後發展，對財富的依賴就越大，可以說誰控制財富，誰就可以控制這個文明。”

在盧克說話的時候，黃金龍泰倫王很認真的聽。人類現在創造的文明，是世界從來沒有過的全新文明。不像古代文明，五個文明都有各自的小圈子，誰也無法將誰融入進去。

但是人類這個文明不一樣，不分地域，不分種族。精靈、地精、野蠻人、矮人都能很好的融進這個文明；只要有船有路，再偏僻的地方，這個文明也能輸送進去並被接納。

它只用了千年就成功的佔有了整個世俗界，這在壽命悠長的巨龍眼中，是不可想象的。

聽完盧克說的話，泰倫王終於明白人類這個文明為什麼發展的如此之快，又如此的包容。

一切都是對財富的追求。

等盧克說完，黃金龍泰倫王說：“你的意思是……爍金人會透過世界銀行控制整個世俗界，然後繼續他們在古代戰爭沒有達成的野心。”

盧克回答：“現在的爍金人應該還沒有意識到世界銀行對未來人類文明有怎樣的統治力，畢竟我們的文明還沒有發展出完善的金融體系。

若是爍金人意識到他們擁有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類文明就是他們的養殖場。這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營養源，爍金人文明會在短時間內變的比古代文明更強大。”

“這不可能，爍金人遺失了神器，他再強也不會超過古代爍金文明。”

“力量的獲取只有神器嗎？”

盧克笑著，讓黃金龍泰倫王不僅揚起頭盯著他看。

“你的意思是，你們人類文明可以創造出超越神器的力量。”

“有什麼不可以？我就是一個例子，晴空小姐也是一個例子。只要人類文明一直這樣發展下去，不說超越神器，無限接近神器的力量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泰倫王沉默了。

他不知道盧克說的是不是真的，但眼前這個人類的確擁有純正龍族的力量，晴空更是擊敗了先傳聖典。

“五個古代文明聯合摧毀人類文明，或許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盧克很認可的說：“對，在這個文明威脅到你們之前摧毀它，才能保證你們不被超越和替代。只是五個古代文明聯合不起來，龍國甚至都沒有辦法聯合你們在古代戰爭時期的兩個盟友。

既然無法消滅，不如就融入它。”

盧克給了黃金龍泰倫王另一個選擇，不知巨龍們能不能放下高傲的身段，與他們看不上眼的低等生物打交道。

泰倫王考慮了一會兒，回答：“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你知道龍國現在的情況，自從上一任國王遭遇爍金人偷襲逝去後，龍國就沒有新的國王。我們這幾個古代巨龍對成為國王都沒有興趣，千年來龍國也不需要國王。

我需要和幾位老夥計商量一下。

如果你和饕鬄有時間去龍國訪問，我想會對你的設想有很大的幫助。”

泰倫王看著盧克，嘴角露出笑容。

盧克大為吃驚，這簡直就是點明瞭龍魂巴納特的身份。他是龍國的國王，現在龍國沒有選出新的國王，代表他們認為巴納特依然是龍國的國王。

饕餮又是巴納特的傳承。

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聽泰倫王的意思，龍國現存的古代巨龍很少，都有王的身份。所謂龍國的國王只不過是大家選出來的帶頭大哥，饕餮即便是龍國國王巴納特的傳承，但終究還是一頭幼龍，應該不至於被眾古代巨龍迎接新國王歸位。

不過傳承的身份在這裡擺著，根紅苗正。看看黃金龍泰倫王這麼好說話，代表巴納特還是很有威望的。

說不定等饕餮完成傳承，真的混個龍國國王噹噹。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盧克站起來向泰倫王行禮：“感謝您的幫助！有時間，我一定會帶著饕餮前往龍國。”

泰倫王向盧克點頭回禮：“巨龍們恭候您和饕餮的到來。

關於火晶……我領地內的火晶，你隨意挖。至於你挖走火晶去幹什麼，與我無關。

我保證龍國境內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自由獲取火晶。”

謹慎的泰倫王選擇繼續觀望。

即便金盾帝國與爍金人發生衝突，龍國也能說國王傳承在自家土地上挖火晶，我們龍族為什麼阻止？

盧克說道：“我明白了。不論以後我們與爍金人發生什麼，只要龍族不主動介入，我們絕對不會把龍國牽扯進來。”

“爍金人……曾經參加過古代戰爭的爍金人早已不在，現在的爍金人的確應該警惕。”泰倫王對盧克問道：“古代戰爭結束後，我們曾經向爍金人索要國王傳承龍魂，但爍金人說他們根本沒有拿，國王傳承龍魂肯定是遺失在什麼地方。

我們雖然懷疑，但爍金人連天空城都歸還給了天使，我們為了不再起爭端就沒有再追問。

你的饕餮傳承，是從什麼地方獲得的？”

盧克回答：“饕餮的傳承龍魂是一次意外獲得，我雖然不是直接從爍金文明手中拿的，但龍魂上有古代爍金文字封印，爍金人還派出一位長老候補尋找這枚龍魂。”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泰倫王依然不免極度氣憤。

“我知道了！龍國雖然無意再掀起新的爭端，但不能不防備其他文明迫害龍國。

最後一個問題……

你知道天使突然降臨聖倫城是什麼原因嗎？

先傳聖典特蕾西亞在天空城聖裁所的地位僅次於誓言之劍，她親自帶隊來，肯定有重大事情發生。”

盧克在神器的事情上對泰倫王做了隱瞞，他說道：“我們不知道，天使降臨給帝國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擾，我們也想知道他們是為什麼事而來。”

泰倫王沒有懷疑盧克，談到天使降臨聖倫城，他也非常困擾：“這麼多參加過古代戰爭的天使來到世俗界，打破了五個古代文明千年的默契，不是一個好現象。

既然我們來了，惡魔和暗影族也會來，他們做事情可不會像龍族有原則。”

盧克說道：“感謝您的提醒，我們會招待好每一個來聖倫城的客人。

最後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泰倫王您可以滿足。”

“你說吧。”

“請您率領您的龍群，到天使的聖堂上空飛兩圈。”

……

白銀莊園地下空間，晴空和特蕾西亞的戰鬥達到了白熱化。是字面意義上白熱，白色的聖炎把整個空間填滿，聖炎看不出焰火的狀態，如同灌了滿滿的牛奶。

飛劍群和羽箭群在裡面時隱時現，每一次對沖發出的撞擊聲猶如萬鳥齊名。

晴空和特蕾西亞各自施展技能，一邊抵擋聖炎的灼燒一邊傾盡全力搏鬥。

論能量儲備，擁有元素激化反應爐做心臟的晴空高於特蕾西亞。但古代那場殘酷的戰爭，讓特蕾西亞擁有極為豐富的實戰經驗。因此即便晴空的絕對實力高於特蕾西亞，特蕾西亞總能用無懈可擊的防守化解進攻，然後尋機發起反擊。

晴空則是完全打嗨了，對她來說特蕾西亞是一個難得的陪練，可以盡情的施展自己所有會的法術和戰技，不需要留手、不用擔心把她打壞。

爍金神術、冰屬性親和力、天使化身、時空技能……晴空輪著使用。各種不同的體系在實戰中磨合，讓晴空能更加自如的駕馭這些各有特點的力量。

特蕾西亞從開打就處在被動的位置，她幾次想奪回戰鬥的主動權，但每每都被逼的險象環生。她震驚于晴空所擁有的戰鬥天賦，簡直就像是一個專門為了戰鬥而降生的精靈。

“你到底是什麼？”

特蕾西亞不相信晴空是這個世界該有的生物，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她時時刻刻都在變的更強。她在學習自己，將自己的戰鬥經驗學去，再反過來用在自己身上。

這種強大不是單純的實力強，是讓人失去勝利信心的強。

因此特蕾西亞質疑晴空。

晴空對劍壓著特蕾西亞，說道：“想知道答桉，就要先贏我。特蕾西亞，你的力量變弱了很多，這可不行。”

特蕾西亞閃避出晴空的攻擊範圍：“是誰創造了你！”

晴空反向移動，飛劍群迴歸在她身後轉變成金色的光翼。

外放的聖炎也收回。

見到晴空擺出一副停戰的架勢，特蕾西亞止住射向晴空的羽箭，收回變成自己的羽翼。

再對晴空問：“為什麼不打了？”

晴空逐漸解除身上的金甲，懶洋洋的說道：“沒意思了。你的心那麼亂，情緒糟的一塌湖塗，我怕一時收不住手把你殺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天使，死了就太可惜了。”

特蕾西亞執劍指向晴空：“今天你不告訴我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就別想從這裡走出去。”

晴空則把自己的武器全部收入空間揹包中：“問別人問題怎麼能用這種態度哪。我勸你要多向龍族學習學習，溫良謙恭才招人喜歡。

你多去我的博物館喝喝茶聊聊天，想知道什麼，聊著聊著不就告訴你了嗎？”

“你……”特蕾西亞看著晴空，最終放下武器，也放下姿態：“你能告訴我，你的力量是怎麼獲得的嗎？你會古代爍金語，也會古代天使語，你是不是……”

見特蕾西亞在這裡止住，晴空問：“是不是什麼？”

特蕾西亞不確定晴空知不知道神器的事情，她不敢透露不該透露的資訊。

她對晴空說：“如果您想喝茶，我這裡有，我們可以在這裡聊聊嗎？”

“都說了，我的時間真的很緊張。想聊天還是去我的博物館，我們可以一邊學習一邊聊學術。

聽……什麼在叫？”

特蕾西亞細聽一下，這裡是封閉空間，什麼聲音都沒有。

這時一位天使出現：“先傳聖典，黃金龍泰倫王帶著龍群飛到聖堂的上空，一直在盤旋……”

晴空說：“你有客人，我就不耽誤你見老朋友們了。”

晴空唸誦咒語，一道傳送門在她面前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