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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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奧古斯丁不由的鼓掌：“很精彩的觀點！短暫壽命讓人族更加珍惜生命的每一個階段，我們幾乎從孩子出生就開始教育，在其他長壽種族的孩子享受童年的時候，我們的孩子就必須提前放棄享樂。

人族的時間不容有一刻浪費，要在不足百年的時間裡，走完其他種族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路程。我們必須勤奮、必須不斷的突破和創造，儘可能在自己死之前把生命的能量全部綻放出來。

只是，晴空小姐您的觀點是建立在宏大的世界觀前，而我更加關心個體的生命觀。就如同精靈會出現像您這樣年紀輕輕就是受人尊敬學者，人族中也有希望能夠獲得更長的生命以繼續施展自己才能的人。”

晴空清楚了奧古斯丁來的主要目的。

現在的奧古斯丁和古代那些在生命即將終結的帝王一樣，正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長生不老。

不同於另一個世界沒有延續生命的方法，這個超凡的世界有很多可以增加生命的法術和技術，只是都存在一定的風險和運氣。

奧古斯丁這樣的年齡和身體，冒的風險更大。

對於晴空來說，這個問題比上一個問題更難回答。

但晴空還是說道：“在該出生的時候出生，在該逝去的時候逝去。不給後人機會，又如何能斷定後人不如前人。

況且自認有才能的人是真的有才能嗎？有才能的人會不會變成庸人？

陛下，以您現在的情況。如果想延長壽命，不僅僅是冒死亡的風險，還必須捨棄做為人的身體。如果您成功了，您憑什麼統治一個人族的帝國？”

晴空的話非常尖銳，尤其是最後一句更讓奧古斯丁掩飾不住自己的憤怒。

米爾斯科姆拔出劍，劍勢聚能光芒大作，他對晴空吼道：“晴空，陛下以禮待你，你竟然敢妄自揣測誹謗陛下，你可知罪！”

晴空端坐在那裡，不屑的說：“米爾斯科姆，我知道你很強，但你不是我的對手。為了陛下的安全，你還是把劍收起來吧。

如果陛下要治我的罪，我可以等陛下走了之後，再和你打。”

米爾斯科姆是皇家首席騎士，在紀元遊戲中的實力評價為五星半，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

晴空剛剛對付災厄之書的時候消耗了一些手機電量，現在雖然奈何不了米爾斯科姆，但殺近在遲尺的奧古斯丁完全沒有問題。

米爾斯科姆當然不敢拿奧古斯丁的生命冒險，他這麼做除了維護帝王威嚴，也有試探晴空實力的目的。只是晴空不為所動的樣子，讓米爾斯科姆即沒有達到目的，也不知道如何收場。

在米爾斯科姆不知道該不該收劍的時候，奧古斯丁開口說道：“米爾斯科姆，退下！我和晴空小姐是純粹的學術探討，就應該有什麼說什麼。晴空小姐能如此暢所欲言，我很高興。”

“是，陛下！”米爾斯科姆收劍退後。

奧古斯丁對晴空說道：“既然咱們的話題談到了這裡，我就索性把心中想的都說出來。

我不求再活百年、千年，能將壽命延續十年、二十年，我就非常滿足了。現在帝國在一個非常緊要的關口，必須保持權力的延續性才能度過危機，而我的兒子裡面……沒有一個能承擔現在的重責。

我現在的身體已經不能像年輕時一樣工作，以後帝國發生的事情，只會讓我的身體更加不堪重負。

我聽說深淵使徒和威爾烈德院長是同時期的法師，百年之後的威爾烈德院長已經非常蒼老，而深淵使徒們似乎並沒有受歲月的影響……”

“陛下，您的想法非常危險！”晴空對奧古斯丁發出嚴厲的警告：“擁抱深淵固然可以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但自身也被深淵所俘獲。所有深淵使徒在接觸深淵之前都是德高望重的奧盧法師，但成為深淵使徒之後就再也沒有善良和憐憫之心。

陛下，我剛剛說了……放棄人的身份，對您統治帝國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我和奧盧學院，一定會視您為死敵。”

奧古斯丁沒有放棄：“我知道災厄之書一直由您貼身保管，但您似乎並沒有受到災厄之書的影響。而且有傳言說，您知道如何正確使用災厄之書的力量。”

“傳言？”晴空不由的笑起來：“傳言這東西經過幾個人的傳播後，就不是它本來的意思了。我是能使用災厄之書，但與深淵無關。我從未試圖開啟深淵，當然就不會受深淵的影響。

陛下，不要有任何嘗試與深淵對視的想法，它的力量不是這個世界已知力量可以抗衡的。去想其他的辦法吧，已經有兩個深淵使徒死在我的手中，以後還有更多的深淵使徒被我殺死。”

晴空發出直白的威脅，讓奧古斯丁又不禁的怒火衝心。

但也只能極力不表現出來。

“感謝晴空小姐的建議，我會慎重考慮。”

奧古斯丁沒有表明自己不再惦記災厄之書。畢竟從歷史資料中可以確定，所有接受深淵力量的深淵使徒，全部安全的獲得了身體和壽命的增強。這對奧古斯丁有非常高的誘惑力，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的情況下。

至於副作用……

任何人都有僥倖心理，而奧古斯丁大帝更加自信自己的見過大風大浪的心理素質，相信帝王之威足以抵擋深淵對心智的影響。

不過是精神類的心理誘變。

只要得到了壽命，這些都可以在後續的治療中解決。

晴空說道：“我希望是積極向的慎重考慮。”

“肯定是積極向的。”奧古斯丁笑著回答，又向晴空丟擲橄欖枝：“帝國在今後的幾年內會打幾次重要的戰爭，我想邀請晴空小姐擔任我的宮廷法師顧問，以隨時為我解答遇到的法術性問題。

我想阿加莎肯定會對能在宮廷中經常見到您而感到高興。”

晴空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絕：“對不起，陛下。我現在正為奧盧學院籌建聖倫城分院，同時還負責幾個大型的秘術研究專案。而且我對從政沒有興趣，只想儘可能的把更多時間用在學習上。

我相信帝國肯定有很多比我更能勝任這個職務的法師。”

……

對於奧古斯丁大帝來說，這次和晴空見面的過程非常不好。來時的目的沒有一個達成，還被對方無視自己帝王威嚴教訓了一番。

體驗感極差。

這也代表晴空和隕星一樣，都堅定的站在阿加莎的一邊，又讓奧古斯丁更加的氣惱。

奧古斯丁面色很不好的離開，護送他來的皇家騎士和宮廷侍衛撤離。好奇的學生們都跑下來，圍著晴空問詢……來的是什麼大人物。

在晴空對付學生們的時候，奧古斯丁乘坐著馬車行駛在返回皇宮的路上。

米爾斯科姆坐在他的對面，透過車窗觀察著外面街道的情況。自從上次黛兒公主在皇城區遭遇襲擊，皇家騎士和宮廷侍衛們都有些草木皆兵，更何況此次護送的是帝國皇帝。

走了大約一半的路程，奧古斯丁突然對米爾斯科姆問道：“如果你面對晴空，有多少勝算？”

米爾斯科姆回想自己與晴空經歷的幾次暗中較量，然後回答：“陛下，晴空對自己力量的控制非常強。和您坐在一起的時候，我甚至以為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法師，出手就可以將她殺死。

我雖然也能做到，但絕不能壓制力量那麼長的時間，也不可能表現的那麼自然。”

米爾斯科姆沒有正面回答奧古斯丁的問題，但奧古斯丁能聽出他的不自信。

晴空在怒濤城出手多次。

摧毀怒雷塔、殺深淵法師、殺深淵使徒、殺格羅佛，曾經逼的怒濤城為她開出十億帝國馬克的懸賞。然而能證實的是頂級賞金獵人團瘋狂沸騰被她團滅，機械生物沸騰被修復落到了隕星的手中。

更加讓人顧忌的是她與威爾烈德院長的一戰。

雖然沒有人在現場看到，但奧盧學院不會在威爾烈德院長聲譽上撒這種謊。

“偷襲和圍攻，可以嗎？”

這把懸在腦袋上的劍，讓奧古斯丁很不舒服。

米爾斯科姆深思熟慮後說道：“陛下，晴空不僅僅是一個精靈。她背後有奧盧學院，是威爾烈德院長認可的下一任學院院長的人選。

還有長公主和隕星……

一旦失敗，會產生帝國難以承受的後果。”

奧古斯丁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阿加莎呀，阿加莎……你這佈局讓我都不得不佩服，不先解決持刃兄弟會，我就拿你們沒有任何的辦法。”

“陛下……”米爾斯科姆輕聲問道：“如果隕星和長公主是傳言中的關係，他忠於長公主可以理解，可晴空為什麼拒絕您？

帝國宮廷法術顧問可是莫大的榮譽，對於她以後順利擔任奧盧學院院長也有非常大的幫助，就連威爾烈德院長都有帝國宮廷法術顧問的頭銜。”

奧古斯丁突然睜開眼睛，目光憤怒且兇狠：“因為阿加莎年輕！因為阿加莎想當女皇！

現在所有人都巴不得我快點死。我死了就可以讓開這個舞臺，他們這些小丑就可以演滑稽戲了！

咳咳咳……”

積攢的怒氣爆發讓奧古斯丁劇烈咳嗽起來。

米爾斯科姆立即為奧古斯丁安撫後背：“陛下，是我失言了，請不要生氣。我們都希望您身體安康……”

“你希望我健康是真的。”奧古斯丁的氣息略微平緩了一些，也調理好自己的心情：“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我現在的身體未必能撐過凱爾特，超凡物種培育中心和十字會的永恒生命秘術都不能讓我放心。現在安全可行增加壽命的方法，就是透過深淵。”

米爾斯科姆擔心的說：“可是深淵太危險，百年前強大的奧盧學院都差點被毀滅。”

“現在和十年前都不一樣，更何況百年前。而且這也是所有辦法都不行的最後一搏……至少接受深淵能量還能保留人的樣子。”內戰、外敵和宮廷給了奧古斯丁太大的壓力，他在深思了一會兒後對米爾斯科姆問道：“阿加莎說深淵神殿在帝都有一批深淵法師，一位深淵使徒率領他們，能不能找到他。”

米爾斯科姆更加驚慌：“陛下！帝國即將與凱爾特大公爆發全面戰爭，深淵神殿站在特德加丘陵一方，請您慎重的考慮！”

頭疼讓奧古斯丁揉著腦袋：“米爾斯科姆，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明白……朋友、敵人會因為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地點，出現顛倒性的改變。

做為帝國的皇帝，我要站在帝國的高度上進行全面的考慮。現在的帝國承受不住沒有我的後果，我必須履行歷史所賦予我的職責，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即便是死，我也要把一個沒有隱患的國家交到我的兒子手中！”

“陛下，您其實可以考慮……”

奧古斯丁見米爾斯科姆遲遲沒有往下說，問道：“考慮什麼？”

“沒什麼。”米爾斯科姆最終沒有說出口。皇家的家事不是自己一個外人可以隨便議論的，雖然陛下對自己很信任。

奧古斯丁看了米爾斯科姆一眼，也沒有再追問。

車廂裡陷入安靜，隊伍穿過一棟城門，再穿過結界進入皇宮。

銅桑樹大道236號，盧克收到晴空的回饋，也驚訝於奧古斯丁病急亂投醫竟然盯上了災厄之書。

看來自己給他帶來的壓力是真的大啊！

而且奧古斯丁憤憤離開，就知道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本來覺得把宮廷的矛盾轉移出去，可以緩解阿加莎的壓力，沒想到阿加莎的壓力是緩解了，結果後續的連帶反應把壓力推到了晴空那裡。

晴空的壓力，不就等於自己的壓力嗎？

頭疼啊！

下城區控制汙水庫；找襲擊黛兒公主的兇手；關注里奧戰局；關注帝國內戰；關注宮廷變化；處理怒濤城逐項事物……種種事情已經讓盧克每天忙的焦頭爛額。

現在奧古斯丁還要再摻和進來一腳。

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總督大人……”這時凱琳娜走進書房改的總督辦公室：“帝國密情局總部已經把所有與黛兒公主失蹤桉有關的卷宗和相關人員移交過來。雪來隊長把地下室改造成了地牢，正準備帶著皮斯科對嫌疑人進行審訊。

大人，您看……”

凱琳娜的眼神說的很明白，您再不去管管，雪來和皮斯科就破桉了。

癱倒的盧克趕緊從椅子上蹦起來：“走，快帶我去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