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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想到,在這時候,方鴴還會有底牌。
也沒人想到,他的底牌,會是妖精使。
指揮中心中,只剩下一片輕輕的呼吸聲。人們彼此相望,想要證明此刻的驚愕之色並非是自己所獨有,他們心中翻騰著那樣一個想法,這個年輕人,在指揮靈活構裝戰鬥時已經表現出那樣驚人的天賦,他在戰鬥時表現出的敏銳像是一個至高者,他在掌控靈活構裝的計算力方面則像是一個構裝領主,但他——卻是一個妖精使。
“這……”連晨曦都感到有一絲不可思議,作為銀色維斯蘭的掌舵者,同時具有前兩者天賦的人他不是沒有見過,在新人階段,許多厲害的、天賦很好的新人往往會在多個領域上表現出驚人的潛力,但他們終歸會選擇一條最適合自己的道路,並最後成為那一領域的佼佼者。
像他,像冥,甚至連virus與奧丁,其實皆是這樣的人。
但妖精使不一樣。
他搜遍記憶,也找不出一個與面前這個少年有類似經歷的人,灰之王fox在戰鬥上的敏銳或許還要超出一籌,但在同一等級,前者掌控能力遠不及方鴴;冥的掌控天賦世所罕見,但在戰鬥方面只能以長補短,總體來說還要略遜fox一籌;他認識每一個同時代的戰鬥工匠之中,或許也只有loofah或許同時能在掌控與戰鬥天賦方面高過方鴴。
但他們,都不是妖精使。
他再往前追溯,那一個個閃爍的名字之中,似乎也沒有類似的存在,至於第一代與第二代選召者,那不在晨曦考慮的範圍之內。他腦海之中一時間只閃過一個想法:
沒有先例——
國內沒有這樣的先例,國外也沒有,而星門時代以來的歷史當中,當每一次沒有先例出現時,就往往意味著一個詞彙,現象級。
一個擁有如此掌控能力,又擁有如此戰鬥天賦的妖精使,這個少年最終會成為現象級的妖精使嗎?
選召者們所仰視的那片群星閃爍的夜空,總有一些閃耀星區的存在,他們要麼是人類所能觸及的極限,要麼是一個流派的開創者,晨曦輕輕吸了一口氣——雖然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他已經很少有這樣的感覺,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其他人——他們是競爭對手,但有時,也是並肩作戰的同伴。
而其他人似乎心中也同樣所想,正向他投來相似的、驚訝目光。
當然,橫亙在這個少年之前的路還很長,在星門之後,那些頂尖天才中途夭折、或者泯然眾人的事蹟比比皆是。第一世界與第二世界是如此廣闊的天地,每個人的經歷都是如此的不同,因此沒人敢保證一個好的開始,就一定有一個好的結果。
“他至少要先活過眼前這一關。”奧丁開口道。
要說起來,他是這些人中最特殊的一個,與他同一批的選召者之中,他並不是最有天賦的那一個,但人們普遍看好的那些人,一個個地夭折了,反而是他,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了今天的位置。
人們喜歡用運氣來形容他的經歷,但奧丁明白,運氣從一開始就未眷顧自己,又何況之後,只是天才與努力,二者在成功的過程之中缺一不可。
其實在場的眾人,或多或少都有類似的經歷。
晨曦也輕輕點了點頭,不過點頭,只代表他認同對方的這一點看法而已。他心中其實已經在盤算如何把方鴴救下來,讓他欠銀色維斯蘭一個人情,並加入自己的公會。
他看了看其他人,他相信這些人,想法不會與自己差多少,只不過銀色維斯蘭現在有先天的優勢。
因為他們的青訓小隊正在那個地方,與方鴴並肩戰鬥。
這時只有virus略微皺了一下眉頭,並提出了一個問題:“他展現妖精使的能力,是為什麼呢?”
對啊,他這個時候展現妖精使的能力,有什麼用呢?
眾人這才一愣。
不止是他們,國王廣場上的一陣低呼之後,更多的人也陷入了同樣的疑惑之中。
眾所周知,妖精使是輔助職業,單打獨鬥,妖精使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優勢與長處,甚至十分不利。而在這裡,並沒有什麼人給方鴴輔助,他展示妖精使的能力是何意圖呢?
人們心中沒有答案。
但只有兩個人,或許已經明白了什麼。
一位是考林—伊休裡安工匠總會此時的臨時代理會長。
而另一位,則是冥,她心中‘咯噔’一聲,像是一把鎖,被開啟了鎖頭,不知為何,她忽然之間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那淡淡的、銀色的網路,像是一道閃電,忽然之間從她心中一劃而過。
而猛烈搖晃的地底世界之中。
在方鴴面前,敵人正從四面八方洶湧而至,由於它們數量是如此眾多,哪個方向上也不說上什麼薄弱環節,但既然沒有突破口,方鴴也只能選擇自己來製造一個突破口。
他看向前方,心中第一選擇自然還是直線距離薩魯塔卡聖殿最近的方向。
他微微抬起手來,疲憊一陣陣傳來,但還是咬緊牙關堅持住,讓金屬手套上冷冷的泛光對準前方。滿是劃痕的皮靴,也微微向前一步,踩在了這屋頂的邊緣。
“塔塔小姐。”
妖精構裝微一點,展開裙葉,飛上半空,與他齊平,一頭銀色的長髮,漫天飛舞。
而眾人則微微一怔。
這又是在幹什麼?
他們看到在方鴴面前,正是千百倍於他的敵人,猙獰的龍之爪牙如一道黑色的潮水,它們正張開雙翼,鋪天蓋地地飛起,黑壓壓地向這個方向壓了過來。
那場景讓每一個人都感到窒息——
像是一面捲起的牆,緩緩升高,裡面數以千計的怪物彼此並列,密密麻麻,像是正在遷徙的蝠群,或者一道正在形成的黑色海嘯——它註定席捲一切,而那少年恰好孤身一人擋在這道巨浪面前。
在發條妖精俯瞰的視野之中,他渺小得幾乎像是這道潮水之前的一個細微黑斑。
一隻螞蟻。
他能做什麼呢?
或者說,那隻妖精構裝能做什麼呢?
美麗的妖精人偶,似乎出自於某個大師手筆,精巧的金屬面容上,一筆一鏨,皆刻畫出少女的嬌美與精緻,黃銅打造的薔薇,白銀鑲嵌的絲帶,寶石點綴的花蕊,它輕輕懸浮在那裡,像是一隻漂亮的洋娃娃。
真美,每個人都不由從發出這樣一聲感嘆,他們也皆知這是一種十分罕見的輔助構裝體,而妖精使,也是戰鬥工匠致的最強輔助者。
可再強的輔助,也是輔助,在眼下這樣的環境之中,又能幹得了什麼呢?
人們充滿了期待。
他們似乎希望這個一直以來給他們驚喜的少年,能再拿出一些別的能力來,以應對眼下的困境。
每個人皆在他身後,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比他走得更遠,前方的道路,似乎正通向芬里斯的最後救贖。但成敗與否,似乎就在此一舉,可是,方鴴似乎並沒有再多的選擇。
他只伸出手,牽著塔塔小姐的手。
一道銀色的光華,從她精巧體內,從胸腔之中放射出來,它形成一道猶如銀河一般熾亮的光帶,與方鴴相連。
這是——
“那是妖精使的乙太網!”
“可連線自己?”
人們大吃一驚。
由於妖精使的大名鼎鼎,與鍊金術士在艾塔黎亞的普及,人們大多瞭解這一職業的優缺點——妖精使連線自己是沒有作用的啊!因為妖精使的能力,是透過計算力網路,把自己的計算力,分享給其他人。
可透過計算力網路,把自己的計算力分享給自己,和不分享又有什麼區別呢?還要額外負擔一個妖精構裝的計算量,豈不是得不償失。
暈頭了?
人們心中一緊,還以為方鴴是在眼下的環境之中嚇傻了。是啊,他們忽然反應過來,對方不過才是一個才十五級不到的少年而已,他們把如此多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可又有幾個人,面對過這樣的場景呢?
看著那鋪天蓋地而至的敵人,又有幾個人不會慌亂?
“冷靜下來啊!”
人們不由在心中喊道。
可他們也明白,機會渺茫——
有些人不由不忍心去看下一幕,在王宮之內,年紀較長的公主們也不由自主用手擋住了自己弟弟妹妹們的眼睛。
但正是這個時候,那些還看著這一幕的人,卻意外地發現了一些變化。他們看到,方鴴一動不動地立於原地,昂頭看著向自己蓋過來的‘巨牆’,而一個個淡藍色的光點,正像螢火蟲一樣,在他身邊遊弋。
那些光點,兩兩展開,從中間拉出一條幽藍的線。
“那是……”
只片刻,人們便線從中間向上下展開,才形成一道道水紋閃爍的淺藍光門。
這時候,人們總算是認出了那是什麼:“那是資訊化亞空間!”
“他、他在召喚靈活構裝!”
但忽然之間。
他們意識到了不對,因為那一條條藍色的線,正變得越來越多。
它們倒映在人們的視野之中,讓眾人張大嘴巴,喊道:“等一下,你們看這個數量……”
那數量顯然不對。
它從一變成二,再從二變成四,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七、八、九……十一、十二……”
“十八控!”
指揮中心內,人群正轟然發出一聲叫喊,人們在轉身,尋找更近的、更清晰的畫面,以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而全息投影之中,冥一下子撞到了後面的椅子,也渾然不覺。
“究竟是多少?”其他人在彼此確認這個問題。
但他們並未數錯。
十八控。
每個人都像是中了一個奇特的魔法,呆立原地。
他還有底牌。
他究竟還有多少底牌?
但此時此刻,一動不動的冥眼中看到的更遠、更多,她看到的是那條明亮的光帶,那光帶從方鴴身上分支,形成一道銀色的網路,連線向他身邊的每一扇光門。
就是這網路!
冥終於明白了那是什麼,但心中的疑問卻更加不可思議:“那麼,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更多的人在數數。
以至於數數的聲音像是海浪一樣,在國王廣場之上起伏。
但他們最終數出那個數量時,像是一個富有魔力的咒語,迴盪在每一個人心中,人們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感受有些難以言明;如果是在平日裡,在一場比賽之中,人們看到這樣的一幕,或許會興奮得尖叫起來,慶祝他們的國家、他們的賽區之中一個天才的誕生。
但他們此刻看到的是,那光門之後出現的,分明是一隻只發條妖精。
黃銅的小球,們形成一個整齊劃一的矩陣,齊齊在方鴴的指揮下,振翅從光門之後飛出,懸停在那裡的半空中。
可是,發條妖精又有什麼用呢?
十六隻發條妖精,從數量上來說,相對於前方數以千計的龍之爪牙,像是滄海一粟。從戰鬥力上來說,發條妖精只是一種偵查構裝,就算是有一些騷擾能力,可又能如何呢?
但與寂靜的人群相比。
只有蘇菲,在那一剎那之間,她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啊’一聲叫了起來。這聲驚呼讓蘇長風楞了一下,問自己的女兒道:“怎麼了?”
蘇菲搖了搖頭,她答應過為方鴴保守秘密,自然不會輕易開口:“沒什麼。”但她有點咬牙切齒地看著畫面之中的這一幕——雖然畫面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干擾與失真,但她還是看出來了,方鴴想幹什麼。
那傢伙,果然留了一手。
只是那一刻。
這位銀色維斯蘭的公主殿下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個古怪的想法,她輕聲嘀咕了一句什麼。
“你說什麼?”蘇長風奇怪地問道。
“我說,”蘇菲搖了搖頭:“他或許真有機會可以挽救這一切。”
蘇長風古怪地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
他也不知道這丫頭的信心是從何而來,因此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他現在都一點也不看好這個局面,他心中甚至有些可惜。
他雖是軍方,但中國賽區的利益也代表了國家的利益,老一代選召者退役之後,新生代似乎扛不起當下的局面,而正是這個時候,才需要更多這樣新生代的天才,來撐起未來的天空。
但誰會想到,這個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似乎是出現了,但卻馬上又要隕落於此。
他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
血之盟誓是肯定完了,但他們與這個少年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傑弗利特紅衣隊說不定也要脫一層皮——無論是銀林之冠還是其他十大公會,肯定不會放棄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甚至軍方都會介入其中。
但那又如何呢?
只是下一刻,他忽然有些愣住了。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什麼。
因為在他們的目光之中。
方鴴正指向前方,他彷彿是一位統帥——組成陣列的發條妖精,猛然之間四散開來,劃出一道道金色的軌跡,一頭扎入了正向他蓋過來的那道巨牆之中。
這是什麼?
他們只看到方鴴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口中說了一句什麼。
只有少數人讀出了那個唇語:
“火巨靈,進攻。”
然後片刻。
十九個耀眼的光斑,微微一閃,下一刻,十九個璀璨的新星,在眾人眼底深處爆發開來。
那明亮的光輪,在黑暗之的深處,猶如宇宙的初生。
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火巨靈的核心,除了閉迴圈構型,唯一的重點,便只剩下爆炸水晶。
這種特殊的水晶的原體,三百年之前由一位考林—伊休裡安的皇家鍊金術士發明,而直到它的上位產品,火結晶與雷結晶被髮明之前,這一水晶還一直在火器、推進劑與投射爆炸物多個領域發光發熱。
事實上時至今日,但在冒險者之中,在十五級之下,基於其原理的弩手投射技能——爆炸弩矢,還是這一領域最頂尖的傷害技能之一。
甚至可能沒有之一。
爆炸的中心,理論上可以高達1000點傷害,只不過這一理論值太難達到,爆炸水晶的延遲引信存在諸多缺陷,而爆風衰減又太過明顯——不過距離爆心三五米距離,傷害衰減就可以到百分之四十以上。
一般來說,頂尖的弩手才能駕馭這一技能,但也不過發揮出四五百的平均傷害,與同等級的魔導士、元素使的頂尖技能相比,似乎也不算什麼。
但火巨靈不太一樣。
它在方鴴的指揮之下,帶著明顯的追蹤的軌跡,筆直地飛向目標地點,並無太多偏差地在那裡起爆。
爆炸的中心,足以讓二十級以下的任何非精英生物直接氣化,三五米之外,也足以讓龍之爪牙化為飛灰,再遠一些,憑藉閃避值,或許還能給逃得一命,但也免不了重傷下場。
再遠,或許傷害才會變得有限。
但別忘了還有爆風,方鴴本也沒想過殺傷所有敵人,但二次衝擊波足以將更遠方向的龍之爪牙吹得東倒西歪,並且一時間也難以再聚攏過來。
於是爆炸造成的明若白晝的半空,巨牆之上,巨大的缺口出現了。
方鴴看到這一幕,想也不想便回過頭去,一把將希爾薇德拉起來,開口道:“靠緊我,別鬆手。”
希爾薇德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點頭。
方鴴見她的樣子,不由小聲說道:“別擔心,待會能天使啟動的時候,我會讓它們保護你,就像之前那樣。”
希爾薇德微微一笑,忽然有些好奇:“那要是我不小心失手掉下去,隊長會回來救我嗎?”
但方鴴並沒意識到貴族千金眼底所噙的笑意,還以為她是認真,不由搖了搖頭:“別想太多,希爾薇德小姐,你放心,我會把你抓得緊緊的——“
希爾薇德不由楞了一下。
“抓得緊緊的嗎?”
她在心中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然後不由暗自笑了起來:“可你打算怎麼抓呢,船長大人?”
方鴴正在觀察遠處的敵人,並未看到這一幕,只回頭問了一句:“準備好了嗎?”
希爾薇德這才再點了點頭。
於是方鴴果斷啟動了能天使,三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屋頂之上——只見三道銀光,那半空之中的缺口內,一閃而過。
而廣場之上,龍角大廳之中,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這一幕,他們眼中似乎還餘有那爆炸的閃光——猶如新星的光輪,綻放在他們瞳孔深處,冉冉散開。
可那是什麼?
發條妖精?
然後人們才意識到另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問題。
而那正是冥心中的疑問——他又是怎麼在控制妖精構裝的同時,操控那些發條妖精的?
那是一種常識被顛覆的感覺。
沒有妖精使能輔助自己。
不是嗎?
而除了考林—伊休裡安工匠總會之中的那一位老人之外,因為後者正從自己的椅子上一蹦三丈高,大喊一聲:“火巨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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