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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鴴鎮定了一下,沉默片刻,才抬起頭問:“血之盟誓的人,你們有人見過他們嗎?”
其他幾人都搖搖頭,只有神官提了一句,似乎血之盟誓的人比他們到得更早。既然比這些人更早,自然無人知曉他們去向何方,甚至還在不在這一層也無法肯定。
方鴴一個人靜靜思考了片刻,又問:“對不起,我們在之前幾層浪費了一些時間,能不能請你們說一下這下面的情況?”
“不礙事,你們儘管問,我們不趕時間,”那男人答道:“不過這下面是指?”
“第七層之後。”
“第七層?也就那樣吧,當時老龍提示我們有人率先抵達了第七層,讓所有人準備一下,然後我們就被傳送了下來。”
方鴴一下怔住了,但仍不動聲色地問:“然後,立刻?”
“大約有幾分鐘的樣子。”
“幾分鐘,很好。”方鴴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又問:“傳送到這個地方?”
“當然不是了,是第八層。”
方鴴臉色沉了下來,但仍感謝了對方一句,送走對方之前,又向他們確認了另一件事情,然後才找上蘇菲。
蘇菲靜靜聽完他的描述,主動開口道:“看起來問題有點嚴重了。”
“豈止是嚴重,它把所有人一起傳送到第八層都算了,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麼要讓我們等上四五個小時?”
方鴴覺得這簡直有些離譜,一想到這四五個小時內出的事情,很可能與希爾薇德有關,而那個笑起來有些讓人心動的原住民小姐,他每每想到對方對自己的幫助,心中一陣刺痛。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件事真與希爾薇德無關,可把她丟到這樣一個處境之中,又會好到哪裡去?雖然她好像是一個謎,但一想到在這黑暗的地下,隨時可能看到希爾薇德失去了生息的屍體,他就有些無法想象。
蘇菲嘆了一口氣:“托拉戈託斯大人應該是以為我們太強了一些。”
方鴴有點惱火地說道:“什麼狗屁大人,我原本以為它會偏向你們的。”
少女敏銳地一挑眉,答道:“它才不會,巨龍再吝嗇不過,我們和它打了這麼久交道,也沒得過什麼好處,反倒是你,”她停下來,意味深長地打量了方鴴一眼,想起那幾個祭禮的事情:“——它對你倒是格外大方。”
方鴴楞了一下,搖搖頭:“對不起,我不是想要遷怒於你們,我們在這裡互相推諉也沒有意義,我只是覺得它有些太過功利了,它並不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危,你也看到了,它說不定早知道自己的次神器在真正的黑暗力量面前並沒有作用——”
“那也是你先開口的,你和我發火有什麼意義,還是你以為我們與它是一夥的?”
方鴴楞了一下,才察覺到自己心態有些失衡,這才平靜下來道了一聲歉:“對不起。”
“沒關係,我們的確也有一定責任,”蘇菲也冷靜下來,“讓我們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我總覺得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影響我們。”
方鴴心中也有同樣的感覺,看了四周一眼,龜裂的灰色大地,絲絲氤氳的黑煙,給遠遠近近的景物罩了一層薄薄的黑紗,總給人一些詭異的感覺。
“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退出嗎?”蘇菲看著他問道。
方鴴搖搖頭,他現在怎麼退出得了,誰會想到老龍會把所有人都坑了一把?他握緊了手中的胸針,無論如何也得把這件事完美解決,至少也得明白髮生了什麼。
何況這一切,有可能還欠艾緹拉小姐的弟弟一個公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們的協議還是作數,只要能拿到地圖,假設你們沒有得到你們應得的,我盡力說服公會彌補你的損失。”蘇菲看出他的選擇,鬆了一口氣。
方鴴一愣:“我有這麼重要?”
蘇菲直話直說,點了點頭:“事實證明我慧眼識人,你和大家配合得蠻好,當然更重要的是一個優秀的戰鬥工匠在這樣的環境下太重要了,我也不可能讓公會馬上空投一個過來,何況可能還沒你有水平。”
“你這麼說不怕我坐地起價?”
“不怕,你不是那樣的人。”蘇菲肯定地答道:“再說我也未必會答應。”
“你可真直白,蘇菲小姐。”
蘇菲颯然一笑:“我可是向來如此。”
兩人爭論歸爭論,但還是分頭幹事,方鴴自己打算留下,但隊伍之中還有兩個並不算冒險團的成員,他必須開誠佈公地告訴泰納瑞克與箱子現下的情況,然後由兩人自己決定去留。
他對泰納瑞克比較有信心,也很清楚對方的目標,但箱子就未必了,後者雖是表示過要留下,但在隨時可能失去星輝的情況下,有多少人又能堅持自己的選擇呢?
好在兩人的答案都讓他安心,只不過前者是出自於堅定,後者則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了。
蘇菲把所有人召集起來,討論了一番之後銀色維斯蘭的眾人表示仍支援她的安排——再說他們對方鴴也有了基本的信任,一個優秀的戰鬥工匠對於隊伍來說意味著什麼,這些銀色維斯蘭的年輕一代精英自然清楚。
然後兩方再一起合計了一下,得出結論還是得追著黑衣人留下的蹤跡前進,這雖然可能會有一些危險,但也是他們目前唯一可以找到的線索。
臨行之前方鴴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胸針,鼠人族長留下的胸針雖然指向希爾薇德,但仔細想想西林-絲碧卡的家族也不只有她一個人,何況他總覺得之前那些人的描述有些熟悉。
黑暗力量與恐怖的爪牙如影隨形,那不正是黑暗巨龍的感覺嗎?
是尼可波拉斯?
還是說這世界上還有第二頭黑暗巨龍存在?
而那位貴族小姐本身,方鴴仔細想想,也發現自己其實並不瞭解對方太多——她怎麼會獨自一人離開隊伍,丟下自己的女僕,孤身前往這地下?
如果希爾薇德當時提出來要和他們一同進行試煉,他也未必不會同意。
他一邊向艾緹拉他們發了條資訊,謹慎組織措辭好讓她詢問一下女僕小姐,她的女主人究竟去了什麼地方。但沒想到心細如髮的精靈小姐還是看出端倪,讓天藍回信問他希爾薇德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個問題方鴴自然無法回答,他猶豫了一下,只能讓她們去問謝絲塔前因後果。但後者很快帶會答案,告訴他女僕小姐也並不知道她的女主人去了什麼地方。
於是問題又重新陷入僵局。
方鴴只能向艾緹拉與其他人保證他會帶回希爾薇德,然後才關上通訊,不過這個保證有幾分可靠,連他自己也說不好。
他嘆了一口氣,才與其他人一起踏上前路。
黑衣人留下的痕跡十分明顯——龜裂的大地上零零星星徘徊的亡靈,一直延伸到黑暗之中,對於銀色維斯蘭的眾人來說,這便是再醒目不過的路牌。
只需要沿著這些亡靈前進,就能找到對方前往的方向,這些亡靈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有點麻煩,但對於銀色維斯蘭的年輕一代精英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試煉之地的第十層開始一點點展露在眾人面前。
焦黑的疆土,無處不在的黑暗力量侵蝕,像是一座死域,但偶爾又能看到孤零零的蕈林,只是其中早已空無一物,剩下枯萎凋亡之前的最後景象。
他們追著這些零星的亡靈走了大約有一個鐘頭,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座土丘,他們爬上土丘,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呼吸——下面似乎是一個戰場,焦黑不全的屍骸,失去了星輝,恐怖扭曲地躺在地上,散落一地的各色裝備,靜靜躺在黑色的塵埃之中。
帕克在方鴴指示下打出了一發照明彈,光芒徐徐落下,而這樣的場景,一直延伸到照明彈餘光的盡頭。
每個人都有點說不出話來。
“等一下,別告訴我這些都是選召者……”
點墨染青竹從後面走上來,看到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老天爺,我在死寂區也沒見過這麼壯觀的場景,死了這麼多人!?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你見過死寂區?”方鴴有些意外地看了對方一眼。
點墨染青竹點了點頭。
其他人一言不發地走下土丘,有人撿起裝備,然後交給方鴴檢查,但上面都提示被未知力量侵染,無法使用。方鴴看了一下,也沒辦法處理這種狀態的魔導器,只能將之丟回去。
蘇菲看到這一幕也感到有些不對:“你有沒想過,那些黑衣人與傑弗利特紅衣隊對不上號。”
方鴴點了點頭,那幾人也說過,傑弗利特紅衣隊比他們更早抵達這一層,就從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那些黑衣人不會是傑弗利特紅衣隊的人。
但他確實見過血之盟誓的人使用黑暗巨龍的力量。
這之間究竟有何聯絡?
蘇菲自己也自言自語地答道:“可那把匕首肯定是傑弗利特紅衣隊的人留下的,丹-洛妮的死狀和眼下這些人幾乎如出一轍。”
“還是有些不一樣,”方鴴搖了搖頭:“她至少留下了個全屍,而這些人幾乎是灰飛煙滅了,兩者唯一的共同點是星輝消失了。”
“但這並不是死寂區。”蘇菲答道,並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元素使少女。
“死寂區也對原住民無效。”
方鴴隱隱感到自己抓住了什麼,而那邊銀色維斯蘭的人也叫了起來。
他向那個方向看去,隱隱看到屍骸之間有一團白光升起,那明顯是有人透過星輝復活的徵兆。他丟下手中的骸骨,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有些意外地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有個垂死的傢伙,”一個銀色維斯蘭的騎士答道:“我們還沒來得及施救,他就掛掉了。”
“但他沒‘死’。”箱子在一旁補充道。
的確,方鴴自然也看到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之前那幾個人也說過離開這個地方之後要去與自己的隊友會和一類的話,也就是說他們的隊友其實也沒星輝消亡。
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
那些據說被目擊死於那個‘女人’手上的人,毫無疑問都是徹底死亡了,他親自檢查過,那些屍骸絕對是沒有一絲星輝的樣子。還是說,這其實就是差別所在?
只有死在那些黑衣人手下的人,才會被奪取星輝。
方鴴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另外一個問題,他環視四周,正好與光頁之中蘇菲目光對上,那位銀色維斯蘭的公主殿下明顯正在和他做一樣的事情。
只有透過星輝復活的人,才會有機率留下一兩件裝備在戰場上。
而那些徹底死翹翹的倒黴鬼,應該是全身上下所有裝備一併留在這個地方的。
兩人懷著這樣的想法同時往四周一看,果然發現其實前者的比例遠大於後者,也就是說,這個看似可怖的戰場上,真正‘死亡’的人其實並沒有多少。
而大部分都復活到外面去了。
方鴴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忽然靈光一閃,他向其他人打了個手勢,低聲說道:“趕快去前面看看。”
騎士們雖然不明就裡,但那邊蘇菲沒有反對,他們自然也不提出異議,紛紛跟著方鴴往前走去,才沒走出多久,果然證明了前者的猜測。
地上的死屍越來越多,他們甚至還找到了好些還處於垂死狀態的選召者。
“是聽雨者的人。”有人分辨出這些人戰袍的式樣。
方鴴其實早意識到這一點,他心有些下沉,沒想到第六層一別之後,會以這樣的狀態重新遇上聽雨者的人。
但這些人肯定不全是聽雨者的人,方鴴知道聽雨者沒這麼多人,應該是其他小公會與他們聯合了起來,但誰會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雖然銀色維斯蘭的神官們分散出去搶救那些垂死之人,但無濟於事,眾所周知在艾塔黎亞彌留之際的傷勢不是單純靠把生命值補回來就可以奏效的。
何況就算是救回來,傷者也還處於深度昏迷狀態,也得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再往前看看。”蘇菲也開口道。
但方鴴正準備往前走,一隻手忽然從屍骸之中伸出來,抓住了他的腳踝。
他嚇了一跳正準備拔出手銃,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那裡傳來:“艾德先生,幫幫忙,愛麗莎她們在前面……”那人看著他,像是認出了他來,張了張嘴巴:“我們……”
“把你的id留給我!”方鴴見這傢伙要掛掉,連忙喊道,但可惜晚了一步,對方已經頭一歪,化為點點白光消失不見。
方鴴暗叫了一聲晦氣,如果對方留下通訊id,他至少還可以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想到這裡,他才想起自己還有那對雙胞胎姐妹的通訊id,趕忙開啟通訊器一看,但卻剛到其中一個id暗了下去,大約過了十多秒鐘。
那個id才重新亮起來。
方鴴張了張嘴,當然明白這一幕意味著什麼。
兩姐妹中的一個看來已經掛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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