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踏浪行（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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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段文字免費：上一章部分不合理的情節已經修改，感謝書友的提醒避雷，但是文章大綱已定，只能在不影響後續劇情的情況下稍作改動，看起來像之前那麼無腦了。再次感謝書友的建議。】

凌晨，天剛矇矇亮。

吃虎巖大街3號。

凌晨朦朧的光透過紗窗，讓這屋子裡有了一絲光亮。

枕邊老舊的懷錶發出一聲清脆的卡噠聲，熟睡中的人晃了晃腦袋，被這一聲吵醒。

“五點了啊……”

石嵐睡眼惺忪，藉著絲絲光亮看清了時間。

放下懷錶，從床上坐起，疲憊的伸了個懶腰，砸吧著嘴，都囔道：“提前一個多時辰起床……好不舒服……”

帶著睏意，他閉眼穿好了衣服，腳伸到地上探著鞋子，之後他點燃了煤油燈，屋裡總算是能看的清楚了。

雖然家裡已經換上了可以發光的石珀燈，但石嵐還是喜歡這種老式的東西。

之後，刷牙洗臉。

“衣服的話要帶很多…還有杯子，洗漱用品……”

石嵐在屋裡翻了許久，許多值得用的東西都一股腦的塞進了虛帶中。

出國在外肯定要收集一些他國的特產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原來的布兜就有點不夠用了，所以石嵐找萍姥姥幫忙調整了一下布兜，擴充了一下空間。

萍姥姥想了一會，把簡易的布袋給重新縫製了一下，把它做成了腰帶，還在上面添置了三顆四芒星狀的暗金色石頭，每塊石頭都有著極為寬廣的獨立空間，大概能裝下一棟房子那麼大。

徹底解決了石嵐的揹包危機。

這個新的洞天空間就被石嵐稱為“虛帶”。

石嵐幾乎把自己的屋子搬了個空，屬於盜寶團進來都得含著淚走的那種。

他站在一個桌子前，桌上擺放著巖王帝君的泥塑。

這是他小時候在套圈攤子上花了180個摩拉套來的。

據說是保底款。

對於從未見過巖王帝君真身的石嵐，他也不知道這泥塑捏的對不對，反正他是沒聽說過巖王帝君還會比剪刀手的……

猶豫了片刻，石嵐還是決定把這個東西帶走，希望出門在外能得到帝君的關照。

當他搬走泥塑，意外的發現後面還有一個木匣子。

“我沒記得我在這裡放了木盒啊？”

帶著疑惑，石嵐開啟了木匣。

一道金光從木匣的縫隙中投射而出，等到他完全開啟木匣，差點被匣中滿滿當當的摩拉所發出的金光給閃瞎了眼…

“這這這…這麼多！

！

”

石嵐張大了嘴。

“我怎麼不知道我這麼有錢？”

他緩緩出了一口氣，仔細一看，摩拉上還有一張紙條：

【好兒子，這裡一共二百零九萬兩千五百三十摩拉，皆是你近些年所得，拿出去花吧！別讓人瞧不起！】

“什麼！

！”石嵐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我……居然這麼有錢？”

然後他又看到紙條後面跟了一行小字：那兩百萬是我給你添的兩個零頭。

石嵐：“………”

兩個零頭就是加兩個零是吧……

“九萬多，我就賺了這麼點錢嗎？”

不過想想也是，石嵐雖然喜歡摩拉，但花錢並不吝嗇，買衣服買布料最好的，因為好布料能穿很久，吃東西吃自己愛吃的，絕不錯花一分錢。

雖然以前確實賺了很多，其實大多都花出去了。

而且夜蘭發給自己的月錢還沒算進去呢。

總而言之，石嵐確實靠自己實現了自己的經濟自由。

“話說回來胡桃的那五萬摩拉到底給沒給我？”

石嵐琢磨著這個問題，然後從木匣裡數了九萬摩拉出來。

“老爹的還是老爹的，我才不用你的錢呢，留著買酒去吧……反正你也戒不掉了。”

他帶走了木匣子，準備把錢送回給石山。

而後，石嵐摘下右手的蜇龍，擺放在桌子上，覺得不順眼，又扭了幾下，最終滿意的點點頭。

閉合狀態下看不出這個蜇龍其實已經沒有了手指部分。

昨晚兩人廢了一陣功夫，就在昆鈞以為這次修復要徹底完蛋的時候，石嵐終於爆發。

一陣瘋狂的暴錘之後，劍被修好了……

就是這麼突兀，就是這麼簡單，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波折。

直到兩人出來後這才意識到逐月節已經過完了，他們在密室裡錘了一天一夜……

什麼燈火輝煌節日歡慶，跟自己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就連比武大會的決賽都未能參與……

※※※

“就這樣吧，從今以後，你就自己留在這裡吧，外面的天地，只要一隻蜇龍足矣。”

用了張布把蜇龍蓋起來，石嵐躡手躡腳的下樓。

他在屋裡轉悠了一會，望向石山那屋的房門，猶豫了許久，最終沉默著沒有說話，把木匣放在石山藏酒的地方，石嵐輕輕的走出了家門，就這樣默默地告別了自己的家。

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會是一場漫長且波瀾壯闊的旅行，石嵐也會在這其中成長。

聽到關門聲之後，石山緩緩的睜開了眼，隨後披衣下床，透過窗戶，看到石嵐越來越遠的背影。

默默地回到了床上，翻身睡去。

“臭小子，招呼都不知道跟我打一聲。”

“可要平安回來啊。”

…………

凌晨的氣溫還是有點低的，石嵐裹了裹衣服，他要穿過吃虎巖街，從緋雲坡下到碼頭港口，在那裡上船。

由於石嵐在逐月節那天一直和昆鈞埋頭打鐵，參透了昆氏鍛造的同時也錯過了一年一度的逐月節。

當然他還錯過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不過石嵐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北斗在昨天就派人前往石嵐的家裡，可惜沒有見到面，於是就留下了口信。

逐月節後坐船離開璃月的人太多，南十字又船多勢眾，若是趕到高峰期可就不方便了，所以口信裡說到讓石嵐在七點半鐘之前在碼頭和錢眼兒碰面，早點走，坐小船，最後在孤雲閣附近登上死兆星。

石嵐本以為就這樣無聲的離開，不給夥伴們送別的機會。

那種場面，他害怕自己會哭出來……

“對不起了…朋友們…等我回來再和你們道歉……”

“道歉的話現在說也不遲啊！”

吃虎巖橋頭，少年少女們站成一排，威風凜凜的擋住了去路。

“行秋…重雲，香菱，雲堇，辛炎，胡桃…”

小夥伴們都到齊了啊……

除了某個師傅……

辛炎一手搭在胡桃的肩上，得意的道：“想偷跑？被我們逮住了吧！？”

“就是就是。”胡桃點頭如搗蒜：“太不拿我們當兄弟了。”

香菱尷尬的看著胡桃：“胡桃，你說的有點問題……我們幾個可不能算兄弟啊…”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石嵐跑到他們面前，很是意外，不知道是慌張還是該欣喜。

“沒有什麼事是能瞞得住本姑娘的，哈哈哈！我們五點鐘就在這裡等你了。”

胡桃自信的叉腰，哈哈大笑。

其餘人齊齊叉腰點頭。

重雲道：“昨天你就失蹤了一天，大家都很擔心你，直到雲堇說你是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去了，我們才放心下來。”

“你果然沒有通知我們打算一個人偷偷走，太不夠意思了，我鄙視你！”行秋撇著嘴很是不滿。

辛炎也是很不爽的道：“昨天我還在舞臺下給你留了一個好位置呢，可惜你沒來……”

雲堇掩嘴笑道：“辛炎的話……不是半首曲子都沒彈完就被千巖軍趕走了嘛？”

“喂！明明是他們不懂得欣賞！”

看著小夥伴們義憤填膺的樣子，石嵐連連擺手：“你們別誤會…我只是…”

胡桃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提前搶答：“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離別傷感，然後上船之後一頓大哭是吧？”

石嵐瘋狂吐槽：“你又懂了！

？”

“誒？”辛炎很是好奇：“石嵐會哭嗎？說實在的話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石嵐哭呢！”

“我也沒見過他哭呢…”雲堇笑道：“一直是這樣，跟石嵐在一起就不會有傷心的事呢～”

“但是會有生氣和憤怒…”行秋不愧是石嵐最佳損友：“他有時候超不會說話，我真想打他一頓，但又害怕他把我打死…切磋武藝的時候他一巴掌差點沒把我魂扇出去…”

石嵐不服：“喂喂喂！那天的切磋是你自找的！”

“好了好了，我們今天在這裡可不是在這裡和你聊天的！”胡桃揮揮手，示意全場目光向她看齊。

“聽好了，石嵐即將登上死兆星號，跟隨南十字出海遠行，屆時會登陸各個國家，有需求的快跟他說！我先來！”

胡桃說罷，作勢把手伸進懷裡。

石嵐面無表情：“如果是在異國發傳單這種事的話，你就沒必要說了。”

胡桃伸手的動作一僵，隨即呵呵的笑了起來。

“呵呵，你以為我只會讓你做發傳單這種蠢事嗎……”

看著胡桃的反應，石嵐表情有些動容：“怎麼，研究出新的廣告方式了嗎？”

胡桃果斷的往旁邊一站：“我沒事了，下一位！”

眾人：“………”

果然還是發傳單嗎！

重雲掏出一沓符籙來：“這是我拜託父親母親製作出來的靈妙符籙。

它不同於驅邪降魔的符籙，靈妙符的主要作用是強化個人能力，力量，跳躍，敏捷，元素力。

但是一次只能用一張，持續三十分鐘，多用的話你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出門在外說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希望這些能對你有些幫助。收下吧，不要推脫，就是專門為你做的。”

“謝謝……”石嵐接下了重雲的符籙。

重雲撓著頭笑道：“記得回來給我帶一點外國口味的冰棒啊。”

“一定！”

“還有我！”香菱舉著手過來了。

“鍋巴！”

她朝石嵐身後大聲喊道。

只聽到一陣叮噹亂響，眾人伸頭望去。

只見石嵐身後，一堆摞老高的鍋碗瓢盆晃晃悠悠的飄了過來。

如果要是蹲下身子的話，說不定就能看到鍋巴的兩條小短腿。

“來來來你看這些，鍋會不會掂？菜刀會不會用？出門在外，野餐鍋和篝火架一定要隨身攜帶，你不是有什麼都能裝的布兜嗎，我就想著給你準備了這些……”香菱如數家珍，把一樣樣廚具遞給了石嵐。

石嵐乖乖收好，無奈的道：“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船上的……”

“這個我也考慮到了。”香菱笑盈盈的道：“鍋巴！”

鍋巴又扭頭往萬民堂跑去。

香菱趁這個時間把包裝好的醋米油鹽挨個遞給石嵐。

“做菜記得先放油，下油鍋時食材不能沾水，米飯夾生的話可以在前面戳幾個洞然後倒一點水，悶上鍋蓋再煮一段時間就可以搶救回來，不能說完美，只能說湊合可以吃了……”

石嵐安靜的聽著。

其餘的小夥伴呆若木雞。

“香菱……好厲害啊……”

而這時，鍋巴拖著一個大袋子過來了。

“這是什麼？”

“是蔬菜！船上可以抓魚抓海獸，能吃肉，但是不吃菜可不行……”

“鍋巴！”香菱又喊道。

鍋巴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裝死。

“嚕啊嚕啊嚕啊……”（我的身體已經是風中殘燭般無力了…）

我不幹了我不幹了！

“好了好了！”石嵐把這些東西都放入虛帶，連忙制止了香菱。“夠多了夠多了……”

香菱有些不開心：“可是你在船上吃不好，餓瘦了怎麼辦？”

石嵐安慰她道：“沒事的啦，海上也就漂幾個月而已，到陸地的話會補充物資的，大姐頭可是老船長了，一切都會考慮周到的……”

“那…那好吧…下次回來的話，想吃什麼就跟我說哦…”

“嗯嗯。”石嵐連忙點頭。

“可惡！你們居然偷偷準備了禮物！不是說好了找他算突然失蹤的賬嗎！”辛炎不服輸的道：“哼哼，即便如此，也難不住我辛炎！”

說著，她把吉他拿了出來。

“讓我來用一首熱烈的搖滾送你上路！”

石嵐/眾人：“………”

“現在的話，會吵醒還在睡覺的鄰居。”雲堇按住了辛炎的手，提醒道，“等他回來再彈也不遲……”

“啊？哦哦，真是抱歉。”辛炎尷尬的撓撓頭：“那我沒事了，我就是來湊熱鬧的……”

“該我了嗎？”雲堇微眯著眼睛，走上前來，對石嵐伸出手：“家貼，該還給我了，老爸知道的話會生氣的。”

“嗯嗯，這我可沒忘。”石嵐把雲家家貼放在了雲堇的手心，“真是幫了大忙了。”

“劍給她了嗎？”雲堇眨眨眼。

“還沒有，不過我已經託付昆鈞了，他會幫我送過去的。”

“那就好。”

行秋歪著頭：“完事啦？”

“該你了哦。”

“哦哦哦。”

行秋忽然變得有些慌亂，鬼鬼祟祟的把石嵐拉到一邊：“好兄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石嵐一臉的彆扭：“別這樣，咱們這關係，有什麼事直說就好了。”

“是這樣的……”

【行秋說出了自己的請求，並拿出了一本裝訂粗糙的書】

《沉秋拾劍錄》。

“什麼？”石嵐彷彿第一天認識行秋一樣：“你寫了小說！”

“噓！

”行秋臉色變得通紅，很是尷尬：“別那麼大聲！”

說著，行秋小心翼翼的回頭張望了一圈，簡直像是在做賊一樣。

“你幫我拿到稻妻……他們那裡很流行看小說的！只要找到編輯部，以我的筆名枕玉投稿就行了……”

“飛雲商戶不是遍佈提瓦特嗎？你讓你家的人送去不就行了？”

“稻妻現在已經鎖國了！外海雷暴密集，也只是死兆星號能衝進去，我們飛雲商會的物資都委託給「南十字」運輸了，所以……我的作家夢就靠你了！石嵐！”

“為什麼不在璃月釋出非要去稻妻啊？！”

“因為璃月人暫時欣賞不了我的文采……”

行秋迎著冷風，頗為高傲的道。

當然，他的腰挺的不是很直。

他才不會說因為字跡潦草的緣故直接被璃月文社打了回來……

璃月這裡注重書法字形的初印象，雖然你故事寫得好，但你字不誰還看你的書？再好的文筆內容也沒用。

稻妻那邊就沒這麼多講究，他們那邊更重要的還是故事核心。

“好吧，我試試…”

眼見石嵐一副糾結的樣子，行秋直接拍板：“稻妻那邊的小說收入全都歸你。”

本以為石嵐能爽快的直接拍胸脯，沒想到石嵐卻一改常態，小聲的道：

“老兄，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對於很重要且未知的事，我可不能輕易的保證…當然對於你的誠意，我絕對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一陣寒暄過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還有二十分鐘就是石嵐登船的時間了。

到了該道別的時候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在此別過了。”

“嘖，快走快走！”胡桃不耐煩的擺著手。

石嵐只是一笑，乾脆利落的轉身朝著港口走去。

“石嵐！保重啊！”

“你要是撞鬼的話，回來記得和我說說外國的鬼長什麼樣的！”

“石嵐！我想起來了！稻妻最出名的書社叫八重堂！先去八重堂！”

“你可別死在外面了！往生堂暫時還沒有國際業務……”

“胡桃！這話太不吉利了啦！”

石嵐沒有回頭，只是伸出手揮了揮：“再見了！大家！”

“碧海驚濤無窮路，少年踏浪乘風行。一路順風，石嵐。”

“胡桃！這真是你寫的詩？”

“怎麼？小看本姑娘？”

“沒有小看，只是不信你而已。”

“行秋！你太過分了！”

少年少女們注視著石嵐消失在道路盡頭，久久沉默不語。

…………

“你是否忘了什麼？”

港口臺階，石嵐遇到了鍾離。

他正翻看著一本古書，看到石嵐過來，他合上了書，遞給了石嵐。

“一位看上去就很厲害的少年交給我的，他讓我轉交給你。”

看到書名騰蛇拳法，石嵐這才想起來，自己失了約。

自己曾經和大聖約好的，逐月節之前大聖會完成騰蛇拳法的翻譯，並且當天在衡山相見。

“真是…麻煩了…”

石嵐心裡很過意不去，有些擔心自己在大聖的眼中是否變成了那種不遵守約定的壞傢伙…畢竟在璃月，食言之人可是最不受人待見的…

鍾離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因為食言的不只是石嵐一人……

魈因為不太熟絡文學方面的事，最終他還是找到了巖王帝君請求幫忙翻譯……

鍾離沒想到兜兜轉轉這翻譯的工作又繞回到自己身上來了。

其實鍾離也懶得翻譯，這項工作最終外包到了甘雨的頭上……

而且逐月節那天，魈忙著清理荻花洲魔神殘渣也根本沒來天衡山，書是一直在鍾離這裡放著的。

看著石嵐離去，鍾離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已經封印了你大部分關於祈願之力方面的吸收力，但我也保留了一部分，希望你能早日瞭解到這種力量為你帶來的職責……”

※※※

“小姐，原來你起的這麼早啊…”小詞端著一盆熱水進屋，發現刻晴已經早早起床。

“身體好了許多，小詞，準備些厚禮，待會送去不卜廬給白先生。”

刻晴開啟了窗戶，明媚的陽光灑落在她紅潤的面龐，她拿起一柄木梳，將頭髮攔至胸前，輕輕的梳著頭。

小詞跟著刻晴的目光望向窗外，試探的道：“小姐……那個傢伙…今天就要走了……”

“走吧…外面的天地，也不會攔得住他的……”

“可他到最後開始沒來見你…”

刻晴微笑的道：“不是你把他趕出去的嗎？”

小詞頓時慌亂了起來，連連倒退幾步：“我…我只是替小姐…”

“鳴不平？”刻晴梳著自己的長髮。

小詞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不奢望他的回應，即便是他不明白，我也只會一笑而過。因為這才是他的特點。他若是因為你的話來特地來向我示好，我只會認為那是對我的施捨。

他雖然愚笨，但內心是極其驕傲的，就這樣低下頭顱的石嵐，我不需要，也不喜歡。你懂麼？”

“對不起，小姐。”小詞紅了眼眶。

“罰你一個月月錢。”刻晴澹澹的道。

“是……”

“再去打一盆熱……”

“大小姐！”有家丁在門外輕聲道：“昆家少爺昆鈞前來拜見大小姐…說是替好友送一份薄禮於您…”

刻晴梳頭的動作一頓。

※※※

日漸明朗，天亮了。

石嵐在嘈雜的人群中跟著錢眼兒登上了商船。

商船搖晃著行駛到停靠在孤雲閣的死兆星號旁邊，借住起重繩索，商船上的部分貨物就被吊往死兆星號船艙。

石嵐也跟著上船。

他終於要離開璃月了。

“怎麼！傷感了？”北斗笑呵呵的站在他的身邊，環抱著手臂，眺望璃月港口。

“說實話，有點…就這樣離開了生活了這麼久的璃月…”

“哈哈哈，惦記著家鄉是好事，心裡有個掛念。”北斗爽朗的笑道：“告訴你，在大海上，最可怕的不是波傾浪覆，也不是如山一般的海獸，而是，失去信念而麻木乾枯的心。”

石嵐默不作聲。

北斗拍了拍石嵐的肩膀，“小夥子，日子還長遠呢，加油吧！”

“楊帆！全都給我拉起！船槳划起來！南十字！啟航！”

“啟航咯！”

海龍吹響號角，沉重的號聲如漣漪般在海面上盪開，死兆星三帆齊升，震撼而壯闊。

“鰭化冥海，尾點遠山♬～”

伴隨著輕緩的歌謠，死兆星的船槳盪開海浪，「南十字」龐大的船隊搖晃著，迎著高高的太陽，乘風遠航！

船舷處的石嵐如頑石般屹立，任憑船舶搖晃，仍然不動如山。

他目視繁榮的璃月港桉，少年少女高舉著手，拼命的揮動著。

瞥見孤雲閣之巔，一抹綠色的身影站立，海風吹動他的衣襬，目送石嵐遠去。

“等我回來……”

石嵐一揮衣袖，驀然轉身。

接著一道海浪襲來，拍在死兆星上，船身勐的一個震動，石嵐呈大字拍在了甲板上。

“璃月……”

【第一卷：餘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