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天才石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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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的是，刻晴站在旁邊確實很有幫助。

大概是那種不想被鄙視的幹勁，石嵐一直堅持了三分鐘都沒見失誤。

驚訝之餘，刻晴沒忘了把沙袋林的級別調成二級。

原來還算慢悠悠的沙袋忽然加速，攻擊也從原來的單方向變成了多向同時進攻。

緊接著，又是一陣碰撞聲此起彼伏。石嵐只是咬牙堅持，什麼話也沒說。

訓練結束後，刻晴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今天的成果還不錯，明天做一下心理準備，後天給你來一個新傢伙……”

“什麼新傢伙？”石嵐愣住了，沙袋林還沒訓練出成果呢，又有新刑具？

“你不覺你的步伐太虛浮了嗎？兩三次躲避之後就有點失衡了。”刻晴一語中的。

“不是一直在蹲馬步嗎？”

“蹲馬步是基礎中的基礎，妄圖透過蹲馬步來徹底解決下盤不穩的問題怕是在白日做夢。”

刻晴正色道：“除此之外，你好像還沒有訓練過肢體協調，優秀的協調性可以讓你做出更多致命性、意外性攻擊動作，在招架和躲避上也會更加遊刃有餘，雖然你現在起步已經有點晚了…但只要你努力訓練，成長是會有的。”

畢竟，你是個天才啊。

這句話刻晴沒有說出來。

石嵐這兩天所展現出來的適應力非比尋常，在得到了自己的指導之後，他總能迅速的改掉這些錯誤，期間過渡極度絲滑，而且沒有任何不適。

就好像，那些東西他本來就會，只是忘了該怎麼做而已…

或許，這就是天才吧……

“我只訓練了他三天而已…下意識的動作已經做的比我還好了…見鬼……他才十三歲！有些漂亮的動作我只在老師身上看到過！”

刻晴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不過讓她更不能平靜的還在後面。

石嵐歪頭皺眉，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我協調性差？”

“額……目前看起來是這樣的，至少你還沒有接受過這樣的訓練…”

“你等一下。”

石嵐拍了拍身上的灰，跑到一處空地。

“你做什麼？”刻晴不明所以。

“讓你看看我的肢體協調。”

說罷，石嵐沉心靜氣，隨後，抬腳邁出一步，身體也做出古怪的姿勢。

刻晴無奈扶額，“石嵐，肢體協調性不是做怪姿勢就能呃……”

她話還沒說完，便愣在了原地。

只見石嵐在踏出第一步之後，又不斷地走出接下來的四五步。

每一步都對應一種古怪的姿勢，雖然第一次看起來覺得很怪，但透過後續的幾步，內行很快就能看出來，這些姿勢絕對不是亂做的。

沒有任何磕磕絆絆的阻礙，行雲流水，如絲般順滑，有一種妖異的美。

“這……”她小嘴微張，被這舞步深深的吸引了進去。

短暫的時間內，石嵐已經走完了前三頁的舞步。

沒錯，他在施展「靖妖儺舞」。

雖然不會真的發動出來，但只要這幾步架子擺出來就行了，因為舞步只能算是一個引導運氣的方法而已，熟悉運氣的方式，發動「靖妖儺舞」就不再需要這些漫長繁雜的舞步了。

刻晴說自己沒接受過協調性訓練，石嵐第一個不答應。

還有什麼能比「靖妖儺舞」更能訓練協調性的方法嗎？不但要保持這種奇怪的姿勢，同時還要分心引導體內的氣，這種複雜的訓練，一般的訓練方式做得到嗎？

“我可是從記事就開始練了！”

當刻晴看到石嵐施展「靖妖儺舞」的時候，開始還抱有質疑，但越往後看越心驚。

這種古怪的舞姿越看越壓抑，石嵐喘氣的聲音甚至都幻化成了刺耳的嘶吼。這種恍忽迷幻的狀態直到她的神之眼察覺到異樣主動電了她一下，這才讓刻晴回過神來。

“停停停！！”她連忙叫停了石嵐。

“哦？”石嵐正打算邁出第四頁的最後一步，聽到刻晴的聲音，疑惑的看了過去。

自己這個跳舞的倒沒事，反觀刻晴這個觀眾，臉色蒼白鬢角溼潤，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石嵐這才想起大聖說過，「靖妖儺舞」會嚴重侵擾普通人的心智。

若是大聖來施展，心智弱一點的普通人恐怕看一眼就會爆炸，近一點說不定還會被融化。

想不到自己僅僅只是施展了個空架子就把刻晴這個神之眼持有者給嚇到了，是應該說自己太強了，還是「靖妖儺舞」太邪門了呢？

難怪大聖提醒這種功法不能隨便用。

“刻師傅，你沒事吧？”

石嵐有些後悔，萬一把刻師傅嚇出個好歹來自己可就血虧了，沒人再會教自己武藝了。

“沒事…有點熱而已…”

刻晴當然不會說被你嚇的。

她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後背溼漉漉的，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冒了一身的冷汗，心裡疑惑：“這傢伙到底在跳什麼鬼魅妖舞，居然不聲不響的迷惑了我的心智……”

看到刻晴沉默不語，石嵐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們家祖傳的功法，有那種上古韻味在裡面，對旁人會有很大的影響……”

“祖傳？”

刻晴覺得可惜。

她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這種功法的強悍之處，雖然看起來怪，但是用來作為協調訓練方面的啟蒙功法絕對是上上乘。

可惜是人家祖傳的，就不方便討要了……

“刻師傅，我這協調性不差吧？”

“只不過是恪守成規而已，再來試一下這個。”刻晴不服輸。

她蹲下身子，伸出雙手，在地上用左手畫了個圓，右手畫了個方。

“這說明了什麼？”石嵐一頭霧水。

看到石嵐犯難，刻晴心情好了一些，環抱著手臂，微笑著道：“說明我協調能力好，左手操作時是右腦在控制，右手操作時是左腦在控制，如果雙手同時操作，需要左右腦同時進行協調，協調能力不好的人就會出現不同步或者被習慣用的那隻手佔領主動權，你懂？”

“我來試試。”

說罷，石嵐蹲下來擦掉了刻晴的畫，然後試著左手畫圓右手畫方。

歪歪扭扭的圓，規規矩矩的方。

刻晴微微點頭，“第一次能成功畫出來已經很不錯了，不要太過追求……”

“不是我手不行。”石嵐打斷刻晴的話，正色道：“我只是不會畫圓。”

石嵐擦掉了畫，在試一次。

過了一會。

“我說了我畫圓不行，直線就很好。”

“你看吧，成功了。”

石嵐指著左手畫出來的五角星，右手畫出來的六角形道。

刻晴像是吃了一發天動永珍似的直接石化。

※※※

到了七號下午，往生堂比武大會的成年組入圍賽開始了。

石嵐被安排在吃虎巖街的四號擂臺，他將在這裡一直打到淘汰賽。

按照胡桃的說法，在家門口打架更有動力一點，所以就把石嵐安排到這裡來了。

他從木橋上下來，遠遠的就看到廣場的中心已經搭起了一座不算大的擂臺，周圍擁躉者許多看熱鬧的人，擂臺下的魚池裡，幾條小魚在裡面撲騰亂竄，顯然被周圍的動靜嚇得不輕。

“好多人……”

周圍望去都是人，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就連女子都擠在裡面，為臺上的人歡呼，加油。

“已經開打了啊……”

臺上是兩個穿著長衫的，一白一灰，刀來劍往。

讓石嵐更驚訝的是，那名灰衣人並不是成年男子，面容稚嫩，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當他更仔細觀察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自己好像認識他。

“這不就是請仙儀典送刻晴禮物的那個四眼少爺嗎？”

當時這傢伙送了一個跟自己送的一模一樣的髮簪給刻晴，結果刻晴只收了自己的。

不過那時離得太遠，只依稀記得刻晴把他眼鏡丟掉的那一幕，趴在地上找眼鏡的狼狽模樣不同於此時在臺上如此瀟灑利落的身手，讓石嵐很難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怎麼小孩子都來打成年組？居然還有跟我一樣膨脹的！”

小少爺的對手是一個使刀的漢子，刀風凌厲，寒氣逼人，而那個小少爺也是避其鋒芒，只抬手招架，幾番下來，使刀漢子大開大合之際，被小少爺抓住了破綻，凌厲一劍，無情地刺穿了使刀漢子的肩頭，拿下了勝利。

成年組的比賽不像少年組用木劍之類的，這裡可都是真刀真槍的比拼，別說受傷了，死人都有可能。

不過守在擂臺邊上的裁判員當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使刀漢子受傷的一瞬間，他就叫停了比賽，判小少爺獲勝，因為漢子使刀的右手已經受傷了，入圍賽是守擂計算積分的，就算他頂著傷能贏下這局，也根本無法繼續守擂。

那漢子即使是被洞穿了右肩，握著刀的手也未曾鬆開半分。

只是眼神複雜的望著對面的小少爺，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了一聲嘆息：“後生可畏啊……”

他壯碩的身體在這一刻似乎有些弱不經風，只要一口氣便會被吹倒。

他的比武之旅到此結束了，身體和心靈上的打擊讓他站不穩身子，踉蹌著下臺，下面等待已久的大夫趕緊替他包紮傷口，送去醫館。

雖然到此為止，但按照比武大會的規定，他仍有一筆不錯的安慰獎金可以領取，這筆安慰獎足夠讓他過上一段相對輕鬆的日子。

勝負已分，周圍一片喧囂，周圍的百姓紛紛讚賞英雄出少年，臺下似乎是小少爺的丫鬟侍女們發出一陣歡呼！

“少爺強！少爺帥！少爺劍術真厲害！”

石嵐在一旁勐扯嘴角：“我滴個巖王爺嘞……”

打架還帶拉拉隊的…一會我要是把他揍了這些個丫鬟們會不會上來撓我？

“算了我得趕緊簽字去……”

整齊的加油吶喊讓那名少爺很受用，他優雅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將劍背在手後，對周圍投以微笑。望著臺下眾人的眼神，心中很是滿足。

“等著我，刻晴妹妹…區區比武大會，我昆真一定會證明給你看。就算是成年組我也一樣不放在眼裡，我很期待我們遇見的那一刻……到時候我是……嗯？”

擂臺下人群裡那個挎著布兜身影讓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此時，那人正撥開人群一步一步走近擂臺負責前臺，就像傳聞中說的，力大無窮，擁擠的人群在他面前就像稻田的青禾，只要用手一撥，就能撥出一條路來。

在人群中暢通無阻！

“是……那個傢伙！！？”昆真童孔地震，眼睛緊盯著那個讓他嫉妒怨恨的身影：“石嵐！他來幹什麼？”

他當然不會認錯人！

作為刻晴的追求者，對刻晴的動向再清楚不過！他知道從三號開始，每天早上刻晴都會早早出城，前往天衡山的一處。緊接著，石嵐便出現了，一路小跑著，沿著刻晴走過的同一條路上了山。

當然，他們上山到哪裡、幹什麼事昆真就不清楚了，意圖跟蹤石嵐上山的眼線全都被人套麻袋打了個鼻青臉腫送回了昆家……

被打的眼線根本不知道怎麼就暴露了，只是突然眼前一黑，然後被一頓暴打，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出的手，有幾個人打的自己……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石嵐是去找刻晴的，而且是有意圖的，有約定的，一連好幾天了。

也得虧是早晨，光天化日之下不擔心這倆人做什麼苟且之事。

但昆真咽不下這口氣。

我辛辛苦苦追的姑娘怎麼不聲不響的就被你這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窮小子給撬去了？

“聽說你就是璃月年輕一代的翹楚天驕是吧…呵，世人知你十歲便可打倒野豬聞名璃月，卻不曉我昆真九歲劍法出師……呵呵呵呵…”

他注視著石嵐，同時嘴角還帶有一絲輕蔑的笑。

“有病？”

直覺很強的石嵐下意識的抬起了頭，望著擂臺上的昆真，總感覺這小子不懷好意，眼睛裡似乎要飛出幾根針來。

“這麼拽啊？”

石嵐搖了搖頭，推開擁擠的人群。

“等著我哈，等我簽好了字就上去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