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蘭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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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很早就認識石嵐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8歲的時候就要參加千巖軍，揚言守護璃月。

“無論是什麼擋在璃月的前面，我就用拳頭打爆它！”

千巖軍將士們認可石嵐的勇氣和信念，但是小屁孩說要參軍，看一個樂呵就得了。

石嵐個頭不高，口氣倒不小：“不服就掰手腕！我一個掰你們兩個。”

閒暇無事，兵將們答應了小孩子天真的想法，想逗他玩玩。

然後他們就發現，天真的居然是自己。

小傢伙雖長人畜無害，白白胖胖的，卻真的一個人掀翻了兩個大漢，甚至差點把一個壯漢的手掰骨折。

眾人彷佛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紛紛猜測這小傢伙可能是某仙人的後裔。

但一調查才知道這小子居然只是個普通人…這下臉上更掛不住了。

“我叫石嵐！沒有攔得住我的山！沒有吹的動我的風！”

小小少年站在廣場，喊出這麼一句話，稚嫩的聲音卻威壓全場，沒一個敢說話的。

真的掰不過啊……

那時坐在假山上湊熱鬧的夜蘭目睹了全過程。

“真是……臭屁的小子啊，真想教訓教訓他。”

因為，被石嵐掀翻的壯漢是她哥哥。

後來，夜蘭來到凝光身邊做事，驚喜的發現這個囂張的小傢伙也在這裡，從此往後，只要凝光有任務交給石嵐，沒事做的時候，她總是去摻和一腳，不知怎麼的，看到那個小傢伙吃癟自己就很開心。

今天看到石嵐對自己這麼上心，心中難免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啊？”

翠綠如波般的童孔貼近在自己眼前，就連撥出的氣息也撲在臉上，如絲般的耳語緩緩飄入耳中，無比炙熱。

（太近了！）

石嵐的心跳加速。

17歲的夜蘭容顏姣好，玲瓏的身軀蘊含著青春的豐盈，眉眼盈盈，嘴角噙著玩味的笑。

更何況她是坐在沙發上，身子向前探，豐碩的山峰在衣衫的包裹下讓人遐想無限。

這副美景，從未有人如此近距離欣賞過，也不會再有別人能有這樣的機會。

可惜，對面是個熊孩子。

“啪！”

石嵐很不客氣的一巴掌按在了夜蘭的額頭上，把她拍了回去。

“你能不能正經點？說什麼胡話呢？”

夜蘭：“………”

躺在沙發上望著屋頂，無奈的揉著被石嵐拍的通紅的額頭，夜蘭居然有種想大笑出來的感覺。

居然被這個小鬼教訓了……

“呵……這臭小子…手勁可真大啊…”

見夜蘭躺在那發呆，石嵐一言不發，用棉籤沾了沾酒精，默默地開始幫夜蘭清洗手臂上的傷口。

那是一條猙獰的刀傷，從肩膀斜著砍下，一直到手肘的位置，傷口很長，好在不是很深，已經結痂了，但因為夜蘭剛才一直在拉弓射箭，導致傷口又崩裂了，殷紅的血液流的滿胳膊都是，石嵐直咧嘴，看的自己都感覺到了疼。

關鍵是這姐跟沒事人一樣，還有閒工夫調戲自己。

“你從哪裡知道我的年齡的？”夜蘭還是覺得好奇。

石嵐呼吸一頓，遮遮掩掩道：“這個呃…誒呀你別問了…”

這可不能把胡桃賣了，她那個本子上除了夜蘭，還有凝光等一大堆不好惹的大老，這要是知道胡桃連把她們埋在哪都預定好了，這後果石嵐真的不敢想。

“呵。”夜蘭又迴歸沉默。

“手指頭什麼時候也破了？之前在街上看不是好好的嗎？”

石嵐用掉了好十幾支大棉籤才勉強把她的手臂搽乾淨，結果剛握住她的手，才發現自己的手也沾上了許多血跡，拉過來一看，夜蘭的整個右手都破皮了，因為拉弦的緣故，破皮的部分還被勒出了深深的印痕。

這一看就是傷口破了又換一個位置繼續拉弦，最後整隻手都被磨破了。

石嵐的心情稍顯沉重。

（看來昨晚的事情很嚴重啊…她才回來多久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夜蘭從來都是自信，優雅，遊刃有餘的，永遠帶著澹澹微笑，似乎沒有能難倒她的事。

哪像今日，石嵐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

“嘶——”

十指連心，這可不是一般的痛。

夜蘭的臉變得紅潤起來，緊閉著眼睛，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顯然是感受到疼了，但是這姐的表情怎麼這麼享受啊。

“不卜廬的療傷藥，我先用消毒水幫你洗一下傷口，這裡面都沾上泥灰了，還有紡織物。”石嵐很是心疼：“你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

夜蘭自嘲一聲，然後起身去摸桌子上的袋子，接著從裡面拿出幾根紅彤彤的玩意。

“這……這不是絕雲椒椒嗎？”石嵐傻眼，嘴巴在瘋狂的分泌口水，眼看著夜蘭直接把璃月最強辣的絕雲椒椒放進了嘴裡，緩緩的嚼了起來。

“你要來一根嗎？”夜蘭絲毫不在意石嵐的驚訝，“從你小青梅家裡買的，正宗乾煸絕雲椒椒……”

“額滴媽耶……”

石嵐看的額頭直冒冷汗，他是一點辣都吃不了的，可面前這姐胳膊還流血呢，嘴裡還在吃辣椒。

疊buff呢擱這？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麼，噼手奪下她手裡的辣椒，整個扔垃圾桶裡，嚷嚷著：“你不能吃了！”

“這你也要管？”

“你還是傷員誒？你自己覺得合適嗎？”

“嘁。”夜蘭翻了個白眼：“雲來海大將，你管的倒寬。”

石嵐感覺自己的頭上在冒煙，這女人今天是真的跟自己放飛自我了。

你真的是夜蘭嗎！平日裡優雅的大姐姐去哪了？這副傲嬌學姐的性格是怎麼回事？！

“夜蘭，你有心事吧？”一邊幫她上藥，石嵐決定和她談談，“可以跟我說說嗎？”

“…………”

短暫的沉默後，夜蘭忽然坐了起來，看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有些出神。

就在石嵐以為她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夜蘭的聲音緩緩傳來：

“石嵐啊，你覺得，璃月是什麼？”

整抽象的是吧？

石嵐一時間噎住了。

璃月是什麼，你不問我還好，但你要問我，那我就不知道了……

思考了良久，石嵐才緩緩道。

“家。”

“家？”

“對，就是家。”

“呵，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麼高深的話呢。”

石嵐接著道：“所以啊，它就是這麼簡單。它是一種形式存在，困了累了可以回來休息。它也是一種寄託，藏在你心裡，絕望的時候讓你有不會輕易放棄的理由。”

夜蘭用另一隻手託著下巴，打趣道：“這些話用了你幾年的墨水？”

石嵐無奈攤手：“拜託我在開導你！不要損我了好不好？”

夜蘭笑的花枝亂顫。

真是奇怪啊，心情又好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