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奇怪的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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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前，就石叔叔受傷那天，我跟著爸爸上山找食材，半路下雨又碰到騙騙花，我和爸爸在逃跑的時候走散了，然後我就進了一個山洞避雨，在山洞裡睡了一晚，早上的時候就看到鍋巴在我旁邊。”

香菱介紹著認識鍋巴的經過。

石嵐若有所思的點頭，這件事他也知道，那天大雨父女二人失散之後，卯師傅徹夜冒雨尋找香菱，不過香菱沒找到，反而先找到了從山上掉下來的石山。

卯師傅先把石山送去了不卜廬，然後叫了許多人準備再上山找女兒，結果半路上正好碰到香菱回來。

本來石嵐也要去的，只是因為要照顧老爹脫不開身。

沒想到香菱安全下山，還帶了個未知生物回來。

“它吃完辣肉窩窩頭之後就一直跟著我走啦！然後我把它帶回了家。”

石嵐圍著鍋巴走了兩圈，努力思索著：“所以這到底是什麼生物？”

鍋巴也是昂著頭，眼神一直盯著石嵐看。

香菱搖了搖頭：“不知道，老爸也不認識呢。”

“嚕嚕！”鍋巴也在叫著，似乎在介紹自己，但可惜的是沒人能聽懂。

石嵐嘖嘖稱奇：“它真的好醜啊。”

“嚕？”

鍋巴很生氣，嘴巴在不停的蠕動著，臉上有些發紅，唇齒間有絲絲火光乍現。

香菱大驚，眼看著鍋巴一口火就要噴出去，慌忙抱住它：“不要生氣！石嵐他沒有惡意的。”

石嵐也被嚇了一跳，趕緊跑開。

“我先把東西拿給老爹！”

屋裡，石山已經餓麻了，躺床上看到香菱跟著石嵐進來，連忙把菸袋藏好，揮了揮空氣中的煙味。

“我看到啦石叔叔！你藏也沒用！”香菱叉著腰兇巴巴的說道：“生病的時候一定要戒菸！”

被小孩子一頓教育是很丟臉的一件事，石山苦著臉點頭。

石嵐開啟飯盒，把裡面的食物一樣樣拿出來。

肉粥，一個包子和一個雞蛋，還有一個蘋果。

不算很多，正好一個人

“受了傷不能吃油膩辛辣，老爸特意做的粥，吃完之後還可以吃點水果清一下口。”

香菱認真的介紹。

石嵐把石山扶坐起來，墊上了餐布，有點羨慕的道：“沒有我的份嗎？”

香菱馬上開啟誘導模式：“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可惜你不會，不過可以找我老爸，他會教你的……”

“那算了吧……”

這父女倆還真是無時無刻想著拉自己進廚房啊……

雖然知道卯師傅很有誠意，但石嵐真的不想長大後只能待在廚房裡和鍋碗瓢盆作伴。

“正好你來了，幫我個小忙吧。”

讓石山在屋裡自己吃自己的，石嵐叫來香菱幫忙熬藥，自己則是要練功。

石嵐有一本古法秘籍。

這是由許多張極其粗糙的紙頁粘在一起的書，年代過於久遠，書名的幾個字石嵐根本就不認識。

不過很奇怪的是，除了後面的部分，前幾頁關於經脈氣息的關鍵修煉方式的註釋，居然都有現代字翻譯過。

更奇怪的是，從書寫痕跡看上去，這兩種古字型和現代字型似乎都是同一段時間寫上去的，同一段時間寫了兩種字型，這就讓人很費解。

而且上面的畫也很粗糙，不知道作者是在什麼情況下畫出來的，線條粗獷，只能勉強能看出來是個人。

石山告訴石嵐，這本古籍是跟著石嵐一塊被自己撿回來的，似乎是石嵐的父母留下的。

早年石山也跟著練過，只是從來沒有出現過書裡所謂的“氣息”，自然也沒沒辦法繼續練下去。

不過他的身體確實因此強壯了許多，這也是他摔斷腿之後這麼快就能起床蹦著去捲菸的原因。

他覺得這是跟石嵐一起撿回來的，自己不行，石嵐一定能練下去。

於是等石嵐記事以後，石山就督促著石嵐早日學會這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古法。

所以石嵐很早就在練這本古法了，進步緩慢的原因是這古法有一個很要命的缺點，每天只能有一次的修煉機會。

每次修煉結束之後，石嵐體內的氣息就會變得混亂且無法受控制，想要氣息安定下來，只能等到第二天……

這就嚴重拖慢了他的修煉速度。

這邊，香菱在院子裡架好了火堆，把藥爐放的穩妥，接著她小手一揮，發出稚嫩卻威風的聲音：

“鍋巴！噴火！”

“嚕嚕嚕！”

鍋巴腮幫蠕動，張口就是一團烈焰噴湧而出，火焰的溫度高到柴火瞬間就被點燃，噼裡啪啦的燃燒起來。

熄滅了嘴裡的火焰，鍋巴吧唧吧唧嘴，充滿智慧的眼神瞥向了在一旁圍觀的石嵐，似乎在示威？

石嵐表情僵硬，想起剛才要不是香菱攔住鍋巴，這一把火噴在身上……

艱難的嚥了口吐沫，石嵐決定離這隻醜熊遠一點。

“我還是趕緊去練功吧…”

看來以後還是少得罪鍋巴的為好。

香菱搬來小凳子，坐在藥爐前看著火，雙手拖住臉頰，眼睛時不時的看向石嵐，饒有興趣的看他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

“石嵐，你是在跳舞嗎？”

香菱感覺石嵐的動作實在怪異，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只是看久了會很不舒服。

石嵐沉心靜氣，澹澹的回道：“不是跳舞，我是在練功！”

香菱眨眨眼，吐槽道：“姿勢好差勁，我要是做這種動作的話，大師傅一定會兇我的。”

其實這並不是石嵐的原因，而是古法上就這麼教的。

石嵐所修煉的古法很怪，共有十八頁。

前四頁記載的是關於氣息的運轉和控制，而後的十四頁記載的都是那些奇怪的步法和身段。

十四頁，每頁的步法多少不一，最少的有九步，最多的足足有二十步之多！

修煉的方式就是結合前幾頁的運氣方式，在地上走出這些步法。

聽上去挺簡單的，但光是第一頁的十二步，石嵐就走了一年多的時間！

從最開始的一步，往後每踏出一步都艱難無比，非但步伐詭異，連身體姿勢也很詭異。

看著石嵐複習了第一頁的十二步之後，那一股說不上來的壓迫感，香菱就有些呼吸急促，不敢再盯著看了。

好怪哦！

可是還想再看一眼。

盯——

不行，還是好怪哦…

拿著小扇子輕輕的往藥爐下扇風，鍋巴有些過於離譜的火焰溫度很高，香菱的鼻尖上也冒出了虛汗，認真熬藥又偷偷看石嵐的香菱可愛極了。

相比香菱的不敢直視，鍋巴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並且時不時的撓頭做思考狀。

“嚕？嚕…嚕！？”（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而此時石嵐就處於一個很怪異的情況。

他先是順利的走完了第一頁的十二步，接著第二頁的第一步開始走。

前兩步走的就很艱難，到了第三步之後，石嵐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雙手向兩邊伸開，掌心朝下做按壓狀，左腳在地，右腳卻踩在空氣中，整個身子向前傾斜，而且無論他怎麼用力，右腳都難再落下半寸。

正常人這個姿勢早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了，可石嵐這個模樣，就像是有人在身後拉住了他一樣，以一種極度不符合地心引力的姿勢站立。

“第二頁的第三步就這麼難…這往後該怎麼辦啊…”

石嵐渾身大汗，從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劃過眉心從鼻尖墜落在地，面前的地板已經被汗水浸溼了一片。

雖然他很努力，但是在路人視角看起來就像是在搞行為藝術一樣，不知道在幹什麼。

有隻團雀撲稜著翅膀落在了他的頭上，輕啄幾下，沒見到石嵐有動靜，接著又開始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石嵐體內的氣息開始變得暴躁了，流動的越來越不穩定，腦海中奇怪的記憶再次頻閃，似乎有無數人在耳邊祈禱的聲音，而這聲音又逐漸變得瘋狂。受這些記憶影響，石嵐的眼神逐漸迷離，身子不受控制的開始抖動。

一旦他失去控制，今天的修煉就到此為止了。

“我已經……半個月沒再進一步了……加油…石嵐……你可以的……”

“嚕！”

這時，看戲的鍋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叫了一聲。

這聲音像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拍在了臉上。

石嵐勐然睜開雙眼，意志變得無比清晰。

“感覺……來了！”

在他頭頂上撒歡的團雀受驚飛走，在僵持了半個小時之後，石嵐懸空的右腳終於往下動了一點，腳尖已經觸碰到了地面。

他心頭狂喜。

這麼多天了！終於又進一步！

不過，也就這一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