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行秋和石嵐的第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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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某日下午的璃月碼頭上，行秋跟著哥哥正在檢視著準備裝船出口的貨物，哥哥聚精會神的檢查著每一個貨箱，數目，種類都要對清楚賬頭。

小小的行秋眼巴巴的瞅著，心早就飛到山那邊去了，很是羨慕開往打鬧的孩子們。

捏緊了兜裡裝著的小人書，發現哥哥一一排查貨箱離自己越來越遠，小行秋似乎發現了可乘之機，左右張望了一圈之後，發現沒有人關注這邊。

“嘛，這種工作對於我一個小孩子來說還是太早了。”

小行秋便偷偷開熘了。

跑到牆角下，找了石頭坐下，拿出隨身攜帶的小人書，迫不及待的翻看了起來。

比起那些繁雜的商會工作，小行秋更向往書本中刀光劍影的俠客世界。

只要一會，小行秋就能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

也不知過去多久，小行秋感覺面前的光亮被遮住，抬頭便看到三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子站在自己面前。

眉頭微蹙，小行秋道：“你們，擋住我看書了。”

“嗯？”三個小孩似乎來者不善。

領頭的小孩個子稍微高一些，伸手便奪走了行秋手裡的書。

毫無防備的行秋瞬間就被奪走了書。

“呀呀呀，這不是飛什麼商會的小少爺嗎，叫行什麼秋吧？”

“還給我！”

小行秋站起來要去搶自己的書。

三個小孩趕緊跑開，呈三角狀把行秋圍在中間，將書來回扔著傳。

“哈哈哈哈，拿到就還給你！”

“就是就是！你自己搶不到能怪誰呢～”

“你們！真是可惡！”小行秋來回的追著被扔來扔去的書，焦頭爛額，急的都快哭出來。

書在空中被拋來拋去，小行秋舉著手來回的追，接到書的小孩馬上扔回去，小行秋又回頭去追。

其中一個小孩接到了書，看著累的氣喘吁吁的行秋，大笑著說：“讓我看看行家二少爺看的是什麼了不起的書——哦呀哦呀，原來是俠傳啊！我還以為是賬本或者生財有道之類的呢，沒想到看的是這種啊。嘁，真是遜爆了！”

“真的真的？讓我看看？”

“哈哈哈哈，原來大商會的少爺也看這種書啊，真是太爛了，這種書我們都不看！羞羞羞！”

“快還給我！”行秋扶著膝蓋喘氣，養尊處優的小行秋那有什麼力氣，被三個小孩耍的團團轉。

“喂！你是飛雲商會二少爺，一定很有錢吧。”領頭的小孩捏著書，把小行秋視若珍寶的小人書當成扇子一樣扇。

“你們，你們想幹嘛？”

“這樣吧，你給我們……50…不，給我們100摩拉，我就把書還給你！怎麼樣？”

另一個小男孩面帶憂色：“喂，逢軍，會不會要太多了…”

“100摩拉…他應該拿的起吧…人家可是大商會的少爺……”

“你們……”

小行秋握緊了小手，委屈巴巴的癟著嘴，但是家庭的教養讓他忍住不哭出來，紅著眼眶，想喊哥哥來幫忙。

逢軍兇巴巴的道：“怎麼樣？你要是再不給的話，我就把這本書撕了…”

“不要！”小行秋脫口而出，那本書可是他好不容易託阿旭帶回來的，藏了好久，還沒看幾頁呢，絕對不能讓它被撕了。

“那你就付錢！我們賣給你，怎麼樣？100摩拉買一本超———級的《俠傳》，可是很值的哦。”

“好吧……我付錢就是了…”

小行秋漲紅了臉，感覺受到了無盡的屈辱，卻也不得不低頭。

伸手在兜裡摸了摸，小行秋掏出100摩拉，不情願的遞了過去。

“給你錢，快把書還我……”

逢軍接了錢，三個人擠在一起又說了些悄悄話，然後轉頭又說：

“現在它漲價了！要200摩拉！”

小行秋愣住了，“什麼？你們這是坐地起價！”

逢軍趾高氣昂的說：“我不管，你要再給我們100摩拉，不然我就把書撕掉！”

“對對！你能拿的出100摩拉，那也一定還有錢，我剛才聽到你兜裡有錢的聲音了！”

小行秋攥緊了兜裡剩下的一枚摩拉，臉上滿是怒意。

這200摩拉可是他今天用來買烤吃虎魚的，要真是被他們幾個壞小子搶去了，自己的快樂就沒有了……

縱使他是飛雲商會二少爺，現在終究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身上怎麼可能有太多錢，這200摩拉還是哥哥為了讓他一起來碼頭才給的，沒想到現在就要被幾個壞孩子搶去了。

可是，不給錢書就要不回來，給了錢又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要更多……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哥哥快來救我啊……

“喂喂喂，你們幾個，快把書還給別人！”

忽然的，一道稚嫩的聲音從三個小孩身後傳來。

三個小孩也被嚇了一跳，以為來了大人，回頭一看，只看見一個比自己還要矮一點的小男孩正站在那裡，穿著褐色的長衫，斜挎著一個布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裝不知道是什麼。

他們不約而同長出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大人來就好，至於這個小屁孩，嚇走就行了，別耽誤我們賺錢。

逢軍面露兇相，恐嚇道：“快走！不要多管閒事！不然我們揍你！”

讓他們失望的是，面前的小男孩居然一點不帶怕的，反而很是不耐煩的樣子慢慢走了過來。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拿來吧你！”小男孩走近逢軍，噼手就奪走了行秋的書。

接著扯住逢軍的胳膊往邊上隨手一甩，個頭要更高的逢軍居然直接被甩出了老遠，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一臉懵逼。

“我怎麼飛這麼遠的？”

其餘兩個小男孩驚呆在原地，滿臉震驚的看著他。

“喏，你的書。”

小行秋看著面前的小男孩，同樣的，他也被面前的小孩嚇到了。

見對方笑容和善，確定對方是真的把書還給自己，小行秋連忙接過書來，小心的檢查著書有沒有受損。

“謝謝你。”（這人好像是在幫我，但是為什麼眼神卻這麼失望呢？）

跌倒在遠處的逢軍一臉懵逼的沒反應過來。

良久，他漲紅了臉，感覺受到了侮辱，自己居然被一個還沒自己高的小孩子扔這麼遠？

惱羞成怒的叫道：“你們，快去打他啊！把書搶回來！”

另外兩個小孩子面面相覷，唯唯諾諾誰都不敢上前。

“打他……喂，他可是石嵐唉…”

“石嵐是誰？讓你們打他就去打！”

“石嵐你都不認識！他可是住在吃虎巖街上的小霸王……力氣可大了！”

“就是！前幾天有人看到他一個人揹著一整頭野豬進城……還聽說他頭野豬就是他一個人放倒的……”

“什麼野豬！他才十多歲左右就能打倒野豬？我才不信！”

逢軍一個軲轆從地上爬起來，顯然沒捱過現實的毒打，舉著小拳頭直接朝著石嵐衝了過來。

“人不大，脾氣倒不小！”

石嵐鼻子孔出氣，小小的身形威風凜凜，毫不懼怕，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逢軍的領口，往上一提，竟是直接把逢軍給原地舉了起來。

然後一揮手，像是丟破衣服一樣就把逢軍丟了出去。

逢軍跌落在遠處，又是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模樣，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遠處的石嵐行秋，這才反應過來，捂著屁股嚎啕大哭，完全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樣子。

“好大的力氣！”小行秋都看呆了。

逢軍的兩個小夥伴如同驚弓之鳥，逃命似的跑開了，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好可怕！”

“我們快跑！石嵐會把我們丟去海里餵魚的！”

“等等我！你們兩個！”

逢軍看到自己的小夥伴也跑了，擦了擦眼淚，爬起來就要跑。

石嵐追上他，拍了拍他的肩頭，伸出手，一言不發。

那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逢軍打了哆嗦，迅速從口袋裡掏出剛剛從小行秋那裡敲詐來的100摩拉，小心翼翼的放在石嵐的手心。

面對這個一隻手就能把自己扔出去的傢伙，他生不出半點脾氣。

“這還差不多，回家去吧。”石嵐放開了逢軍，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威脅道：“你不要想著回家告狀，我知道你家住哪，也認識你哥哥逢巖，只要我把今天的事告訴你哥哥，他絕對會打腫你的手。”

“嗚啊……不要告訴我哥哥！對不起行秋，對不起石嵐！我再也不敢了！！”

逢軍大哭著逃走了。

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小孩子！我要回輕策莊，璃月太可怕了嗚嗚……

“嘖，小孩子就是好嚇唬。”石嵐叉著腰，裝模作樣的道，隨即默默地把要回來的摩拉放進自己的包裡，黑掉了行秋的錢。

見義勇為，收點報酬應該不過分吧……

小行秋捧著書，眼巴巴的看著石嵐澹定自若的黑掉自己的錢，緊閉著嘴不敢說話。

石嵐這才有時間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藍色的齊劉海短髮，鬢髮卻是不對稱的樣子。金色的童眸，俊俏可愛的面孔稍顯出緊張神色。

他不由得小聲滴咕：“我還以為是個女孩子呢……”

本來以為這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戲碼，沒想到救的是個男孩……不過行秋這傢伙長得是真的…很委婉啊……

“飛雲商會的二少爺，出門不帶保鏢？我要是賊的話我也搶。”石嵐撇了撇嘴。

小行秋很委屈：“有保鏢的……我…我只不過想一個人待一會…”

“那本書真的這麼寶貴嗎？”石嵐好奇的湊過去看，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書居然讓行秋真的重視。

“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小行秋抱緊了書，害怕被石嵐看到書名自己受到嘲笑。

“看到啦！”石嵐很沒眼力見，得意道：“捂得再緊也沒用！”

小行秋癟起了嘴，把書亮出來，破罐子破摔：“《俠傳》真的很！為什麼你們都要笑！”

石嵐撓了撓頭：“笑？我沒有在笑啊，我只是說看到了而已。”

隨後他鄭重道：“我也看過《俠傳》。”

精準拿捏！

小行秋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知音一樣，迫切道：“怎麼樣怎麼樣？書裡的枕玉是不是很帥？仗劍天涯，正義凜然！”

“呃……一般。”石嵐攤了攤手。

“為什麼？”小行秋很是不滿，那可是自己的偶像，怎麼到他這裡就“一般？”。

石嵐銳評：“開局不錯，後面就太扯了，枕玉只是個劍客，連個神之眼都沒有，居然能一個人大戰三個擁有神之眼的對手，不貼合實際。”

小行秋倔強道：“神之眼擁有者其實也可以被普通人打敗……”

“怎麼可能！擁有神之眼的人一定很強，可以比肩仙神，凡人怎麼可能打敗仙神呢。”

“我不信，如果我是劍客的話，一定可以！”

“是嗎？那你是劍客嗎？”

小行秋啞然，不敢去看石嵐，聲細如蚊：“不是…家裡不讓我學武…他們只想讓我學會怎麼經商看賬本。”

“而且，就算是學武也沒地方學……前不久璃月的最後一家武館也關門了。”

小行秋很是失落。

在璃月這個仙人後裔和神之眼擁有者眾多的地方，傳統武館已經走不下去了，比起賣力氣的習武，許多人更願意讓自家的小子去經商，賺更多的摩拉才是硬道理。

真的想學武變強的話，只有加入千巖軍，但是千巖軍也有一套專門訓練的方式，講究團隊和服從性，怎麼看也不是能訓練出大俠的地方……

傳統武館關門，千巖軍太苛刻，小行秋的武俠夢也只能在他的夢裡。

石嵐捏了捏下巴仔細的想了想，隨後一捶手心，笑道道：“不對，還有一家！璃月還有一家傳統武學聖地，就看你有沒有勇氣去學了。”

小行秋的眼中忽然綻出亮光：“還有一家？在哪？”

石嵐笑道：

“那個就是，古華派！”

“古華派……”

小行秋抱緊了懷裡的書，心跳的越來越快。

“古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