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雲翰社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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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啦！”石嵐揮手告別香菱。

香菱揮著小手：“我新學的菜很厲害的！一定要來嚐嚐！而且我還有一個新朋友要介紹給你認識！”

“今天我還有事，明天一定來！”

“一言為定！”

“哦，剛剛是石嵐來了嗎？”卯師傅端著大盤小盤的菜急忙忙的從廚房出來，看到自己的女兒和門外遠去的小小背影打招呼。

“對的，他在幫凝光派發問卷之類的……”

“走了？”

“走了。”

卯師傅長嘆一聲，道了聲可惜。

石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這小子生得機靈，而且力氣又大，在他看來簡直是天生掄鍋顛勺的好手，卯師傅有意收他做徒弟教石嵐做菜，可惜小夥子似乎對做菜沒什麼興趣，不禁讓他扼腕嘆息。

香菱雖說對做菜這方面有卓越的天資，可終歸是個女兒之身，顛不動大鍋，萬民堂之後可是要交在她手裡的，不先收個徒弟怎麼行，女兒家肯定是沒有自己這樣的體力能頂得住萬民堂這樣紅火的生意的。

當然這都是現在的想法，往後香菱得到神之眼後，有著元素力的加持，一個人能直接顛兩口鍋，讓卯師傅直呼老夫老矣！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反正現在石嵐只要跑去萬民堂串門，卯師傅總是不著痕跡的在他身邊晃悠，滴咕著一身廚藝恐將後繼無人之類的，帶著迫真的演技，變著法兒的誆石嵐去做菜。

學一些家常菜為日常生活所用石嵐倒不介意，但是要讓他乖乖蹲在廚房每天對著鍋碗瓢盆砧板菜刀發呆是真的受不了。

香菱勸道：“老爸，你又想拉著他下廚房，人家不願意你就彆強迫了。”

“你不懂，那小子前幾年就能一個人扛著整頭豬過來，年紀不大卻有一身的力氣。”卯師傅的眼中滿是讚賞：“簡直是為了顛勺而生的。”

力氣大就用來顛勺啊……

香菱無奈扶額，卻也沒有辦法。

她知道父親這麼著急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是個女孩子，日後沒有父親這種一個人就能支撐整個萬民堂的能力，所以急於尋找一個合適的徒弟，長大後也能成為萬民堂的大廚，替自己分擔壓力。

但是石嵐她是再瞭解不過的，隨即道：“老爸，石嵐是個小財迷，如果你給他一點好處的話，說不定他就願意學了。”

卯師傅端著菜盤子愣了一會，有點沒轉過來，隨即吹鬍子瞪眼：“合著我教他本事還得給他好處？這像什麼話？”

“那就沒辦法咯，你還是換個人吧。”

“總是有辦法的，回頭我找老石頭商量商量，小子不願意學，我就直接找他家長，難不成他還要跟他老爹對著幹吧。”卯師傅認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很是高興。

“唉……”

香菱杵著下巴，悄聲滴咕：“還真不一定。”

…………

和裕茶館，璃月城中最有名的茶館，位於鼓樓區的三樓，與「三碗不過港」賣酒說書不同，這裡大多是風雅的去處，除了田鐵嘴的同門師兄弟茶博士在這裡說書，著名戲班「雲翰社」也在這裡掛牌唱戲，客流量是「三碗不過港」不能相比的。

七時，正是人多熱鬧的時候，石嵐跟隨著擁擠的人群登上了鼓樓。

有人拍了拍石嵐的肩膀：“小傢伙，現在是雲老闆的戲場，要買票才能進去。”

買票進場的規矩石嵐還是知道的。

石嵐眨巴著深褐色的大眼睛：“有沒有兒童票？”

“兒童票？”賣票的小廝滿頭霧水。

“就是小孩子的票啊。”

小廝陷入糾結，他今天是第一天負責賣票的工作，不知道這種情況：“呃……沒這麼賣過啊…”

“那是我沒來，我來了早就這麼賣了。”石嵐叉著腰，澹澹的道：“全票多少？”

“呃……200摩拉。”

石嵐隨手掏出摩拉放在小廝的手裡：“給你100，把票給我。”

小廝一臉懵逼，下意識的抽出一張票：“哦哦，拿好…”

“好好幹，我看好你，我跟你們少班主雲堇小姐很熟，回頭多幫你說兩句好話。”

小廝立馬感激涕零：“真的？真是感激不盡…”

石嵐老氣橫秋的想拍他的肩膀，隨後發現自己個子太矮夠不到他，氣呼呼的轉身：“長那麼高幹嘛？”

收好票，趁賣票的沒反應過來，石嵐大步流星的上了三樓。

兒童票自然是假的，石嵐就是看這個賣票的是新來的欺負人而已。

錢都是省出來的。

從樓梯上了三樓，晃了晃手裡的「兒童票」，檢票的正常放行。

來到戲臺下面，這裡早就人滿為患，石嵐的小個子站在人群后面連個大幕都看不見，光聽見臺上唱了。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憑藉著個頭小力氣大的優點，石嵐輕鬆的撥開人群擠進了前排。

前排更是人多，都快擠到臺上了，石嵐就扒著臺邊，踮著腳努力的伸脖子去看。

這是一出帝君出征大戰魔神的戲。

璃月就是這樣，太多的傳統文化都有帝君的身影，戲曲說書大鼓之類的都和帝君有關，甚至路邊上賣餅的都會打個招牌稱帝君出行曾對自家祖傳的大餅讚不絕口。

對此石嵐只能說帝君是不是有那個什麼大病才去吃你家的大餅。

回到現在，雲翰社的當家大角雲老闆正扮演著巖王帝君，化著帝君的臉譜，一身戲服以黑色為輔，金色為主，威風堂堂。帝君是武神，所以唱老生，服飾背後插滿了旗幟，雲老闆飾演的帝君手提金色單槍，轉的虎虎生風，正鬥著一眾演員扮演的小鬼。

身後的旗幟隨著雲老闆紮實而華麗的身段齊刷刷的舞動，讓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隨著「巖王帝君」的金槍不斷舞動，臺上的「小鬼」也很配合的不斷翻滾，倒地。

鏘鏘鏘鏘鏘鏘！！

後臺的鑼鼓點也愈發的急促起來，配合著臺上的身段，石嵐看的入神，情緒也逐漸高漲，小臉憋的通紅。

最後一個「鬼將」被擊殺，鑼鼓短點急促，一個殭屍摔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好！！”

石嵐用力的拍著巴掌，發現臺上的戲並未結束，又馬上噤聲。

敵人皆亡，一拋金槍，「巖王帝君」抬腿將金槍踢起，飛過身後又是反鉤一腳，伸手將空中的金槍接住，一個轉身，身子像是斷了電的機器一樣，配合後臺的鑼鼓點戛然而止。

亮相！完美！

如夢初醒！

“好！！！”

“好！！”

滿堂喝彩！

臺下的觀眾發出整齊且熱情的喝彩！

石嵐賣力的拍著手，小臉漲的通紅！

他雖然聽不懂戲，但是打戲還是很對他胃口的！而且是在現場氣氛如此熱烈的情況下。

雲老闆的身段完美無瑕，最後一面亮相伴隨戛然而止的鑼鼓點，震耳欲聾的靜默，讓人不禁長吐一口濁氣，神清氣爽！

臺下的喝彩不斷，聽眾情緒高漲。

大幕拉下，隨即再起，一道墨綠色的身影登臺。

石嵐瞪大了眼睛。

“雲堇？她居然能登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