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死神隕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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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錢和送信的雙重作用下，菲雷德翠對陳侖的好感度達到了親近，這對陳侖而言，相當於又多了一條路子和人脈。

在菲雷德翠的注視下，陳侖露出謙遜的神色，並微微躬身。

心中卻是想到：

‘這趟送信之旅的收穫不小，除了結識這位大人物外，還有一堆恢復理智值的超凡捲菸，和一個尋找卡門的a級任務。’

這讓他的心情不錯。

菲雷德翠抽著菸捲，忽然開口：

“好了傑克，我要開始今天的日常研究了，你如果沒什麼其他的事，就先離開吧。”

陳侖眉頭一挑，頗有一種被人利用完之後，隨意拋棄的錯覺，但他也只是在心中吐槽兩句，表面上仍然保持著恭敬。

“好的，菲雷德翠女士。”

他輕聲回答。

對方點點頭，沒有再理會陳侖，而是自顧自起身走到了書櫃前，取出一本大部頭書籍進行陳侖見狀，也知道不宜再待下去，便轉身從階梯往下，離開了流星塔。

聖女露緹娜和諾亞安東仍在火山口的黑曜石上等候。

陳侖御空飛了過去。

半空中，他回過頭最後再看了一眼流星塔，它依舊佇立在火山口之下，就像是一位在古老深淵前，靜默了無數年月的守望者。

“事情辦完了？”

露緹娜輕聲開口問道。

陳侖點點頭。

“辦完了，我們走吧。”

“好，那接下來就不回聖樹之地了，離開柯勒律治大森林後，我們直接前往王城碧璽克洛斯特。”

露緹娜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擺弄著頭頂的翹邊牛仔帽。

陳侖並未拒絕，頷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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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重返了一趟依傍著柯勒律治大森林而建立的小鎮，奧利瓦雷斯。

白鷗旅行社內，那名金色雙馬尾的少女仍在櫃檯後忙碌，向新一批的旅客介紹著柯勒律治大森林的神秘和精彩，似乎正打算籌備下一趟的旅行。

顯然之前的那對夫婦以及五名學生已經安全離開。

“她和我長得很像不是嗎？”

白鷗旅行社外的一棵大樹下，露緹娜打量著女孩，朝陳侖等人說道。她露出一個微笑，解釋說：

“這是我年少時的模樣。”

陳侖暗自猜測著聖女冕下的目的，附和一句：

“很可愛，也很漂亮。”

“謝謝。”

露緹娜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其實這是我當初剛剛晉升【自然派系序列三-創生者】時，無意間創造出的生命……她有著自己的個性和思想，也有自己的人生，我對她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不想讓她知道太多，以免增添不必要的煩惱，所以幾乎從不打擾她的生活。”

她略微感慨地搖頭。

“但因為畢竟生活在森林附近，她不可避免地知道了一些神秘領域以及自然教派的事……我們走吧，親自出來看她一眼便足夠了。”

聖女說罷，便帶頭離開了原地。

陳侖沉默地帶著諾亞安東，緊隨其後。

在眾人離去後，正在講解旅行注意事項的“露緹娜”忽地轉頭看向門外，面露疑惑，她剛才似乎感覺到了一絲親切的目光，但轉瞬即逝。

搖搖頭，她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幻覺，便不再糾結。

臉上重新恢復笑容，向旅客們兜售著店內的一些廉價紀念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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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似乎心情不太好？”

陳侖走在露緹娜身後問道。

聖女回過頭瞥了他一眼，搖搖頭。

“只是有些感觸罷了……我們超凡者在晉升高位後，將獲得各種各樣近乎神蹟的力量，然而在超凡定律的約束下，人性會逐漸發生未知的變化，走向神性。”

她很有耐心地向陳侖以及自己的學生諾亞說道：

“聽起來似乎不錯，對嗎？但神性實際上是理智丟失過多，拋卻了情感的產物……我和我的一些老朋友曾討論過這件事，若是為了獲得無上的力量，而失去了原本作為人的底線，那麼這樣的權位，是否還有它的價值？”

陳侖聽了聖女的話，不由深思。

若是沒了人性才能稱之為神，那麼這樣的神，當來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高位者為了維持自身的理智，會盡量避免正身出手，只依靠化身行走現世……同時發展自身的信徒和勢力，以此獲得足夠的理智，並分攤汙染？”

陳侖問道。

露緹娜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旋即點點頭。

“不錯，這正是高位者們最普遍的手段……當然，也有一些不在乎人性的高位者，她們是意志堅定之輩，是最虔誠的殉道者，為了走得更遠，不在乎理智和汙染……但結果多半不怎麼好。”

她又向陳侖舉了一個最典型的例子：

“陰謀途徑的真神班克羅特夫，也就是俗稱的‘埋骨老人’或‘死神’，她就屬於這類存在……傳言她在第四紀元誕生，成神後便一直以神話生物形態活動，並頻繁動用自身力量，最終徹底失去人性，在靈界和夢界的裂隙之外，終日編織著蛛網，被本能驅使著將所有世界連線到一起，企圖創造出一個完整的大世界。”

露緹娜沉默了幾秒。

“或許這其實就是她所追求的終極目標，但她卻因此觸及到其他真神的根本利益，最終隕落。”

陳侖有些詫異。

原來這才是埋骨老人隕落的真相……

想要將現世、靈界和夢界之類的異世界全部用蛛網連線到一起？她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當初殺死她的，又是哪位真神？

神不可能輕易隕落，陳侖深知這個道理，那麼亦或是數位真神聯手？

“其實你現在知道太多，對你並沒有助益。”

露緹娜看著陳侖若有所思，便出聲說道。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段失落紀元的隱秘真相，其實還有少部分神話物品有過記載……你手上的‘命運豐碑’便是其一，等你將它湊齊後，自然會知曉答桉的。”

“原來如此，感謝您的解答，露緹娜小姐。”

陳侖點點頭。

他並不意外對方知道自己手上有“命運豐碑”這件事，畢竟麋鹿夫人會將主體部分的碎片送給他，多半也是有這個原因在裡面。

她們都不是一般的高位者，有自己不清楚的資訊獲取手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行走之間，露緹娜的外表忽然發生了變化。

從原本英武颯爽的風衣獵人形象，逐漸變成了一位只有一米六左右的嬌小少女，同時頭上的牛仔帽也換成了一頂貝雷帽。

那金色長髮自行編織成兩條馬尾，看上去和白鷗旅行社的少女一模一樣。

“換個形象出發。”

露緹娜的五官直接變得稚嫩可愛起來，她活潑一笑，大步向前。

陳侖有些驚訝，但也並未說什麼。

或許這才是露緹娜真正的性格，比較跳脫，但也可能是她用來抵抗神性，保持人性的一種踐行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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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瓦雷斯小鎮所在的楓葉市，距離王城並不遙遠。

眾人卻沒有施展超凡手段趕路，這是露緹娜所要求的，因為她想借此機會，順便指導諾亞對沿途的風景進行繪畫。

於是陳侖親自出面，在一家馬車行租了一輛馬車，三人一牛搭乘馬車在主幹道上趕路。

如此過去一週時間。

在三月一號這天，馬車駛入了一座名為光明鎮的小鎮。

這裡是王城碧璽克洛斯特外，距離最近的一座鎮子，相隔只有不到一百公里的距離。同時，光明鎮也是陳侖和馬戲團成員們約定好匯合的地點。

眾人下了馬車，陳侖讓馬車伕自行返回。

露緹娜正將諾亞最新繪好的油畫借閱完畢，簡單地點評了兩句後，來到陳侖面前。

“傑克，我打算帶著諾亞先去周邊遊歷一番，過段時間再去王城……”

陳侖看了眼諾亞，他正一臉期盼。

“既然這樣，那諾亞便交給您了，露緹娜小姐。”

他笑著說道，轉而又向諾亞交代：

“我稍後會和團隊其他成員匯合，屆時等你們返回王城後，再碰頭吧……”

“好的，傑克先生。”

諾亞認真地點點頭。

露緹娜沒有再說什麼，領著諾亞便和陳侖分別。

他們二人的背影，乍一看就像是兩位出遊的少年少女，而非老師與學生。陳侖搖搖頭感嘆一聲，拍了拍身邊安東的腦門，便沿著街道大步向前。

或許是靠近王城的緣故，這座小鎮人口頗多，繁華程度堪比一般城市。沿街的店鋪裝潢華麗，招牌五顏六色，還用上了最新款式的閃光燈牌匾。

馬車與行人來來往往，熱鬧不已。

陳侖帶著一頭奶牛，頗為引人注目，好在沒走幾步，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便小跑過來，恭敬地向他撫胸行禮。

“團長！”

戈洛夫語氣愉悅地問好。

馬戲團成員的身上有陳侖埋下的“蒼白之印”，只要陳侖願意，雙方皆可互相感應彼此的位置。

在靠近光明鎮時，陳侖便提前利用“蒼白之印”告知了他們，戈洛夫三人明顯是來接應的。

“你們到多久了？”

陳侖笑著點點頭問道。

“前天抵達的，芙洛尹小姐和其他人正在旅館等候您，請跟我來。”

戈洛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