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2.白骨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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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白骨二問

積雷山，牛魔王大宴申公豹，使得積雷城熱鬧非凡，這些大妖們心中一個個俱是萬分好奇，紛紛打探起申公豹的來歷來，不多說，申公豹的戰績便被透露而出，一個傳一個，紛紛吸了一口涼氣。

好傢伙，來歷不小，不僅是聖人門下，且還是封神主力，差點壞了元始天尊大事的巨頭。

這番資訊，使得這些大妖們榮有戚焉，一個個心中想著等牛魔王大宴之後，和申公豹多套些交情才是。

孫悟空抵達積雷山，一眼就看到諾大積雷城，心中好奇，便降落身形，他這番動作，卻將佛門嚇得半死，訊息封鎖了這麼長時日，卻沒想到這裡會被開啟一道缺口。

孫悟空降落身形，好奇在城中閒逛一番，很快就聽聞了妖怪之間的討論，資訊模稜兩可，又不明其中內情，好奇心剛剛升起，正要近前詢問之時，卻又產生一種遠離之心，十分怪異。

晃晃腦袋，細細思量，卻已經將方才那份好奇拋下，心中那份遠離之心越發強烈起來，迷迷糊糊之中，孫悟空跳起身形，正要朝著花果山而去，一個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一身冷汗瞬間鋪滿周身。

“賢弟，可是賢弟？”

這聲音，不消說，也是牛魔王發出，通天佈下棋局，豈容孫悟空被如來牽走？

這聲音將孫悟空驚醒，哪還不知自己方才又受到金箍影響？他獠牙暴起，在虛空之中朝著天機發出一道巨吼，其色悽慘，又充滿了無盡的抗爭，通紅的雙眼朝著西天望去，分明充滿了滔天的仇恨。

“賢弟，可是賢弟？”

牛魔王已經近前，孫悟空情緒也在發洩之後冷靜許多。

“賢弟來了積雷山，怎能一走了之？為兄可是日日盼望你來，前些時日，為兄打聽你過了五莊觀，還算計著路程呢！沒想到今日卻見到賢弟，哈哈哈，賢弟來得正好，為兄今日宴請一個上古人物，正好介紹你認識一番！”

牛魔王逼逼叨叨說了一大通，看向孫悟空的眼神卻充滿了擔憂，他怎看不出孫悟空如今狀態，不過知曉孫悟空何等驕傲，看到了也當作不知，一大堆話說起，也是存了讓孫悟空轉移注意力的意思。

孫悟空將牛魔王眼神看在眼裡，心中更暖，他方才卻是懼怕牛魔王問出其他，又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番交流，更讓孫悟空明白牛魔王深意，如何不暖，心中直感嘆，到底是自家兄知我！

“大哥！”

“來來來，他事休說，今日來了積雷山，正好暢飲一番！”

說罷，就拉起孫悟空胳膊，朝著積雷山洞府行去，孫悟空只得跟隨，身形微微一抖，將周身冷汗蒸發乾淨。

靈山，如來心中嘆息一聲，心中十分鬱悶，感覺自己太難了！面對前師尊，自己真的盡力了，盡力了，不僅沒有達成目的，反而更激發了孫悟空的叛逆心思，此刻的孫悟空，不需說也對佛門充滿了仇恨，什麼鬥戰勝佛，哪怕歸位了，也難以歸心吧！

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有些坐不住了，通天這番算計，菩提最清楚不過其中威力，做為教導孫悟空的師父，他如何不瞭解孫悟空的性格，一次又一次被牛魔王這麼稱兄道弟，越發陷入這份溫情之內，說不得再過幾次，自己這個師父在孫悟空心中也要排到第二去了。

同是聖人，修為還比通天差上兩個階位，哪裡能算道通天化身所在，嘗試一番之後，菩提老祖也只得作罷，隨手發出一道金光入了混沌，這種事，還只能本體出面了。

混沌之中，準提嘆息一聲，若說最讓準提認為最好算計的，絕對是通天，反過來，讓準提感覺最頭痛的，也絕對是通天。

太難打交道了，準提知道，三清骨子裡看不起他，但老子和原始好歹面子上過得去，通天卻是連面子都懶得裝的聖人，有什麼說什麼，還特鋼鐵，哪怕準提自認為脾氣良好，幾次接觸下來，也差點氣出病來，可眼前，不接觸真不行了！

“師兄，通天這番糾纏下去，沒個盡頭，不能再繼續這般等待下去了！”

“吾何嘗不知！通天心中怨念何其深厚，如今封神榜內截教弟子脫劫，靈山那些紅塵客他心中必定不爽，便是去了，又能如何？總不能讓三千紅塵客還俗吧？”

“哎！師弟豈能不知？總要嘗試一番，這般被動下去，何時是個盡頭？中洲又開啟在即，妖族防備之心更甚，待帝俊太一歸來，妖族氣焰更廣，佛門大興，地仙界諸多勢力已然達成默契，必須到撬開缺口的時候了！

通天高傲，不屑與他人聯合，反倒是最好的缺口！”

“師弟，通天早已不是以往通天，否則，又豈會多番算計？”

“如此如之奈何？”

準提嘆息一句，良久，還是站起身形；

“師弟？”

“師兄！總要嘗試一番，吾這麵皮在通天面前早就沒了，哪怕被羞辱一番又能如何？”

“卻是苦了師弟了！”

“都是為了佛門大興，些許麵皮罷了，無礙！”

準提說話間，人也出了須彌天地，朝著通天碧遊宮而去。

長安茶館，通天心中一動，面上帶者一絲冷笑，朝著西牛賀州望了一眼，心中想著準提這番動作卻是找錯人了，自己這一次，還當真沒有讓牛奎做其他事來。

“拜見準提聖人！”

“見過無當聖母！”

“師尊已然知曉聖人駕臨，聖人這邊請！”

“有勞了！”

穿過一片靈萃天地，一座宮殿出現眼前，無當聖母直直領著準提進入其中，通天正盤坐道臺之上，準提進入，他才睜開雙眼，朝著對方微微點頭。

“師兄！”準提鞠首，禮數周到，本就是求人而來，不得不為之。

“道友請坐！”通天面色依舊冷漠，倒也伸出右手虛請；

準提坐下，無當聖母端上靈果，也沒有停留，二人沉默片刻，卻是準提忍不住發生，本就時刻關注著積雷山狀況，看到牛魔王帶者孫悟空介紹申公豹，哪裡還等得住？唯恐牛魔王洩露申公豹資訊，引出上古盛況，使得孫悟空那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思崩潰開來。

“師兄，佛門大興乃是天定大勢！”

“嗯！”

通天發出一個音節，表示認可，但也表明如何大興，卻不是丹村佛門說了算。

“孫悟空乃西遊主角，卻不能失了戰天地之心！”

準提這番話，便是委婉表示不能讓牛魔王透露更多洪荒資訊，否則，日後的‘鬥戰勝佛’便城了虛妄了，只是，他這番話卻沒有得到通天的回應，單憑几句話，便想讓通天停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準提見通天沒有搭理，心中嘆息一句，心中開始衡量起該付出那些代價了！

“誅仙劍陣之中，貧僧調取了紅鱉仙，如今在靈山潛修，時日久矣，也該讓它脫劫了！”

準提開出的條件便是截教三仙之一，說起其他兩仙，卻是大名鼎鼎，那便是普賢和文殊坐騎青獅和白象。

三清有著‘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教本是一家人’之說，三色對應三清，青獅、白象和紅鱉三色，也是通天刻意收取，缺乏鎮壓氣運至寶，這般做為，也是在借取老子和原始氣運之意。

老子倒也罷了，些許氣運，他也不會計較，然原始卻不行，賜下禁制給文殊和普賢，將青獅和白象拿取，貶為坐騎，多少氣運，也瞬息迴歸，可惜原始卻沒料到文殊普賢會叛變，生生為佛門做了嫁衣。

準提這番放開紅鱉仙，也算是給出了誠意，卻了紅鱉仙，佛門就休想再繼續偷取截教氣運。

“牛奎在積雷山潛修，卻不會自行尋找孫悟空！”

通天也給了反饋，準提張口欲言，想了想又閉上嘴巴，他也知道這是通天給出的底線，和原始、老子，或許還可以繼續談判下去，可一旦通天下了決定，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再者，西遊開啟，封神再臨，截教也不可能不參與，只得作罷！

“善！”

準提也不得不快速給出回應，那積雷山上，牛奎和孫悟空對著申公豹頻頻敬酒，再下去，當真不可控了。

“紅孩兒！”

隨著通天呼喊，扎著總角，穿著小道袍的紅孩兒蹭蹭蹭就跑了今來，口稱老爺，這又讓準提十分鬱悶，顯然，這是通天在警告準提，這紅孩兒在碧遊宮做了一段時日童子，在不可能成為觀世音的善財童子了，還算熄了這份心思吧。

“吾見你在碧遊宮也待煩悶了，下屆玩耍去吧，把這玉簡給你父親！”

通天本不需要紅孩兒出面，一來是做給準提看，讓他熄滅度化紅孩兒的心思，二來也是告訴準提，紅孩兒那一劫難，依舊算數。

“是！老爺！”

紅孩兒卻十分興奮，小傢伙本就熊孩子一個，在這碧遊宮之中，哪裡呆的住？得了準信，差點讓他三味真火都噴發出來。

“去吧！”

通天揮了揮手，便將紅孩兒送入積雷山範圍，也算是給了準提一個放心丸。

“師兄，那白虎嶺之事？”

“白虎嶺，卻非貧道所為！你自思量！”

準提心中一跳，通天既言，便是真話，他了解通天，這本就是一個不屑說謊之輩；

可不是通天又是哪個？老子？原始？準提越想越心驚，截教動手，準提早在意料之中，可老子和原始動手，他便有些慌亂了，相比通天，老子和原始卻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物，真下子，必然不可能這般好說話，一個問題一個劫難，絕對不可能。

準提神識探入白虎嶺，卻發現那白骨精又出現在唐僧眼前，他眼皮一跳，雙手微微一抖，復又停下，他不認為打殺了白骨精便能脫劫，真老子和原始算計，總能找到人選，這一路西遊根本不可能控制每一個生靈，眼前這局人家棋子已下，唯有見招拆招。

果然，那白骨精出現之後，也不聽唐僧辯解，強勢打斷不說，緊接著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嘗聞地藏王菩薩慈悲，親入地獄，誓言‘地獄不空，誓步成佛’，聖僧可知此事？”

“貧僧知曉，貧僧也十分敬佩地藏王菩薩！”

唐僧心中卻提了起來，他知道白骨精的問題必然事關地藏王菩薩，由不得他不謹慎，他自認為自己不過一個小小和尚，妄自評論一方菩薩本就是大罪，可又不得不為之；

否則，眼前妖怪說不得要讓自己吃些苦頭，此外，難得遇到一個願意和自己交流佛法的妖怪，唐僧也存了度化對方的心思，頗有一種他不下地獄誰下的決心。

“本夫人十分想要知道，那地藏王菩薩可能成佛？”

碧遊宮，準提眉頭一跳，這還用回答，根本不可能！地獄不可能會空，世間有善，便一定有惡，有惡，地獄就不可能失去惡鬼；

有些事就算知道了，卻不能說出口來，否則，那地藏王菩薩聽了又該是何種心情？

準提卻不知，后土已然將白虎嶺狀況展示在地藏王菩薩眼前。

地獄之中，地藏王菩薩口中的經文也停了下來，億萬年來，一直在地獄之中度化惡鬼，孤獨冷寂，都快失去和人交流的念頭了，說不想知道佛門對他的評價，那絕對是假的，而唐僧，又是佛門如今最大的代表人物，前世金蟬子，今世普通和尚一個，雙層身份，雙重意見。

一眾大能都將精力集中在白虎嶺，若是唐僧知曉的話，說不得會被這份壓力壓垮。

也好在唐僧不知，張開嘴唇，就要將心中答案脫口而出，可話到嘴邊，卻又停了下來。

原本，唐僧認為地藏王菩薩必定是刻意成佛的，根本不需要過腦子，就是這麼堅信，可腦子一轉，卻發現這根本不可能，這使得他有些恍惚起來，結合此前白骨精‘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中對比如此的強烈，給唐僧一種做善事不定能得到相應彙報的感覺。

白骨夫人看到唐僧狀態，臉上發出一絲譏笑：

“地藏王菩薩可想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