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9.元始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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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9、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如果說幾個聖人之中，誰對天庭最指手畫腳的話，非元始天尊莫屬，不僅是天庭，哪怕是人間、地府，他都安插了人員，且都是主要人物。

地府之中，太乙救苦天尊太乙真人就是案例，在人間，大唐的欽天監就是原始門下，袁守城，乃是大唐欽天監臺正袁天罡叔叔，可謂整個家族門下全是元始天尊的人。

出力甚多，自然需要獎勵，也才輪到袁守城來推動西遊。

說身在劫中，就是此理，原本，這是一份極好的差事，現在卻抖生變故，哪怕他袁守城也無法預料此行結果如何。

須知，來臨之前，他便領取了新的法旨，再不是此前全力推動，而是推動之時，需埋下暗子，一路行來，袁守城也想不出個好辦法來。

他先入為主的認為劉浩也是某個大拿，一杯茶入腹，也存了請教之心，眼前的劉浩身上，道家氣息濃郁更甚於他，隱約有著道德天尊氣息，他也沒有太多加防備的想法。

“貧道領了法旨推動劫難開啟，又不想那佛門歡喜，如之奈何？”

袁守城這番話，即點名了自己的來意，又沒有將新的任務說出，將一切推到自己身上，把自己包裝成一心為‘道家’做想，同時還可以請教劉浩，倒也一舉多得，也說明這傢伙不是一個好像與之輩。

劉浩深深看了袁守城一眼，《西遊記》對他記載雖不多，可袁守城在其中可沒能做到他方才所言，到底是沒想到辦法，還是拿著這話來試探自己？

“你領了推動劫難法旨，必然是想從李世民入手吧？”

劉浩沒有正面回答，反倒以預知的後事來爭取說話主動權，他這話一出，就讓袁守城心中一震。

早在百年之前，袁守城就領取了推動西遊的法旨，心中早就有了方案，如何做？無非是恐嚇李世民，讓他產生支援玄奘西遊的想法；

方法也準備十足，先是找人撈取涇河龍王子孫，激怒對方，讓對方上岸尋他麻煩，自己再激對方打賭，逼迫對方犯下天條，等到涇河龍王反應過來求他之時，再讓對方去找李世民，如此，便達到了恐嚇李世民的效果。

劉浩雖沒能說起他的方法，卻給袁守城一種自己早被看透的心思，如何不震動？

“你如此做，那李世民日後必然要反應過來，屆時，你家道統不說李世民支援，只要他心中有所偏向，必然要受些影響，如此，你待如何向你家大人交代？”

袁守城一聽劉浩發言，心中一緊，他只想著如何完成任務，卻沒想到後續可能的影響，做為人間帝王，不需要言語，只需要稍微暗示，到時候闡教別說支援，低下臣子為了討好李世民，暗中打壓就成了必然，如此一來，他不但沒有了功勞，反而會讓闡教氣運大大受損，萬一教主一發怒，自己多半要涼。

只是，不如此為之，又當如何？親自說服李世民支援玄奘取經？

顯然不可能，若真如此為之，闡教的面子還要不要了？當場就可能被元始天尊打死。

事情還得做，恐嚇還得為之，如何消除李世民未來可能的惱怒，就成了袁守城當前需要衡量的了。

這一番思考，袁守城猛然發現自己新領取的法旨似乎也可以同時進行，若能讓李世民之後產生對佛門的厭惡，那可能的惱怒就變得十分容易了。

“有傳言，長安的各大佛寺資產無數，僧侶奢靡，卻不知道是真是假？這倒也就罷了，各大佛寺收取眾多信徒供奉田產，使得大唐農稅銳減，那李世民必然十分惱怒吧？長安如此，大唐又有多少寺廟，他這個君王做的必然十分難受！”

“道友所言甚是，只是這卻不能著急！”

“貧道不過是感嘆一下，日後如何，貧道卻不想搭理，佛門如此，也不知道門如何，人間一些錢財罷了，哪有修行重要，本末倒置不可取啊！”

“道友教訓的是！貧道這些時日正好無事，卻可以調查一番，道家卻不能像佛門那般奢靡！”

“袁道友高見，若是有人向李世民建言修行之士不得畜田，吾料李世民必然大為歡喜吧！”

“道友大才！”

袁守城雙眼發亮，他也之道各大道觀必然有些不少田產，但和佛寺相比，可謂九牛一毛，說到底，還是道家和百姓親近少些，而佛家講究和百姓日日接觸，將田產投貢的自然要少太多。

這些損失，對道家而言，並不大，然對佛家而言，絕對要傷筋動骨，最重要的，就是在李世民心中植入佛門並非傳言那般無慾無求，到時李世民對佛門的好感必然要大跌，對取經的期待值也變得可有可無了，這使得到時候即算經書返回長安，推廣也將變得寥寥無幾。

一想到這樣的情景，袁守城整個人都愉悅起來。

“佛門這般做法，當真無恥，一邊向世間傳遞無慾無求，一邊私下又大肆斂財；

人間帝王若是能立法約束那就最好不過了，須知，有了法律條文，日後的歷代帝王才能一一遵守，絕了他們心思，如此方能徹底解決問題！”

“好！”

袁守城跳了起來，隨後趕緊朝著劉浩拱手致歉，他卻是高興的有些失態了。

劉浩這番建議，不僅將取經收穫壓制到最小，而且還將持續整個唐朝時期，須知，在地仙界，一個朝代可不是數百年，往往數萬年之久，如此一來，佛道東傳很可能只剩下紙面上的成就。

能做到這點的話，他袁守城必然要被元始天尊恩寵，通天的階梯就在腳下，說不得一個親傳弟子的身份就有了，一旦有了聖人親傳身份，在地仙界之中，等於有了一個真正的護身符，哪怕危險萬分，敵人也不敢輕易下殺手，面對大劫，絕對沒有比這更好的獎勵。

劉浩見袁守城高興的跳腳，微微一笑，他這番想法，早就在心中產生，原本是想著讓魏徵提出，可仔細思考之下，又不得不將之放在心底，魏徵雖然名目可行，但底蘊太低，真提起，佛門絕不會繞過魏徵，在魏徵還沒有將法家傳播開來，氣運又低的情況下，還是免了吧。

正好袁守城今日送上門來，哪怕這傢伙不問，他也會將這個話題引出，沒有比他這顆棋子更好的物件了。

誰能想到，一個剛剛推動西遊的關鍵人物，轉手就將整個西遊的成果打爛？

袁守城狠狠灌了一杯茶水，才將心情平復下來，看向劉浩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神秘莫測起來。

方法絕對是好的不能再好，袁守城沒有不採用之理，但同時，也對劉浩的身份有了其他猜測。

有了這番想法，袁守城也沒有多待，一壺茶喝完，急急忙忙告辭離去，他卻是需要和自家老大溝通一下，不言其他，光是各大道觀的田產上繳，也不是他袁守城能夠做主的，而能做主的除了元始天尊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人，也聯絡不到其他人。

袁守城出了茶館，一路走出長安，尋了個小道觀佈下陣法，點燃了召喚元始天尊的檀香。

檀香燃起的香氣飄渺，在虛空顯出原始虛影，袁守城跪拜之後，將方才與劉浩的對話一一陳述，俯身靜靜等待起來。

混沌之中，元始天尊睜開雙眼，只見雙眼之內星空纏繞，過了良久，才恢復原裝。

“大兄和通天？”

他卻是測算劉浩之時，探尋到老子和通天聯手攪亂的天機，一番嘗試之後，卻得到老子和通天的反制，顯然不想他繼續測算下去。

這個訊息，讓元始天尊大為震驚，若只是一個掩蓋，他看過就忘，更不會追究，兩個聯手，且他更清楚通天性格，根本不可能主動和老子聯手，這種不可能如今卻發生在眼前，他如何能輕輕放下？

微微思慮，元始天尊化出一個化身，穿越空間來到袁守城燃香小道觀之內，把袁守城嚇了一大跳。

“你之方法甚佳！待陳玄奘出了大唐即可開啟，休教我失望才是！”

“弟子定肝腦塗地！”

“去吧！”

袁守城躬身退下，他不敢繼續詢問劉浩身份，心中已經將劉浩打上不可招惹的標籤，一個詢問就能將元始天尊化身招來，根本不是他能對付的。

袁守城離去，元始天尊揮揮手將小道觀變換一番，哪怕是臨時居所，他也不能容忍如此簡陋，原本道觀之內的老道和道童懵懵懂懂之間，身份倒轉，只覺得眼前威嚴中年人才是小道觀的觀主，盡心盡力服侍起來，倒也是他們一番莫大機緣。

元始天尊沒有馬上去尋找劉浩，而是等到次日上午才出發，一路上慢悠悠行走，到了快中午了，才抵達茶館。

“貴客是來喝茶的嗎？”

面對元始天尊，妹兒顯得更怯，只覺得眼前這人是自己生平所見最為威嚴的人，雖一身道袍，卻比官袍還要恐怖。

元始天尊原本沒看到妹兒，抵達茶館之前，就看到老子和通天二人必然來過，雖極力掩飾，卻瞞不過他這個親兄弟，極其淡薄的氣息依舊纏繞著整個茶館。

被妹兒聲音打斷，元始天尊低頭一看，更是大驚，妹兒頭顱之上，分明帶者老子和通天的聯手祝福，習慣性的測算了妹兒的身份，得到的資訊卻平平無奇，這讓元始天尊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哪裡想過老子和通天不過隨手為之，過去就忘，只以為妹兒必定是老子和通天聯手佈下的棋子，鬼使神差的，他也身處大手在妹兒頭上撫摸一下。

這一次，讓妹兒得到了三清的聯手祝福，氣運猛烈提升，在整個長安城內，比她氣運更高的，幾乎一隻手數的過來。

妹兒被元始天尊撫摸一下小腦袋，身上一鬆，對元始天尊的恐懼也消散一空，朝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貴客裡面請！老闆哥哥的茶可好喝了！”

“哦？那可要嘗一嘗！”

只一眼，元始天尊就看出劉浩修行的功法和自家大兄十分切近，嫡傳一般，契合程度甚至比老子唯一弟子玄都大法師還要高些。

和通天不同，原始對老子的瞭解更甚，所以他非常清楚，老子沒有正式再次收取弟子，可氣息又做不得假，這使得元始天尊將劉浩誤以為是老子暗中教導的結果。

換言之，眼前的劉浩必定不認識自家大兄，見過卻不認識，這隻能是自家大兄深埋的暗子，只不過，這顆暗子不知為何被通天發現，二人必定是暗中達成了什麼協議，使得通天也出手一起掩蓋這顆棋子。

不得不說，越是聰明人，越容易腦補，一腦部，就認定了自己腦補的正確性，元始天尊這個聖人在面對同等聖人的狀況，也產生了自我腦補的狀況，一心認定自己腦補的再正確不過。

否則，眼前的劉浩不過區區太乙金仙巔峰，又如何能夠算計出袁守城的做法？算出來了，還順勢出手點撥了後續算計，須知，元始天尊聽了這番算計也十分震撼，這種直接挖掘佛門根基的計策，哪怕是他也不得不大加讚賞。

四兩撥千斤，不需要自己出多少力氣，不需要他們付出什麼，不過區區些許人間錢財罷了，不需要他們為之戰鬥，效果卻比死戰廝殺幾場還要有效，他沒道理不大加支援。

腦補了劉浩的狀況，元始天尊第二眼就在觀察劉浩的氣運，這一看又讓他歎服，只言自家大兄就是厲害，能在茫茫生靈之中尋得如此良才，這份氣運，饒是他門下親傳也少有超越者，當真是一個福德真仙，日後成就必然不小。

原始心中一嘆，有一種自己也該在三界多走動走動的感覺，說不定哪一日也能碰到如此良才，也好將自己損失的十二金仙再度補齊。

“道友來得正是時候，我這火鍋剛剛搞好，一起喝一杯吧！”

“哦？也好！”

元始天尊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想想也答應下來，他想著既然老子和通天都自我隱瞞身份，他也沒理由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