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秋遊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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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和校長聊完之後,就開始安排學生上大巴秋遊了。
不愧是京府大學的大巴,每一輛都是嶄新的,連最前面的車牌號都是連牌號。
她上了大巴。
許褚印就坐到了她旁邊。
她乜眼看了一下,冷漠地拿出了進口的飲料抿了幾口。
“我姐最近可能不來學校了,校長昨天喊她在家修整,暫時不要來學校了。”
校長?
呵,他站隊倒是快。
“然後呢?”
“昨天,我姐鬧了一宿,早上,醫生去檢查,說她得了躁鬱症。”
“躁鬱症?她打別人,自己還得了躁鬱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怕我起訴,故意做的一個病歷。”
“她這幾天是有點瘋了,昨天和爹頂嘴,還差點拿刀把傭人給捅死了。”
鍾嫿言又再次無語,“她怎麼不拿刀捅自己爹呢?說明腦子還沒壞,心太壞了而已。”
許褚印好像被這句話給嗆到了,然後露出一副溫柔如玉的笑容。
“你一個人住帳篷啊?”
鍾嫿言思來想去,這京府大學的同學沒有值得交往的,全都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我一個人更自在。”
“待會你可以和我一次吃午飯嗎?”
“看著你,我難以下嚥。”
許褚印頭一次被女人懟了。
他一直以為眼前的女人心裡還是喜歡他的。
現在看起來,她當初的喜歡已經被他傷害的,喜歡不起來了。
許褚印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彌補。
或許他不想大家鬧得太難看。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兩個人沒有再講話,她戴著耳機,看著窗外聽歌。
許褚印自認為自己和女生相處,也是不太會緊張的。
但,今天卻莫名有些喘不過氣,想要表達但是又不好表達,場面一度很尷尬。
大巴車開到了一處景區,到處都是陽光灑落的樹葉與歷史悠久的建築物。不像是特別出名的景點,但是景色卻特別好。兩邊都開滿了快要凋零的荷花池,樹木細細高嵩,兩邊的泉水涓涓細流。還有不少假山與別院,甚至有燒烤架乃至於露天K歌,遊樂場,亭子邊上是木製的竹筏遊艇。
“李妍言,待會我們幾個女生一起去坐海盜船?”
她摘下耳機,就看見幾個同班女生,興致勃勃地邀請她。
鍾嫿言以前從來沒有去過遊樂園,有時候去,但未必會坐。
但,現在她不是鍾氏大小姐,也不是鍾氏集團的董事長後,便有點躍躍欲試。
下了大巴,密密麻麻的學校人群在這次偌大的寂寥之地帶來的前所未有的活力。
幾個女生拉著她到了一處海盜船。
海盜船很大,用機器控制開關,今天的消費全都是學校買單。
“我們一起上去,李妍言,你坐哪個位置?”
還沒有說完,其他位置就有同學佔了。
只剩最後幾排的位置,她還沒有說話,許褚印就邁著步伐,直接攬過她的肩膀,去了最後一排。
最後一排也就是最搖晃的,也是最刺激的。
她看著旁邊的許褚印,白色校服在他身上顯得非常斯文白靜,但他嘴角的那抹笑出賣了這種單純清秀的面容。
“你不會是怕了吧。”
“我怕什麼?不就是海盜船。”
幾個女生也就跟著坐到了前面一些,所有同學都準備好之後,機器啟動了。
學校還專門請了攝影師來拍照記錄,做為學校宣傳。
最後還會做成記錄書,每一位學生都會發一本。
鍾嫿言原本是想這海盜船估計也不會太恐怖,就像吊鞦韆一樣。
“現在想下賊船都晚了。”
許褚印就是故意說這句話來刺激她。
海盜船剛剛幾下還正常,然後越來越高,在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忽然往下墜落。
鍾嫿言忽然感覺到這失重感讓她的心臟像密密麻麻的針刺,窒息感帶來的疼痛,讓她尖叫出聲!
整個海盜船都響著女生此起彼伏的聲音。
許褚印倒沒事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陽光。
她的頭髮已經凌亂了,死死地抓住欄杆,該死!這海盜船竟然連安全帶都沒有,只有一個欄杆。
每次往下衝,她都埋著頭開始臉色泛白出汗,心臟驟停,直到十秒之後再恢復呼吸。
這到底是這副身體太弱了……
還是這海盜船失重感太強了。
她看了一眼旁邊不懷好意的許褚印,他完全就沒有不舒服,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還有幾分鐘,你能不能堅持?你如果難受可以靠我近點!”
“啊啊啊!”
她還沒有聽清,海盜船又開始了往下掉,只能喊叫減輕心口的難受。
看來是她這副身體不太好。
這樣來來回回的蕩了幾下,她死都沒有想過靠著許褚印。
最後終於機器停了。
她顫顫巍巍地走下去,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
到現在雙腿還在發軟,忍不住的難受,心口如頓刀割的痛,比暈車還難受。
“喝口水?”
許褚印將水拿到了她面前。
平時的她看起來很堅強,但是這臉色發白泛青起來,又惹人憐愛。
他好像不喜歡完全柔弱的她。
他喜歡堅強但是又死撐著的柔弱。
本就溫柔的面容此刻細小的冷汗出來,乾涸蒼白的嘴唇,有些凌亂的頭髮,顫顫巍巍的白皙雙腿……
她一口口喝著水。
他就站著看著,他好像從來沒有注意過,原來李妍言其實長得很好看。
不僅僅是皮囊的好看,甚至連氣質,一舉一動都是美的。
在游泳池那次,在她表演崑曲那次,他就像入了魂一樣,學會欣賞她的美。
怪不得傅宴延會喜歡她……
許褚印想起和哥哥的賭約,心裡莫名的煩躁。
他想要正正規規的愛情懷孕生子,而不是這種勾當。
“李妍言,如果我和你告白,你會給我一點點機會嗎?”
“不會,我拒絕的很徹底,我永永遠遠不會喜歡你,我討厭你。”
她說得鏗鏘有力。
許褚印忽然低笑了一聲,他雖然知道會被拒絕,但是沒有想到真的拒絕得徹底。
他哪裡會向現在這樣,一次次的向一個女人索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他的心臟好像也開始層層發疼……
眼神死死看著女人,有些惱火地往嘴裡狂灌水,那水已經順著他的喉結往下流。
鍾嫿言真的對這些男人有點厭煩,她只想為祖國做貢獻,壓根不想談戀愛,愛情是這個世界的甜品,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
她從骨子裡不相信愛情,或者她壓根就沒有辦法動情。
她從小看著父母破碎的感情,長大之後全是有目的的感情,她拿什麼去相信感情?
除了傅宴延,她覺得是真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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