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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公匆匆來到信陵君府後院,這裡也是真正的信陵君幕府的核心地帶,妻妾也都住在這裡,而那些地位不低的門客也住在這,彰顯出了信陵君對他們的信任和重視。
此時的信陵君也正在跟著一眾門客們白日飲酒喧鬧,回到大梁後的他的權利一點點被魏王剝奪,怕死的他也果斷選擇了鹹魚躺,整日花天酒地,就是怕被魏王僖猜忌。
薛公快步走到信陵君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信陵君皺了皺眉,有些生氣地說道,“一個下九流的小說家也敢如此擺譜?”
薛公也在皺眉,回到大梁前的信陵君還不是這樣的,雖然有不少貴族公子的毛病,但是還沒有這麼重的傲氣,現在居然連禮賢下士都不願了嗎?
“君上還是去見一見吧!”信陵君身邊一個膚色膠質感十足的美人推了推信陵君的手臂說道。
信陵君看著身邊的美人,又看向半弓著身的薛公,最後才點頭道,“看在美人的份上,我就去看看!”
薛公鬆了口氣,但是也對那個美人感到了恐懼,這美人才到府上沒幾天,就已經能常伴君上左右,還出席各種場合的宴會,最關鍵的還是前幾日還是在養傷,可見其手段之恐怖。
然而他派人去查,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出身的女子,但是這就更讓他警惕了,能有這樣的能力的女子,怎麼可能出身清貧,而能為她偽造出這樣身份,讓自己都查不到根底,那就更恐怖了。
“諸子先行飲宴,孤去去就回!”信陵君帶著驚鯢,如今的信陵君府交夫人跟著薛公來到了會客廳。
只是還沒進門,就被小廝打斷了。
“先生已經走了,還在門柱上刻下了幾個字!”小廝上前說道。
薛公皺眉,但是還是帶著信陵君和驚鯢走進了小院,然後就看到了兩根立柱上刻下的兩行大字。
“唉,還是在埋怨我等禮數不周啊!”薛公感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將他們會面時的場景描繪得淋漓盡致,不用想,關注信陵君府風吹草動的有心人,恐怕早已經第一時間傳揚出去。
而他和信陵君也會被大梁民眾士子們認為是怠慢賢才。
“這就是薛公要我見的大才?”信陵君慍怒道。
“君上且慢動怒,這不過是大先生在向君上彰顯他的能力罷了,短短兩行話,就能扇動整個大梁對君上的輿論,可見對方實力之強!”薛公急忙勸慰道。
信陵君皺眉,這是在踏著自己的名聲上位啊。
“劍法不俗,至少是掌門級高手!”跟在信陵君身邊貼身保護的侍衛卻是觀察著那些字說道。
這話一出,信陵君心底的怒氣都沒了,掌門級嘛,罵自己兩句怎麼了,只要給自己幹活,當面唾棄我都能忍,人才嗎,有點傲氣是正常的!
“薛公可知對方落腳處,孤當親自登門謝罪!”信陵君看向薛公,笑問道。
薛公無奈,還是有公子之氣啊,是百家的大人物,就會另眼相看,底層士子則是不屑一顧!
“大先生如今就在洞香春暫時落腳說書!”薛公還是回答了。
對方恐怕是早就把信陵君的性格算的死死的了,因此也才會以劍為筆,寫下這幾個字,彰顯自己的武力和地位。
“不過,君上還是要做好吃閉門羹的準備,這一次的怠慢,對方肯定不會輕易揭過的!”薛公提醒著,有才之人的脾氣不是那麼好消融的。
“自然,三請三辭的規矩,孤很清楚!”信陵君點頭,請人他還是很有經驗的。
三顧茅廬只是一個翻版,在先秦,帝王君主請賢才出山,也不是直接請,直接出。
有著一套約定俗成的規矩,君主會親自去請,第一次賢才會推脫一番,然後君主第二次會再帶來厚禮相請,反覆三次,最後賢才才會半推半就的出山輔左。
有研究表明這並不是一種迂腐的規矩和作秀,而是為了造勢,為君主禮賢下士造勢,也是為出山的賢才造勢。
同樣的三次見面也是讓君臣互相瞭解對方,最終確定是否附和自己的需求,然後才好給出相應的官職。
因此,信陵君很清楚這一套堪稱標準的請賢流程。
而大梁的輿論也如薛公猜想的一模一樣,全都是在諷刺信陵君的“禮賢下士”。
自然,也少不了洞香春的幫助,晉遙回到洞香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那副字加以粉飾後變成了另一個鄭板橋。
其中還有著羅網、魏王僖、魏庸等勢力在幫著推波助瀾,一時間整個大梁都知道了這樣的遭遇,讓信陵君本來就有些沒落的名聲更是遭到了更大的打擊。
原本信陵君是魏國的救世主,在魏國的名聲呼聲都很高,但是因為害怕魏王僖的猜忌,也是讓權給魏王,於是,回到大梁的信陵君選擇了沉迷酒色,只有在大事的時候才會出面,其他時間一概不理。
從而也慢慢被魏人給遺忘了,名聲也在有心人的鼓搗下變得不怎麼好了。
但是現在,只能說更差了。
“坐、請坐、請上座!”
“茶、上茶、上好茶!”
“可見人啊,是分三六九等的,天下權貴,針對不同的人,都有著不同的態度。”
晉遙一拍驚堂木,結束了今日的說書。
只是四周的食客卻沒有散,都在等著晉遙的峰迴路轉,這是他們喜聞悅見的節目了。
“所以,下次,在下覺得,我就該多吃點東西再回來,畢竟信陵君府不差吃的,尤其是,我曾幻想,貴族的生活應該是這樣的……”晉遙果然沒有停下。
“怎麼樣的?”食客們起鬨問道。
“吃著白米精糧,吃一碗、看一碗、再丟一碗!”晉遙笑嘻嘻地說著。
“哈哈哈!先生是想笑死我們,繼承我們幾十萬的負債啊!”食客們也都知道晉遙肯定知道貴族的生活不是這樣的,只是用來打趣信陵君罷了。
但是遮不住在諷刺啊。
而雅間的信陵君也陰沉著臉,想離開,卻又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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