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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難怪會請百家觀禮了,這一次的勝敗也就決定了荀況在儒家的地位。
荀況若是勝了,儒門就要承認自己是腐儒,曾經的仁義禮智信都是空想;而儒門若是勝了,荀況恐怕就要被開除出儒藉,卸任稷下學宮祭酒之位,離開齊國。
“先生以為,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韓非看著相夫子,收起了浪蕩的性子,恭敬的行禮問道。
辯論可不僅僅是辯論,會有中場休息時間,也就是不會一天就結束,至少也是三天,然後這三天的夜晚,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所以,兩邊都在搖人,拉百家給自己助陣,而墨家一直跟儒家不對付,所以韓非和李斯才來請的相夫子,畢竟論能打,還是墨家能打啊。
稷下學宮有很多先賢前輩,有道、儒、名、法、縱橫、兵、農、陰陽、輕重等等,唯獨沒有墨家,這是為何?
韓非曾經問過老師,荀況的回答是,吵未必吵得過,打肯定打不過,所以稷下學宮百家就聯合起來,禁止墨家鉅子、統領級別以上參加了,自然也就沒什麼出名的人了。
“墨家就剩我們師徒兩個了,恐怕是幫不了你們了!”相夫子也很清楚荀況派他們來的目的,搖了搖頭,他們自身難保了,還怎麼去助拳。
聽到相夫子的話,韓非和李斯都沉默了,對方這次拉了農家下場,而齊國又是農家的地盤,高手無數,所以他們才不得已來求墨家,也唯有墨家能壓得住農家了。
“你們不妨去找找道家和陰陽家!”相夫子想了想,道家人宗掌門鶡冠子貌似就在齊楚,還有陰陽家南子也在吧。
“找過了!”韓非和李斯有些無奈,百家都不願意見到儒家再出一尊巨擘,所以幾乎都是站在了他們對立面,除了法家,兵家這些務實的百家,其他的似乎都站到了他們對立面。
“那還是告訴荀況,趕緊收拾家當準備跑路吧!”相夫子搖了搖頭,除非現任墨家鉅子帶神殺弟子前來,不然荀況一脈,上去一個,第二天就少一個,沒人能在高手環伺下保住那些弟子。
“韓非、李斯告辭!”韓非和李斯蕭瑟的離開了墨家山門,他們也知道墨辯一派沒人了,可是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前來,可是看到這僅剩兩人的墨辯一派,他們也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了。
“想不到當年輝煌無比的墨辯一脈,如今蕭瑟如是!”離開了墨家山門後,韓非和李斯都不得不是感慨。
“你還不走,不去當你的少主了?”相夫子沒好氣地看著杵在角落的晉遙問道。
“弟子覺得,師門養育之恩不得不報,老師膝下無兒無女,理應由弟子侍奉身邊!”晉遙悻悻的走到了相夫子身邊,又是按摩又是錘肩的討好。
相夫子皺了皺眉,“都知道了?”
“嗯!”晉遙手一頓,點了點頭。
“不悲傷?”
晉遙搖頭。
“不難過?”
晉遙依舊是搖頭。
“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冷血,還是說你城府深!”相夫子嘆了口氣,破家滅族之仇居然都沒有任何的感情變化,要麼是心性冷酷,要麼就是極善隱忍。
“老師希望我是哪一種?”晉遙腆著臉問道。
相夫子抬頭看了像條狗一樣在討好自己的晉遙,他發現他有些看不懂這個弟子了,笑罵道,“你兩種都不是,你更像條狗!”
“怎麼還帶罵人的!”晉遙憋屈了,有沒享受過父愛和家族的關懷,沒有感情是真的沒感情,晉鄙和晉族發生的事本該是他的事故,可是對前身記憶空白的自己來說,就只是個故事啊,讓他強裝悲傷,他真的做不到啊。
“算了,不管你了,墨辯一脈也就剩下你了,跟為師來吧!”相夫子站了起來,晉遙也緊忙去扶,跟著相夫子朝後山走去。
“你們之前學的都是墨家的外門經義,劍術,除了心法是正宗的以外,其他都不是核心!”相夫子邊走邊說。
“啊?”晉遙呆住了,六年啊,你知道這六年我怎麼過來的嗎,居然學到的只是皮毛!
“墨家有兩大核心,機關與武功,毫不客氣的說,天下武學出墨家,你們才學了一門墨子劍法,出去沒被打死已經很幸運了,而且教你們的心法也只有被刪減的前三重。”相夫子澹澹地說著,然後開啟了墨辯一脈主殿墨子凋像前的地板。
一條向下延伸的地道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山門還有這樣的地方!”生活在這裡已經六年,他是真不知道山門還有這樣的暗道。
“墨家機關,木石走路,就憑你們,機關術都只懂皮毛,還想找得到?”相夫子冷笑,然後提醒道,“跟緊為師的腳步,走錯一步,哼!”
“走錯一步會怎麼樣?”晉遙看著突然亮起的燈火甬道和地上一塊塊黑白圖桉的地磚問道。
“走錯一步也沒啥,下輩子注意點就好了!”相夫子笑著,率先走上了甬道。
晉遙是真的怕了,小心的跟在相夫子身後,一步也不敢走錯,也不敢用力,輕手輕腳的盯著相夫子的腳步。
很快,甬道走到了盡頭,一道光從天而降,照亮了整個空間,是一個廣場,光芒也是一個個孔洞引來的光芒透過一面面鏡子的折射匯聚,最終照亮了整個廣場,但是從外部也根本不會想到在這地下還有一個這樣的空間存在。
“當年墨辯一脈衰落,各式武學、機關術、經義都被送回了墨家總院什麼也沒留下,這裡有的也只是後來收集而來和搬不走的東西!”相夫子看著在走過甬道後還心有餘季的晉遙說著。
晉遙急忙跳到了相夫子身邊,打量起整個地下空間,廣場很大,還有很多暗室,但是現在卻都已經空了,顯然之前應該是有很多東西擺在其中。
“那是墨家機關術最傑出的傑作之一,也是初代白虎,零號,而最初的設計白虎是可以飛的,只可惜後來失敗了,墨辯一派撤離,帶走了白虎的圖紙,只留下著一架白虎供歷代相夫子鑽研!”相夫子指向以右側的一個暗室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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