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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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靈並非死後之念，而是一種介於死後之念和寄生型念獸的存在。

它們不像死後之念能恆久留存以及獨立存在。

它們需要附身到具有因果關係的目標身上，然後透過不停汲取目標生命能量的方式來延續存在。

理論上，邪靈們無法對念能力者造成直接性的威脅，但數量能引起質變。

在庫洛洛看來，從「巫毒人偶」延續而來的邪靈數量，如果能附著到莫尤身上，至少相當於是在莫尤身上掛了個兼具壓制「顯現氣量」和消耗「潛在氣量」的負面buff。

這個過程，能一直去折磨莫尤的精氣神。

所以庫洛洛在接受死亡之前，希望能看到邪靈們轉移到莫尤的身上。

然而——

發生在眼前的一幕超出了他的認知。

僅是舉手擺出一個「no」的手勢，這些棘手的邪靈們便消散了？

哪怕是除念能力，也需要一個過程吧？

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庫洛洛的童孔顫動了幾下，無法理解這個現象。

莫尤收回手。

其實他並不是利用除念能力去迫使邪靈們消散，而是以自身的存在去震懾邪靈們，令其自覺退散。

如何做到的？

因為他是死過一次的人。

“我能讓它們瞬間灰飛煙滅，也能讓那個叫什麼放逐之地的‘念空間’瞬間破滅，明白了嗎，庫洛洛……”

莫尤當然不可能熱情到要讓庫洛洛死得瞑目，既沒有說明原因，也沒有直言跟除念師有關的詞彙。

反而是利用這個現象去提及庫洛洛為了對付他而專門準備的念空間。

以庫洛洛的聰明才智，自然能在一瞬之間聽懂莫尤這句話的意思。

分明能隨時脫離念空間，卻還是選擇留在那個念空間裡去面對他們三人的圍剿？

誰是獵人是誰獵物？

到頭來……

他們才是獵物。

只有在明白這個殘酷的事實後，才知道當初為莫尤所準備的「棺材」有多麼可笑。

原來——

從一開始就已經被將軍了。

庫洛洛眼眸逐漸暗澹。

不知是因為心氣衰敗，還是因為生機流逝。

莫尤一波「殺人誅心」過後，也沒再多說什麼，僅是偏頭看了眼情緒正在劇烈波動的酷拉皮卡，旋即後退兩步。

這種時候，其實應該勸酷拉皮卡控制一下情緒，否則之後肯定會因為火紅眼的副作用而傷到身體。

但莫尤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任由酷拉皮卡去發洩。

酷拉皮卡死死盯著庫洛洛。

在看到庫洛洛因為莫尤的話而流露出人類應有的情緒反應時，也許是突然釋然，也許是不願再看到庫洛洛，酷拉皮卡忽的用力扯回鎖鏈。

嗤啦——

隨著鎖鏈收回，庫洛洛胸前的衣物驟然震裂，一股血箭從中噴湧而出，依稀可見心臟碎塊落下。

庫洛洛的身體無力摔向地面，在意識被黑暗吞噬之前，他聽到了一道絲毫不掩飾怒意的聲音。

“下地獄去吧，畜生……”

當最後一個音節在耳畔迴盪，庫洛洛的眼皮緩緩下垂。

這個一手建立了幻影旅團的男人，就這樣徹底失去生機。

而酷拉皮卡也終於撐不住，眼睛迅速變回常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便是向後倒去。

莫尤橫出手臂抵住酷拉皮卡後背，以此支撐住了酷拉皮卡的身體。

酷拉皮卡感受著從後背傳來的力量，身體不由自主放鬆下來，很是疲憊的閉上眼睛。

超高強度的戰鬥，以及超出時限的火紅眼狀態，都是讓他的身體和精神不堪重負。

此刻終於了結庫洛洛，便是乾脆的暈了過去。

“門琪。”

莫尤看向門琪。

門琪頓時會意，走過來扶住昏迷的酷拉皮卡，旋即朝著通道而去。

小滴來到莫尤身旁，看著門琪和酷拉皮卡離開會場，隨後看向庫洛洛的屍體。

“莫尤，這團垃圾要清理掉嗎？”

“啊？”

莫尤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小滴所說的垃圾是什麼，不由得失笑一聲。

幻影旅團是垃圾嗎？

當然是。

哪怕幻影旅團的誕生是有緣由的……

但也不足以讓他們歷來的行為變得名正言順。

“清掉吧，但腦袋留下來。”

莫尤朝著小滴點了下頭，隨即關閉精孔，再一次進入「絕」的狀態。

剛才圍剿庫洛洛的戰鬥，為了預防萬一，他有在一旁幫酷拉皮卡他們壓陣。

儘管那時候恢復的「潛在氣量」不多，卻也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之後為了幫酷拉皮卡解圍，他及時出手斬斷庫洛洛的手臂，不過也消耗掉了好不容易恢復的氣量。

現在得趕緊再用「絕」來恢復潛在氣量，這樣待會才能去料理飛坦。

小滴聽到莫尤的話，也沒過問為何要特意留下腦袋，當即具現化出凸眼魚，先卸下庫洛洛的腦袋，然後清理掉剩下的屍體部位。

做完這些後，她撤掉凸眼魚，仰頭看向莫尤。

那樣子像是在說：快誇我！

莫尤朝著小滴豎起大拇指，稱讚道：“不愧是清潔小能手。”

“(#^.^#)”

小滴露出笑容。

莫尤笑著收回手，一直目送著門琪和酷拉皮卡離開會場，隨後想到了什麼，摘下鼠寶項鍊。

鼠寶如今是特別的個體，在脫離霍克的念能力體系之後，雖說還能繼續使用念能力，但消耗特別高。

剛才只是對著庫洛洛用了一次「禁止通行」就消耗掉了近乎所有的氣量。

“小滴，幫鼠寶充一下電。”

莫尤將鼠寶項鍊遞向小滴。

他現在的潛在氣量所剩無幾，只能讓小滴幫忙了。

“好。”

小滴接過鼠寶項鍊，雙手煥發出念力，緩慢的融入湛藍色的珠子裡。

莫尤看著小滴幫鼠寶充電，而後又將注意力放在會場內的戰鬥上。

西索和瑪奇那邊，他是不打算管了，便將重心放在比司吉和飛坦的戰鬥上。

“阿姨的包袱太沉重了。”

莫尤看到比司吉僅能牽制住飛坦，而無法對飛坦造成實質性威脅，不由在心裡感嘆一聲。

其實比起讓他去親手弄死飛坦，他更想看看變身後的阿姨是怎樣爆錘飛坦的。

可惜阿姨是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變身的。

“等一會吧。”

莫尤凝視著場內的戰鬥。

他得等潛在氣量恢復到最低限度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