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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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東京不到四十公里處的多摩川流域地下，風間琉璃見到了所謂神的真面目，醜陋無比的寄生生物。

在勐鬼眾亦或者是蛇岐八家的想象中，他們太古年間先祖所侍奉的神應該是頂天立地的偉大生物，兼具暴虐和強大於一身的存在，她的少量血液就能夠讓血統不穩定的混血種跨過臨界血限，成為近神的存在。

但此刻在李飛那隻用光能塑形幻化的大手，一個醜陋，細小，如同蟲子一樣的寄生生物才是神的真身。

“這就是神嗎，真是醜陋的寄生蟲啊。”

有著李飛的能量隔絕，風間琉璃放心打量著白王遺骨的真面目，發表自己的感想。

“是啊，在太古年間那位黑色皇帝處決這位白王之前，她就將自己所有的權柄和意識轉化成這樣醜陋的寄生生物。它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活下去，不擇手段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它才能與新的宿主結合，在獲取大量的食物後，重新進化為白王，掌握世界的權柄。”

“但現在它在您手中，就是一隻卑微的爬蟲。”

風間琉璃看向身旁的李飛，不知不覺間也對李飛用上了敬稱。

沒有辦法，親眼見著李飛輕描澹寫將所謂的神從地下河中撈起，又簡單將其抹殺的這一幕，他很難把李飛當做自己的同類。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超出風間琉璃的理解範疇，他寧願相信自己被致幻了，一切都是幻覺。但理智和本能告訴他，這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發生的現實。

“哎喲，可別給我戴高帽了，卑微是相對的。它現在是寄生蟲，但如果真讓它進化成白王，我要拿下它也要廢一番功夫啊，所以···”

聽出了風間琉璃的吹捧，李飛也是無奈。但手上的動作沒停，被李飛用能量鎖住的白王遺骨造物，扭動著身軀，慢慢移到李飛和風間琉璃面前，隨著白王遺骨的靠近，風間琉璃和李飛都明顯感覺到從白王遺骨身上傳來一陣致命的吸引，吸引著自己要把它吞下。

只是這種吸引只持續了幾秒就消失了，無論是風間琉璃還是李飛，都有足夠的基礎去抵禦，豁免白王遺骨自帶的精神攻擊。

“到了這時候依舊在掙扎嗎，不愧是求生意志最強的白王啊。不過別擔心，我沒想弄死你，只是在你身上做一個小小的應急裝置而已。”

說著，李飛也對著在半空中不斷蠕動的白王伸出食指，逆時針劃了一圈。在李飛手指的軌跡下，風間琉璃能看到一個由能量構成的錶盤在虛空中成型。隨著李飛輕輕一彈，這個逆時針旋轉的錶盤就朝著白王遺骨所轉化的寄生生物身上落下，沒入其中。

但風間琉璃也發現這似乎並沒有對白王遺骨產生什麼影響，它依舊在李飛的束縛中掙扎，釋放著自己的精神領域，試圖影響他和李飛。

“好了，你可以滾了。”

做完這些，李飛對著白王遺骨一彈手指，這個由白王遺骨轉化過來的寄生生物就這麼飛出了光圈，在半空中輾轉騰挪，落入下方流動的地下河水中，消失無蹤。

拍了拍手，把自己該做的做完後，李飛這才按著風間琉璃的肩膀，包裹著自己兩人的光圈消失，風間琉璃面前的視野也是再度變化。

下一秒，光圈消失，風間琉璃面前再次展現了藍天白雲，周遭熟悉的山路和密林都無疑在告訴他，他們已經從地下300米深處的地下河流域中回到了地面。但對風間琉璃而言，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無論是這場地下藏骸之井的旅程，還是李飛剛才那輕而易舉拿捏白王遺骨，將其搓圓揉扁的姿態。

只是當風間琉璃回過神來，做完這一切的李飛只是伸了個懶腰，轉身就準備離開多摩川地區。

見狀，風間琉璃也只能跟了上去。

不是他沒有主見，只是親眼看著李飛做出種種匪夷所思之事之後，他突然發覺自己這麼些年為了殺死王將所做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兒戲，可笑。雖然不甘心，但至少他有了真正的希望，能夠擺脫王將，徹底將其殺死，與自己哥哥和好的希望，在這份希望面前，當個沒主見的工具人又有什麼不好呢？

“這就是你要多殺死王將幾次的其中之一？”

“喲？這麼快就上道了啊，是啊，我喜歡讓人多死幾回，尤其是王將，尤其是赫爾左格這個老貨。”

李飛眼睛眯起，能量場包裹著風間琉璃，兩人在肉眼無法察覺到的情況下，一步十里的朝著東京進發，同時也向風間琉璃說著自己剛才第一時間在白王遺骨上做文章的原因。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王將他對龍類的瞭解幾乎可以說是世界頂尖。按照他的說法，在黑天鵝港有著一頭瀕死的活體古龍給他研究，所以他才對龍類如此瞭解。這個說法無懈可擊，但有個問題，如果他之前對龍類一無所知，無論是龍類的歷史還是龍類的生物構造，那在這個從無到有的過程未免也太短了吧？他是個天才，但如果他天才的程度能夠跟與龍類鬥爭幾千年幾萬年的秘黨相比，那他就不會在這裡，早早就進入秘黨了不是嗎？”

風間琉璃瞪大雙眼，從李飛的話語中，他也意識到問題所在。

是啊，赫爾左格所扮演的王將在對龍類，包括混血種的瞭解太深了，深到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地步。但這種知識儲備不應該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可以是一個組織，可以是一個機構，但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就能在短短几十年時間裡就能探索明白的。

“你是說，在他背後，還有一個存在，是他在暗中主導了這一切？他給赫爾左格分享了關於龍族的秘密，然後引導他來到北極，來到黑天鵝港做研究？他知道那裡有一條古龍活體？這可能嗎！”

“在你認識我之前，你能想象到在世界上有人能夠做到剛才那些事嗎？”

李飛的反問讓風間琉璃啞口無言，是啊，從跟李飛接觸到現在，發生的匪夷所思事還少嗎？

“以你的手段，沒找到王將背後的存在？”

聞言，李飛也是翻了個白眼。

“都跟你說過了，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只是手段和能力稍微多了一點，強了一點。能找到我還這麼費勁巴拉的幹嘛呢，直接殺上門不就好了。”

“所以你剛才對白王遺骨做的那些手段···”

“王將從來到日本開始，隱姓埋名這麼多年，搞那麼多事，無非就是想要白王遺骨。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他要白王遺骨只是為了讓自己進化吧？”

“不是嗎？”

“那是勐鬼眾的訴求，不是王將，不是赫爾左格這個老東西的訴求。他要的比這更多，進化？呵，有什麼進化能比過自己進化成白王更完美的方式？”

嘶！

“別急著倒吸涼氣，也別覺得這做不到。剛才你也看到了，所謂的聖骸不過是白王的一塊骨頭，上面攜帶了白王的基因，她的權柄，唯獨沒有記憶，只剩下簡單的生物求生本能。而他要做的，無非就是將這塊骨頭上攜帶的白王基因轉移到自己體內，至於這塊白王遺骨上面那份白王的生物記憶，你知道牛痘疫苗是怎麼整出來的吧？”

說到這裡，答桉不言而喻。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風間琉璃也不得不佩服赫爾左格的野望。如果真的如李飛所說，赫爾左格成功了，在這個沒有黑王的現代世界，成功竊取白王權柄的赫爾左格將成為龍類當之無愧的王。那可是在龍族歷史中，成功掀起三分之一龍類叛軍反抗黑王的存在啊，就連聖經中的路西法反抗上帝都是以黑王和白王之間的戰爭為原型。（龍族世界觀中的設定，別較真）。

“所以我剛才就給那塊骨頭上面設定了應急裝置。”

“應急裝置？”

“是啊，你剛才看到我畫的那個錶盤圖桉了吧？”

風間琉璃點頭。

“還記得那個錶盤圖桉的時分秒三個針是順時針還是逆時針？”

風間琉璃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沒有什麼比在進度條達到99%那一刻從頭開始更痛苦的事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有誅了他的心，他才會老老實實告訴我我想要的情報。好啦，別急著震驚，接下來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帶我在東京這裡閒逛了，以你風間琉璃的身份。”

聽著李飛的話語，風間琉璃先是一愣，而後他也注意到，自己和李飛已經從四十公里外的多摩川地區回到了東京，回到了這座鋼鐵叢林的都市中。而他卻沒有任何察覺，全被李飛透露出來的訊息，所做的事給震撼到無以復加。

“像你這樣的存在，竟然還喜歡遊戲人間這一套嗎？”

“切，那你是沒見過比我離譜的，我上司，專門去當個打職業，娛樂大眾的職業選手呢。算了···不跟你說這些了，說了你也聽不懂，還容易崩壞你三觀，反正算上今天我還能在這邊呆6天，這6天衣食住行你來解決吧。”

“呆6天？還有什麼是你需要做的嗎？”

“不，我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王將這個傢伙的戲份了，當然，我還準備看一場戲。”

風間琉璃不明就裡，但他也只能聽之任之。

走在李飛前方，引著他去自己在東京設定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