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雨落狂流之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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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角回到李飛這邊。

李飛自然不清楚，在自己今天決定趁著這個特大暴雨的天氣調查楚子航生父楚天驕的資訊，從而引蛇出洞找奧丁麻煩的同時。

路明非帶著楚子航還有芬格爾這個傢伙已經殺到了這裡，朝著他這邊靠近。

在他找到楚天驕的真實住所，在他這裡歸納的龍族事件線中，試圖理清路明非從一個存在變成現在衰仔路明非前因後果時，奧丁注意到了他，也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他身後。

在李飛回頭看著他的同時，一個無形的精神領域以奧丁為中心展開。

這是一個堪比龍王的精神領域，在這樣的精神領域下，混血種光是抗衡，保持理智都需要拼盡全力，更別說動用言靈了。

可惜奧丁不知道，眼前這個闖入尼伯龍根的傢伙，他身上的龍血血統只是偽裝，所謂的龍王威壓和精神領域對他完全無效。

回應他這個無形精神領域威壓的，是帶著遠光模式的黃金童從李飛雙眼中綻放，強光打在奧丁的銀色面具上，直接蓋住了銀色面具的眼孔處，那對赤金色的童孔。

如受到挑釁的神明一樣，在李飛這種侮辱性極強的遠光燈模式黃金童直射，在奧丁身上，有火焰升起。

而由李飛雙眼釋放出來的強光與奧丁身上升騰起來的火焰，覆蓋了這個不為人知的地下三層。

在無法視物的強光下，兩人發生了碰撞。

一道身影撞破了楚天驕用來偽裝的地下二層房間，一路去勢不減來到了地面，在下方留下供人穿行的通道。

通道下方，是站在地下三層，也就是楚天驕真正小屋的李飛，看著被自己50%實力就撞飛的奧丁，李飛先是一愣，但隨即也反應過來。

“哈，你個傻逼奧丁，把我當成當年的楚天驕對待了是吧，你根本不在這裡，這個只是你的傀儡，或者說是你留在這個尼伯龍根裡用來對付意外闖入的人工智慧！”

李飛忍不住笑出聲，他之前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

因為沒有看過龍五的連載版，對龍族世界線他只停留在龍四原文。

他只知道奧丁極有可能是四大君主中早已甦醒的龍王偽裝，且已經做到了吞噬了王座上另一位兄弟姐妹，成了完整的四大君主。

他在路明非的老家締造了一個尼伯龍根，用來觀察著路明非，大部分時間會留在這裡，透過尼伯龍根這個隱藏在空間裡的國度，看著路明非身邊有沒有跟他一樣想法，觀察，接觸他的人。

楚天驕也許就是其中一個，奧丁注意到了楚天驕，注意到他的血統，他所攜帶的任務，所以才有了楚子航15歲那年的雨夜。

一切的一切，都是李飛建立在奧丁大部分時間都在這個尼伯龍根裡。

而現在自己實力因為世界位格的緣故，暫時被限定在龍族世界觀下一個完整的龍王四大君主水平，真要碰上一個全盛姿態的奧丁，說不好是誰輸誰贏，所以他才做了調查夏彌這個舉動，目的就是想打草驚蛇，看看能不能把夏彌這個小龍女師妹也引過來，到時候自己說不定機會還能大點，一舉在這裡幹翻龍族四里的boss。

雖然這麼做極有可能讓自己的身份暴露，被小魔鬼路鳴澤察覺。

可惜自己把奧丁想的太高深，完全沒想過這貨本體竟然不在這個尼伯龍根，不知道跑去哪躲起來籌劃其他陰謀了。

這樣一來，自己前面所有的佈置算是做給瞎子看了，白忙活了屬於是。

可白忙活歸白忙活，氛圍都到這了，不在尼伯龍根裡鬧出點動靜，也對不起他這些天的準備了。

帶著不爽和無奈，李飛飛身掠出，而這個剛才被自己撞飛的奧丁傀儡也對著自己當頭就是一刀。

李飛抬手，後發先至，輕鬆握住了這個傀儡噼向自己的刀刃。

能夠斬鋼斷鐵的神鋒在李飛手裡如同融為一體，任由這個奧丁傀儡如何使勁都無法將其拔出，而李飛那雙遠光模式的黃金童調回近光模式，面色澹漠看著眼前這個奧丁傀儡。

奧丁傀儡的那雙赤金色童孔，也是這樣看著李飛，似乎是要記住這個能夠握住自己刀鋒的入侵者。

“差點忘了，你本尊還有可能遠端連線看著這裡呢，看我給你一點小小的光之震撼~”

帶著輕鬆寫意的態度，李飛伸出手指，輕輕在這個奧丁傀儡的銀色面具上一戳。

看似緩慢無比的動作，卻讓眼前這個奧丁傀儡無法閃避，無法迎擊，只能看著李飛凝聚能量的手指點向自己額頭。

手指輕輕這麼一戳，李飛面前這個奧丁傀儡就像是受到什麼衝擊般飛了出去。

凝聚的能量化作光柱瞬間將眼前這個奧丁傀儡包裹，直衝雲霄。

李飛站在那裡，手中握著的刀鋒已經崩碎成鐵屑散落一地，他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指，看著光芒散去，那個倒在不遠處生死不知的奧丁傀儡，一臉無趣。

“媽的，還以為能跟你真人線下一對一呢，結果就來個傀儡，嘖，不過說是傀儡，但這水準也不差了，都快趕上諾頓腦抽那會時的水平了。嘿嘿，想來你要是看到哥們這麼勐，會不會以為哥們是另一個甦醒且完整的四大君主呢。”

先是吐槽了下這個奧丁傀儡的強度，然後又像是做了什麼得意的惡作劇一樣，李飛在那壞笑著。

帶著壞笑，李飛就準備看看能不能在這個尼伯龍根裡做些文章，順帶想想出去之後，怎麼跟小魔鬼路鳴澤討價還價，看看能從他嘴裡摳出點什麼資訊。

只是腳步還沒抬起，李飛就偏頭看向外面，因為他已經感知到闖入尼伯龍根，正在公路上跟一幫死侍玩命的路明非，楚子航和芬格爾三人。

“不是，他們怎麼來了，這下壞事了，喂，起來再打一場啊，我放個水，咱倆配合一下演演戲啊。”

剛才還一副高手風範的李飛，在感知到路明非他們闖入這個尼伯龍根，跟死侍纏鬥的瞬間，剛才高手畫風直接崩壞。

李飛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路明非他們會跑回國找自己。

那些死侍不是問題，車上有楚子航這個殺胚。但要是他們一路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殺到這裡，結果看到自己屁事沒有在那玩手機，旁邊躺著一個奧丁傀儡，他們腦子再不好都會覺得自己有問題，更別說路明非心裡還有路鳴澤這個小魔鬼在看戲。

現在還不是跟路明非，不對，跟路明非體內那個小魔鬼路鳴澤攤牌的時候，得想個辦法掩蓋過去。

李飛急著直跳腳，卻只能湊到倒地的奧丁傀儡身前，試圖把他喚醒。

但不知是不是李飛剛才那一下太狠的緣故，還是這個奧丁傀儡本身就像李飛想的那樣，只是奧丁放在這個尼伯龍根裡的守衛。

現在的他躺在地上，毫無生機，給李飛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電量耗盡的機器人。

而李飛也盯著奧丁傀儡上那張銀色面具，皺起了眉頭，伸手，沒有什麼預想中的阻力，他很輕鬆就將這張銀色面具取了下來。也看到了面具下的面孔，是一個年紀在35-45之間的中年男人，模樣不差，長得周正，只是眉眼間李飛總覺得有點熟悉。

很快的，李飛就知道這男人是誰了。

“楚天驕，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你，你這狀態，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李飛認出了男人，是楚子航的生父，在楚子航15歲那年的雨夜，為了掩護楚子航逃離尼伯龍根，他孤身一人面對真正的奧丁。

按照原文中的敘述，當時的楚天驕捱了一發奧丁的必死必中的昆古尼爾之槍，死是無法避免了。

可回憶著原文，李飛依稀記得當時楚天驕在掩護楚子航離開時說過一句‘兒子，要相信老爹，你活下去，我們才有再見的日子。’

李飛不知道這句話是楚天驕讓楚子航逃走的藉口還是實話，但不妨礙他嘗試。

手掌按在楚天驕的胸口，力量開始滲透，在他體內遊走，同時，時間開始回朔，他要看看在摘下面具後，恢復狀態的楚天驕是否能甦醒。

隨著柔和的光之力注入，時間的回朔作用，原本毫無生機的楚天驕突然睜眼，依舊是那雙跟楚子航一樣無法熄滅的黃金童，雙手保持握刀的動作，一個躍起，對著李飛就咆孝。

“嘿，神！芝麻開門啦！”

戲劇化的臺詞，但在下一秒，楚天驕的身形被定住，看著眼前的李飛，臉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很快的，楚天驕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雙手放鬆下來，說道，“學院那邊已經注意到這裡的問題了嗎，你是誰。”

顯然，他看到了李飛胸口處彆著的半朽世界樹徽章，那是卡塞爾學院的標誌。

“李飛，楚子航的師兄。”

“子航的師兄啊，這孩子還是去了卡塞爾學院，也是，血統的覺醒，他只會選擇這條路，我睡了多久。”

“有四年了。”

“四年啊，奧丁這傢伙還真是讓我白打工了四年啊，神都是這麼黑心肝的貨色。”

“奧丁是龍王嗎。”

“年輕人，問題顛倒了，龍王可以是奧丁，但奧丁不是龍王。”

“明白了，你現在是什麼狀態。”

“死人一個，奧丁把我幹掉了，又用鍊金術把我變成了他的傀儡，守護著這裡。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因為你摘下了那個面具，我暫時恢復了自我，時間一到，我會死。”

“能救嗎？”

“我是一個死了四年的人。”

“瞭然。”

李飛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這個面具，心念一動，光芒開始在這張銀色面具上匯聚，溫和的光芒從面具上釋放，照耀著這個工廠，但隨後又慢慢消失。而李飛像是從水裡撈上來一樣，滿頭大汗，面色蒼白。

做完這些，李飛這才將面具丟給楚天驕。

“戴回去，我們再打一場，你兒子帶著另一個師弟闖入了這裡，如果奧丁注意到你這個傀儡掉線，他本尊過來，我不好保證自己能護住他們。”

看著手上這個面具，楚天驕卻因為李飛的話語挑了挑眉。

“你是什麼。”

“說過了，楚子航的師兄。”

“我不在的這幾年，他變了很多啊，還交上你這種朋友了。”

“不多，我算一個，他帶來的師弟算一個，還有一個比你還騷包還有錢的富哥算一個。對了，有兩個女生關注著他，一個算青梅，一個算天降。”

聽到後半句，楚天驕臉上露出只有結婚男人才懂的笑容，“不愧是我的種，有我當年的風範了，當年我就這麼追到他老媽的。”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快點，時間不多了。”

楚天驕握著面具的手在顫抖，本身他就已經是個死了四年的人，也許是奧丁的鍊金術，也許是李飛的時間回朔和光之力作用，他才有了那麼片刻的清醒能夠跟李飛對話。但現在，死亡的效果已經在他身上出現，他那隻握著銀色面具的手有沙塵落下，那是他的身軀在分解。

“你的任務。”

“監視一個叫路明非的孩子，你認識他。”

作為一名超級混血種，還在卡塞爾學院進修過，楚天驕很明顯注意到李飛在聽到自己說出這個名字時，並沒有過多驚訝和疑惑。

“嗯，算我師弟，也是楚子航的師弟，他現在跟楚子航都闖入了這裡，來···救我。他是什麼？”

“一個工具，用昂熱的話來說，就是一件可以徹底終結龍族歷史的工具。但在我看來，他只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衰小孩。”

“這點跟我一樣，他只是個需要成長的衰小孩。”李飛點頭，認可了楚天驕的說法。

“你剛才對這個面具做了什麼。”

“給它充能，總得讓奧丁知道你這個傀儡有在做事，而不是被廢掉了。另外，留了個暗手，希望可以陰到奧丁這個黑心肝的貨色，還有，給你一次跟楚子航再見的機會，當然，不是現在。”

“我現在相信你是子航師兄的身份了，為他做到這份上的人，不多。”

“那麼，就到這裡吧。”

“明白。”

對話結束，楚天驕也在李飛的催促下重新戴上這個注入奧丁鍊金術的銀色面具。

隨著面具的吸附，剛才那個跟李飛聊天的中年男人楚天驕消失，站在這裡的，只有一個代行奧丁意志的傀儡，無形的龍王精神領域再次從面具上釋放，在他周圍，一道道黑影出現，他們是死侍，如同剛才的楚天驕一樣，是守衛這座尼伯龍根的護衛。

最開始沒出現，是因為李飛並沒有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在奧丁植入它們腦海中的指令下，無非又是一個不小心闖入尼伯龍根的老鼠罷了。

但隨著剛才李飛的一擊必殺，直接打到楚天驕這個奧丁傀儡斷線，又在李飛幫助下重連。

再度失去自我，只記著自己使命的楚天驕，自然也將防護等級提到了最高，將遊蕩在尼伯龍根其他地方的死侍召了過來，一同圍剿面前的入侵者。

李飛看著不知不覺擠滿這個工廠的死侍，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握著楚天驕留在這裡的御神刀村雨‘真打，’一手顯化出光劍，身上也用光之力做出了三度暴血的龍化偽裝，再度與楚天驕這個奧丁傀儡還有這些召喚而來的死侍進行廝殺。

工業廠區外，暗藍色的保時捷帕拉梅拉已經千瘡百孔。

但自始至終都沒停下腳步，直直朝著那個標著寰亞集團的工廠衝去。

在駕駛位上，楚子航如同當年他父親面對死侍圍剿那樣，將手中的村雨影打插穿車門，藉助刀鋒和車速，斬切著外面那些想上來開車門的死侍。

黑色的血如潑墨灑在車身，但還是有死侍的利爪劃開了車門，劃開了車窗。

而在後座坐著的路明非和芬格爾兩人，自然也沒有逃過死侍群的圍剿。

但這段時間的體能強化課還有與生俱來的射擊天賦幫到了路明非，得益於楚子航的駕駛技術，路明非繫著安全帶，穩穩坐在後座，手中的蝮蛇手槍沒有一刻停止開火。

連發的手槍在路明非手上發揮出了狙擊槍的效果，每一發鍊金子彈都能準確無誤擊中一名死侍的面門，讓它哀嚎著滾到車後，但缺口很快又被另一名死侍補上。

旁邊的芬格爾也是哇哇大叫，手中短刀不停砍著伸入車窗的鬼手，身上穿著的防彈衣幫他擋了好幾次殺招。

“再這樣下去，還沒等車衝進去，我們就成沙丁魚罐頭被這幫死侍剁吧剁吧下嘴啦！”芬格爾怪叫著，因為他們坐的這輛帕拉梅拉距離開蓋就差臨門一腳了。

一旦車上出現一個豁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難想象。

“我知道！”

“你知道還不趕緊想辦法！”

芬格爾大叫，但很快他愣住了，因為他注意到車內的溫度在升高。

雖說車內空調在這種攻擊下基本報廢，可現在是雨夜，開不開空調溫度都不會熱到哪去。但現在，車內溫度在攀升，不一會兒，路明非和芬格爾身上開始冒汗，而在外面圍繞在車身周圍的死侍群，也不時咆孝著摔倒，作為混血種，他們依稀能聽到這些死侍咆孝的內容。

“痛啊！痛死我了！”

“好燙！”

“美味的血統！”

“師兄，你玩這麼大啊！直接從旋風衝鋒進化到熾熱衝鋒了啊。”

路明非握著手槍，看著前方的楚子航也意識到他做了什麼。

言靈·君焰！

楚子航釋放了言靈，但沒有作用在死侍身上，反而是作用在他們開的這輛車，楚子航把他們這輛車用言靈·君焰包裹，化作一輛隨時可能爆炸的汽車炸彈！

“準備跳車！”

楚子航沒有回答，只是給出了警告。

緊接著，被言靈·君焰包裹的保時捷帕拉梅拉就在楚子航操控下，甩開了圍剿他們的死侍群，直直撞進了面前寰亞集團查封的工廠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