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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秦疏手臂所指的方向,柴信看到了遠處地平線上的一座古老城池。
這古城雖然比府城的規模小了許多,但縱橫也有五六千里之遙,可謂是一座巨城。
以柴信的目力,即使相隔仍有上萬裡,卻仍可看清城池中的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若只論繁華程度,這座古城並不比府城遜色分毫。
萬里之遙轉瞬即逝,眾人很快已經來到神寧城上空,俯瞰著這座龐大的城池。
“這便是神寧城,同時也是我神州門永寧府分壇。此城有內外城之分,內城是核心五百里範圍,除了本派門人,外人不得隨意進入。”
秦疏指點著古城的各個區域,為柴信做著介紹。
“其餘都是外城,產業大多都歸本派所有,卻也有不少各大勢力之人在此經營、居住。”
來之前看過不少資料的柴信早已心中有數,其實不止是神州門,各大勢力的分舵,大抵都是神寧城這般。
分壇存在的意義,除了廣收門人弟子,擴大門派影響力,更重要的還是聚攏資源和財富,鞏固和提升門派底蘊。
因此,分壇的發展模式,就不能完全照搬總壇。
必須要相容幷蓄,以海納百川之勢,吸引形形色色的各方人馬,為本門的發展提供幫助。
像神寧城這樣一座繁華的城池,單是每日收取的稅款,就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正是數萬座這樣的城池匯聚起來,最終才形成了神州門不可撼動的深淵根基。
因此,任何一位分壇之主,都掌握著極為可觀的財富。
為了保護這些財富,又會設立護衛,從而形成了屬於分壇之主的軍事力量。
正是因此,各個頂尖大勢力的壇主,才會有“諸侯”之稱——既有錢糧又有兵馬,可不就是名副其實的諸侯!
似永寧州這樣的前百大州,每一座分壇的實力,更是尋常分壇的三五倍不止。
而永寧府身為永寧州的首府,此處分壇的整體實力,則更是能達到一般分壇的將近十倍!
若非永寧府分壇擁有著這般強大的底蘊,神州門那些至仙層次的老傢伙,也不會為此明爭暗鬥了上千年。
甚至最後得知這座分壇被嵛祖的關門弟子所得,都還會心有不甘的前去長老會吵鬧。
“永寧府分壇的這些傢伙,行事未免太過,我奉長老會調令前來接任壇主之位。如今已到了城門口,竟無一人前來迎接……”
柴信望著下方人聲鼎沸的古城,嘴角緩緩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個秦疏手段究竟何等不凡,竟然能籠絡了所有人?”
“小不忍則亂大謀,師叔不必為此動氣。咱們先穩住陣腳,您畢竟有長老會任命,神寧城終究還是會由您做主。”
聽到這話,楚青山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趕忙開口勸慰。
“何況,秦疏雖然不可能籠絡得了城中所有人,但對於那些佔據著既得利益的老人而言,您的到來也不是一件他們樂意的事情,有這般態度卻也不足為奇。”
聽到他的分析,柴信不由對這個外表十分耿直的師侄高看了一眼。
誠如楚青山所言,柴信這位新任壇主的到來,不禁讓代行壇主權力的秦疏大為不喜。
同時,那些已經各司其職的神寧城老人,也根本不希望有一個新壇主上任。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柴信這位新任壇主到來之後,必然會扶植屬於自己的勢力。
如此一來,那些老人的利益必定會受到觸動。
這些人巴不得柴信和秦疏鬥個你死我活,他們大可以作壁上觀,到最後再決定站在誰那一頭。
如果他們此時對柴信顯得十分殷勤,無疑就是像楚青山一樣,提前表明了態度。
萬一最終還是秦疏技高一籌,架空了新任壇主,提前站到柴信這邊的人,不就都得成犧牲品?
說到底,秦疏在神寧城已經經營了上千年,無論是個人實力和手段,還是掌握的資源與力量,都比柴信這個似乎入門不久的小子要強不止一籌。
儘管柴信是嵛祖的弟子,但誰都清楚,任何一位明智的師父,都不可能會事無鉅細的替弟子安排。
其他人最多顧忌嵛祖的存在,而不敢對柴信下手太黑,更不敢真正下死手。
可如果柴信當真被架空,那就說明他自己沒本事,駕馭不了神寧城這幫下屬。
嵛祖若是為了這些事情而強行出面干預,不僅毫無實際意義,反而會打擊自身聲望,也讓柴信在門內再也無法抬起頭。
一個凡事只能依靠長輩的人,即便其天賦非凡,誰又會拿他當回事?
“無妨,我自有謀算。”
柴信澹笑了一聲,便揮手示意眾人下降。
卻在這時,一陣爽朗的笑聲自城內傳了出來。
“哈哈哈,新任壇主大人駕到,真是令我等喜不自勝!老夫卻是忙於公務,實在有失遠迎,還望壇主勿怪……”
緊接著,一個身形魁梧的紫袍中年人自城中扶搖而上,來到柴信身前。
這中年人衣著華美,身上時刻散發著一股威嚴,笑容之中透露出極為豪爽幹練的氣質。
在他身後,還跟著數十位氣質不凡的修士,幾乎個個都是聖仙境界的存在,顯然都是這永寧府分壇的高層人物。
“小師叔,此人便是秦疏。他身後跟著的,分別是護法堂堂主、傳功堂堂主、香火堂堂主……”
楚青山見此情形,立刻向柴信傳出一道神念,為他介紹著這群人。
“吾等有失遠迎,還請壇主大人多加擔待!”
其餘人也都紛紛開口,雖然他們口中的話語似乎是在告罪,但臉上卻都帶著一絲澹澹的自矜之意,有些人甚至連抱拳的動作都沒有。
“看來這神寧城確實如傳言般繁華,諸般事務冗雜之極,否則也不至於讓眾位同僚個個都這般辛苦。”
柴信並未掀開車輦的門簾,說這話時語氣顯得很平澹。
眾人透過不時被清風拂動的垂簾,只能隱約看到一雙清冷明亮的眸子,無法看到其神情。
但是,這番話雖然語氣平澹,但其中的不滿與詰問之意卻是昭然若揭。
在場都是人精,誰能聽不出來?
“這小子還真是年輕啊,想跟秦疏鬥,只怕差的火候不是一星半點……”
“不愧是古來罕見的天才人物,著實有一股傲氣。只可惜傲氣用錯了地方,只會平白惹來笑話,給自己添堵。”
很多人都在心底暗自搖頭,這個新任壇主到底是入門不久的愣頭青,儘管傳聞中天資橫溢,可行事也未免太過沉不住氣了。
這才初來乍到,甚至未曾摸清分舵的具體情形,言語之間便這般夾槍帶棒。
除了顯示出自己的輕佻浮躁,還能有什麼用處?
“壇主大人明鑑,我等已是忙得腳不沾地了。不過我等所為皆只是分內之事,實在擔不得壇主口中‘辛苦’二字,還請不必掛懷。”
秦疏好似沒聽懂柴信話中的不滿,滿臉都是誠摯的歡欣笑意,居然還謙虛了起來。
眾人聞言都笑了,真不愧是一頭老狐狸,這不動聲色的反擊簡直能噎死人。
“閣下這般氣度,真是卓爾不群,想必便是秦副壇主?”
柴信的語氣卻依然如故,語氣似有好奇之意。只是在說到“副”字時,語氣不著痕跡的加重了些許。
“壇主謬讚,老夫庸人而已,否則豈能在此虛度二十萬載?”
秦疏笑容不減,只是眼底閃過一抹極其細微的冷意。
其餘人聽到這裡,這不由愈發嘆息,看來這新任壇主實在是過於稚嫩了些。
上來就是孩子鬥氣般的連番詰問,幾乎把雙方的矛盾立刻擺到了檯面上,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相比之下,秦疏的回應從容有度,將新任壇主的責難全都盡皆化解於無形,卻是老辣高明瞭不止一籌。
站在車輦旁的楚青山見到這一幕,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型,只是此刻柴信正在與下屬交流,他只能保持沉默。
如若不然,就顯得太過僭越了。
“這個小師叔,看模樣頗為柔和,性子竟這般剛烈,簡直比師父還……唉,看來我只能竭力周旋了。”
他在心底嘆息,只覺得自己接了個無法拒絕的苦差事。
然而,正當所有人感慨於柴信的行事手段過於稚嫩時,更加超乎他們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很好,看來你頗有先見之明。既然如此,那就老老實實當你的副壇主……從今而後,這永寧府分壇,我說了算。”
柴信清冷澹漠的嗓音從車輦中傳出,剎那間場間變得無比寂靜,眾人似乎連空氣都有些凝滯。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新任壇主的性子,竟會“莽直”到了這種程度。
這話說出來,分明就是當面鑼對面鼓的把矛頭指向了秦疏,再無絲毫緩和的餘地。
“簡直荒謬!這樣一個莽撞小子,高層竟調他來擔任新壇主,那群老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這已經不能用莽撞形容了,簡直是沒腦子!憑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子,不想著先摸清這裡的底細,居然直接掀桌,實在是蠢得無法理喻。”
“實在想不明白,嵛祖那樣的人物,怎會收這樣一個蠢材當關門弟子!”
短暫的震驚過後,眾人開始以神念交流,言語之間充滿了對柴信的鄙夷,以及對他能夠被嵛祖收為弟子,又被長老會派來擔任壇主的不解。
饒是秦疏這等老奸巨猾之輩,都被柴信這突如其來的直接,給整得呆了一瞬。
他心底本能地有些慍怒,但很快又高興起來。
儘管柴信這當面近乎訓斥的言論,讓早已習慣在永寧府分壇頤氣指使的他感到十分不爽。
但是,轉而想到自己要面對的對手,居然是這樣一個毫無城府的小輩,他不由又覺得柴信那極為澹漠的神情,似乎都可愛了不少。
眼底的怒色一閃而逝,秦疏臉上卻迅速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隨即又笑了:“既然長老會任命您為壇主,今後自然由您說得算!”
說到這裡,他略微頓了頓,才繼續道:“壇主方才所言極是,老夫著實沒多少才能,這些年能將壇中事務處理得當,還要多虧了眾位同僚的鼎力相助。”
三言兩語之間,便把仇恨引到了其他人身上,這傢伙的手段確實讓柴信高看了一眼。
“既然如此,往後壇中諸事,還要仰仗諸位。當然,若有哪位有別樣想法,也可向我直言。”
柴信立身於車輦前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所有人,彷彿完全未能聽懂秦疏的某些弦外之音。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許久無人回應,場間又是一片寂靜。
“既然無人出言,我就當各位是預設了。往後若有人陽奉陰違,我再施以嚴懲……也就不算不教而誅了吧?”
看著沉默的眾人,柴信沒有絲毫尷尬或侷促的表現,而是以嚴肅的目光掃過全場,在所有人臉上都略微停頓了片刻。
陡然之間,原本還因為他這一系列行為,而對他有所輕視的眾人,忽然間覺得心中的壓力大了許多。
“壇主大人,卑職有一言敬告!”
這個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上前向著柴信微微抱了一拳,說話的同時臉上卻帶著澹澹的警惕。
柴信目光落在他身上,忽然顯出微笑,輕聲道:“很好,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既然如此,那請恕卑職直言不諱。壇主初來乍到,而壇中事務又極其紛繁複雜,只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全知全能。”
那人侃侃而談,言辭還算禮貌,但儀態間卻頗有驕矜之意。
“還請壇主暫且不要過多插手壇內事務,否則只怕反倒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遇事不妨多詢問各堂堂主,自可逐漸熟悉壇內事務。”
此言一出,其餘人也紛紛應和。
“林堂主所言極是,壇主不妨深思。”
“請壇主深思!”
一時間,場間從寂靜瞬間變成了喧鬧,每個人都跳了出來,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反倒是柴信,面帶澹澹笑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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