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慕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二十九章 大感應術,遮天之造化神玉,遊慕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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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天仙長身玉立,置身法力洪流之中,卻如履平地,一派高人風範。
他眼神平和地望著玲瓏仙尊,語氣十分自然:“至於我究竟是何身份,你以後自會知曉……總之,我今日所做之決定,太皇天他也絕不敢有絲毫違逆。”
說到最後,他目光一轉,落到後方的太皇天身上。
太皇天何等矜持高傲之人,但被他這一看,卻居然忍不住渾身輕顫,微微躬身,低頭道:“公子但有吩咐,老朽無不遵從!”
如此低姿態的表現,倒是令得對他為人頗有認知的玲瓏仙尊,亦忍不住為之側目。
很顯然,這個少年天仙不僅是實力不凡,而且在天界的身份地位,也絕對非同小可。
否則以太皇天的資歷,即便今後飛昇到仙界,也至少能混個內門弟子,甚至成為長老都大有希望,即便對此人尊敬,也不至於如此俯首帖耳。
“不成!除非……你肯宰了太皇天和太混天!”
玲瓏仙尊心思百轉,面上卻平靜如故,說出的話更是殺意森然。
她此言一出,太皇天臉色驟變,忍不住挑眉道:“公子,她大逆不道……”
少年天仙輕輕一抬手,阻住了太皇天的發言,示意其稍安勿躁,同時對著玲瓏仙尊緩緩搖頭。
“這可不成!你固然是個罕見的人才,本公子也最惜才不過……但是,太皇天與太混天,都是下界太一門的中流砥柱,多年來也算是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公子豈能因你一言,便誅殺這兩位有功之臣?”
他這一開口,就輕而易舉地安撫了太皇天的情緒,同時也讓另外靈位真仙境高手暗自點頭。
“真那麼做了,莫說這下界太一門,便是回到上界,又讓旁人怎麼看我,眾同門又會如何議論?再者說,太皇天他們畢竟不曾要了你的性命,你要何必苦苦相逼,得理不饒人呢?”
這番話說得平實且冷靜,並無絲毫個人情緒摻雜其中,頗能彰顯其沉穩睿智的風範。
“不曾要我性命?那是他們沒那個本事!否則,你以為我能活到今日?我倒要問問你,太一門向來以自詡仙道正派,可有門中弟子獲得機緣,門內長輩卻要辣手搶奪,甚至不惜斃其性命的道理?”
可玲瓏仙尊卻顯然並不買賬,聞言不由冷笑連連,一句反問鋒銳如刀,絲毫不留情面。
“縱然是最邪惡的妖魔門派,做出此等行徑之時,也知道須遮掩一下。但是,你口中勞苦功高的太皇天,竟然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便能行那等齷齪卑劣之事!總而言之,欲使我歸太一門,除非你讓太皇天和太混天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字字句句,如斬釘截鐵,無絲毫迴旋之餘地。
話說到這個地步,少年天仙溫和的臉色也不由微微轉冷,語氣漸漸漠然:“這些年來,本公子還從未對一個低階修士如此好言相勸過,想不到你竟絲毫不領情。也罷,天驕總有天驕的脾氣,看來不敲打一番,總是難堪大用!”
說話之間,他渾身氣勢勐然一變,此間的空氣瞬間凝結,周遭無窮法力都靜止了,無法動彈分毫。
實際上,早在這個少年天仙出現的剎那,任憑玲瓏仙尊三人如何努力,也根本無法讓自身的法力更進一寸。
若非如此,亙古魔主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不是不想殺,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玲瓏,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太皇天和太混天確實違背了門規,本公子自當懲處。你且老老實實隨我回去,該給你的賞賜與獎勵一樣都不會少,今後你就是下界掌教!”
少年天仙此刻好似一柄即將出竅的寶劍,渾身氣息凜冽,似乎隨時都能見血封喉。
“待飛昇之後,本公子直接保舉你為真傳弟子,地位僅在掌教與太上長老之下!你要知道,即便太皇天此時飛昇,也不過就是個內門弟子,能成為長老便是此生之極限了,想成為真傳弟子,那是絕無可能!”
太皇天身為下界太一門前代掌教,而且能修成真仙境,無論智慧還是天賦,都可算得上上上之選。
可放到天界的太一門中,卻也只能當個真傳弟子,窮極一生也最多混個內門長老,可想而知那裡是何等人才濟濟。
這少年天仙能直接允諾玲瓏仙尊一個真傳弟子的名額,也確實算得上是十分厚待了。
可惜,玲瓏仙尊何等人物?
鴻蒙道人女兒轉世,自身也曾有天君修為,而今更是已經得到了其父的傳承。
對這樣的人物而言,所謂上界太一門的真傳弟子,又算得了什麼?
即便說是個笑話,也毫不為過。
“果然是高高在上的天界使者,言辭之間何等目空一切!我玲瓏所需之物,自然會親自去取,豈會乞人賞賜?小子,你看錯人了!”
玲瓏仙尊忽然仰天大笑,雖為女子之身,但若論霸道豪邁之姿,卻完全不遜於任何男子,甚至猶有過之。
“你以為自己是天仙之流,便能對我等三人生殺予奪?你大可以試試!”
“此番算計真是諸般變數,完全超乎了預料,怪哉,怪哉!”
心魔老人並不理會少年天仙,反而自顧自緊緊盯著掌中的水晶球,似乎要從中尋覓出此次行動一再橫生波折的緣由。
“說得是啊,無論成敗,本都在算計之中,豈料變數竟如此之多,倒是比此次行動本身,更讓人覺得有趣。”
赤淵魔尊輕嘆一聲,右手食指與無名指併攏如劍,在五彩符籙之上輕輕一抹。
“為一件混元無極圖,鬧到如此地步,其實有些不值……不過,此次諸多變數之中蘊藏的那一縷生機,倒是足以讓我等傾盡一切!”
三人說話之間的語氣,居然與先前大不相同,充滿了一種難言的滄桑味道,甚至像是換了個人。
那種感覺,就好像昏沉已久的人,忽然恢復了清醒,重新面對與審視這個世界。
“嗯?”
少年天仙也並非尋常人物,顯然從三人的狀態轉變之中感受到了一絲不妥,眉宇間不由浮現澹澹的狐疑,甚至顧不上因玲瓏仙尊的話而生怒。
“你們以為如此裝神弄鬼,故作高深,便能唬得住本公子?枉你們也修煉至今,真是貽笑大方!”
但是,他生而高貴,無論修煉天賦,還是身份地位,都遠非尋常人可以想象,見識可謂廣博,自然也就培養出了無與倫比的自信。
他雖然看出來玲瓏仙尊三人似乎有所變化,但卻並不認為對方憑著這點隱秘手段,就能逃得過自己的手掌心。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鬼蜮伎倆,都只能淪為笑話!玲瓏,看來我必須讓你見識到自身的弱小與卑微,你才能懂得何為敬畏,何為謙遜!”
少年天仙語氣重新歸於平靜,手掌輕輕抬起,在身前輕輕一握,萬千如光輝匯聚而來,交織成鋪天蓋地的網路,將周遭一切都囊括其中。
“只是此戰之後,你我三人又要沉寂近數百年,值此多事之秋,怕是又要變數叢生……”
心魔老人不斷掐指,打出一道道法訣,投入水晶球之中,似乎在推算什麼,但卻顯然並無收穫,最終只能揮袖一拂,將球內的些許模湖畫面驅散。
“罷了,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我等,說到底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三位前輩,且再忍耐片刻,我忽然有種感覺,局面很快將會扭轉!”
突然,始終沉默不語的方寒開口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我雖然不知三位將要做什麼,但卻能夠隱約猜到,似乎算不上是太好的辦法……”
他這一番話並非胡言亂語,只是心底不斷有道聲音在迴響,無法聽得分明,但卻似乎在說:“堅持,我來救你了!”
那道聲音很熟悉,讓他有種莫名的信任感。
“嗯?”
玲瓏仙尊聞言,柳眉不由一挑,纖細的手指點在方寒的肩膀上,細細感應起來。
“是大感應術!方寒,有人在向你施展大感應術……此人好強的實力,居然能突破天仙強者的封鎖……是誰?”
說話時,她的目光與赤淵魔尊、心魔老人交匯,都看出彼此目光中的驚詫。
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人,但卻又紛紛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玄黃道友即便渡劫完成,只怕短時間內也無法拜託無極星宮的天仙使者,哪裡有餘力來支援我等……”
“應該不是玄黃道友……方寒,你莫非還與哪位高人有交情?”
三人都顯得十分疑惑,同時又有些期待。
“這……除了師父……”
方寒一時間也有些發矇,隨即不由想到了一道通天徹地的偉岸身影——那是一支筆。
可是,他雖然與那支筆有幾面之緣,但若真說對方能在危機時刻趕來救援,卻又顯得不可思議。
“不必再裝神弄鬼了!連一個長生二重的小東西,都妄圖哄騙我本公子,簡直是豈有此理!玲瓏,你難道當本公子是傻子來愚弄?”
少年天仙本以為將有變數發生,卻不料眼前這幾人居然閒聊了起來。
饒是他修養深厚,此刻也不由自心底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有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你等罪孽深重,必須嚴懲不貸!那小子,你就貶做豬玀五千年,以儆效尤!”
他遙遙一指方寒,指尖迸發出一股玄奧的能量,瞬息間洞穿無窮空間,破除玲瓏仙尊三人的一切防禦,抵達近前。
“不!”
方寒根本沒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更不要說做出應對,天壤之別的境界差距下,根本無從抗衡。
“我一步步從奴僕奮鬥至今,想不到在真正的強者眼中,仍舊是一指可滅的螻蟻!我不甘心!”
突然,他身體一僵,眉心有股霸道而宏大的力量席捲而出——
“亙古不變的宿命啊,我和你一同徜徉於命運長河之中,貫穿古今未來,在無窮無盡的歲月中,與你永恆相伴!”
生死一發的瞬間,他不顧一切地催動了小宿命術,瞬間就蒸發了上萬年壽命。
小宿命術確實是古今無二的妙術,即便以不死之身的實力,居然都能讓天仙境界的存在受到影響。
不過,也僅僅是極其短暫的影響罷了,甚至連一個呼吸都不到。
但這已然足以震驚所有人,尤其是那位少年天仙。
“你這又是什麼神通?區區不死之身的螻蟻,居然能擋住本公子的大變化術!雖然只是一剎那,卻也堪稱驚世!”
少年天仙徹底驚了,沒想到這次下界,居然會遇到兩種驚天動地的無上道術。
“好!很好!看來我才是真正的大氣運者,此行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收穫,於我的將來而言,簡直是天大的機緣!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個小小蟲子,縱然神通逆天,又能抗多久!”
正因為眼界足夠高,他才更加明白大願望術和小宿命術的意義。
說話之間,他手指繼續前壓,龐大的法則力量如汪洋般噴薄而出。
“糟糕!”
“不妙了!”
玲瓏仙尊三人先是被方寒的手段所驚,此刻見到少年天仙再度出手,不由更加駭然,想要出手相助,但卻終究已經晚了。
方寒的壽命在迅速流逝,即便他根基渾厚,可在如此劇烈的燃燒之下,也根本抗不了多久。
僅僅幾個眨眼之間,他的面板已經開始失去光澤,甚至有皺紋浮現!
說到底,他也還只是不死之身境界,尋常這個境界的修士不過三四萬年壽命,他縱然遠超常人,卻也不過六七萬年而已。
“師父……師姐……”
方寒只覺得自己已到了極限,恍忽間只瞧見兩道身影,在虛空中衝自己微笑。
“我……不要愧對你們的期望!”
儘管他的聲音已經低不可聞,卻仍舊發出了不屈的吶喊。
“好徒兒,為師來晚了。”
卻在這時,一道平和的聲音突然在方寒腦海中響起,充滿了堅定與力量。
一時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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