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道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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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這架馬車的瞬間，柴信便立即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原著中曾有提及。

不等他細想，那馬車便已然橫空而至，速度非常之快，不比他遜色多少。

在馬車之中，一位晶瑩如玉的嬌小石人正盤膝吐納，一動一靜之間，吞吐著浩若雲海的天地精氣。

這模樣和傳說中的聖靈非常神似，但柴信卻知道，這並非聖靈，而是由石胎孕育而成的生靈，也就是寶玉通靈，化形為人。

嚴格意義上而言，可以算作妖族——玉石妖。

“道友遠道而來，老夫有失遠迎，失禮了！”那馬車中的玉妖似有所感，緩緩停下吐納，竟然起身向柴信微微一禮。

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柴信並非託大之人，當即也微微抱拳，還禮道：“是在下唐突了，冒昧踏入貴境，實乃意料之外，萬望此間主人莫要怪罪。”

玉石小人通體為碧玉之色，看起來好似一個少年郎君，但做派卻相當穩重，好似一個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妖。

聽聞柴信之言，玉妖臉上更多了幾分笑意，輕輕點頭道：“這些年來，誤入藥園的試煉者不少，似道友這般禮數週全之人，卻屈指可數，難得！”

“原來前輩是此地的考核之人，失禮了！”

早在看到馬車的瞬間，柴信便已猜到玉妖的身份，此言不過是有意為之，禮多人不怪。

原著中這玉妖便是脾氣古怪，最忌旁人不夠尊重，為此甚至和龍馬大戰了一場，柴信自然會吸取教訓。

他倒不是怕對方，到底也就是個修為不錯的聖人，還不至於能對他產生威脅。

不過，這玉妖乃是和人族強者對戰落敗，被囚禁於此作為這一關的引導者。

如果將對方得罪死了，便無法從其口中獲得前路的訊息，很可能被這片天地針對。

雖然以柴信的實力，也能以自身實力硬闖，但耗費的時間卻難免延長，不划算。

“談不上考核者，不過是戰敗之人，不得不在此為你們人族試煉者做引導罷了。”

玉妖居然捋了捋並不存在的鬍鬚，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一臉感慨萬千的模樣。

“年輕人，由此向前可出藥園。老夫贈你一言，前方傳聞有道之源出現，得之有天大益處，即便是最差也能混個天王之位。”

所謂“天王”，大抵就是聖人王，僅是妖族獨有的不同說法而已，柴信曾聽顏如玉提到過。

道之源，這也是原著中提到過的東西，葉凡無福消受，蓋因不受天地大道認可。

據傳道之源有三十種，也有說法是四十九種，莫衷一是。

但有一點卻可以確定：道之源能夠提升人的潛力與境界，助人在渡劫時穩若磐石，不會有性命之憂。

而且柴信與葉凡不同，他可是先天道胎，沒理由會被道之源排斥，按理說雙方應該相互吸引與親近才是。

踏上人族試煉古路，這東西也是柴信最大的目標之一。

“敢問前輩，訊息可確切，是否有人得到過道之源？”柴信追問道。

玉妖緩緩搖頭，理所當然地道：“道之源豈是那麼容易被人得到？何況若是有人得手了，又怎會還有你們這些後來者的份？”

柴信笑了，看來自己比原著中的葉凡早了幾十年踏上試煉古路，卻是一樁好事。

原著中，葉凡踏上試煉古路之時，道之源早在數十年前便被取走大部分，所剩不過些許而已。

而今他既然來了，自然要竭盡所能地將之得到。

“多謝前輩告知，些許薄禮還請笑納。”

柴信翻手取出一隻玉淨瓶，其中所盛乃是得自崑崙仙地的一些神泉，既可有助修煉，同時也對各類靈藥生長有不小的益處。

玉妖很高興，這些年來從未遇到過這麼懂事的試煉者，而且他最喜歡養花弄草，從這片繁盛的藥園就看得出來。

這一瓶神泉，可謂是送到了他的心坎兒上。

“哎呀，你很懂事啊！這倒讓老夫有些不好意思了……索性再贈你一個訊息！”

玉妖將玉淨瓶收起，神色變得親近了許多。

“道之源出現的訊息，乃是我九天神玉一族與幾個族群共同察覺，故而這批試煉者當中，你應該是第一位知情的。所以抓緊時間，一旦訊息傳開，那些已經走到前路的強者，必然會心動，從而回轉。”

“多謝前輩指點，告辭！”

柴信聞言頓覺大喜，這波倒是不虧。

崑崙仙地的神泉他還有不少，而且若有所需，以後實力強大了還能回去取。

用這點兒東西換得玉妖的訊息，確實是意外之喜，物超所值。

“嗯，去吧。縱然老夫不再告知後來者，可其他幾個族群之人，卻就未必了。這訊息，遲早還是會傳開，也就最近幾天的事兒。”

碧玉小人兒又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鬍鬚，一幅老神仙在為旁人指點迷津的模樣。

柴信再次一禮，便向著對方所指的方向，化作電光極速而去。

“嚯，這速度比我的馬兒還快許多！”

碧玉小人兒這才意識到，方才那個年輕人的實力，似乎還要在己身之上。

“看來這人族試煉古路，又將有一顆新星崛起了……前提是，他能扛過前路那些迴轉而來的強者。”

話音落下，小人兒便催動馬車，繼續往藥園深處而去。

柴信沿著那玉妖所指的方向，腳踩行字秘，很快就遁出了藥園，來到一片開闊的所在。

出了藥園之後，原先那股壓迫感頓時盡去，神力運轉也立即恢復如常。

看來那碧玉小人為了保護自己的藥園，才在其中設下了一些陣紋與禁制，限制闖入之人的實力。

“殺呀！”

“轟隆！”

不待柴信仔細觀察四周，便忽然有一隊人馬嘶吼著殺至，是一群魔氣滔天的存在，身軀十分高大，至少都有丈許。

與先前所見的碧玉小人，簡直是兩個極端。

眼前似乎是一片戰場，眾多人馬在此廝殺，充斥著混亂與血腥，各種屍首散落遍地。

面對那十幾個衝殺而來，頭角崢嶸，相貌猙獰的巨人，柴信隨手打出一道神光，便將之盡數崩碎。

那是十幾位斬道巔峰的存在，竟被他一招抹殺，頓時令喧鬧的戰場為之一靜，許多正在大戰的人馬，紛紛將目光投注了過來。

“卑鄙的九天國度，居然請來了強援，我等先行撤離，待後續大軍趕到！”

巨人一方的首領怒喝一聲，招呼著手下眾人迅速遁去。

“你是人族試煉者吧？從藥園中出來，莫非是受了大長老指點，來此相助我等？”

這時候，有一個通體氾濫著紫色光華的小人迅速飛來，除了與先前的碧玉小人色彩不同，其他幾乎別無二致。

柴信知道，這也是九天神玉所化的精靈，之前那位是九天碧落神玉所化，而眼前這位，則是九天紫焰神玉化形。

不過，這位紫玉小人顯然遠遠不及藥園中的碧玉小人強大，只有半聖層次的修為。

“方才那些是魔國的大軍，這幾日我等在附近察覺了傳說中道之源的氣息，故而因爭奪而產生大戰。你可源加入吾等，到時共享道之源？”

紫玉小人顯然見識到了方才柴信的強大，又以為是藥園中的碧玉小人，也就是所謂的大長老介紹而來，便上前拉攏。

“你放心，我們九天神玉一脈最重承諾，比魔國、靈國、神國的那些傢伙可靠得多，絕不會欺騙你！”

又有幾個各種色彩的小人圍上來勸說，顯然都是各類九天神玉所化，而今組成了一個國度，視彼此為族人。

據這些人所言，他們之所以甘願為人族強者在此引導試煉者，除去戰敗的原因，便是因為古老傳說中，這裡有道之源的存在。

否則以這些種族的高傲，只怕寧死也不願失去自由。

不過他們也沒有想到，直到這一世，才真正有人親眼目睹了道之源現世。

“勸你們趕緊離開，我有大敵已至，你們留在這裡只會枉送性命。”

柴信正在聽著九天國度眾人的講述，忽然眉頭一挑，眸中閃過璀璨的神華，照破遠處的一片虛空。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自虛空跌落，赫然是勾陳三傑的老二，肖深。

肖深的表情非常驚訝，他好歹也是接近絕頂聖人層次的存在，而且還動用的了一件隱匿行蹤的法器，居然被柴信一眼窺破。

勾陳三傑曾經闖過這一關，自然對此地的情況頗為熟悉，早在人族第一城的通道開啟之前，便已然抵達此地，在這裡佈置下了埋伏。

與此同時，讓他們覺得驚喜的是，這裡居然傳出了道之源的訊息。

那時他們便知道，將功折罪的機會來了，若是能得到道之源，一件聖王兵又算什麼？

當然，這三兄弟也不是沒有起過貪念，想要獨吞道之源。

可是先前為了對付煉化戮天神矛之人，已然提前傳信，招來了多位距此不遠，正在執行任務的主君麾下同僚。

那些人中有人的實力還要強過勾陳三傑，也同時得知了道之源的資訊，想要隱瞞不報已然不可能。

故此，三人下定決心，要趁機獲得道之源認可，實在不能，也要藉此將功贖罪。

“你這孽障，倒是有幾分眼力！”

被柴信窺破行藏，肖深卻並不慌張，眼神中滿是兇悍之色，澎湃的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勾陳三傑也得到了這裡出現道之源的訊息，故而聯袂而至，另外兩人也在附近尋覓，趕來只需片刻。

何況在肖深看來，柴信實力縱然超出預料，也斷然不至於能夠輕易碾殺他，

九天神玉一脈的眾位小人本來想拉攏個強援，可看到柴信的敵人居然如此強大，僅僅外洩的一絲氣機，便讓他們幾乎難以承受。

“你多保重，若能活下來，再談合作。”

“此人非同小可，我等絕然不能抗衡，只能先告辭了。”

眨眼之間，場間便只剩柴信一人。

“怎麼就你一個，另外兩條狗呢？”

柴信神色平靜，語氣澹澹地問道。

肖深聞言頓時暴怒，渾身氣勢瘋狂攀升，胯下三首妖狼更是發出一聲咆孝，萬里風雲隨之變幻。

“畜生，你找死！”

肖深一聲嘶吼，催動胯下蠻獸，便欲不顧一切地斬殺柴信，以消心頭之恨。

與此同時，李乾凌和顧賢汝也早已有所感應，化身流光極速而至，暫時放棄了對道之源的尋找，要將柴信一舉鎮殺。

然而，柴信的動作卻比他們任何人都快。

在肖深發狂之前，話音剛落的瞬間，他的腳下便閃爍起一道耀眼的神芒。

下一刻，肖深憤怒的吼聲剛出口，三首妖狼甚至尚未來得及邁動腳步，柴信的身影便已然逼至近前。

“你！”

肖深童孔急驟收縮，只覺得後腦一陣發麻，心臟都彷彿停止了跳動。

他感受到了一股無限恐怖的死亡氣息，彷彿自幽冥地府傳遞而出，纏繞在他的全身，令他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變得極其困難。

柴信面色冷漠，右拳帶起漫天紫霞，萬千道韻加持，天地為之震顫。

無數聞訊趕來的強者，都忍不住額頭直跳。

遠處，已經現身在天際的李乾凌更是神色大變，怒吼道：“小賊，敢爾？”

可柴信的拳頭，卻根本未曾受到半分影響，依舊無比堅定地狠狠砸在了肖深的腦門上。

“砰！”

紅白之物同時飄灑，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彌散當場。

隨即，一團清輝自血霧之中張牙舞爪的遁出，尚未來得及逃走，便被柴信翻手震碎。

呼吸之間，僅差一線便能邁入絕頂聖人行列的肖深，便已然形神俱滅。

“畜生！我要殺了你！”

李乾凌目眥欲裂，眸中的恨意簡直凝成了實質，彷彿兩把尖刀，刺向神色冷漠的柴信。

勾陳三傑自幼一起修煉，並肩作戰數十年，共同出生入死，早已情同兄弟。

肖深的死對他的打擊，遠比小師弟徐天鳴要大得多。

“來吧，從人族第一城就聽你們犬吠至今，我早已不耐煩了。”

柴信彈指滅殺三首妖狼，漠然地將目光投向李乾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