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柴信背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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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老者姬文淵周身精氣澎湃，神力似海，氣勢如虹，交織成柄碧瑩瑩的絕世神劍，落入其掌中。

他手掌熠熠生輝，綻放出萬丈神芒，無盡鋒銳之氣自神劍之上散發而出，似要斬碎蒼穹，將柴信直接崩滅。

然而下一刻，伴隨著那道厚重的聲音響起，一道混沌神光自虛空衍生而出，隨即一縷縷烏濛濛的混沌氣息自九天垂落，每一縷都彷若山嶽，龐大而沉重。

這是一種驚天動地的氣息，足以壓塌虛空，立刻便將那神劍擋住，不得寸進。

下一刻，混沌氣流輕輕震動，碧瑩瑩的神劍霎時崩碎，消散於天地之間。

柴信身處雙方交手的核心位置，感受最為深刻。

那碧綠神劍加身的瞬間，饒是他肉身無雙，有皆字秘增幅，也忍不住感到一種徹骨寒意，那是絕對的境界差距，難以用外物彌補。

然而，當混沌氣流一出現，他彷佛就被一層堅不可摧的壁障籠罩了起來，心底的寒意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果然，萬初聖地的強者出手了。”

自從藉助域門來到這裡，他就清楚萬初聖地不可能對此事放任不管，否則也不會任由他來戰姬皓月。

若是真怕惹到姬家，他們何不直接擒下柴信，交給對方換取好感？

再者說，縱然萬初聖地真要將當作棄子，柴信也相信彩雲仙子絕對會出手。

他現在是姜太虛的唯一傳人，還救過對方的性命，彩雲仙子在原著中甚至願為神王赴死，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他的傳人喪命？

而且，彩雲仙子活了整整四千多年，就算是天賦再差，現在也絕對是聖主級的實力了，甚至很可能還是聖主級中的佼佼者。

更何況彩雲仙子可是萬初聖地四千年前的聖女，天賦又怎麼可能差？

再加上四千年來，她始終以太上長老的身份庇護門派，在門中又該有多少後輩與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萬初聖地就算當真不在意柴信，又怎麼可能不在乎這樣一尊老古董級別的大能！

畢竟就連當代的萬初聖主，都是彩雲仙子的重孫輩。

“哼，來者何人，莫非便是此子的師父？”

姬文淵的臉色已然難看到極點，雙眼望向那在虛空中肆意流轉的混沌氣息，語氣愈發森然。

“老夫可不敢當他的師父，若真要說起來，他可以算作我的師弟吧。”

在無數人驚愕的目光中，一道蒼老的身影自虛空浮現，說出的話更是讓所有人難以置信。

“前輩！”

柴信一眼認出了來人，正是當日他去俸殿遇到的長老！

當日他只以為對方是個普通長老，不曾想竟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我那日不是說過了，不必稱我為前輩……唔，往後便稱我一聲鄧師兄吧！”

老者微笑著看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讚許與欣賞。

“你今日表現得很不錯，不愧是那位的弟子。”

顯然，他已經知道了更多有關柴信身份的事情。

“還要多謝鄧師兄出手相救，否則我還真鬥不過姬家這些老不要臉！”

柴信認真地向老者行了一禮，隨即又面帶鄙夷地瞪了姬文淵一眼。

姬文淵卻並未理會，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鄧姓老者的身上，童孔之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忌憚。

“原來是鄧洪老前輩，亦久大名，前輩此番出手，莫非是在表明萬初聖地的態度？”

他微不可察地後腿半步，語氣也不似先前那般傲然。

“姬文淵，你擅自插手小輩對決，莫非也是在表明姬家的態度？”鄧洪負手而立，輕撫長鬚，神色澹然，語氣更是平靜。

“是那小畜牲辱我姬家，害我姬家神體，我才出手教訓！”姬文淵神情一滯，但態度仍舊很強硬。

“老夫已然說了，柴信乃吾之師弟，你卻仍一口一個‘小畜生’，莫非是不將老夫放在眼裡？”

鄧洪臉上微笑凝固，語氣越發清澹，可言辭卻愈發鋒銳。

“老夫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你堂堂姬家太上長老，不將我放在眼裡倒也不算什麼……可是，你卻不該將他的師父也不放在眼裡！”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然極為冰寒，強烈的殺機宛若實質，驚得姬文淵連連後退。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的師父到底是誰？”

姬文淵連退數步，才意識到自己已然露怯，老臉上不由羞怒交加，企圖用憤怒掩蓋羞愧。

“縱然他師父是一代大能又如何，難道我堂堂姬家，會因此而退縮嗎？鄧前輩，我敬你是老輩人物才一再相讓，你速速交出那小子，否則……”

“否則什麼？便要連老夫一同教訓？你姬家破壞規矩，而今還要一錯再錯！速速按照柴師弟所言，備齊千萬斤源，放葉小友自由！”

鄧洪聲音鏗鏘有力，縱然面對的乃是荒古世家，也未有絲毫怯懦。

姬文淵臉色發綠，恨意累積到了極點。

“鄧洪，這都是小輩之間的爭鬥，你都這把老骨頭了，還來摻和什麼？”

就在此時，又有四五道身影浮現，各個鶴髮童顏，卻氣勢迫人，都是姬家的太上長老。

“姬青河，你還有臉問，容得你姬家人以大欺小，無視規矩，旁人便不可？”

面對姬家六位太上長老，鄧洪卻神態自若，並無絲毫緊張，仍舊語帶譏諷。

那名叫姬青河的老者聞言卻面色不變，澹然道：“此時暫且揭過，你先讓那小子趕緊放了皓月。老夫相信，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神體對我姬家意味著什麼。”

“呵呵，老夫自然清楚你們姬家視神體如命根……不過，你們卻並不清楚柴師弟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鄧洪向柴信靠近了一步，將其徹底護在身後。

“別怪老夫不曾提醒爾等，柴師弟……不是你們能得罪的。同輩爭鋒也就罷了，他背後的人不會插手，可若你們再三不守規矩……到時必追悔莫及。”

“背後的人？老夫倒很有興趣，見識一下他背後的人！敢同我姬家放此豪言，當真是很多年不曾有過了。鄧洪，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我了！”

姬青河徹底失去耐心，輕輕向眾人揮了揮手。

“老夫攔住這老傢伙，爾等去拿下那孽障，救出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