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叫楚子涵(五)
尤希爾弗洛讓梅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番外:我叫楚子涵(五),我叫路明菲,不是路明非!,尤希爾弗洛讓梅爾,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為了掩蓋你的秘密,你會動手殺了我麼?”楚子涵冷冷地說,很多故事裡都是這樣,一旦某個人的驚天秘密洩露出來,最好的手段就是滅口。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楚天驕啞然失笑,“我會傷害自己的女兒?”
“那就告訴我你身上藏著的事,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楚子涵還是那麼咄咄逼人。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可說……”楚天驕撓撓頭,思考著如何開口,“簡單來說,就是你和我的血統和別人都有點不一樣。雖然無論是看起來還是實際意義上我們都是確切的人類,可我們身上留著一部分屬於龍族的血,這種人被叫做混血種。”
“繼續。”楚天驕說的東西已經可以納入科幻的範疇,不過楚子涵今天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從他嘴裡冒出來的任何一個字都不會讓她驚訝。
“世界上有很多混血種,混血種會擁有類似超能力的力量,那被稱之為言靈。他們遍佈全世界各地,有的就和普通人一樣生活,有的則聚集在一起。卡塞爾學院就是這麼一個地方,那是個在美國芝加哥的大學,裡面所有的師生都是混血種,他們也不上普通大學的課程,所有的課程都與龍有關,終極目的則是去屠龍。我就是來自那裡。”
“這麼說你應該是個超級英雄了。”楚子涵的口氣還是那樣不鹹不淡,很難說她這是稱讚還是嘲諷。
“算不上,畢竟還沒親手殺過什麼牛逼哄哄的龍。”楚天驕聳聳肩,“我是因為某個重要任務才出現在中國的,按照原本的計劃,我本來不該跟你媽有什麼交集。可世界就是這樣充滿巧合,有一次朋友送給我一張戲院的票,我去看了那場表演,其中有一個很漂亮的舞蹈演員叫做蘇小妍,我對她一見鍾情,迅速墜入愛河,全然忘卻自己本該做的事。等我從熱戀中回過神的時候,你都已經出生了。”
“所以你後來才會選擇跟媽媽離婚?因為你是混血種,你跟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己身上還揹負著重要的秘密任務。”楚子涵冷哼。
“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這樣。”楚天驕說,完全看不出他有痛改前非的意思。
“你知道這種行為被大家怎麼稱呼麼?”楚子涵氣極反笑。
“什麼意思?”
“玩過就拋棄了,不就是渣男?一個身負重要任務的人,卻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在完全錯誤的時間愛上錯誤的人,生下錯誤的孩子離了錯誤的婚,一口氣傷害了兩個女人。這不是屠龍英雄,是卑劣的狗熊。”
她說起罵人的話來也很是刻薄,父母離婚這事給她帶來的傷害太深了,她還記得最初分開的那段日子裡媽媽總是以淚洗面,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她說楚天驕的壞話。可偶爾又會提起那個男人的幽默和風趣來,說明其實她還是愛著他的。
這種大人之間的感情很是複雜,不過好在楚子涵還不至於完全聽信媽媽的一家之言,她很早熟,懂得去尋找不一樣的視角和答案。所以儘管媽媽不允許,她私底下還是經常坐楚天驕的車,跟楚天驕接觸,想要搞清楚這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現在答案終於揭曉了,原來這場愛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但現實又不是梁山泊與祝英臺,愛情並不能決定一切當飯吃,大家總歸是好聚在了一起,但未必會好散。
貼心的女兒小棉襖在這一刻沒有選擇父親,而是堅定的站在了媽媽那一邊,楚子涵覺得這件事本就是楚天驕自己的錯,媽媽和她都是這場錯誤愛情裡的受害者。
“狗熊就狗熊……”楚天驕唯唯諾諾的,“反正我也覺得狗熊可比英雄好多了,起碼個兒大。還記得我們去動物園的時候麼?那裡的狗熊就看著憨憨的,但是人還能騎獨輪車表演呢,幽默又有力,多有安全感!我要是狗熊還不天天罩著你。”
楚子涵氣的簡直要笑出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呢?分明你在罵他,可他還是能嬉皮笑臉的跟你吹噓自己的好。
她沒話可說了,更多的是不想說,楚天驕的厚臉皮成功打敗了她。這就是無恥界的最高境界,什麼仁義道德品性全都是狗屁,人不要臉則至賤,至賤則天下無敵,你絕對無法用你的道德觀念去打敗一個根本沒這種東西的人,這就像正常人吵架多半罵不過神經病一樣。
楚天驕自作主張的開啟車載音響,放出的音樂是愛爾蘭樂隊Altan的《DailyGrowing》。
Thetreestheygrowhigh,theleavestehydogrowgreen,
ManyisthetimemytrueloveI‘veseen,
ManyanhourIhavewatchedhimallalone,
He’syoungbuthe‘sdailygrowing.
Father,dearfather,you’vedonemegreatwrong,
Youhavemarriedmetoaboywhoistooyoung,
Iamtwicetwelveandheisbutfourteen,
He’syongbuthe’sdailygrowing.
楚子涵靜靜地聽著那首歌,她能聽懂所有的歌詞,說一個父親把二十四歲的女兒嫁給一個十四歲的富家子弟,女兒不願意,擔心等丈夫長大了自己已經老了。但是父親說自己的安排沒錯,她把女兒嫁給有錢的年輕人,等他老了,女兒就有人能依靠。
可惜都是後來那個富家子弟還沒長大就死了,女兒非常悲傷,在綠草如茵的墓地上用法蘭絨為他編織壽衣,她的人生就因為這次決定起起伏伏,最終還是沒有得到如父親期望的那種結局。
這歌可真討厭,聽著太人人難過了。
楚子涵想著那個歌裡的故事,眼睛忽然微微睜大,她扭頭看著前排駕駛座上的男人,楚天驕搖頭晃腦地好像沉浸在那首歌的旋律中。楚天驕一直都是糙到爆的主兒,鐵定是聽不懂英文歌的,如果是以前楚子涵一定會這麼認為,但楚天驕說自己來自美國芝加哥的卡塞爾,一個不會英文的人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留學?
他當然聽得懂《DailyGrowing》,這首歌的專輯是他特意放在車上的,因為他要送給自己的女兒,他和那個歌裡的老父親都是一樣的人,做著同樣的事。
“這樣有意思嗎?”想明白那首歌裡隱藏的意思,楚子涵立刻就怒了。
“啥?”楚天驕還是一副我啥都不懂的裝憨模樣。
“你以為我聽不懂你的弦外之音?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挺男人的?你給不了媽媽她想要的生活,你就離婚,把我和她都送到了另一個有錢男人的手裡,這樣我們就有所依靠了。多大度啊,多MAN啊,多英雄啊,犧牲自己一個幸福全世界!”楚子涵終於再也受不了了,高聲怒吼,“楚天驕,你就是個混蛋你知道麼?無論是跟媽媽結婚還是離婚後的安排,都只是你一個人的一廂情願,你根本沒考慮過別人是怎麼想的!”
這是有生以來楚子涵第一次這樣對楚天驕說話,她難得如此暴怒,額頭上青筋橫豎,從小就是品學兼優的乖乖女心裡其實裝著很多事情,但沒有一件是關於她自己的。
父母離婚後她一度想要讓他們複合,就算那樣會失去現在的生活也無所謂,她根本不在乎住多大的HOUSE有多少漂亮衣服出門開什麼樣的豪車,她只是想念那個平凡而又溫馨的家,漂亮的女人站在灶臺邊不熟悉的忙活那份焦糊的蛋炒番茄,男人抱著她玩拔蘿蔔的遊戲拖的老高,沒刮乾淨的鬍渣刺的她腦門生疼。
鬧掰的夫妻傷害最深的從來都不是彼此,是那個無辜的孩子,社會上有太多糟糕的事情都是那種孩子做的,他們從自己父母那裡學會的最好的東西,就是如何去給別人痛苦。
“你自己玩兒蛋去吧,卡塞爾的英雄!”
楚子涵把手機扔向前座,手機撞在汽車駕駛臺上又彈回副駕駛座,她一把推開車門奪路而逃,一路上或是憤怒或是悲傷的淚水灑在那條昂貴的校服裙邊上。
楚天驕沒敢下車去追,只是默默地撿起了那隻手機,很便宜的款式,和楚子涵現在的身份完全不符。其實她的新爸爸當然有送給她時下最新款的諾基亞,但她從來都沒用過那個,一直都放在包裝盒裡,身邊帶的一直都是這隻楚天驕送給她的手機,是當年進入仕蘭中學時的禮物。
這是他送給她為數不多有價值的東西,現在她還給他了,代表大家一刀兩斷,從此再也不想相見。
Father,dearfather,you’vedonemegreatwrong.
車子裡的音響還是在播放那首歌,楚子涵扔過來的手機好像把它砸卡殼了,一直都在重複那句話,楚天驕把藏起來的煙盒子又重新翻出來,打火機的火苗嫋嫋,深呼吸進肺裡的劣質菸草味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麼舒適的味道。
但這種時候,似乎也只有這支菸能排遣心中的憂愁。
他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滾滾黑雲似浪如濤,大雨鋪天蓋地,在幾秒鐘內就灑滿了這座悲傷的城市,像是神也很傷心的哭了。
路明非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對面那張床上路鳴澤的鼾聲像是震天雷,每次呼吸整個房間都得跟著晃個圈兒。
他並非每天都會打呼,路鳴澤的呼嚕聲就像薛定諤的貓,你並不知道他哪一天就會忽然發作,所以對路明非來說睡個好覺是一件不確定的奢侈時間,主要取決於路鳴澤當天的呼嚕聲大小。
顯然,今天並非良辰吉日,無奈之下他只能躺在床上瞪著銅鈴眼,滿腦子都是今天晚上旖旎的回憶。
楚子涵欸!仕蘭中學的校花女神欸!大家坐的那麼近,她還給親自拉著自己的手給上藥欸!
青春期的男生正是對異性充滿美好想象的時候,就算看到水池裡的水龍頭都會浮想聯翩,今晚這事兒就好比言情偶像劇,廢柴書生男一號和名門世家女一號的相遇,簡直叫人美的冒泡。好像他一呼吸就能聞到楚子涵身上的香氣,而不是路鳴澤的汗臭,一伸手就是楚子涵認真的臉龐,而不是自己放在床頭的大褲衩子。
呼嚕聲和腦內妄想雙重攻擊,這今夜決計是睡不著了,路明非索性翻了個身,躡手躡腳地爬到自己床底下,摸出了最裡面的那個鞋盒。
裡面有很多紙幣和鈔票,是路明非的秘密小金庫,今天晚上贏來的那些錢事後他其實都撿了回來,那幫混球被打怕了根本不敢多留,所以路明非在跟楚子涵告別之後轉身就抄小路回了那個巷子,摸著黑把錢差不離的全都找了回來。
人在江湖飄,哪能沒鈔票,一分錢都能難倒英雄漢,何況是390塊?
路明非把那些錢全放了進去,又從裡面翻出老舊的幾十塊鈔票來揣進兜裡,期間他還沒忘記扭頭看一下路鳴澤的情況,好在這傢伙睡著以後基本等於老母豬,不到日上三竿是不可能醒的。
他換上運動鞋,輕輕地推開窗戶,窗簷邊上有一根舊水管,他輕車熟路地爬上去一路向下滑到底,成功開溜,馬不停蹄地捂著自己的小金庫,直奔網咖。
這是打算去包夜,雖說明天要上課,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課,今晚有路鳴澤這個低音炮肯定是睡不著了,與其瞪眼一整晚,第二天去了上課打盹,還不如把這寶貴的時間用在星際爭霸上,反正結果都是一樣上課要打盹,那為什麼不選個能更讓自己快樂點的呢?
不過他跑出去沒幾分鐘就後悔了,最近的網咖都離得有點遠,天公今天還不作美,幾秒鐘前看著陰雲好像還在十萬八千里外,幾秒鐘後瓢潑似的大雨就來了,劈頭蓋臉地給他一頓好澆。
路明非連蹦帶跳的狂奔,最近的地方也只有一個公交站牌能夠避雨,站在下面四周都是冰冷的涼意,那陣雨好像偏偏還要跟他作對一樣,就是從側面要斜著刮進來,他抱著胳膊瑟瑟發抖,現在去網咖也遠回家也遠,進退兩難了屬於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