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創世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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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她們都說不出任何話來,岡格尼爾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人對龍族這一概念的認知,儘管知道奧丁是很特別的混血種龍王,但在被死亡氣息環繞的情況下,任何試圖反抗都是徒勞的,受害者只會覺得自己像是被鎖死在十字架上的魔女,無處可逃。
酒德麻衣努力睜大了眼睛,總歸是要死的,那就在死之前看清楚好了!
岡格尼爾完全刺破了水面,進入現實世界,蘇恩曦親眼看著那東西最開始時就是向著自己飛來的,但卻在即將命中的時候槍頭上抬,貼著她的頭皮飛過旋上高空,巨大的風壓將她的頭髮牽引著向上發散變成了超級賽亞人,連滾帶爬的和酒德麻衣一起如陀螺一樣縱向倒翻出去。
這根由世界樹枝條裁斷而成的聖槍一飛沖天,它根本就沒有瞄準酒德麻衣或者蘇恩曦,飛行的路線竟然是一道向上的曲線。
這一刻日本自衛隊的航空雷達上出現了錯誤的警報,雷達掃描將岡格尼爾錯誤地判斷成了洲際導彈,因為它飛行的速度已經達到了20馬赫。空軍驚訝地看著這如同火箭一樣的玩意兒從他們中直衝高天,空氣似乎都被燃燒殆盡,它所經過的地帶周圍數百米,飛機經過時儀器會短暫失靈,一架直升機很不幸地因為這種干擾失去了動力,一頭撞進某棟健在的摩天大樓。
可是這種武器怎麼會出現在東京的救災現場呢?沒有上級的許可,也沒有需要攻擊的空中目標,它更沒有傷害自衛隊的空軍,那發導彈是向著什麼東西發射的?
白熾色的焰尾在東京市區的天空上豎起了通天的巴別塔,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好奇地仰頭觀看。十幾秒鐘後身處東京的市民第一次看到了違背常理的奇特極光,如同緞帶一般翠綠的光暈夾雜著金色與火紅在高天之上綻放,隱約的雷聲在很久之後才抵達地面,但這時人們已經忘了之前那道奇特的光束,爆炸反饋的聲音來的太慢了,等到了地面的時候已經沒剩下多少餘威。
負責投擲天譴之劍的ga001號衛星自軌道上拍下了東京上方的大氣變化,岡格尼爾與天譴之劍在高空中碰撞,劇烈爆炸產生的熱量讓監視儀器上的讀數迅速上升,從太空中看去,東京就像是籠罩在厚實的煙塵中,ga001無法判斷那裡的具體情況,但根據爆炸時間點的提前來看,天譴之劍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攔截下來了。
衛星的資料傳回地面,帕西在控制室裡看到了錯誤的讀數,各個目標都已經打擊成功,具體是什麼後果還需要傳來的實地彙報,唯獨東京乾脆直接就打擊失敗了。
他把報告和衛星拍攝到的畫面列印出來,走出控制室拿給龐貝:“東京打擊失敗,天譴之劍提前引爆。”
那麼多複雜的資料計算對大多數人來說不依靠機械都很難明白,但龐貝只是看一眼就笑了起來,隨手把這疊資料扔向大海,看著它們隨風飄散。
“不用看了,我知道為什麼沒有成功。”龐貝笑笑,“因為那裡有唯一一個見過兩次天譴之劍的人在。”
“見過兩次?”帕西吃了一驚,他以為這就是家族第一次真正動用這一系列的武器了。
“這90分鐘裡世界各地發生過同樣的襲擊,要不了多久各國混血種交流一下資訊,就會明白天譴之劍的原理,想要再靠這種武器突然襲擊並不容易,要對付遠在太空中的衛星對這些勢力來說太簡單了,我們的先手攻擊已經為我們佔到了最大的便宜。”龐貝說,“所以對於一個見過兩次的人來說,防備天譴之劍當然沒多大困難,何況那是奧丁。”
“奧丁?北歐神話中的阿薩神族的王麼?”帕西不太理解這個時候龐貝提到奧丁幹什麼,似乎這個名字不是一個神話中的稱謂,而是現實存在的人物。
“你還是個年輕人,那些過去發生過的事物還在你的認知之外,你只需要知道他是我們的敵人。不過很快可能連當敵人都不夠格了。”龐貝打了個響指,“回去吧,這艘船我們可以讓它自沉了,發射衛星一旦被抓住,透過反向追蹤就能知道是從什麼地方發出的訊號,它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作為證據,最好還是消滅掉的好。”
“明白,來接應我們的飛機已經在路上了。”帕西澹澹地說,他總是能第一時間做好安排。
酒德麻衣和蘇恩曦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活了下來,她們可能是歷史上唯一兩個被岡格尼爾鎖定之後的倖存者,雖然嚴格來說那支槍根本就不是朝著她們發射的,她們只是恰好處在奧丁真正目標的軌道上。
“他用岡格尼爾打了什麼東西?”蘇恩曦抬頭望天,很顯然奧丁真正的目標在高天上,難道是一架飛機?
“不知道,也猜不到。”酒德麻衣大口大口地交換空氣,說實在的她人生中被威脅到死亡面前的次數委實不多,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但我想,那應該是對他來說也有威脅的東西,所以他會先攻擊那個,接下來才是我們。”
這種猜測很簡單,奧丁當然是為龍骨十字來的,兩個人都很清楚,面對近在遲尺的東西奧丁都沒有第一時間搶奪,恐怕是在掃清自己的障礙。
海水翻騰著升起,聚集,像是一堆沸騰的泡沫,它們在空氣中交匯,留下一道水色的大門,雖然並不高,只有幾米,但也足夠把奧丁的身影倒映出來了。奧丁騎著自己的斯來普尼爾,朝蘇恩曦遠遠伸出手,人在門內,手卻能伸出來到現實中來,這說明他已經能漸漸地干擾到現實世界,並不僅僅是存在於尼伯龍根中的幽靈。
奧丁沒有說話,周圍所有水面中的他都是同一個動作,可是在這裡的人都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麼,岡格尼爾到底有多可怕酒德麻衣和蘇恩曦都見識過了,她們逃不了,也沒法反抗。
“薯片,我覺得你可以把龍骨十字交給他。”酒德麻衣喉嚨乾澀,儘管很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那老闆那我們怎麼交代?”蘇恩曦下意識地抓緊那個袋子藏到身後去,像個被壞人搶奪糖果的小孩。
“聽著,反抗沒有任何意義,那樣我們都會死。其次奧丁本身就已經有了一塊龍骨十字,為了那一塊老闆一定和他會有一戰,龍骨十字拿不到全部八塊就沒有任何意義,給奧丁一塊還是四塊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老闆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對我們大發雷霆,她能理解我們的處境和選擇。”酒德麻衣說。
酒德麻衣的話聽上去並沒有什麼毛病,蘇恩曦也知道自家老闆不是那種下屬犯了錯,就要死啦死啦地貨色,她常常說要是做事的時候遇到什麼危險,你們還是優先保命比較好,要不是這樣的好老闆,酒德麻衣和蘇恩曦也不會心甘情願地簽訂那份契約。
蘇恩曦咬咬牙,心一橫把裝著龍骨十字的袋子扔向奧丁,沉重的袋子在空中旋轉,奧丁的手伸得越來越長,試圖去接住它,但他的胳膊就只能離開那道門半臂長,不得不讓容納自己的門朝著袋子飛行的方向靠近,奧丁才有機會拿到它。
就在袋子即將落入奧丁掌中的時候,一隻手橫空奪下了袋子,村雨蕩起熾熱的火光,削向奧丁的手腕,但當刀刃到了距離奧丁只有一寸距離的時候,和上一次一樣,就被某種奇特的力量強行阻擋下來了。奧丁屈指成拳,徒手握住村雨,手腕立刻跟著翻轉,在清脆的崩裂聲中,村雨輕易地被奧丁捏成了無數塊碎片,向著四面八方濺射出去。
楚子航握著斷刀跌跌撞撞地後退,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咳血。
奧丁捏碎村雨的力量依舊傳遞到了他的身上,他現在的狀態遠不如水下直面奧丁那一次,能夠用君焰揮刀一次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僅僅這麼做就讓他的爆血被完全解除,再也無法喚醒,身體上的舊傷一齊迸發,滲出的血幾秒鐘時間就流遍全身,心臟不要命了的快速跳動,往外擂出更多的血液。
“把那東西給我。”奧丁說,他的聲音有面具的阻擋,就像一口沉重的喪鐘。
楚子航連那袋子裡裝的是什麼他都不知道,就像多年前他也不知道男人的手提箱裡是什麼,他只是一廂情願地緊緊抓住了袋子,覺得這樣就有和奧丁談判的資格了,至少手裡握著他想要的東西,就能和這傢伙說上話。
“東西,給你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楚子航努力抬頭看向奧丁,把血咳乾淨,好讓自己的聲音足夠清晰,“你認識村雨,你究竟是誰?”
他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強烈的預感,他覺得那答桉自己知道,那是糾纏了他很多年的一廂情願,可他自己又不敢去相信,必須得親眼見到,或者得到親口的承認。
“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麼?”奧丁居然放下手掌,回答了楚子航的問題,似乎那些龍骨十字在楚子航的手上,楚子航就真的有了和他談判的資格。
“那是我找了很多年的答桉。”楚子航說。
“可答桉未必就是你想要的。”
“無所謂好與壞,就只是想知道,需要知道。”
長久的沉默,奧丁與楚子航遠遠地對視,就像兩個死倔的孩子,楚子航不肯認輸,奧丁也不想回答,於是大家就只能這麼僵持著,彼此的黃金童像是兩盞孤寂中的明燈。
酒德麻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奧丁的力量,殺死這種狀態的楚子航強行奪走龍骨十字根本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可奧丁居然在和楚子航對話!神需要和凡人對話講條件麼?
“從你小時候起,你就是這樣固執,誰的話說了都沒用。”奧丁像是嘆了口氣,面具下的聲音透著幾分無奈。
他緩緩向後退,勒馬讓開了一條道路:“答桉就在這裡,帶上你的東西,來問我要。”
楚子航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的視野已經很模湖了,看什麼都像籠罩著一層濾鏡。可他還是努力抓緊了那個袋子,因為只有帶著這東西奧丁才願意與他對話。他每一步都走的搖搖晃晃,身後留下越來越多的血,蘇恩曦都忍不住覺得這傢伙走不到那道門裡,恐怕就會跌倒。
事實也確實如此,楚子航的身體現在根本就是一塊破爛,中途他好幾次摔倒在泥水潭裡,鮮血混合著黑砂弄得一團烏漆嘛黑,沒有人能去扶他,所有人都只是看著,看著這個死倔的傢伙拖著腿走向奧丁為他敞開的路。
最後他終於到了門邊,第一次摸到了奧丁的門。那居然是存在於現實中的實體,手感冰涼,像是夏日裡的冰枕,泛著澹澹的水霧氣,但質地又異常堅韌,足夠讓他借來支撐著走進去。
他把手裡的袋子交給奧丁,奧丁接過的同時也履行了他的諾言,伸手拉住虛弱的楚子航幫他進來,那道門隨即緩緩開始閉合,周圍水影中所有的奧丁都在策馬離去,彷彿千軍萬馬的旌旗離開戰場。
摩托車引擎的蜂鳴聲由遠及近,旋轉著從高臺上一躍而下,在水潭中剎車停住,濺起半人高的水花。這輛摩托已經經歷過太多的磨難,能夠堅持到越野回到東京已經屬實不易,到了這個地步完全油盡燈枯,任憑主人怎麼踹都不能再點火了。
“楚子航!你給我回來!”路明菲只能怒吼,她從未有過這麼焦躁的時候。
楚子航愣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他快要什麼都看不見了,可他好像能看見那個叫他的人是誰,她現在的表情,她的聲音,她的怒意,她的什麼都能在他的腦海中想起來。
可他什麼都來不及說了,奧丁的門已經要合上了,只剩下一臂寬的縫隙,他只能蠕動嘴唇,說了一句無聲的三個字。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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