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黑道至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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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明確的記錄,卡塞爾學院裡也有很多教授猜測白王可能是雌性,原因很簡單,就像耶和華創造亞當和夏娃一樣,兩兩之間總得有個對應,黑王以自己為藍本創造出的第一條龍,是與他相對的雌性其實並不奇怪。不過目前缺乏有力的直接證據,只是猜測,你們日本人都不確定,我們也不好亂下推斷。”昂熱說,“有一件事我沒弄明白,既然你們都是直接繼承的白王血脈,可為什麼你們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超級血統?”
“血統這種東西,是會隨著歲月流逝退化的,儘管在人類科學的理論上來說,龍族的血統就是龍族的基因,它本該順應時代和環境自我發展。但實際上,這種東西在人類身上更像是消耗品,兩個具有龍族血統的人類結合得到的孩子血統不會高於父母,這樣一代代迴圈下去就只會越來越弱,放任不管的話,終究是會消失的。不過也有特例,比如上三家,他們是最古老的三家,血統退化的還沒那麼厲害,這三家裡有機率會繼續出現超級血統,每當這樣的血統出現,他就會成為蛇岐八家的大家長,黑道中的影子天皇。”
很少有人知道上杉越並非純粹的日本人,他擁有中法日三國的血統,也在法國大學進修過生物,所以昂熱最初見面的時候對他說的是法語,在日本會說法語的人鳳毛麟角,這樣就很難認錯。
“這其實是白王的陰謀,人這種東西,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如果知道自己得不到某樣東西充其量是渴望,甚至會為此奮鬥譜寫英雄般的史詩。可要是得到了,你再叫他讓出來,那就別想有那麼容易了,歷史上無數的領土爭端其實都是這樣來的。”上杉越說。
“怎麼講?”
“白王利用了人性中的弱點,她交給人類的聖骸其實是她卵的一部分,而日本的混血種身上又有她的血,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就能讓白王神不知鬼不覺地重生。她知道人類一直渴求龍族的力量,而且隨著歲月流逝,日本混血種的血統會越來越弱,那麼他們自然就會想辦法阻止這種事情發生,聖骸在傳說中具有補完混血種不足的功能,完美符合他們的要求,很顯然這是延續數千年的陰謀。”
“就算知道那是一場騙局,可還是會有人一廂情願。”昂熱點點頭,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比如校董會,他們一邊支援著屠龍的大業,一邊又覬覦著龍族的秘密,就算明知那可能極度危險,但還是趨之若鶩。
“那兩樣東西合在一起帶來的只會是災難。”上杉越說,“如果你得到它,那麼你確實會進化,代價是你的靈魂被白王吃掉,你貢獻了軀殼來讓她復活。歷史上就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蛇岐八家中的上三家在最古老的時代就是負責看守聖骸的神官,分別是天照、月讀、還有須左之男。但恰恰是三大神官中的須左之男被聖骸蠱惑了,與聖骸融為一體,他以白王的身份復活,天照和月讀與他戰鬥卻不能殺死他。最終天照和月讀選擇用高天原作為它的棺材,用那塊陸地古城為代價,和白王一起沉入太平洋。”
“聖骸和超級血統融合,得到的會是什麼東西?”昂熱問,雖然那場大戰已經歷經數千年,早已無跡可考,但從那結局就不難看出過程的慘烈,數千年後高天原確實在海中長眠,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鬼才知道,大概只有神之類的東西才能稱呼它吧?”上杉越抽抽鼻子,神對他來說不是個好詞,他不相信神,“更糟糕的是,如果你的情報沒錯,神已經甦醒了的話,那麼它現在很可能就在東京。”
昂熱攪拌拉麵的快子停下了:“這玩笑可不好笑。”
“事到如今我才跟你開玩笑有什麼好處麼?我只是想看看你這副驚訝的表情,從你出現開始我就一直被你牽著鼻子走,現在該輪到我的回合了。”上杉越露出勝利者的優越笑容,覺得自己終於在昂熱手上站到了上風,“高天原原本的位置就是東京灣裡,跟今天的東京距離很近,現在高天原沒了,如果她回來的話,當然會選擇更近一點的東京。龍類在復甦之初需要一段時間來找回記憶和適應血統,這時候它們就像是人類的嬰兒,只會跟隨本能,就像魚類的洄游。”
昂熱沉默了,他這是想起龍王諾頓,根據後來的資料顯示,龍王諾頓在最初醒來的一段時間裡無意識地漂泊,甚至自以為是個人類,還加入了獵人組織成為一名賞金獵人,依靠的就是他身上的那些龍類特質。然而其本人毫無察覺,直到卡塞爾學院入侵事件的當晚,他才找回記憶,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東西。
想來此刻的神非常可能以人類的形態,循著記憶的碎片來到東京,茫然地追尋,像個被遺棄的布娃娃,要找回自己的歸屬。可東京是座都會,這裡有上千萬人,想找到它幾乎不可能。
“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去把東京的每寸地皮翻開來找神,別再來煩我。”上杉越揮揮手,就像在驅趕圍在他攤位面前眼巴巴看著他的流浪狗那麼嫌棄,“吃完你的面就快滾!我明天早晨還要起大早去採辦食材。”
“你好歹也曾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阻止聖骸復甦不該是你的責任麼?可你滿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昂熱看了一眼上杉越手中的酒瓶,這傢伙這麼點時間就把它喝完了。
“可我已經退位了,退位的皇帝就不是皇帝了,天下有什麼大事兒都該新皇帝扛著,不然我要他來做什麼?你去找現在的大家長不就好了?找我沒用!”上杉越擺出一副悠哉悠哉的態度翹著大腿,“我這輩子最喜歡乾的事就是看熱鬧!”
“前任大家長叫橘政宗,前幾天剛剛換了人,現任大家長叫源稚生,摧毀高天原的事件中他失蹤了,現在蛇岐八家群龍無首。如果你還有想法,現在回去那個位置還會是你的,其實它一直都等著你。”昂熱循循善誘。
“我好不容易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現在你又跟我說回去?我看起來很像迷戀權位的傻子麼?大家長不是那麼好當的,坐在那個位置上你就不是你了,身不由己知道麼?整天被人盯著的感覺可不好!”上杉越冷哼著說,“而且我看這家族差不多也該完蛋了,就算上三家已經死絕了,也不用搞出假的橘家和源家後裔嘛!如果連這種事情都要作假,他們的氣數是真的差不多該到盡頭嘍!”
他滿臉的幸災樂禍,前任大家長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巴不得看到蛇岐八家去死。
“你認真的?”昂熱皺眉。
“我不是說了麼?只有內三家裡才會出現超級血統,而且機率不高,所以內三家的人自古以來都相互通婚,以保證超級血統的流傳,結果顯而易見,幾代之後他們就變成近親婚姻了,該早死的早死,該重病的重病。到了我這一代,內三家已經死絕了,我就是最後一個影子皇帝!你別以為蛇岐八家在我之後還會出現新的超級血統,沒可能!到我這裡超級混血種就算玩完了。”
上杉越看昂熱那瓶酒還沒喝完,他酒意上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索性把昂熱那瓶奪過來,找了個杯子給自己填滿。
昂熱沒心思和這個老頑童因為一瓶酒爭來爭去,他只是隱隱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有種正在接近真相的豁然。
“橘政宗和源稚生不是真正的上三家後代?那麼他們怎麼可能成為蛇岐八家的家長?”
“只要血統夠強就可以了,退而求其次嘛。”上杉越聳聳肩,“沒有超級混血種又不代表沒有其他混血種,他們可以從外五家裡找幾個血統優秀的孩子過繼給內三家,然後改姓就可以了,對底下的人瞞著,假意宣稱他們擁有超級血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繼續把這種傳統維持下去。”
“不過這種做法就是欺騙底下的人,總有一天會暴露出來的,那會動搖蛇岐八家的統治根基。”上杉越嘖嘖嘴,“你知道勐鬼眾麼?那是從很多年以前開始就建立起的組織,最初不過是幾個人而已,歷經很多代逐漸壯大起來,裡面的人都是從蛇岐八家中叛逃出去的傢伙,他們擁有不穩定的危險血統。按照秘黨的《亞伯拉罕血契》,這些人都會被送到無人島上去關押,蛇岐八家也是這麼做的。任何有壓迫的地方就會有反抗,叛逃的危險分子們聚集在一起對抗蛇岐八家。你說要是忽然有一天蛇岐八家的根本秘密暴露了?那些在血統上吃了大虧的人們會不會集體倒向勐鬼眾呢?”
“你現在的表情好像圍觀的吃瓜老大爺,唯恐天下不亂。”昂熱看著上杉越,那張老臉現在興高采烈地像是遊樂園裡的小丑。
“勐鬼眾們很希望蛇岐八家完蛋,因為那是壓迫他們的人,他們因為與生俱來的血統遭受不公,是我我也會奮起反抗,我的人生不容他人指指點點。基於同樣的理由,我對蛇岐八家也是一樣的態度,當年認識你的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幫老東西說我們該打仗那就打仗,該殺人那就殺人,我就像是他們的傀儡。可後來我什麼都知道了,我知道我手底下的將軍們在戰場上幹了什麼勾當,陸軍的馬鹿和海軍的馬鹿甚至沒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整天互撕,到了我面前還裝模作樣。這種地方真是噁心透了!”
“所以你就離開了蛇岐八家?”
“不,準確來說,是叛逃!”這不是個好詞,可上杉越提起那段光輝的經歷反而非常自豪地挺胸抬頭,彷彿沐浴著上帝的榮光,“臨走之前我踹翻了那些供奉的牌位,放火燒了家族的神社,還偷走了家族很多珍貴的名刀,打算靠販賣那些玩意生活,無奈都是文物,不太好化整為零。”
“難怪你說蛇岐八家的人會把你寫進歷史書裡,你這就好比是個荒淫無度的暴君,什麼正事都沒幹,光顧著禍害自家人。”昂熱恍然大悟。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會成為那樣的傀儡,所以我終生未娶,超級血統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是白王的陰謀,人類的罪孽,根本沒法給人帶來幸福,只會一代代地點燃野心,這種東西就不該存在於世間。硬要說起來,整個蛇岐八家的建立就是圍繞著這種陰暗的血統,如果沒有了它,那他們什麼都不是,任何人都有取代他們的可能。”
“那你就不該阻止我去毀滅他們才對。”昂熱說,“你剛剛大可以繼續跟我僵持下去,這樣現在我已經在奔赴日本分部的車裡了。”
“我可以允許他們被勐鬼眾、政府、或者歐洲的混血種取代,但絕對不能是你!”上杉越一躍而起,“我至今都記得你當初是怎麼對我的。”
“這話說的有失公允,是你先來刺殺我的。”昂熱澹澹地說。
“你是秘黨的領袖,要來接管日本的混血種,我不對付你能對付誰?可你居然用兩把木刀打我的屁股!我這輩子的尊嚴都在那時候丟盡了!”
“我還以為你早就沒有這種東西了。”昂熱伸手把上杉越按回椅子上,“那些都過去了,沒有必要斤斤計較。既然你討厭皇的血統,那麼我會答應你,絕對不利用皇血的力量,即使是我自己也不行,找到聖骸之後我會第一時間毀掉它,或者把它煉成賢者之石給你看看。”
“你這個人哪裡都不好,唯獨信用還算不錯。”上杉越輕聲哼哼,指了指昂熱面前的碗,“快涼了,吃完了才準走,這是對一位拉麵師傅基本的尊重!”
昂熱笑笑,投入到了對這碗拉麵的搏鬥中。每個人的人生中總是會有認識一些這樣的人,你很難說到底和他是朋友還是敵人,不過當久別重逢,大家坐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會舉杯共飲,一起回憶那逝去了很久的故事,那麼這個人,大抵就算是你知心的好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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