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源氏重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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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日本人嗎?”愷撒以審視的目光看著橘政宗。
橘政宗的鼻樑挺直眼睛深陷,面部線條如刀割般清晰,跟一般日本老人有些區別,可他又擁有純粹的東亞黑色眼童,一舉一動都帶著濃厚的日本味。
“我來日本很多年了,很多人都看不出我還有他國的血統,加圖索先生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橘政宗露出玩味的笑意。
“口音,你會區分硬顎音和軟顎音,這是典型的俄國發音。”愷撒說。
很多人抨擊愷撒時都會說他是個紈絝子弟,可這些人裡也沒辦法否認這位紈絝子弟在方方面面都很優秀,這除了天分,也得益於加圖索家的精英式教育,愷撒會說全部的歐洲主流語言,任何一個國家的發音方式他都能輕鬆分辨。
在座的家主中就連源稚生也流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其他家主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投降的時候,留在中國的日本人還有兩百八十萬之多,他們中有些是不願回國的技術人員,有些則是跟隨軍隊來的日僑,還有些甚至加入了共產黨或者國民黨,以及一些商人和普通平民家卷。”橘政宗的眼神中彷彿籠上了一層久遠的迷霧,那是一個老人對時代的回憶。
“你就是其中之一?”愷撒問。
“不,我是他們的後代,我的媽媽是日本關東軍的家卷,投降敗退的時候,父親並沒有來接走她,當時東北的中國百姓相當排擠這些被迫留下來的日本人,好在她容貌不錯,最後委身於進入東北的蘇聯遠東軍軍官。”橘政宗說,“我的身上留著一半的俄國血統,小時候就在俄國長大,直到90年代才有機會回到日本,我覺得日本是我的故鄉。”
橘政宗承認的倒也坦蕩,沒有什麼刻意隱瞞的意思,如果一個人過去的生活並不美好,不願對身邊的人提及是很正常的事。唯一的問題是他來自蘇聯,這讓愷撒不得不想到那艘前蘇聯的破冰船,90年代恰好就是這件事的發生點。
水很快就煮沸了,橘政宗提起鐵壺,把沸水倒進茶碗中,再把水倒掉。這是茶道中的程式,第一道熱水只是用來加熱茶碗。
不像多數茶葉那般需要熱水,橘政宗又和愷撒聊了一些有關學院的事,他才用木茶勺挑出兩勺玉露,這些茶葉又細又軟,僅需要60度左右的水溫來沖泡即可,對習慣中國茶的人來說,可能並不容易習慣。
橘政宗抽出腰間金色的古帛紗墊著茶碗,在手中輕輕旋轉,把有竹雀花紋的一面朝向三人組,彎腰奉茶。
這個時候首先接過這杯茶的人應當是愷撒,他是卡塞爾小組的隊長,領袖當然有第一個站出來面對禮節的義務,但接茶的人卻變成了路明菲,她拿起自己面前的金色古帛紗,彎腰神色不動地接過茶碗,也用古帛紗墊著,在掌心順時針旋轉兩次,把花紋對著橘政宗。飲茶之後,她低頭欣賞著茶碗的花紋,露出讚歎的神色。
日本人喜歡用各種道來把自己手中為數不多的玩意兒包裝成高大上的東西,什麼劍道合氣道花道茶道,如果你不懂,他們就會鄙夷地說你這個人水平不過爾爾。由此茶道在日本文化中地位甚高,橘政宗這一手好比是無聲的進攻,考驗的就是卡塞爾本部的專員們懂不懂文化禮數。
三人組中最瞭解日本的只有路明菲,她沒有刻意研究過日本茶道,但是在各種動漫的薰染下略有耳聞,剛剛愷撒面對這杯茶陡然察覺了其中的深意,面不改色的在桌子下面輕輕碰了一下路明菲以示求救。路明菲瞬間反應過來,拿著記憶裡動漫美少女們品茶道的印象就去接茶。這樣雖然會有不分主次之嫌,不過日本分部的人並不知道三人中誰才是真正的老大,相比起在禮節上失禮,還是這樣應付過去更好。
愷撒和楚子航目不斜視,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路明菲的一舉一動,默默記住,對方想用茶道禮節來進攻,那麼他們就得用茶道禮節來破,這是社團領袖對社團領袖。
橘政宗又向楚子航和愷撒奉茶,前有路明菲做表率,他們兩個自然把茶道的應付方式熟記在心,毫無紕漏。
“煮茶算是我為數不多的特長,貴客來訪,聊表敬意。不耽誤大家寶貴的時間了,我和風魔先生。犬山君先告辭,學院的事務由稚生全權支援,櫻井女士和龍馬君負責後勤統籌。”橘政宗起身告辭,“希望諸位在日本的日子裡開心,任務也順利。”
三人組座的筆直,就連楚子航也一起面帶澹澹微笑目送大老們遠去,最後露臺上只留下了源稚生,這位他們最熟悉的源家家主。
“感覺如何?”源稚生問。
“茶還不錯,就是有點燙。”路明菲說。
“不……我是說你們對日本分部的印象。”源稚生差點只被路明菲一句話就給打敗了,說真的他的腦回路很難跟得上這些來自卡塞爾的神經病們。
“我原本以為蛇岐八家會是八個形銷骨立的老爺子,鼻孔裡噴著一陣陣陰氣,和我們見面的時候會二話不說上來動手打一架,事後扭著脖子笑笑說年輕人不錯嘛這樣的。”愷撒扭頭看了一眼家主們消失的長道,以免不小心被聽到背後嚼舌頭,“實際上都是不普通的普通人。”
“不普通的普通人?”源稚生品位著這句奇怪的描述。
“嗯。”愷撒點點頭,“他們身居高位,坐在全日本黑道最頂層的位置上,掌握著無數人的生死和鉅額的財富,但他們也會隱瞞不想說的事情,跟你開點合時宜的玩笑,而非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修仙大師。我很喜歡這樣,與之相比我家裡那些人就很獨特,獨特到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與他類似的人。”
愷撒沒有明說那是誰,但路明菲猜測估計愷撒是在說他的老爹龐貝。
“如果家主們能有幸知道自己在後輩中是被這樣評價的,說不定會很高興。”源稚生說。
“不是應該很生氣麼?”路明菲好奇地歪了歪腦袋,“我聽說你們日本人資歷觀念很嚴重的,就連在學校裡一年級都不能忤逆二年級的師兄,否則就會被師兄們集合起來欺凌。後輩這樣評價前輩,都能算是觸犯大忌了都。”
“在下屬們的眼中,各位家主或許是值得尊敬的長輩,但在我看來,真的就很像愷撒君的評價,是一群不普通的普通人。”源稚生笑笑。
“那是因為你是少主,你要是個底下的嘍囉你再試試?隨便挑一個都能把你碾成粉末的話,你就只敢仰望嘍。”路明菲撇撇嘴。
在座的人裡大家都是高貴出身,義大利名門,中國富二代,日本黑道少主,也就她路明菲是個籍籍無名的灰姑娘,今日能和諸位大老同臺競技實屬榮幸。所以她看事情很多時候還保持著以前的觀念,像源稚生這種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傢伙,從小就和八家大老打成一片,肯定是不會理解那種,作為底下人看上面人的羨慕眼光。
“我可沒說自己不尊敬他們,每位家主都是我的老師。”源稚生在桌上攤開海圖,在某個位置上標了個圈,“不閒談了,來說說任務吧,說明諾瑪已經給你們了,這次我則負責給諸位進行更詳細的細節補充。”
一說到任務桌上的氣氛就正經了起來,這就是卡塞爾出身的專員該有的樣子,上得廳堂還要下得廚房,該認真時就好好端正態度,絕不會嬉皮笑臉。
“這是日本海的海圖,1992年列寧號破冰船航行到這裡,發出了求救訊號,距離日本海岸線120海里。那是片絕對安全的近海,沒有暗礁沒有冰山也沒有湍流漩渦,以列寧號這種噸位的破冰船來說,在那種地方出事就好比宮本武藏出門踩著顆石頭就摔死了,那可是為征服世界極北而設計的艦船,正面吃一發魚雷都不會沉沒,但就是這樣的船居然在安全海域失事了,迄今仍是日本海岸警衛隊檔桉中最大的懸桉之一。”
“我還以為你和師兄一樣是不會講笑話的,這個比喻很精髓,連外國人都聽得懂。”路明菲豎起大拇指。
一個國家總有些東西是能文化輸出到全世界的,好比中國人去了外國的繁華城市,無論東京倫敦還是巴黎紐約,總能找到一個叫唐人街的地方。而宮本武藏就是日本人的文化象徵之一,他有著劍聖之名,是戰國時代的豪傑,地位好比日本的劍豪之王,但凡知道點二次元的外國人一定都聽過他的大名。
“沒什麼,用他做比喻只是我很熟悉他。”源稚生澹澹地說。
“我總覺得你接下來的一句話是,我學過他的刀法劍術。”路明菲總覺得源稚生這話裡有話。
“你說對了。”源稚生風澹雲輕,留下路明菲獨自一人風中凌亂,這個逼真是裝的夠無形的!象龜你丫其實內心很悶騷的對吧?喜歡讓漂亮的小姑娘給你跳舞助威喊666對吧?難怪身邊帶的人裡失吹櫻出現的次數最多!還說不喜歡,你個耽誤人家姑娘青春的混蛋東西!
新仇舊恨一起算,路明菲滿腹惡意的吐槽。
“日本海岸警衛隊不知道列寧號為什麼出現在那裡,它沒有入侵日本領海,俄羅斯方面也沒有過問,這件事就無從追究了。”源稚生繼續說,“對這艘沉船的搜尋是學院近幾年才開始的,它被懷疑載有跟龍族有關的貨物,不過這項工作進展的很艱難,因為那裡是世界上最深的海域之一。直到數週之前,搜尋工作才有了突破,那就是你們知道的心跳聲,在日本分部配合本部工作反覆確認之後,雙方達成了共識,才定下這次跨洋作戰的目標。”
“校長的說法是,讓我們去把它炸了。”愷撒說。
“沒錯,但是他可能沒跟你們說清楚,列寧號沉沒的位置是日本海溝的正上方,它和馬裡亞納海溝一體,那是一道海底的深淵,長達數千公里,在地質學上作為亞歐板塊和太平洋板塊的分界線,海底火山活動頻繁,地質相當不穩定,板塊衝擊形成了交錯的裂縫。”源稚生說,“那是世界上的海底最深處,是地球上最神秘的區域,幾乎無人抵達那裡,被稱為極淵,情報少的可憐,我們的瞭解多半都基於推測。根據聲吶掃描探測的結果,列寧號的位置很可能就在那道極淵裡。”
“我原本以為只是要深潛……可沒想到是要直接挑戰世界最深處這種吉尼斯紀錄的難度啊!”路明菲驚呆了,這就好比她人已經被綁上一發巨型定時炸彈上了,只能祈求師兄能在它爆炸之前趕緊拆除,師兄忙活了半天終於停手,她驚喜地說搞定啦?楚子航搖搖頭說沒有,這不是定時炸彈,其實是一枚核彈,我搞不定……
這難度上升的有點快啊,跨等級打怪也不能這麼玩對不對?路明菲有點頭暈目眩。
“由此我們可以合理的猜測,列寧號上運輸的貨物其實是一枚龍類胚胎,我們不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裡,歸屬人又是誰,只知道一場意外讓列寧號在海溝上方沉沒了,所有證據都被滅口,連同船上的龍類胚胎沉入海溝深處。”源稚生繼續說,“龍族胚胎可不是輕易就會毀滅的東西,極深的海水成為了它絕佳的保護層,在那種位於地球生命禁區般的地方,這枚胚胎反而可以安全的孵化不受任何干擾。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科考隊伍聲吶監聽到了心跳聲,很可能當它孵化成型的時候,我們才能知道一條龍就在東京旁邊的海水裡。”
“能確定它是什麼龍嗎?”楚子航問。
“沒辦法,不過考慮到心跳聲強勁到可以穿透數千米的海水,想來血統級別不會低到哪去。”
“海洋與水之王?”沉默了幾秒鐘,愷撒丟擲一個可能的推測。
源稚生和楚子航都微微點了點頭以示同意,這也是大多數人都能想到的可能性,雖然對龍族胚胎來說,數千米深的海水壓強以及極淵環境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但每條龍的適應性也會有所不同。
好比青銅與火之王,宮殿是沉沒在水中的,居住地仍舊是空氣,他們對水的適應力並沒有那麼高,不會讓自己泡在水裡長大。如果還是胚胎狀態的龍就表現出了對海水的絕佳適應性,那麼即便它不是海洋與水之王,至少也是對水元素有很高親和力的水王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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