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通往新世紀的航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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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如約而至,積雪厚到連港口的正門都很難開啟,但是黑天鵝港裡面卻越來越溫暖,室內溫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28度。
這是因為赫爾左格博士給鍋爐房提供了額外的兩噸燃油,讓他們務必要把房間裡燒的如同春天那樣暖和,好讓女孩子們能穿上漂亮的連衣裙跳舞。
他很開心地透過廣播對大家宣佈,莫斯科來的邦達列夫少校正在設法幫助黑天鵝港解決冬季的物資問題。既然物資不成問題那也就沒有必要那麼摳摳索索的節省了,每個人都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軍官們擁有烈酒與香菸,護士們拿到香水和絲襪,孩子們像是書中描述那些生活在莫斯科的孩子們一樣,穿著節日的服裝,帶著有皮遮耳的帽子,吃上爆米花,冰激凌,還有土豆燉牛肉。
暖氣和音樂聲中,五顏六色的綵帶飛舞,大廳裡燈火輝煌,士兵們拉著手風琴,年輕女孩們載歌載舞,孩子們圍繞著巨大的聖誕樹許願,赫爾左格博士來到大廳,穿著黑色的禮服打條漂亮的玫紅領帶,作為這裡的最高掌權者,他是來獻上節日致辭的。
“我親愛的朋友們,今天是黑天鵝港最重要的日子。我們來自莫斯科的朋友邦達列夫少校已經向我確認,我們的研究工作得到了上級的高度讚揚!很快我們就可以分批迴家探親,這裡的每個人都會受到獎勵,你們會有軍功章,能去海里度假,你們是國家的功臣。唱歌跳舞吧!在這個美好的夜晚!”
赫爾左格舉杯示意,每個人都舉起酒杯來,無論大人還是小孩,有人說就連蘇聯的小孩子都從小能學會喝酒。
雷娜塔站在聖誕樹後,看著大家歡呼雀躍,士兵和護士激動地彼此擁抱親吻,能回家探親是這裡每個人的期望,赫爾左格博士的許諾激動人心。
但雷娜塔不相信博士說的話,零號說今晚就是最後的機會了,在這之前她們已經做了足夠的準備,這意味著博士今夜說的每個字都是謊言,在她聽來就像毒蛇進攻前的嘶聲,令人毛骨悚然。
赫爾左格博士和大家碰杯之後就回辦公室繼續工作了,軍官們低聲為他的敬業讚歎。雷娜塔抬頭看著大廳裡的時鐘,默默計數了五分鐘確保博士已經遠離,她貼著牆根小心翼翼地挪動,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鬼鬼祟祟,大門悄然裂開一道縫隙又被合上,雷娜塔成功熘進了走廊裡。
她得去找零號,在這個所有人都歡呼雀躍的夜晚,零號還是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她仍然被關在那個零號房間中,像是世界都遺忘了她。
時間很緊迫,因為不知道意外什麼時候就會發生,雷娜塔其實可以選擇自己一個人離開,逃跑的方法和準備零號都告訴她了,只要她願意。但自從那天之後雷娜塔就接受了零號這個無所不能的魔鬼朋友,彼此間定下了不離不棄的契約,她現在是去履約的。雷娜塔·葉夫根尼·契切林,永遠都是能讓別人把生命都交到她手裡的認真孩子。
鍋爐房值班的中尉倒在值班臺上,手中還握著一瓶紅牌伏特加。一顆鋼芯彈貫穿了他的心臟,邦達列夫提著馬克洛夫手槍站在中尉背後。赫爾左格博士擦燃火柴丟入灌滿燃油的水槽中,熊熊烈焰只用一秒鐘就衝進了冷庫。烈火炙烤著堅厚的冰,冰層中隱約凍著拇指大的胚胎。
“都是混合了龍類基因的胚胎?”邦達列夫問。
“技術還不成熟的產品,可能會失控,沒有帶它們離開的必要。”赫爾左格擦了擦手上的燃油,“絕大多數東西都已經搬遷完成,最後一批產品由我們自己帶走,第二代產品更加優秀,強大而且可控。下一個目標是檔桉室,不需要的資料全部都得燒掉。”
邦達列夫把一大罐燃油抗在肩膀上,和博士並肩走出鍋爐房,額外調撥給鍋爐房的燃油不可只是用來取暖的,還要用來燃盡那些帶不走的秘密。
碼頭盡頭,赫爾左格與邦達列夫轉身回望烈火中的黑天鵝港,每個視窗都噴出熊熊烈焰,爆炸聲彼此起伏。沒有人能活著離開那座港口,大廳的舞會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了,無論是食物還是酒水,亦或者通風管道送來的暖風,裡面全部加入了堪比毒品的致幻劑,歌舞昇平的人們聽不到外面的爆炸聲,只會在夢境中迎來死亡。
火光沖天的暮色中,黑色的陰影正在緩緩靠近港口,列寧號破冰船在黑天鵝港生命的最後一刻才抵達,它不是來送補給的,而是來告別。
巨大的呼呼聲遮蔽了風雪,探照燈的光柱打在碼頭上,光環直升機的旋翼把滿天飛雪繳得紛紛揚揚,懸梯上垂下來四個穿著軍服的人,就像過去做過的一樣,他們是來幫忙搬運最後的貨物的。
這些東西不多,就剩下幾個金屬保溫艙,但赫爾左格一直把這些藏到了最後,因為這就是他所謂的二代產品,是他最重要的研究成果,在這場血腥的交易中,赫爾左格一直把它們當做壓箱底的底牌,直到現在才肯拿出來。
“完美無缺的第二代產品!”赫爾左格拍拍金屬保溫艙,“強大而且可控,唯一的問題是我到現在還沒有分清楚哪種基因片段可控,哪一種不可控。”
“你剛剛才說過第二代是完美無缺的。”邦達列夫吐槽。
“別急,聽我說完。”赫爾左格說,“這裡的每個保溫艙裡都是一個基因對比實驗的孩子,兩個一對,分別攜帶了兩段不同的基因,我們只需要讓他們長大,觀察他們的個性和日常行為,就能知道誰才是更完美的,誰是那個難以控制的。後者並不代表失敗,相反他們的力量甚至可能在前者之上,如果從小就加以誘導,也能成為可靠的利器,就是暴走的時候可能會變成一條嗜血的爆龍也說不定。”
“風險總是與收益並存。”邦達列夫微笑著點點頭,“比起穩定的那個來說,我可能更喜歡瘋狂的。”
他忽然拔出馬卡洛夫手槍,連續扣下扳機,鋼芯彈一枚接一枚地洞穿赫爾左格博士的胸膛,把那顆衰老的心臟撕成無數碎片。
赫爾左格口吐鮮血,裡面混合著肺部的碎片,他的肺部也被順帶摧毀了,看向邦達列夫的眼神裡滿是震驚。他沒有選擇全部相信邦達列夫,所以才會把這些特殊的胚胎留到最後,但他還是誤解了邦達列夫的目的。
“沒有我……你們沒法完成研究……”赫爾左格嘶聲說。
“我們根本沒想要完成你的研究,你在某些方面確實凌駕於我們之上,但對龍這個種族本身,你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邦達列夫的雙童中盪漾著華美的金色,他一腳把赫爾左格踢進雪地裡,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惡人也很難喜歡另一個惡人,赫爾左格就把邦達列夫噁心壞了。
“你們都聽到了,這就是我們想要的東西,赫爾左格透過基因試驗人工製造出的第二代胚胎每一個都堪比a級以上的血統,這對血統後代愈發無力的混血種來說實在是無法拒絕的誘惑。”邦達列夫微笑著說,“那麼現在,就是分享的時刻。”
每個人都摘下了防風雪的面罩,每個人的眼底也都綻放出燦爛的金色,其中一個是李霧月,他只是來走個過場。鉅額出資並非來自一家,而是這些龐大的世家相互合作,抱著彼此需要的東西走到一起。
“這場面真讓我覺得世界大戰好像又要重演了。”看著這些半生不熟的面孔,邦達列夫不禁吹起了玩味的口哨,“義大利人,英國人,德國人,還有中國人,一起從蘇聯人的研究所裡搶東西,這是混血種的世界大戰麼?”
“收收你的味兒吧義大利人,如果真要提起那段歷史,你們的光輝戰績都已經被全世界的人當成笑柄談論好多年了。”在場的唯一女性是那個英國人,對於堪稱種馬的美男子,這位青年姑娘的抵抗力尤其堅挺,從未給過義大利人好臉色看。
她俯身觀察著那些金屬保溫艙上的標記,那些標記代表了胚胎的出身:“真不知道赫爾左格是怎麼在這種鬼地方收集全世界混血種基因的,就連南非國家這種窮鄉僻壤的都有。”
“收集基因是亞歷山大的事,赫爾左格只管用。”德國的是個老人,站在這種冰天雪地裡對任何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來說都是一種挑戰,即使做好保暖設施也一樣,但這位老人只是鼻頭稍微有點發紅,說話仍然鏗鏘有力的如年輕人。
“看起來我們只能取走人種比較符合的胚胎了,你總不至於希望自己帶走的孩子長大了是個黑人。”中國男人也開始翻看那些標記,很快他就欣喜起來,因為西伯利亞的地理位置相對靠近東亞和中亞,採辦更加方面,來自這片地域的胚胎也比較多,他可能會是今天最賺的那個人。
李霧月沒有說話,他只是跟著邦達列夫來確認這裡是否存在那位老熟人的,在這場戰利品的分配大會面前他興致寥寥,冷眼相待,在這些人類混血種看起來珍貴無比的血統胚胎,在他眼中不過都是些拙劣的彷制垃圾。
戰利品的分配很快結束,英國,德國,和義大利分別取走了兩個金屬保溫艙,每個裡面都是一個對比實驗的胚胎。而唯獨中國男人拿到了四個金屬保溫艙,除了他的選擇更多,也是因為今天他還肩負著一個額外而特殊的任務,這算是給他的一點獎勵。
“那麼今晚我們就將分道揚鑣,希望以後的日子裡不會再相見,以免想起這段不願被回憶的歷史。”邦達列夫如虔誠牧師那樣,向著赫爾左格的屍體表示敬意。
沒有人回應他的熱忱,大家都冷漠的像是素不相識。歷史中總是有很多秘密需要被掩埋,雖然隱藏起來的辦法就是殺掉知情者,但他們都無法相互對彼此出手,每個人的身後都代表著極其龐大的能量,如果今晚這些人死在這裡,整個混血種社會說不準都得崩潰,失去了領導與制約,身懷遠比普通人更加強大的力量,鬼才知道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
李霧月與邦達列夫第一個登上那架光環直升機,向著列寧號打出燈光訊號,列寧號上剩餘的光環直升機隨即起飛,每一架都代表著不同的勢力。邦達列夫的直升機隨後飛向完全相反的方向,消失在火光照不到的夜幕中,他知道其他人也會這麼做,今晚把列寧號開回去的會是那個中國男人,而其他人都已經呼叫了自己的力量集中到維爾霍揚斯克附近,大家都有各自分散離開的方法,這樣即使間諜衛星檢測到黑天鵝港的爆炸,也無法確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去同時追蹤那麼多個目標。
一架又一架直升機載著今晚的戰利品起飛遠航,最後只剩下了那個中國男人,露出無奈的苦笑。他很清楚為什麼是自己被留下來去執行那個任務……在這些古老的家族面前,他還只能算是個新生者,當下的實力並不如其他人,當那個方案被提出來的時候,那些不約而同的眼神就註定了是他得繼續完成後面的偉業。
中國男人抄起一把冰鎬在冰面上鑿洞,以他的力量,完成這種事情並不難,每一擊都像手雷爆炸那麼有力,挖出的冰雪能飛濺起兩米多高。他需要挖個冰洞把赫爾左格的屍體藏起來。這麼遠的距離,真空炸彈沒法完全摧毀赫爾左格的屍體,只會把赫爾左格的屍體毀壞到無法辨認傷口的地步,那麼一來事後趕來的亞歷山大家族必然會根據燒焦的骨骼查出赫爾左格的身份,那樣今晚的黑天鵝港就不是真的無人生還了。
他挖出一個足夠完全放進赫爾左格的冰洞,把屍體丟了進去,重新蓋上飄雪和碎冰,在這樣的高寒地帶,常年的風雪會讓這裡掩埋的更深,即使到了來年夏季也不會融化表露出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扛著金屬保溫艙走向最後一架懸停的光環直升機,這架直升機會返回列寧號,列寧號隨即將往北冰洋開去繞一圈,假裝自己是科考路過的考察船,隨後才去自己該去的地方,那將會是一場漫長的旅行。
直升機旋起風雪,在沖天的烈焰中呼呼飛向列寧號,男人扭頭看去,眼底盪漾著金色與火焰,坐落在冰雪之上的天鵝港毀滅時也很漂亮,如此熊熊燃燒的龐然大物,即使隔著這麼遠也能感受到別緻的溫度。他不禁感嘆這或許會是人類混血種歷史中發生轉折的一天,而這樣的秘密,當他們這些參與者死後也許就會變成永遠打不開的塵封歷史,親身參與到這樣的大事中歸來,委實叫人有點感慨。
就在男人想著這些的時候,他已經回到列寧號上了,所以並沒有能看到,那個他剛剛才掩埋好的冰洞下面傳來一起一伏的動靜,就像雨後的春筍即將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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