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位無王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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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在水下50米的深處隨波逐流,足以擊穿鋼鐵的渦流就在這個深度開始向上發射,短暫地凝聚之後迸發加速,水中產生劇烈的音爆,直衝江面的水流宛如音樂節上此起彼伏的噴泉,這不過這噴泉殺機四伏。
同時擁有龍的力量和過往身為人類的經驗,這讓他很謹慎,沒有選擇用肉身上去近距離破壞那些艦船,因為他的身軀並不完整,卡塞爾的人有備而來,自然會針對他準備合適的武器。只要保持著這個深度緩緩推進,就總能把那些人一一干掉,持續下去勝利就只是時間問題。
這樣的戰術又讓人自然而然地想到星際爭霸,那是個很有意思的遊戲,成功將rts這個小眾的型別推向廣大人民群眾的視野。想來每位少年深夜的時候都做過成為將軍指揮千軍萬馬的美夢,那種型別的遊戲確實滿足了很多人的妄想,現在回想起來在星際爭霸裡奮戰的那麼多個日夜,竟然在某種程度上比過去真實的戰爭更加有趣,至少沒有焦黑的人形在你面前奔跑,也不會有墜落的烈焰點燃蒼白的戰騎,驚險刺激卻又無聲無息。
人類真的很讓人驚喜……他們沒有言靈那樣強大的力量,卻極富創造力去將他們天馬行空的想象變為現實。如果橫向對比一下,龍族們大概才是最無聊的生物,因為大家根本就沒有娛樂方式這種概念,只是憑藉自己的喜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通常這些事又和其他人的想法背道相馳,好比有的人喜歡趴在金銀財寶上睡覺,而有的人沒事就這裡撒野那裡搞事的要找人打架。
諾頓無聲地笑了,直到這一瞬間他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龍族分明看不起人類,卻還要藉助他們的樣子,絕非什麼隱匿身形好在人類社會中潛藏下去之類的理由。七宗罪孽原本就是龍族用來審判自我的概念,其罪之一名為嫉妒,像龍族這樣進化樹上的極致,反過頭來卻嫉妒著渺小軟弱的人類,儘管任何一條龍都能輕易地殺死成千上萬的奴隸,可這些人類手裡始終掌握著龍族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這種感覺真叫人失落,比在武力上的失敗要痛苦千百倍。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記憶的迴歸,龍族的戰鼓之心又將重新緩緩點燃,縱使那部分人類的記憶已然無法忘卻,強大的龍族基因會再度召回屬於君王的盛怒。遙遠的過去這片土地曾隸屬於繁榮的龍族文明,人類只不過是卑劣的偷竊者,他們一直都害怕龍族的迴歸,不斷想辦法要把龍族埋葬,而帝王們終將以王者的姿態歸來,用他們的怒吼讓世界明白誰才是真正的主宰。
大量的空氣泡飄過諾頓身邊,他睜開眼睛,不知何時整個水下已經滿是這樣成千上萬的氣泡,彷彿小孩子們吹起肥皂水的樂園。在他的視野中,無窮無盡的風元素正在這裡激盪肆虐,帶來海量新鮮的空氣,魚群被過量氣泡攆的到處亂竄,水元素也因為忽然出現的大量風元素出現了紊亂,藍色和青色的線團交織在一起,簡直像被貓咪揉搓過之後那樣滿目瘡痍。
能夠讓整個江水都氾濫起來的風,這種力量已經超越了人類所能掌握的極限。諾頓伸手觸碰那些紛亂的氣泡,陡然破碎的內部湧出讓他熟悉的微涼氣息,那是宛如站在春日花園裡張開雙臂迎接的盪漾輕風,但同時也可以是黑雲暴雨之下勐烈怒吼的颶風,強弱只在一念之間,剛柔並濟。
腦海中隱隱閃過一對姐弟的身影,這些天來諾頓想起了很多事情也忘記了很多事情,古老的智慧在過於漫長的歲月中多少有些磨損,他想不起來那對姐弟的名字了,只是還記得彼此間曾是至親的兄弟姐妹。
天空與風之王,四大君主中最為神秘的雙生子,就連同為龍族的諾頓都對他們知之甚少,唯獨這種刻在骨子裡的風之元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風可以為任何人助威,也可掐滅任何人的力量。
是他們來了麼?可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去幫助人類?
諾頓搞不清楚,唯一能明白的是這陣風絕對站在他的對立面,大量干擾讓基於水元素的言靈被大大削弱了,這是鍊金學中的法則,每種言靈都是單獨且相對純淨的元素力量,只有極少數如來茵那樣的東西可以同時使用多種元素。
他沒有辦法,只能取消了那些水屬性的言靈,拔出一把罕見的青銅劍,劍身上有金片的花紋火焰,另一面則是鉤喙獸首紋,整個劍身直而細長,並不是很鋒利,看得出基本是作為飾物來使用的東西。
中國古代有劍是百兵之尊的說法,皇帝的佩劍往往都只是墜有九龍縛絲劍穗的飾品,不會真的去戰場上砍人。如果一位君王被迫拔出了這樣的劍,大機率敵人已至,身前再無近臣可言,死期也就快到了。
這是諾頓身邊最後一把鍊金武器,他的武器本應該是那位龍侍參孫,精密的活體鍊金矩陣加上全新的鍊金骨骼,世間恐怕沒有什麼武器可以與她匹敵,那是鍊金術登峰造極境的產物。但參孫已經被他趕走了,他不是不明白參孫對自己漫長的愛意,只是在他的立場上無法去接受,他為數不多的感情都放在了弟弟身上,心中的位置就那麼多,給了一個人,就沒有其他人的立足之地了,可惜參孫那個執拗的病嬌又不會懂。
諾頓帶著那把無名直劍,筆直地向上游去,人類混血種大概還不知道龍族真正的戰鬥方式吧?以他們那樣彼此間龐大的身軀和基本相互對等的實力,言靈已經沒什麼大用了,真正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唯有冷兵器,所以每個君王生來就是近戰的大師。
凡王之血,必以劍終!
這幾乎是一句刻在龍族歷史上的詛咒和預言,所以諾頓也把這句話打造在七宗罪上。如果有一天龍族悉數死去,那麼他們的結局必然是被無數的刀劍釘死在蠻荒的大地上,那才是棄族應有的結局。
摩尼亞赫號的吃水已經很深了,三個水密艙洩露之後,水位線距離甲板只有不到半米,它現在還能半漂著委實是個奇蹟。船上的人焦急地奔走滅火,不知為何噴流攻擊中止了,這是難得喘息的機會。
愷撒抱著諾諾一頭衝出水面,揮舞著手臂朝甲板上大吼:“衛生員!”
諾諾在他懷裡咳嗽的很厲害,儘管自稱是排名第二的游泳好手還有著空氣泡的浮力加持,但三百米的潛泳委實是在挑戰混血種的身體極限,愷撒不知道減壓症對諾諾的影響有多大,也許她這會兒肺裡都是血泡。
提著急救箱的人立刻湧了過來把他們拉上岸,曼施坦因教授簡直欣喜若狂,跪在甲板上祈禱,通訊斷了這麼長時間,他甚至做好了ab組全滅的最壞打算。
火光裡,諾諾慢慢地睜開眼睛,愷撒驚喜地緊緊抱住她,諾諾盡力笑了笑:“都說了沒問題的嘛。”
萬幸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還能開玩笑就說明她的狀態還可以,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愷撒這會兒估計已經在回頭尋找諾頓復仇的路上了。
“水下的情況怎麼樣了?”曼施坦因教授擠開了人群。
“楚子航和路明菲還倖存,但他們只有一件潛水服而且氧氣不多,我們需要把潛水鐘放下去支援他們!”兒女情長終歸是好的,但不能耽誤英雄們的正事,愷撒把諾諾交給衛生員,向著甲板下的船艙走去。
“潛水鐘放下去無疑等於是吸引龍王的誘餌。”曼施坦因提醒說,諾頓的目的毫無疑問是要殺死在場的所有人,從船上放下去的潛水鐘固然能指引b組的方向,但也同樣會吸引龍王的注意力,如果路明菲和楚子航直接在那種深度與龍王遭遇,真不敢想象會是個什麼結果。
“不放下去他們同樣會死。”愷撒頭也不回,“楚子航那種傢伙,怎麼可能輕易地在這種地方憋屈死,如果他是這樣的人,那就不配成為我的對手!他相信我,我當然也會相信他!”
潛水鐘釋放入水的同時,愷撒抵達了艙底,不幸中的萬幸,暴風雪魚雷還完好無損地躺在這兒,但是發射管有些輕微的受損變形。
令人意外的是摩尼亞赫號受到如此重創,居然還有一個人堅持在這裡,蘇茜站在半腰深的水中,正在努力修復那個魚雷發射管。作為楚子航的助手,她是卡塞爾學院裡為數不多的純工科女,愷撒記得上一年機械魔動力學,蘇茜的成績就只比他少一分。按照這個程度發展下去,將來她說不定會加入裝備部。
“沒想到我們這裡居然還有一位英勇的瓦爾西里女士。”愷撒走向發射管的另一邊檢查它的狀況。
“這話聽起來好像語意不善。”蘇茜臉上都是黑色的油漬,那張明媚的面孔現在和剛從古老礦坑爬出來的印第安人差不多,她正在努力把發射管尾部那塊扭曲了擋板弄掉。
“你誤會了,說真的我看見你還堅守在這裡真的很高興,如果你離開了崗位,我想這枚魚雷大概已經沒得用了。”
他這麼說是因為暴風雪魚雷偏離了它該在的位置,原本發射管附近漏了一個很大的洞,如今都還在滲水,想來再要不了多久整個底艙這塊就得和魚雷一起淹沒。要知道那顆魚雷可是2.7噸重的東西,在船身受創的情況下,蘇茜一個人是靠了什麼方法把這魚雷搬到安全的地方的。
愷撒在角落裡坐下試圖恢復點體力,成功把諾諾帶回來之後身體多少鬆懈了一些,潮水般的無力感正在侵蝕肌肉的每一寸角落,a級的加圖索皇帝也有點扛不住這種消耗。
他無意上前去幫蘇茜的忙,從某種程度來說他作為學生會長,甚至比楚子航這個獅心會長更瞭解蘇茜,她和諾諾一樣都是那種自強又自傲的女孩,在她能完成這項任務的時候上前說幫助,一定會被那顆要強的自尊心一腳踢出門外。
說起來這種在外面一副鋼鐵女強人模樣的姑娘還蠻適合楚子航的……至少愷撒是這麼覺得,面癱確實需要一個賢內助,就像愷撒不能沒有陳墨童。
事實上不止是愷撒這麼想,學院裡的很多人都這麼覺得,但楚子航似乎對蘇茜一直保持著戀人以下友人以上的奇怪距離,最近倒是和那個路明菲打的有點火熱。讓人不禁有些感慨青梅總是抵不過天降系,因為你對青梅太熟悉了,熟悉到從她身上找不到吸引力,而天降的美少女漂亮又神秘,就像一本無法解讀的書,男人就是會對這樣的姑娘著迷。
愷撒自詡情場高手,雖然只有陳墨童一個女朋友,但是喜歡他的姑娘數不勝數,在感情這方面,他覺得自己比起楚子航來至少還是有領先地位的,不至於同時和兩個姑娘曖昧不清。
路明菲帶著楚子航在水下努力地向上拼搏,腰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能感覺到它一直在少量的滲血,本來應該靠著自身的治癒能力多少癒合了一點,但總會因為身體大幅度的動作又讓傷口重新崩開。
她緊咬著牙榨出身體裡最後一點力氣繼續遊,放棄就等於必然的死亡,更何況她還帶著一個絕對不能死的人,如果師兄掛在這種地方,那恐怕未來的每個夜晚,路明菲都會重複深水中的噩夢。
楚子航的狀況遠比她要糟糕,他沒有潛水服,不斷的上浮也意味著壓力不斷減小,氣體栓塞在不斷加重,抱著的那個氧氣瓶也沒剩下多少了,現在每一口呼吸的間隔都被他拉的很長很長,爆血在儘可能支撐著他還能行動的一點點力量,但拉著路明菲的手還是越來越松。
唯一的好訊息是他們還不至於迷失方向,離開青銅城之後他們遇到了那兩條斷裂的通訊索,這東西的另一頭依然完好地連結在摩尼亞赫號上,只要沿著這個方向,就可以在第一時間遇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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