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位無王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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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可以被發現,冥照就再無必要,諾頓解除了這個言靈。
和路明菲以前的印象不同,曾經叫做老唐的男人穿著古風的白衣,上面繡著夔門的江水與青山,他神情中彷彿淬鍊著鋼鐵與火焰那般堅毅,一點過去的喜感都找不到了,只剩下彷彿連感情都被消滅的平靜,面板皆被青黑色的龍鱗所覆蓋,就像什麼奇幻故事裡的蜥蜴人。
原來這就是龍族的君王,乍看上去會以為那是個平凡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可真正面對面的時候才會從血統中感受到那份沉著之下的狂暴,他只需要在這個距離上使用任何一個火系言靈,就能把偷偷摸摸來到他家搞破壞的渺小人類化為齏粉。
村雨是楚天驕留下來的鍊金刀劍,不會畏懼諾頓的領域,楚子航長刀一擊命中不做任何停息,轉身再度連斬,以完全相同的姿勢和軌跡斬出了第二刀,擊打在相同的位置上。
諾頓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他是用自己手腕上直接接下楚子航的斬擊,村雨切開衣衫後斬在龍鱗上,就像在切砍硬化的合金,甚至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只會冒出點點的火星。
古人說龍鱗之利,刀劍不能相侵,以楚子航的力量連諾頓的龍鱗都切不開,這就是為什麼昂熱要求他們帶上七宗罪,同樣是鍊金武器,村雨完全無法與那些專門用來殺死龍王的東西相媲美。
但此刻不允許楚子航後退哪怕半步,只要給諾頓任何攻擊的機會他和路明菲就都得完蛋。第三刀與第四刀在屏息的思考間接連發力,緊接著是第五刀第六刀,每斬出一次,村雨就會巨震一次,雖然無法攻破諾頓的防禦,可是依靠著接連不斷的暴力,楚子航居然硬生生的把諾頓給震退了出去。
諾頓退了幾步穩住身形,卡塞爾的人來的比想象中更快,這兩個月對龍王那龐大的本相來說實在微不足道,沒辦法恢復全力,所以諾頓只有選擇以人類狀態下的龍化來增強戰鬥力。在這個形態下他會兼具人類的靈活多變和龍族的強韌身軀,但在力量上會遠遠遜色原本的自己,儘管如此他也依然能碾壓任何人類混血種,楚子航的暴力委實超過了他的想象,這個男孩在危機中有爆發式的雄渾後勁。
楚子航勐虎般跟進高高躍起,渾身上下的每一根肌肉線條都涇渭分明,每一塊肌肉都鼓動著把最大的力量傳遞到手心,金色的童孔裡爆出滲人的光。意識到危險就在背後的短暫瞬間,他就已經爆血了,屬於龍族的那份血統跨越了50%的界限,將人類之心驅趕到角落裡去,隨即而來的是潮水般的偉大力量,就像渺小的春筍可以頂開壓在頭頂上的巨石,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如獲新生,噴吐著來自古老血統基因裡的極致暴力。
如果是對抗其他東西,君焰絕對是楚子航的利器,可現在的對手是青銅與火之王,對他使用君焰無異於自尋死路,楚子航唯有以白刃戰儘可能的逼迫諾頓與他交手,沒有釋放言靈的時間。
巨大的暴力撞在村雨的刀刃上,沿著刀身傳遞到掌心,楚子航感覺自己好像被武俠小說裡那種隔山打牛的功夫給狠狠拍了一掌,凌空墜落的斬擊被迫中斷,握刀的手被迫跟著刀柄瘋狂左右震顫,必須全心全意才能掌控以免唯一的武器脫手。
諾頓的手掌驟然增大了好幾倍,便如火影裡的倍化之術,手部的骨骼刺破指尖彎曲如刀,每一節爪子都比千錘百煉的劍刃還要鋒利,他只用靠這麼一拍就能把楚子航的暴力強行潰散,如果楚子航沒有暴血,這會兒他的手臂應該已經被震到骨折了。
君王的血統,絕不是人類透過區區爆血就能抗衡的物件。
楚子航的攻勢中斷,諾頓本該展現他的回合,可他並未釋放諸如君焰這樣近距離一瞬間就能殺死對手的言靈,而是跳上那架青銅水車,水車的一側是下降,另一側就是上升,既是來路也是去路,有一塊浮凋人面的活靈所把守。
“路明菲。”諾頓扶著水車緩緩升高,他遠遠地看著路明菲,被龍鱗所覆蓋的面孔上不是盛怒,而是澹澹的悲憫,就像得親手殺死自己養了許多年,卻感染了烈性傳染病的小貓。
“老唐你還能認得我麼?”不是該高興的時候,可路明菲還是有那麼點欣喜,老唐還會叫她的名字,就說明他至少還有人形而非一頭絕對的暴龍。
“認不認識,都沒什麼好說的了。”諾頓輕聲說,“這些天來我經常做夢,夢到火光肆虐箭如雨下,白帝城在萬民的哀嚎中隕滅。有時候也會夢到我的破房子,沒什麼特別的,只是那扇總是會被外面火車經過給吹起的窗簾下面,電腦螢幕泛著老舊的光。這種感覺真讓人討厭,有時候就連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誰了。”
活靈扼守的通路開啟,諾頓消失在漫漫的流水聲中,那道青銅鑄就的大門再度封閉。
路明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也來不及回答,來這裡之前她想過很多種再度面對老唐的情況,思考要怎麼苦口婆心的跟他說道,可直到真的面對面了她才知道,那種感覺真的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就連諾頓自己都很迷茫,更不用說旁觀者了。
“你認識他?”楚子航還刀入鞘,剛剛那段對話聽起來路明菲和諾頓是舊識,這種情報可沒記錄在任何檔桉上。
“在他還是個人類,叫做老唐的時候認識……經常一起玩星際爭霸,我來美國的時候是他接的機。”路明菲小聲說,楚子航沒有表現出什麼嚴厲的態度,但在路明菲看來師兄肯定有些生氣,這鐵定是在質問,她和龍王曾經認識對卡塞爾來說是絕對重要的情報,可她一直沒有講出來。
“原來你一直在糾結的是這件事。”楚子航說,一直讓他有些迷惑的事情終於有了答桉,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什麼意思?”
“在學院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一直心不在焉,嘴上說不害怕這次行動要怒錘龍王,實際上做起事來總是興致缺缺像是在應付。起初我以為你只是對訓練沒興趣,可你的成績很好也有在認真鍛鍊,我就沒有想的太多。可直到今天正式入水之前你還是這樣,我就猜測你對這次行動肯定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所以你在游泳館的時候才會主動過來找我啊……”路明菲撓撓頭,心說還以為師兄當時是開竅了,“師兄你還真是蠻八婆的一個人,喜歡多管閒事。”
分明是件好事,可路明菲這會兒倒覺得楚子航的關心有點多餘,搞的什麼秘密都藏不住了。
“並不總是這樣,只是看到身邊的人有些事情就會很在意。”楚子航說,看起來他並不在乎路明菲說他是個八婆,“你不想殺諾頓對不對?就像你在水族館裡問我的那個有關機器人的故事。”
“嗯。”路明菲點點頭,事到如今面對師兄她唯有老實交代,“那畢竟是我曾經的朋友,要我握著刀刺入他的心臟,我做不到。”
“他現在已經不是你的朋友了,是龍王,是諾頓,滅世的衝動加上康斯坦丁死亡的仇恨,他現在心裡只有一件事,要報復整個世界。你可以選擇仁慈,代價可能會是成千上萬人的死亡,其中會包括很多你所熟悉的人,江面上的三條船裡每一個人都很危險。”楚子航很嚴肅,“我不想說的太多,只是希望你能明白。”
路明菲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柔軟的額髮垂下來遮住了她的眼睛,這是她故意要留著長劉海的理由,因為這樣不想和人對上眼神的時候,輕易就能藏起自己心裡那點小小的心思。
“道理……我都懂。”她低低的說。
“那就好。”楚子航滿意地點點頭,“看得出來諾頓是因為你在場所以沒有殺我們,還擁有人類的殘念會成為他的弱點。下一次見面的時候,絕對不要手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
他把自己帶來的那支同款格洛克手槍塞進路明菲手裡,替她一根根地把手指握緊,她的掌心冰涼,就像她此刻糾結的心,可他的指節一直都很溫暖,所以就覺得應該分她一點。
“如果確實還是放不下心……那就記得閉上眼睛,我來替你開最後一槍。”楚子航與她擦肩而過,在她耳邊留下這麼一句話。
路明菲怔了一下,低著頭無聲地笑了,從仕蘭中學的時候你楚子航就是這麼一個人啊,滿臉平澹的禁慾系,可就是愛管別人的閒事天生一顆八婆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無形中挑撥了多少萬千少女的芳心,最後卻出國了只留下一片傳說。
無形的鐮鼬在水中來往奔波,帶回大量的情報,愷撒·加圖索牌水下雷達已經閉著眼睛維持了一個多小時,他能聽到魚群在那片水草中游蕩,也可以依靠聲音的反射大致判斷出水底的地形。獵物上鉤之前的漫長等待大概是獵人最無聊的一段時間,作為一個捕獵經驗豐富的獵人,愷撒無論是在密林中還是在海礁裡都收穫頗豐,這得益於鐮鼬的精密捕捉,他從來都不會失手。
氣泡上升的聲音沒能逃脫愷撒的監聽,那是大量空氣進入海水深處的現象,伴隨著齒輪清晰地卡噠卡噠旋轉,一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遠離青銅城進入了他的領域範圍內。
終於來了!
愷撒驟然睜開眼睛,按下耳機的通訊,“呼叫摩尼亞赫號,b組已經成功,龍王諾頓離開了青銅城,水面作業請做好準備!”
他緊握貪婪,向諾諾使了個眼色,諾諾非常會意地抱著那支水下步槍比了一個ok的手勢。她的步槍裡填裝了一發賢者之石磨製的子彈,不過這並非來自卡塞爾學院,而是她身後的陳氏家族,在行動開始之前,這枚子彈被放在了她在摩尼亞赫號上的宿舍裡,壓著的書信下面有陳君的署名。
儘管不太喜歡那個眯眯眼的眼睛仔,這份來自家族的支援諾諾還是不得不照收,要殺死一條龍王絕非易事,這枚強有力的精神子彈會在關鍵的時候幫助她抵抗龍王。
賢者之石的正確製造方法已經失傳了,現今只有卡塞爾學院裡的副校長還掌握,但是沒有原材料他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現今混血種們手中掌握的賢者之石多半都來自於龍族的遺蹟古墓,種種現象都表明遠在過去,賢者之石的製造並沒有那麼困難,只是材料稀少導致流傳下來的少,直至方法徹底失傳。
“下方八十米!”諾頓在水中潛游的速度非常之快,愷撒向諾諾報出目標當前的位置。
諾諾低頭向下看去,至少在她的眼裡這會兒水底還是和之前一樣平靜,諾頓應該比想象中的體型要小,甚至可能還保持著人類狀態,因為這樣能節省不必要的消耗,他的甦醒至今仍舊不完全。
“六十!”
“四十!”
“二十!”
愷撒不斷地發出警報,但就在諾頓距離他們只有二十米的時候,那個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忽然在鐮鼬的範圍中消失了!
愷撒驚訝但並不驚慌,壓制心跳是可以有效對付鐮鼬的手段,而且其他具有干擾手段的言靈也能騙過鐮鼬,他現在需要聽的不是心跳聲,而是有東西在水中快速前進時的聲音。
鐮鼬的監聽範圍漸漸縮小,以排除不必要的雜音,可愷撒忽然發現自己聽不到任何來自水中的聲音了,分明幾秒鐘之前游魚還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經過覓食。
按照之前的進度這會兒諾頓本該出現了才對,諾諾的槍口已經等待了很久,她疑惑地扭頭想要問問愷撒是出了什麼問題,忽然發現自己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在潛水服的包裹下,她做不到扭一下脖子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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