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新世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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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菲又一次來到了麗晶酒店,還是那間熟悉的會議室,還是同一位接待她的服務員姐姐,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她和零坐在會議室的長桌這邊,來自卡塞爾的師哥師姐還有古德里安教授在她對面一字排開,他們的背後是一副被帆布遮擋起來的畫架,之前面試的時候還沒有這東西。
“按照慣例,卡塞爾學院的新生會在入學之前進行一次入學輔導。”古德里安教授說,“這本該在進入學院的火車上進行,不過這次難得有你們的師哥師姐在場,按照中國人的話來說,得叫點人鎮一下場子,再加上我有些事情要辦,就把這件事提前了。”
“鎮……場子?”路明菲有點懵逼,怎麼說的好像入學輔導是黑社會打架一樣,還得有人壓軸?
“過去不是沒發生過入學輔導時新生情緒過於激動的情況,當時那位同學揮舞的玻璃瓶離我的腦門只有幾公分。”古德里安教授看看路明菲又看看零,“你們都是女生,但並不排除潛在的暴力可能,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強的接受能力。你可以選擇要一杯咖啡,熱巧克力,或者烈酒也行,只要能讓你頂得住。”
“入學輔導還喝酒啊?”路明菲心說這什麼貴族學府,難道學會喝酒是卡塞爾的必修課之一?
“教授的意思是你需要一杯東西鎮靜一下,免得中途你驚聲尖叫。”諾諾說。
路明菲縮了縮脖子,對座的卡塞爾諸君每個人都非常嚴肅,就連諾諾也不嬉皮笑臉了,這意味著接下來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她莫名的有些畏懼。
“這裡有份保密協議需要你們簽署一下。”古德里安把兩份資料夾推過來。
那是份混合著拉丁文與英文的古怪檔案,歐洲國家和南美大多數國家的語系基礎就是拉丁文,如今已經沒什麼人經常用拉丁文了,但如果你熟悉英文再看到拉丁文,就會發現當中有很多詞彙都來源於拉丁文。
以路明菲還不錯的託福水準,面對這份檔案她能從某些看不懂,但是能推斷詞義的單詞裡找到些令人心裡一抖的描述,比如說可能的遺體,屍首不全,死亡和殘疾處理,以及保密協議及其違反的結果。她不必支付什麼金錢,可是需要接受一次完整的洗腦,後果可能導致她失去某些非必要的記憶,學院方不會對此負責。
經典的霸王條款,路明菲的手有點發抖,她開始懷疑卡塞爾存在的合理性,一家正規大學絕不會跟你說萬一你上學的時候掛掉了,我們會幫忙搞定你的屍體。
“你在猶豫?”古德里安教授看出來了。
“這份協議……看上去很……很奇怪。”路明菲斟酌著詞句。
“沒什麼好奇怪的,上面講述的都是必要的事實,如果你是為此而害怕那我會告訴你,上面記載的後果對你根本就不適用,因為你是學院評定的s級,百年一遇的s級,s級當然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失敗,整個卡塞爾學院都將歡迎你的到來,你的入學對我們非常重要。”
“可我聽說上一個s級他吞槍自殺了……”
“哦……那是個不幸的意外,我相信你的陽光活潑絕對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古德里安教授擺擺手,試圖把那件事風輕雲澹的化解掉,“坦白點說,特意選在今晚在這裡入學敷島還帶著這麼多人,其實還有個特殊的想法,那就是如果你臨陣退縮了,我們會考慮直接把你綁到卡塞爾學院去。”
路明菲臉色驚變,雙手抱胸站了起來,好像自己是個即將被色狼侵犯的花姑娘那樣驚恐地瞪著對面。
“我就知道你們這學院有問題!”
“那是下下之策,你看我都老實告訴你了,這不是證明我們確實想要得到你的加入,不惜付出某些代價也要得到你麼?”古德里安教授的口氣很平靜,顯然不覺得綁票算是個什麼大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推到路明菲面前,“知道為什麼我們把你評價為s級麼?因為你的父母是我們學院的名譽校友,他們非常優秀,而且他們也對你上大學的事情非常關注,甚至特意寫了封信給昂熱校長,希望能把你帶到卡塞爾去。”
路明菲一愣,她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有收到來自父母的信了,每次來信不過是叫她注意身體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千篇一律,以至於路明菲覺得那些都是湧來敷衍她的,其實父母根本就不在乎她了。
可隨著那張照片映入眼簾,路明菲看到了夏天的花園,遠處是依稀可見的卡塞爾學院的背景,近處則是無數沉鬱的蔓牆,一男一女攜手在蔓牆裡散步,男人穿了一件寬鬆的大白襯衣和一條灑腿褲,腳下一雙木板拖鞋,女人是一件純白的居家棉裙。
他們從未跟路明菲說過自己和卡塞爾學院有關係,在這個即將決定路明菲命運的夏天他們仍然渺無音訊,路明菲一度覺得父母大概都忘了地球上某處還有一個叫路明菲的女孩是他們的娃。
但跟著那張照片一起被推過來的還有一封列印出來的電子郵件:
親愛的昂熱校長:
很久沒有聯絡,希望你的身體和以前一樣好。
我們應該還有很長時間不會見面,最近的研究有了新的進展,我們沒法離開。
有件事想拜託您,我的孩子路明菲已經年滿十八歲,她是個聰明的孩子,雖然成績不那麼好,但我們都相信她會在學術上有所作為,如果可能的話,請卡塞爾學院在接收他入學的事情上提供幫助。
不能親口對她說,只好請您代我轉達,說爸爸和媽媽愛她。
您誠摯的,
喬薇尼
鼻子有點酸酸的,路明菲很努力地想要把那股酸楚嚥下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出來絕對會很丟人,可是這怎麼可能忍得住呢?那麼多次她看著同學們登上自家的轎車,那麼多次她被嬸嬸數落的狗血淋頭,那麼多次她只能站在窗前看大家花花綠綠的去參加聚會,如果自己的父母在身邊該有多好呢?
這個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稀鬆平常的日常,卻唯獨對她來說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求,沒有人在乎她想什麼,沒有人在乎她做什麼。世界很大,但好像和她路明菲沒什麼關係,多了她只是多消耗掉一些大米,少了她也沒有誰會為她傷心。
一包溼紙巾遞到路明菲低垂的眼簾前,那是一直都默不作聲的零。
“想哭的話也沒關係的,沒有誰會笑話你。”零在路明菲耳邊悄悄地說。
不,我不會就那麼哭出來的,路明菲撕開紙巾一把按在自己的眼眶上,把那為數不多的幾滴淚光狠狠抹掉。
如果說父母不在的日子裡她長大了那麼多,那她學會的最大的事情就是足夠堅強,可以傷心可以難過,可以為某件事情沉默著哀悼很久,但唯獨她不會嚎啕大哭,因為淚水這種東西早在最初告別的那幾年裡就已經流乾了。這世界上不存在可以救助苦難的神,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只能由自己決定,哭泣只會讓自己推諉逃避,大聲說為什麼偏偏這一切都發生在我身上。
路明菲一抹鼻子,強行把那股酸勁兒給擰回去,在檔案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筆直地推向古德里安教授,直視他的目光。
“既然我的爸爸媽媽都這麼想,那麼我就沒有什麼好拒絕的了。”她說。
卡塞爾堅信她是s級,爸爸媽媽也覺得她應該去卡塞爾,那她就去,所謂遺體處理屍首不全也許只是需要參加什麼危險的化學實驗,在細膩謹慎這一方面路明菲還是頗有信心的。
古德里安教授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零,零隨即也在自己那份檔案上籤下名字,默不作聲地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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