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法陣,向皇上借一信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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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東林的特使就被帶了進來。
可,滿朝文武見到來人,卻全都愣住。
“這不是烏神醫嗎?”
“他向來自成一派,先皇請了好幾次,他都不肯長駐西秦。”
“可……他現在怎麼成了東林特使了?”
一個個,臉上俱是猜疑,實在想不明白東林特使怎麼會是烏覲,而東林又到底給了烏覲什麼東西,竟讓他甘心為之效命。
畢竟,在世人的眼中,他還是那個清高自持的神醫。
烏覲大搖大擺地走到殿中,對兩邊的議論充耳不聞。
“下臣烏覲,恭祝皇上新婚。”他站定之後,笑著對慕容毅道賀。
慕容毅眸色幽沉,並沒有立即回話。
他看了烏覲片刻之後忽然一笑,淡聲道:“烏先生不是應該代表南越而來嗎?怎麼又成了東林特使?”
不久之前南越的那場內戰雖然規模不小,可是因為時間不長,而且烏覲還沒來得及登基向各國宣告就已然敗退,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基本上只侷限在南越都城附近的一小部分城池裡。
甚至,一些偏遠城池,哪怕是在南越境內,都不知道臨潢曾經發生過這麼大的危機。
等到他們知道的時候,賀蘭玖早已奪回臨潢,平定了叛亂。
也因此,西秦這些官員並不知道烏覲是南越皇子的事情,只有慕容毅透過地策的情報系統,才知道一些內幕。
聞言,烏覲的面色頓時一變。
慕容毅這話,分明就是嘲諷。
烏覲身為皇子,可因為流落在外,身份尊貴卻無人能識,這是他心頭痛事。
慕容毅現在的話,就相當於踩著他的痛點在擰。
烏覲心頭恨極,可面上卻硬是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淡聲說道:“什麼身份不重要,能把事情做好才最重要。”
慕容毅道:“看來烏先生此來不止是為朕賀喜,還帶著任務而來。”
“皇上英明。”烏覲淺淺地欠了欠身,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道:“這是女皇陛下給皇上的信,還請皇上一閱。”
落玉是烏覲帶到殿上來的兩個人之一,見到烏覲這舉動幾乎傻了。
她之前不說過,這封信是上不得檯面的嗎?
可……烏覲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信給慕容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成心想要壞女皇的事情?
她拼命地對著烏覲使眼色,可是烏覲根本看都不看她。
慕容毅沉默片刻,向王公公看了一眼。
王公公立刻會意,走到下面去把信接了過來。
他在宮中過了大半輩子,又是地策的人,這信一拿到手中,就知道沒有什麼問題。
至少,上面沒有毒又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藥。
烏覲見是個太監來接他的信也不生氣,隨手把信放到了王公公的手裡。
王公公又拿著信迴轉,遞到了慕容毅的面前。
慕容毅目光一直看著烏覲,直到接過信又將信抖開,才把目光放到了那薄薄的一頁紙箋上。
信上的內容不多,慕容毅一眼便看完。
看完之後,他直接把信往掌中一合,冷聲道:“荒謬!”
紙張在他手中簌簌作響,傾刻間便化為細碎的紙屑,落了一地。
王公公眼觀鼻鼻觀心,從前先皇在的時候,無論什麼情報,他都有份知道。
可是換了新皇之後,他就失去了這份特權,而且,他還不敢窺探。
即使以他的身手,也不可能看到上面的內容而不被慕容毅察覺。
而這位新皇的威嚴……
王公公縮了縮身子,站得更加謙卑了。
大殿中的官員亦是如此,雖然心底已經好奇至極,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問一句。
慕容毅一掌毀了信箋,淡聲道:“烏先生若是來參加朕的婚禮,那便坐下來喝一杯水酒,若是還有其他的事情,那就恕朕沒有時間奉陪。”
那封信是上官幽蘭寫的,信上,居然要慕容毅出兵,與她東西夾擊,一同進攻燕雲。
這麼異想天開的法子,也不知上官幽蘭是怎麼想到的。
居然鼓動他和一個外人共同夾擊西秦的領土,簡直是可笑!wavv
早先聽說那個女人殺光了東林所有士家豪族,這種做法固根除了士族勢力,為她登位掃清了障礙,可另一種程度上,又何嘗不是將東林中堅力量一掃而空,留下巨大的隱患?
東林這麼大一個國家,沒有那些世代薰陶的世家子弟,誰來為她管理?出了事情,誰去為她平息?
只憑她提拔起來的那些人嗎?
開玩笑,沒有十年以上的官場浸淫,那些人只會把東林弄得亂成一鍋粥。
聽說上官幽蘭做出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覺得,那個女人瘋了。
而這封信更是讓他確認,那個女人瘋得不是一點半點。
慕容毅說的分毫也不客氣,甚至,根本沒把烏覲當成客人。
可,烏覲還是不生氣。
他輕笑道:“下臣當然是來為皇上賀喜的,而且,還為皇上準備了一個節目,不知……皇上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他特意提出這件事情,足見這個所謂的節目絕不簡單。
可,他偏偏又是當眾提出的,若是慕容毅拒絕,就顯得他好像是怕了烏覲。
這種時候的要求,根本不可能拒絕。
慕容毅坐在高位上,氣勢沉凝:“烏先生一番心意,朕自然要看一看。不知烏先生準備的是什麼節目,若有需要的物品,儘可提出。”
烏覲只帶了兩個人上殿,進殿之前也都被搜過身,不可能有任何用來表演的東西。
因此,慕容毅才會特意提起一句,也是顯示西秦的大度。
烏覲一笑:“倒真有些東西需要皇上為下臣準備。”
每說一句下臣,他心頭的怨毒就越深一分。
但越是如此,他就說得越是歡。
他不會忘記,都是鳳無憂才把他逼到這種地步,讓他不得不與上官幽蘭合作,又在慕容毅跟前低三下四。
如今,他只有藉助上官幽蘭和慕容毅之手才能報復鳳無憂。
此時他所受的每一分屈辱,未來都一定會還報到鳳無憂身上。
他按下心頭髮痛的怨氣,含著笑道:“請皇上為我準備一碗清水,七支蠟燭,兩支檀香……”
他一口氣說出了七八種東西,每一種聽起來,都不像是表演節目會用到的。
可,先前慕容毅已經說了會為他提供,而且烏覲也沒有說是什麼節目,因此,雖然不知他到底要幹什麼,但慕容毅還是讓人給他準備了。
東西很快拿上來。
烏覲讓人擺了一張桌案在大廳正中,把兩支檀香分別插在兩個香爐裡,再把清水擺在兩支檀香的中間。
然後,又把七根蠟燭一一點燃,擺出一個北斗七星的樣子。
其餘一些東西,也都按一種古怪的方式擺好了。
“皇上……”王公公不淡定了。
這哪裡是什麼節目?分明就是法陣!
烏覲這是……要當著他們的面在大殿之中布法陣啊!
王公公是地策的人,對烏覲的身份很瞭解,他可是南越的皇子,誰知道他都會些什麼古古怪怪的秘術?
萬一,他要對慕容毅不利怎麼辦?
因此,他急切地看著慕容毅,想要讓他下令,去把那個法陣毀掉。
現在這法陣還沒成,只要毀了,就一點事情都沒有。
可……慕容毅卻一點下令的意思都沒有。
他只是緊緊地盯著烏覲的動作。
在他心頭,已經隱隱猜到了烏覲要做什麼,只是並不確定。
同時,他的心裡也在掙扎著,到底……要不要讓烏覲繼續做下去。
就在他心頭左右搖擺的時候,烏覲的法陣已經完成了。
烏覲抬頭,道:“皇上,下臣還需要再向皇上借一樣東西。”
慕容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要什麼?”
事到如今,他幾乎已經預設,要讓烏覲把這個法陣完成下去。
烏覲直視著慕容毅:“下臣……想要一個皇上極為信任的人。”
此語一出,滿殿譁然。
“皇上,不可!”立時有人大叫,一位老臣起身嚮慕容毅進諫:“烏覲在大殿之上擺設法陣已是不敬,還敢向皇上要人,簡直是無禮至極!皇上萬不可答應!”
“皇上信任之人必是肱骨之臣,萬一出事,豈不是令皇上傷心!”
“皇上,烏覲裝神弄鬼,萬不可令他在此胡作非為。”
“請皇上下令,立刻把他趕出去!”
到了此時,所有人都已經看得明白,烏覲所謂的節目,其實就是要在大殿之上開設法壇。
而且他還膽大包天,竟然要嚮慕容毅要一個信任之人,作為法壇之中的試驗物件。
烏覲聽著那些臣子們的言語,也不急躁,只是嚮慕容毅道:“下臣久聞皇上勇武之名,難道連一個法壇也不敢嘗試嗎?下臣可以擔保,這法陣絕不會對受試之人有半點損傷,若受試之人有損,下臣願以命相抵!”
他說得斬釘截鐵,一時間,倒讓那些反對的臣子們無話可說了。
烏覲略帶得意地往四周看了一眼,挑釁道:“皇上,下臣這法陣可讓皇上驗證一件極有意思的事情,不知,皇上可敢派人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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