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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已受理】

【處理中......】

【檢測到同行者實力並不滿足申請獨立試煉最低標準】

【權能許可,需要同行者二次確認】

【請問「閻羅」,「白楊」,「陸川」......是否自願加入神之試煉,是否自願承受因果代價】

驚訝的地方太多。

以至於寧洛脫口而出的第一階梯權能,都沒有讓白楊他們震撼失聲。

他們只是恍然察覺到邀約的本意,也明白他們必須跟上寧洛的腳步。

“是。”

【試煉准許】

面板驟現!

【神之試煉】:驚雲界

【不確定預見】:群魔亂舞,黑雲遮天

【干涉力】:16.94%~ 20.32 %

【勝利條件】:祓除黑潮,鎮壓禍亂

【失敗代價】:靈態泯滅

【穿越倒計時】:300s

時間充裕,然橋洞卻鴉雀無聲。

寧洛只是掃了眼面板上的預言和干涉力,心中算是大體有了預估。

干涉力的區間浮動不大,意味著驚雲界的現狀多半是全面入侵,黑潮均勻地潛滋暗長。

群魔亂舞,黑雲遮天......

總之等到抵達驚雲界,謎團很快就能解開。

陸川等人一頭霧水,心中雖萬般困惑,但見白楊一言不發,卻也不敢開口。

如今的狀況,似乎並非他們貿然發問的時候。

白楊更是滿心疑惑,那聲“第一階梯權能”他是切切實實聽到了,但他同樣不敢發問。

不是像學生們那樣戰戰兢兢,不敢在此時插話。

而是他知道這件事不僅沒有問詢的意義,更是恐怕牽連著不小的因果。

白楊側目瞟了眼顏豐。

顏豐並未面露驚訝,看來他多半早已知曉。

但既然顏豐沒有向白楊主動解釋的意願,即便察覺到了白楊的目光仍舊一無所動。

那白楊多多少少也能夠明白,看來顏豐多半也不知內情。

所以,他也不問。

“一會兒去哪兒碰面,你有頭緒嗎?”

“沒有。”

寧洛搖了搖頭。

不巧,驚雲界的情報,他是一丁點都沒有。

雖說可以用第一階梯權能查閱資料庫,但每天查閱的次數卻是有限。

如若不然,十柱神早就將神選之地的每個人全都摸了個遍。

區區f級試煉預定地圖,寧洛自不可能浪費寶貴的查閱次數。

白楊神色一滯:“那我們......”

寧洛聳肩應道:“無所謂,各司其職就行。既然目的是速通,那一會兒在建構素體之時,選擇最有利你我發育的落點即可。再者,獨立試煉又無需更名改姓,屆時總能相遇。”

乍一聽還挺有道理。

寧洛依舊是寧洛,白楊也照樣是白楊。

那一旦小有名氣,立刻就能互相辨認。

雖不排除驚雲界地勢特殊,聯絡不便,早期難以匯合的可能。

但那無關緊要。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寧洛自非保姆,他帶上白楊顏豐只是順便。

至關重要的是提升道途眼界,而不是等候旁人跟上腳步。

好在白楊顏豐也都理解現狀。

讀秒的倒計時所剩無幾。

顏豐捏著下巴稍加思索,忽然看向白楊:“匯合這一點,應該是我們才需要考慮的事情。想要速通的話,確實得各司其職。寧兄捎上我們,想來也是打算心無旁騖地修行破境,祓除禍端。”

“那......”

“我的話,可能更擅長洞察輿情,蒐集情報,順便經商掙錢。”

“你們呢?”

顏豐出身名門,此後自立門戶,當了個穿越解謎向的影片博主,在箱庭藍星裡算是首屈一指的大網紅。

因而對輿論風向的判斷以及運營的能力都自不會差。

白楊聞言怔了怔。

真速通啊?

他當然知道,寧洛不可能是說著玩玩,但那分明是迫不得已的計劃。

說是這麼說,但怎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縱使寧洛真的能實現所謂速通......

這跟旁人恐怕也沒什麼關係。

然而顏豐竟是已經在思索著怎樣能幫寧洛加快速通的程序?

不是白楊消極怠工,只是他生怕會拖了寧洛後退。

畢竟以他們師生的行動風格,與“速通”這一概念不能說毫不相關,只能說是背道而馳。

但其實......

白楊心底還是相信寧洛的。

只是學生們資歷尚淺,也不該揹負這般深沉的重壓。

所以白楊在學生面前沒敢表現出確信的姿態,只得勉強敷衍:“我們......視情況而定吧,或懸壺濟世,或懲奸除惡,總之治世平亂這一部分,想來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談話之間,眾人身形逐漸虛化。

寧洛最後瞟了眼白楊師生,大抵也看出了白楊的苦衷。

學生們雖然在箱庭藍星中都是獨當一面的強者,但在神選之地卻可謂步步驚心。

白楊在獨身一人時可以暢談理想,但與學生們一同之際,卻變得保守了許多。

寧洛沒打算干預。

現在的他,倒也已經可以用此前蘇瑤那種高人的態度,輕笑著說出那句“自己的路,得自己走”。

思索著,讀秒歸零!

幾人如墮淵藪,再睜眼時,已是資料的汪洋。

從上帝視角來看,驚雲界的可著陸面積並不算多。

放眼望去滿是連山絕壑。

危峰如劍,直指天穹!

還挺壯觀,這一點倒是和寧洛此前在超憶中的雲朔界有些相近。

但與雲朔界不同的是,驚雲界群峰之上綠意滿盈,而且谷底並非噬人的淵藪,反倒是修者城鎮群聚之地。

“咦?”

“明明天材地寶遍佈群峰之上,顯然更適合修行,那為何城鎮大都坐落谷底,甚至藏於山崖溶洞之中?”

這異樣的狀況多少便能讓寧洛有所覺察。

放著好端端的靈峰不住,非得匿身洞內。

那毫無疑問,是因為峰頂存在著即便修者也難以應對的危況。

多半與黑潮密切相關。

而且既然谷底城鎮規模這般壯大,那這裡也必定沒有與雲朔界灰靄類似的黑潮異象。

寧洛徜徉在資料的汪洋,心中大抵有了判斷:“既是神之試煉,那生靈必被黑潮壓制。威脅來自峰頂,所謂群魔亂舞,黑雲遮天,大抵也是峰頂黑潮所為。”

“生靈被困在谷底,雖未滅絕,但與等死無異。”

“蓋因優質的天材地寶大都生長於峰頂,然而寶地卻被邪祟盡數佔據。”

“修者敵不過邪祟,卻又再沒有用以提升實力的靈物,因而陷入困局。”

想來,這便是驚雲界的現狀。

可能並非全貌,畢竟這粗略的視角多有遺漏也實屬正常。

只是這樣看來......

“禍亂的症因,到底在哪?”

“天脈,地脈,黑潮至少也得完全佔有一個,才值得讓矩陣將此判定為神之試煉。”

寧洛如今的視角與此前早就大不相同。

縱使不是為了速通,單以飛昇者的身份,也理當擁有縱觀全域性的眼界。

黑潮勢力聚集於群峰之巔。

但禍亂的始源卻不該由現世的佈局來揣度。

禍源未必就是天脈,具體如何尚有待判斷。

只是照這樣看來,驚雲界的修者多半沒有飛昇之姿,這一點屬實令人遺憾。

畢竟是f序列的試煉。

既如此,那就無需過多耽擱。

“素體,同位建構。”

“因果,將門英才。”

“落點,棲凰谷。”

素體建構,因果牽連。

寧洛彷若陷入睡夢,不斷下墜,下墜......

再睜眼時,已在驚雲。

驚雲界,棲凰谷。

之所以選擇這一落點,其實最關鍵的原因在於棲凰谷這一名字。

從上帝視角,也就是矩陣提供的“小地圖”上來看,棲凰谷的人口並不是聚落中最多的,甚至與其他谷底聚落相距甚遠,似是有些離群。

寧洛原本也並不在意,直到見到這棲凰谷之名,才最終下了決斷。

而現在看來......

毫無疑問,他選對了。

將門英才的身份賦予寧洛寬廣的人脈。

或許孤狼出身更便於行動,但為了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速通,因果帶來的情報顯然不可或缺。

僅僅三日,寧洛便對棲凰谷的全貌瞭然於胸。

“谷底密洞,妖人共處......”

早在穿越尹始,寧洛便已然注意到,棲凰谷里居住著不少的妖類,比重甚至超過了人族。

這群妖族的實力分明比人族修者略強幾分,但在人族面前卻顯得稍許露怯。

得益於出身的加持,寧洛很快便獲悉了真相。

將門英才,只是個泛用的因果概念。

棲凰谷中並不存在所謂的將門,然卻擁有與之地位相應的“巡山”。

寧洛是巡山後人,理當知曉棲凰谷的過往,也從而瞭解到了驚雲界的背景。

驚雲界,曾經竟是個以妖族為首的世界!

這種情況格外罕見。

因為妖類族群眾多,向來並不團結。

具體的根由則更為複雜,與人族大相徑庭。

人族之間雖常有紛亂乃至戰爭,可要有異族入侵,敵對的實力也未嘗不能化干戈為玉帛。

但妖族,不行。

一切皆因血脈而起!

不止是驚雲界,各方天地中的妖類大都相近。

血脈傳承是妖族最明顯的特徵之一。

年幼的妖族可以憑藉血脈根源中蘊藏的加護,輕易獲得能夠自行捕食的能力。

甚至某些血脈高貴的妖族,剛一出生就擁有人族入道境界的實力。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想來也是進化的選擇。

蓋因妖族血脈越強,繁衍便越是困難。

倘若沒有這血脈傳承之力,新生的妖族被外敵盯上,那豈不是輕易就會被斷絕血脈?

畢竟妖類一族的成員數量,的確遠不能與人族相比。

但血脈傳承的也不止是族群的護佑,更有族裔的仇隙!

妖族之間,存在絕無可能開解的死敵!

血脈的烙印會讓兩族陷入恆久的爭端,這也是妖族幾乎沒有可能萬族同心的根由。

正因如此,大多世界中都是以人族修者為主。

如此更能昭顯驚雲界的特別。

棲凰谷,溶洞。

寧洛盤膝靜坐,一邊吐納著天地靈氣,修行道解,一邊分析著驚雲界的時局。

驚雲界曾是妖類主宰,不過好在此方妖類大都並不嗜血殘暴,只是氣性尤為高傲。

因而人族得以安居谷底,雖地位低下,卻也不至於淪為血食。

“問題出在妖族。”

“妖族內部生變,從而招致邪祟禍世。”

“群峰為黑潮所佔據,而部分妖族逃難谷底,與人族共處。”

“所以驚雲界才會是如今這般格局......”

然而當妖族招致黑潮禍亂,不僅族群實力大減,更是將劫難波及到了谷底的人族修士。

人族修士見到那群前來避難的萬惡之源,自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只是棲凰谷原本就是妖人共處,因而沒有分崩離析。

當然,妖人關係並不是寧洛關注的重點。

他之所以要帶顏豐白楊,就是不想再為治世犯愁。

與其浪費時間去琢磨驚雲界的社會學,還不如深究異變的根源。

雖然穿越劇僅有三日,情報也本該貴乏。

但驚雲界禍亂的根源,寧洛已然有了不少頭緒。

“既然黑潮是以妖族作為入侵的突破口,而妖族曾是驚雲界的主流。”

“那......”

“禍源,當在天脈。”

判斷的依據在於血脈。

因為血脈源流的本質便是道果與道痕。

就像人族的道統那般,妖族的血脈也是透過道果與道痕來傳承。

但相較而言,在大多數情況下,人族道統的傳承更為自由,並無太多強制的規限。

而妖族血脈則與之恰恰相反,血脈的傳承更為便捷,但這份便利的代價便是血脈強制的裹挾。

妖族想要從自身血脈之中掙脫,可謂是天方夜譚。

那一旦道海中的血脈烙印被黑潮侵吞,後果便不堪設想!

不過......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並非所有妖類的血脈根源都在天脈道海。

也確有先天靈獸,是由地脈的先天道痕乃至太初道果傳承。

只是以驚雲界的現狀判斷,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可以忽略。

蓋因先天靈獸大都肩負著先天道意的使命,因而不可能像驚雲界的妖族這般佔山為王,繁衍生息。

許是因為眼界的開闊,不知不覺間,寧洛對時局的把握更是增進了許多。

情報稍加整理,驚雲界的速通思路便已然明晰。

縱使寧洛從未踏出過棲凰谷,卻也已然猜到了峰頂邪祟的面貌。

“多半是以惡墮的妖禽為主。”

“妖族佔了驚雲界半數以上的人口,怕是不好硬來。”

“倘若真的驚動群魔傾巢而出,那我根本來不及應對。”

寧洛摩挲著下巴,心道群魔本該蕩平谷底人族,然而人族卻堅守了下來。

黑潮不會手下留情,所以要麼是它攻克不下固守的人族修者,要麼就是它繼承了妖族血脈的遺志。

比如飼餵人族,等待在天脈道海中收割人族的後天道意。

這樣在保證妖人和諧共處的同時,妖族也能有所獲益。

若非如此,那也可能是人族修者獲取了來自地脈界核的加護,從而擁有了抗爭黑潮的實力。

抑或......

他們侵吞了峰頂妖族逃難的遺部,得到了妖族的傳承?

具體如何並不重要。

至少思路已然明晰。

想要解決驚雲界的禍端,就必須從天脈道海下手。

方法唯二。

一是讓群妖自血脈的枷鎖中擺脫!

二是蕩平道海邪祟,淨化血脈源流!

這麼看來,棲凰谷內的妖族也是一大隱患。

他們之所以能與人族安然共存,若非血脈層次不夠在道海留下烙印,那便是黑潮刻意遺留。

他們是打入谷底密洞內部的尖釘!

只消黑潮一念,群妖惡墮!

屆時洞內任何生靈都無處遁逃!

寧洛並不意外,畢竟這是試煉。

那麼速通又該當如何......

“可惜,黃龍顯聖的天命淪為素材,倒是沒有可堪一用的血脈。”

寧洛原本還打算著“合成”龍裔天命,不過當他意識到天命並非遊戲的詞綴,也就打消了此等念頭。

太虛龍魂雖然也有血脈加持,但那絕非驚雲界妖類所能觸及的層次。

不過好在,縱使天命消失,但黃龍血脈寧洛卻依舊能夠復現。

血脈的侵蝕,寧洛早在荒獄界便已有經驗。

雖說驚雲界與荒獄危局大相徑庭,但血脈的淨除方法卻是大同小異。

許是因為寧洛平亂從未流於表面,向來都是淨除禍根,所以如今祓穢更是得心應手。

前路既定。

其一,改造群妖血脈,杜絕後續異變。

其二,蕩平天脈邪祟,淨除血脈餘毒。

其三,追尋黑潮源流,以天脈封禁與太虛秘法將之絞殺!

如此,驚雲界的禍端便可以平息。

寧洛忽而睜開雙眼,推簾而出。

“巡山大人,您有何吩咐?”

“去趟棲凰峰,不必使人跟隨。”

“什麼?大人,如今尚且是深秋時節,正值群魔活躍,緣何不等入冬再......”

“母需多言,血脈感召,刻不容緩!”

運籌帷幄,或許有那麼些難度。

但裝神弄鬼,寧洛再擅長不過。

畢竟想要改造群妖血脈,多少也得有個名正言順的契機。

與其等著契機從天而降,不如親手捏造更為輕易。

如此這般,萬事俱備。

寧洛披上灰綠色的粗布斗篷,與暗澹的山林融為一體。

“如果計劃沒有差池,那短則半年,長則一年,試煉就理當能夠完成。”

“但想要縮短現世映照的時間......恐怕我不能對天地格局有過多幹涉,那座標系的鑽研,還是留給更有潛質的天地。”

至少,得是有飛昇者存在的天地。

既然ef試煉中已有截天武神這樣的偽境飛昇之人,那想來更高層級的試煉中,理當會有貨真價實的飛昇者?

寧洛滿懷期許。

因而這次試煉就更不該拖泥帶水!

只是此後還得向顏豐白楊傳道授法。

寧洛抬眼望向棲凰峰,心想著那就得看顏豐白楊他們能否在試煉迴歸之前,成功與他碰面了。

反正既然有人協力,那治世方面的問題,他也再不打算分心。

一心祓穢,蕩平禍亂。

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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