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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洛遙望星河。
先前探索太宇的慾望如退潮般轉瞬消弭。
這片浩瀚的太宇忽而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未知與恐懼。
理解的盡頭並非豁然,而是更為深沉的隱秘。
寧洛現在明白了。
之所以他在試煉演算的最後,透過地脈幻景中的黑洞裂隙,目睹了那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匹敵的穢童......
都是黑潮的手筆。
是它干預了“空間”的落點,或者說地脈的甬道調換成了最危險的裡世界之一。
只是這次,它並沒有這個時間。
寧洛的殺招太快,它根本來不及更替空間,便已然被焚燒為焦盡。
裡世界......
這麼稱呼或許並不準確。
因為重疊的空間種類太多,甚至寧洛覺得,它不該用“空間”這一名詞來定義。
寧洛也並不知道死氣母體究竟如何改變裂隙甬道的落點,更不知道太宇之中會否存在比先前那穢童所在之地更加恐怖的......維度?
或者用座標系來描述,理當更加準確。
寧洛目前已知的座標系只有兩個。
一是以力證道之時,從天脈道海的方向強行突破虛空界壁,從而抵達的那片死寂太宇。
二是穿越地脈裂隙,繼而通往這荒涼但有文明痕跡的星河,多半是太初論道的目的地。
兩種座標系。
前者第四軸是天脈道海,後者第四軸是地脈界核。
“但截天武神半步飛昇之際,帶回的白塵殘渣又是從何而來?”
“難道......”
“天脈座標系的太宇之中,的確存在著零星的黑潮蹤跡?”
“的確有可能......”
寧洛摩挲著下巴,心想著縱使太宇和現世之間有時間流速的差距,可截天武神飛昇之際,畢竟距今太過遙遠。
所以在假設截天武神飛昇的目的地與寧洛相同的情況下,他碰巧遭遇了飄零太宇的黑潮,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不過,寧洛也沒法一口咬定,截天武神是不是遁入了其他的座標系。
萬一截天武神的半步飛昇,其實抵達的太宇和以力證道的目的地並不相同......
那寧洛如今也沒法證明。
「座標系」
寧洛還不明知認知太宇的專有名詞,但至少這所謂的座標系,的確可能勉強概括太宇的真容。
就像時間之於舊日的人類那樣。
所謂的“時間”,其實本就並不存在。
時間只是人類用以度量變化的標尺,是一種淺薄的觀測方式。
正因如此,時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用以衡量太宇。
太宇的座標系,也遠遠不止所謂時空。
理論太過宏大,以至於寧洛用了不少時間才終於接受。
至於白塵死氣究竟從何而來,它們是否來自某個寧洛尚且沒有能力觀測的座標系......
寧洛目前也沒法窮究答桉。
座標,觀測......
需要了解的事情還有太多太多。
不過至少現在,寧洛收回目光,繼而望向那些疏落的星辰。
該去看看了。
但在此之前,還有最後一項工作需要完成。
寧洛指尖微顫,寰宇道意霎時間潮湧而至。
近乎無窮的寰宇道意衍化出望星界先天大道的輪廓,骨碑,煉血......乃至守陵人的幻形。
雖然並不完全相同,但也描摹了個大概。
寰宇道意衍化出的先天大道,如細沙般落入冗雜的坑洞之中。
寧洛心念微動:“太虛。”
虛空蕩漾。
空無的裂隙與寰宇道意像是被揉捏攥緊的紙團,緊密地融合在了一起。
繼而在龍吟聲中坍縮沉陷,待得龍吟斂息,虛空之中已然多出了一塊斑駁的泥壁。
很醜。
老實說,不能說毫無美感,只能說醜得令人髮指。
從地脈座標系的太宇中觀測望星界,本就只能看到個滿目深坑,血骨攀附的醜陋星辰。
現在再加上這粗劣的補丁,就算寧洛說它還沒有被黑潮吞沒,還尚未淪陷,恐怕也沒人膽敢相信。
但沒辦法。
這已經是寧洛目前能力的極限。
好在,這多半能有那麼點成效。
因為地脈與太宇之間的裂隙已然封堵,從那塊粗劣的補丁上暫且也察知不到太多違和。
目測的話,至少從太宇的視角來看,這補丁撐個幾十年或許也有希望?
雖然不知道地脈座標系和望星界之間的時間流速差距,但總之,少說也能保望星界千百年安寧。
不是寧洛不想永絕後患,只是他真的沒有這個能力。
“權且就這樣吧。”
“要不是人在地脈座標系,我還搞不定它。”
事實的確如此。
寧洛此前始終不明白該如何修補黑洞裂隙。
但是現在當他遁入了地脈座標系的太宇,站在高維的觀測視角,他發現修補並非毫無可能。
只要人在地脈座標系,再衍化出先天道意,最後以太虛之法將此雜糅,便能勉強成功。
不過,此法只能由外及內見效,而且必須位於地脈座標系中。
一旦座標軸變更,寧洛便無計可施。
理當如此。
本應是虛妄幻景的地脈界核,在地脈座標系的太宇中觀測,卻彷彿成了物質界星辰的地表。
正因如此,物理意義上的修補才成為可能。
倘若寧洛自天外遁離,那他壓根就看不到地脈界核中的裂隙,也自然無力修補。
但隱患也不是沒有。
因為寧洛總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所以無論如何,那枚僅存的黑洞裂隙雖然可以暫且封堵,但當寧洛迴歸望星之後,卻也沒法封絕退路。
不過區區一條甬道理應無傷大雅。
寧洛思索著,也不再多慮。
苛求完美不是他現在該考慮的事情。
因為他對太宇的認知是在太過太過淺薄。
“也罷,呼......”
寧洛搖了搖頭,隨後長舒了一口氣。
地脈界核中的黑洞裂隙看著不過數人之高,可一旦遁入太宇,每一條黑洞裂隙都彷若盤亙在星界表面的天淵,像是要吞沒一切微光的淵藪。
修補起來自然並不省心。
一番苦戰,轉眼數日過去,寧洛積蓄的底蘊也幾乎見底。
如果不是有寰宇道意和太虛龍魂在,恐怕即便他身處地脈座標系中也無計可施。
倘若換做旁人......
想來須得有十數飛昇者齊心協力,趕工月餘,方可勉強封堵這些黑洞裂隙。
但眼下寧洛也無心調息。
雖然不知道白楊需要多久解決後患,但他肯定不能再這麼耽擱下去。
寧洛轉而望向遠處疏落的辰星,縱身踏空而去。
“其他星辰......應該算是翻面的星辰?”
“倒也未必,天脈地脈或許並不存在正反的概念。”
“不過地脈座標系的星界,倒是更像物質界的星球。”
“裡面會有文明嗎?”
“應該......有吧?”
寧洛踏空疾馳,忽然又發現了個違和的地方。
座標系不同......
那區別好像不僅體現在星界本身,也會顯現在太宇之上。
天脈座標系中的太宇是滿目空寂。
地脈座標系中卻存在疏落的辰星。
這就怪了啊。
難道不同座標系的太宇,空間也發生了某種程度的扭曲?
還是說......
“該不會,這些看著像星球的光點,都是隻存在於地脈座標系中的吧?”
“等等......”
“唔!!!”
寧洛忽然想明白了些什麼。
天脈座標系。
能夠被納入天脈座標系中的星界,前提是必須擁有已啟用的道海。
也就是說,它不僅需要有完備的天行綱常,更是需要有後天大道的雛形。
那才是“文明”的痕跡。
但星界之中,並不一定擁有文明。
它只需要擁有先天道意,擁有太初道果,甚至太初道果都無需長成,便已然能夠在地脈座標系中顯化出形體。
也就是說。
那些在地脈座標系中存在,但並不在天脈座標系中可見的星界,都絕無可能有文明存在的痕跡。
寧洛腳步忽然一滯。
他微張著嘴,神色中閃過一抹急切,更摻雜著些許掃興。
這麼快就下定論,顯然並不可取。
然而目前的一切線索都最終指向了那個悲觀的結局。
「沒有文明」
這些只能在地脈座標系中窺見的星界,極大機率並不存在所謂文明,甚至幾乎可謂板上釘釘。
那再費力探尋還有意義?
意義肯定是有的。
哪怕多見證一種完整的先天道意,也是穩賺不賠的交易。
但前提是,寧洛能夠抵達。
太宇中的空間也像是被重疊了萬千層。
明明寧洛已經奮力疾馳,但是視野盡頭的星點卻仍舊沒有放大的趨向。
就像在舊日藍星的高原上仰望星空。
或許穹頂之上看似星羅棋佈,然而那些光點與觀星者們的距離,或許人力一生都難以企及。
寧洛遙望著遠空的光點,一時間也不知道前行是否還有意義。
剩餘的時間真的足夠他抵達任何一顆辰星?見證任何一種先天道意?
沒準,那先天道意還是尚未成熟的雛形。
但還有一種可能。
或許座標系之間的空間並不統一。
地脈座標系中的太宇佈局或許與天脈座標系中並不相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文明不存的推論也輕易便可顛覆。
但......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或者說,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妄想罷了。
理性迴歸。
寧洛明白,他並沒有干涉“空間”的座標軸。
說到底,空間座標軸的概念本身就並不存在。
因為時空向來都是一個整體。
時間是人類用以觀測物質變化的標尺,所以無論時間與空間,都並非單獨存在的刻度。
那麼時空的座標軸......
很顯然,寧洛沒有動它,也並無干預時空的能力。
最後的希望化作泡影。
寧洛也清晰記得,他在試煉演算的黑洞中,曾經見到過漫天星河。
但現在的他早就可以推定,那漫天星河其實只是位於更加恢宏的座標系。
或許那才是橫跨古今,超越「時空」的座標系?
但很顯然,他沒法抵達那個地方,更沒法藉此左證那不切實際的妄想。
文明......
的確沒那麼容易找尋。
“銀河系約有2500億顆恆星,即使智慧生命出現機率極小,也該存在大量文明。”
到頭來,即便太宇與宇宙大相徑庭,但費米悖論帶來的啟示卻依舊成立。
黑暗森林是否在太宇中存在......
寧洛不知道。
但至少就他如今入目所見,已是能夠證明,文明之間並非秘而不宣,而是根本就並不處在相同的時空。
時空彷若長河。
望星界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段支流......中的一朵浪花。
這段支流中或許還有其他浪花,但它們在太宇中與望星界相隔的距離,卻遠遠超越了寧洛觀測的限度。
寧洛默不作聲,身形凝滯。
他遙望著遠空的星點,心緒忽而飄遠。
“那矩陣呢。”
“大書庫中那麼多文明的痕跡。”
“矩陣能夠將試煉者送入不同的天地,然而文明在同一段時空中卻並不容易相遇。”
“該不會......”
“矩陣,也早就擁有跨越時空的權能吧?”
“......”
“呵。”
“想什麼呢。”
“人家肯定有啊。”
寧洛自嘲一笑。
倒是他淺薄了。
神明絕非自稱,神選也自非兒戲。
矩陣既然擁有神明的權能,那超越時空不也沒什麼好聳人聽聞的嗎?
只能說,寧洛對神明的認知陡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那高高在上的矩陣,在他眼中忽然不再那般神秘。
但與此同時,他更是意識到,矩陣的實力遠遠超乎他先前的判斷。
所謂神選......
或者說,所謂穿越,根本不是簡單的空間躍遷。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穿越。
跨越的不僅是空間,更是時間。
那麼為什麼矩陣會那般急切的舉行試煉。
為什麼神之試煉又會有固定的時間節點?
“是......”
“黑潮?”
“黑潮的侵蝕間接導致了時空的割裂。”
“沒準,黑潮的本質也比我先前的瞭解更加驚悚,更加駭人。”
“既然死氣母體能夠改變黑洞裂隙的終點,能夠將之導向那個極端危險的座標系。”
“那......”
“那被黑潮侵蝕的星界,是不是也會被某個特殊的座標系所侵吞捕獲。”
“因而導致,矩陣不再有干涉時空的能力。”
“對了,因果,因果!”
“黑潮阻絕了時空的因果!”
“所以矩陣就只能幹看著,這段時空已經從‘神明’的支配下剝離......”
“所以必須祓除黑潮,才能讓它重回正軌!”
寧洛灰暗的童仁中忽而重現出幾分光彩。
這麼來看,好像真的能夠邏輯閉環?
或許這一理論並不完整,但寧洛覺得,他已經拼湊出一切的主幹。
收穫還是有的。
黑潮,矩陣......
至少她們的面紗,已經被撕下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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