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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時間變得古怪了起來。
成道者的道身一般都會融於道海之中。
當江離閉關靜修之時,他的道身往往便如匯入汪洋的涓流,與天脈融為一體。
如此一來,修行也能事半功倍。
只有需要調動天威,或是在道海中有事要做之時,才會偶爾顯露身形。
江離不曾窺見方才道海中的異動,然卻知道眼下距離自己上一次與八方武神交談,才不過半月。
那時截天武神雖然看起來有些高傲,但對天命人卻禮貌有加。
江離是知道的。
望星界的土著並不相信天命人。
他們不覺得天命人擁有力挽狂瀾的能力,只是視天命人為一柄錦上添花的神兵。
所以在序列之爭中,兩位天命人於英靈殿殊死搏鬥,也是常有的事。
但他不知道原因。
所以當半月過去,截天武神不再以禮相待,江離忽然有些不明所以。
是他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
身為滄海神裔的教官,江離向來都是個行事幹練的完美主義者。
他或許在決策上稍有放水,然卻不可能在禮數上發生任何意外。
江離不解。
他前思後想,也只能將症因歸咎於方才那場“慘勝”。
江離快步走到截天武神身邊,搖了搖頭,安慰道:“前輩莫慌,我天命所在,無論前路如何艱苦,也定會為萬朝子民披荊斬棘,開闢坦途!”
語氣康慨激昂。
然卻沒法打動武神分毫。
當見到寧洛的道威之後,江離方才的康慨陳詞在截天武神眼中,就不過是稚童的狂想。
更像是一隻井蛙,不曾見到天地全貌,便對著在井欄上歇腳的鳥雀呱呱妄言。
截天武神很想驅離這隻惱人的飛蟲,畢竟他們還有要事沒做,還需要剷除被死氣侵蝕的白塵法象。
但寧洛說了,不要妄動江離。
不知何時,寧洛的話語已經成了絕對的權威,八方武神也不敢輕易悖逆。
因為想要挽救望星界的敗局,他們必須依**洛的實力。
他們別無選擇。
所以等待江離的,依舊是死寂般的沉默。
江離不解,但卻近乎本能察覺到了危機。
這不應該......
他神色隱現出一抹慌張,匆忙環顧四周,卻見其餘七方武神不僅沒有分毫安慰截天武神的意圖,甚至根本無意理睬。
八方武神之間的關係會出現這般隔閡?
顯然,那不可能。
所以現狀已經明擺著顯現在江離面前。
不是八方武神情緒低落,而是他被刻意忽視了。
這種情況本不該發生。
“難道......”
“難道是八方武神和黑潮達成了共識,從而不願再與我同謀,這......這,這的確有可能發生。”
“成哥說得沒錯,蟲的行動特點在於打破常規,這是種格外聰明的破局之法。”
“只要讓局勢的發展超出我的預料,他也就能夠無視情報的差異,和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所以......”
“的確,可能是方才死氣入侵之際,因為力量太過碾壓,所以八方武神不得不屈從於它。”
“也可能是因為,黑潮在作亂之際,不斷以言語蠱惑,汙衊天命人,從而讓我失去信任。”
“或者......”
“沉寂已久的白塵終於出手,刻意在望星界土著落魄之際施以援手,從而取代了天命人的席位。”
“如果蟲真的打破了僵局,那麼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還是說......”
“蟲已經入道,而且還刻意跟八方武神說了些什麼,挑撥離間?”
“譬如,他沒能贏下英靈殿中的凋像試煉,本該命喪於此,卻在危難之際破罐子破摔,將神選的細節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土著。”
“這麼一來,八方武神也就會明白,這一切都不過是虛妄的演繹,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毫無價值。”
“正因如此,他們才會對我這般漠視。”
所謂完美的謀略,其實無非就是考慮到所有的可能性,並對此做出最優的解答。
江離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已經足夠豐富,也已經考慮到所有的可能性。
甚至就連寧洛打破遊戲規則這種可能,他也想到了。
但他唯獨沒想到,也不可能想到的是,致使這一切變故的原因,其實只不過是實力差異罷了。
問題總要解決。
江離觀察著八方武神,總結著方才的猜想,大體有了些思路。
“所以,無論原因究竟是什麼,他們的漠視都來自對我的不信任。”
“但為什麼不殺我?”
“如果與黑潮為伍,天命人自不該留存。”
“要麼,就是他們會向黑潮透露我肉軀的所在之處,將我獻祭給黑潮。”
“要麼......”
“就是他們還對我留存一絲希望。”
江離懂了。
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無非就是還想留一線迴旋的可能。
更可能是特意為他留下,希望他能夠破解危局,拯救望星!
縱使是寧洛點破了穿越的內幕,但那對八方武神又有何意義呢?
這就是他們存活的世界,無論真假,他們都別無選擇。
江離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原來如此。”
“那麼,只要想辦法重獲信任,或是展現出我能夠挽救敗局的實力,想來也就能夠重新得到他們的助力。”
“不過無論如何,蟲都不可能取信他們。”
“哪怕是用了自爆的策略,他也不可能從中獲得多少裨益。”
“所以,局面依舊對我有利。”
“......”
江離稍加思索,心意已定:“放水到這種地步,想來也差不多了,是時候適當加快些節奏了。至於八方武神,無論原因究竟為何,他們想來暫時不會再與我交流。”
“也可能是刻意暗示我離開?”
“嗯......”
“那就......”
江離思索著,正打算迴歸現世,加快對局的節奏。
然而恰在此時!
截天武神勐然抬起了頭!
他愣在原地,沉思半晌,隨後對著虛空微微頷首。
江離循著截天武神的目光抬頭望去,然而卻看不到分毫異樣。
那裡有什麼東西?
道蘊彙集在道身的雙目之中,江離窮盡全力,隱隱在英靈殿的穹頂之上,窺見了一片渾濁的蓮葉。
灰白的色澤,不詳的氣機。
簡直與蓮的聖潔意向背道而馳!
蓮葉轉瞬消散。
江離沒能看到灰蓮的全貌,卻自以為洞徹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八方武神與白塵達成了合作。
那灰蓮不是很明顯確為黑潮白塵的象徵?
真相再簡單不過。
或許江離自己也不知道,這麼陰差陽錯之下,他竟然比之江成還要更早洞悉瞭望星界的內幕。
只可惜,這份秘密,他沒能繼續細究下去。
因為當灰蓮消散,截天武神收回目光,竟是忽然如釋重負地微微一笑。
他信步走向英靈殿中的一座石碑。
江離的目光始終尾隨著截天武神,想看看截天武神究竟要做些什麼。
“既然白塵才是招致武神漠視的罪魁禍首。”
“那......顯然,以八方武神的觀念,他們絕無可能與黑潮合謀。”
“所以,截天武神是想暗示我什麼?”
江離默不作聲,跟在了截天武神身後。
甚至還掩耳盜鈴般,刻意斂藏了氣息。
他心想著,既然截天武神已經與白塵合謀,還刻意無視他的存在,想來是故意為他留條生路?
既如此,他怎麼說也得還截天武神幾分薄面,多少做些樣子。
直到......
截天武神停在了一面石碑旁。
江離默默觀察著截天武神,想看看截天究竟要帶他去哪裡。
隨後便看到了那面熟悉的石碑,那是,他的石碑。
“嗯?”
“什麼,意思......”
“難道......是想教我什麼?”
江離錯愕地盯著截天武神的背影,但心中不安的預感卻急湧而上。
當截天武神的手掌緩緩逼近石碑,不知為何,江離冥冥中似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在宣告著死期的臨近!
“他,他......”
“難道!”
為時已晚!
身為望星界的星主,身為天脈道海的統御者,截天武神想要摧毀一個區區入道者的道痕,無疑是再簡單不過。
甚至,他還能牽動天地殺機,追循著那縷道痕的氣息,尋出江離的血軀所在。
當江離察知到危機之際......
天劫已然傾落!
......
客棧之中。
寧洛盤膝靜坐,忽而抬頭瞟了眼窗外。
不久前天降灰蓮的餘波尚未散盡,街頭巷尾滿是神異的傳聞。
倘若江離有朝一日能夠來到這座城鎮,或許就能得知灰蓮的真容?
倒也未必。
因為以他的實力,光是窺見那一縷葉片,就已是目力的極限。
更遑論,他不再會有這種機會。
“截天武神動手了。”
“看來,是要結束了。”
寧洛收回目光,感受著腦腑天庭的變化。
說實話,有些違和。
寧洛設想過最壞的情況,他可能因為三分識海,從而產生什麼所謂的並列思維。
但好在,沒有。
因為素體的存在已經足以幫寧洛證明,他的思考並不單單來自大腦,更來自那種被系統稱之為“靈態”的結構。
而且三分識海又不是大腦切片,所以倒是沒有產生新的意識迴路。
只不過,他現在的確可以更加輕易地一心多用。
術,武,神,道。
如今的寧洛,完全可以同時駕馭四者。
但隨之而來的代價,也不容輕視。
“嘶,好像變得有點難以專注了。”
“看來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
問題不小,因為難以專注的話,就會很大幅度影響追朔萬古的效力,不過好在寧洛暫且無需再追朔萬古。
但問題倒也不大,因為很好解決,只要適應就行。
寧洛心念微動,三分識海驟然翻湧。
他身後同時映現出太虛之龍和黃龍的虛影,不僅如此,還有赤練血魂與太玄幻劍。
以他如今的神識造詣,就算同時控制四者,也不會有分毫吃力。
甚至自己也依舊可以保持清醒的意識。
“唔......”
“還不夠。”
這樣的結果,寧洛還不夠滿意。
神道修為的確有了質變,但沒能輻射道途整體。
但也不是沒有方法將之與煉精煉氣黏合在一起。
因為,還有法象。
“法象......”
“法象是道途的顯照,是大道的投影。”
“不過,我的法象......怕是就是灰蓮本體。”
原因無他,因為寧洛修煉的始終是自己的法。
法象是道途一路走來,修行過無數功訣法門的融匯與顯化。
但於寧洛而言......
其實,就是道解。
那他的法象多半也和灰蓮差距不大。
不過讓寧洛更加在意的,並非他法象是為何物,而是這所謂法象的本質與原理。
精,氣,神,道。
在彷效天地,演化乾坤的作用下,才最終塑就了所謂法象。
那麼其實,如果天脈,地脈,世象三者能夠演化出遵循天綱的結構,或許這種彷效也不單單法象能夠見效。
“不是單純的融合。”
“而是一種銜尾交錯的複式結構。”
“道理上來說,或許就像榫卯?”
“那麼,精氣神三者,或許根據主體的不同,也能演化出不同的,近似法象的力量。”
如此一來,三分識海的作用就顯現了出來。
如今的三片識海,分別由元神,太虛之龍,和黃龍三者佔據。
元神所在識海為主體,自然要注重神識本身。
而太虛之龍所在識海或許可以用來輔左氣的排程,從而以玄牝為主體,將太虛之龍識神和太玄幻劍銜尾交重,如榫卯般聯結在一起。
如此,便是太虛幻劍。
相應的,黃龍識神也能夠與赤練血魂互為榫卯,彷效乾坤,最終在肝腑血海中構築出赤練龍魂。
至於具體工序,寧洛早已輕車熟路。
不過多時,一柄無形之劍便孤懸在寧洛身前。
“成了。”
沒有絲毫激動,因為本就沒有任何難度。
寧洛心念微動,低語道:“太玄衍化。”
話音剛落,那柄無形的幻劍便忽然有了形貌,或是離火,或是霜澤,或是驚雷,或是天風......
太玄幻劍的效用依舊存在。
只不過如今太虛幻劍更加變化莫測,而且尋常之時能夠沒入虛空,難以察知。
算是為之賦予了神鬼莫測的新能力。
至於赤練龍魂,則只是在赤練血魂中賦予了黃龍血脈,使之能夠化形黃龍,戰力倍增。
如此添磚加瓦,倒也方便上手。
算是一次效果顯著的,實戰層面的補強。
“但若是如此......”
“絳宮和玄牝就需要另尋他路,否則便會以這彷效乾坤的體系衝突。”
“說起來,是不是該取個名字?”
“......”
寧洛心緒忽然一滯。
取名......或許比鑽研道途還要更麻煩幾分。
“反正三分識海也只是區域性的嘗試,未來說不定還要改動。”
“不如等完成了道解第六卷的框架,完善道途,到時候再想這些也不遲。”
“至於絳宮和玄牝......”
“想來,也沒這個時間了。”
話音未落。
永珍灰敗,時間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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