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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起的殺意轉瞬斂去。
截天武神的高傲本不該容許寧洛這種意外的變數。
因為以他的視角來看,只有相信自己才最為可行。
與其寄希望於來歷不明的天命人,還不如依靠被他囚禁體內的白塵,哪怕最終沒能完全祛除黑潮,也能維持望星界的存續。
只要文明不曾破滅,那他們總能尋到破解危局的方法。
無論千年,萬年,甚至更久!
消耗的光陰無關緊要。
重要的是他們不能輸!
所以,他們只需要順從的天命人,而不需要寧洛這種自以為是,又超出認知的天外來客。
江離的確沒能勘破望星界的隱秘,也的確看起來不如寧洛。
但是聽話是他最好的特質。
他只要順著自己臆想的萬朝格局,循著英靈殿的意志不斷前行,成為幫他們千百武神披荊斬棘,開闢通途的一把鐮刀。
那便足矣。
至於寧洛,沒有留下的必要。
但......
當寧洛再復看破他們的心思,甚至揚言自己有法子破局......
截天武神猶豫了。
空蕩的殿堂中陡然浮現出幾道虛無的幻影。
“凌雲,我們賭不起!”
“你忘了之前那個自稱天命人的傢伙,是怎麼壞事的嗎?”
“他當時可是險些毀了我們的計劃啊!”
“大哥,不能!萬朝子民的命運,絕不能繫於此人身上!”
“你忘了自己在天外看到什麼了嗎?”
“天外來客......天外哪有淨土!哪來的什麼上界!什麼天命!”
“都是假的!”
“你醒醒!”
寧洛能夠聽見,也能夠確信,他們是清醒的其餘七方武神。
除了他們之外,其他武神理當並不具備自我意志。
縱使七方武神或許也吞服過截天武神的殘軀,但身為往日戰友,截天武神自不會封閉他們的意識。
不過這些耳語卻甚至讓寧洛一度懷疑,這七人莫不是死氣的走狗。
他們對天命人的敵意比之截天武神更甚,甚至恨不得親自出手,當場將寧洛斬除。
不太對勁......
寧洛微眯著眼,心中沉思:“上一位天命人......到底發生了什麼?萬古一夢好像沒有捕捉到相關的記憶。”
追朔並非萬能。
縱使寧洛神識造詣更勝如今萬倍,他也沒有能力一眼望穿古今。
追朔的資訊量太過龐雜,寧洛只能靜候世界線的變遷,並在光陰中短暫駐留。
沒看到上一個天命人的往事,並不意味著它沒有發生過。
而是說明,那位天命人並非導致世界線變遷的元兇。
天命人的降臨,沒有給望星界帶來任何變數。
也不排除一種可能。
或許......
天命人從未降臨過。
但無論如何,倘若有機會的話,寧洛還是想親眼考證一番。
至於現在,他倒並不擔心七方武神的耳語。
因為截天武神依舊沉默。
如果說先前他想要剷除寧洛是為了確保計劃的穩定,確保鎮壓死氣不會出現任何變數。
那現在,他便沒法再如此前那般決絕。
因為寧洛提出了一種新的可能,他自稱有辦法同時祛除白塵與死氣。
這是望星界土著絕無可能獨力做到的事情!
寧洛對七方武神的耳語視若無睹,閒庭散步般走向一方石碑,語氣平靜:“我知道你們在困擾什麼,又在忌憚什麼。”
“你們擔心我是死氣的走狗,是為了破壞你們的計劃,扮作天命人的模樣。”
“正因如此,我才能夠知曉此方天地的隱秘。”
“但其實就算我真是死氣的僕役,我又何以干涉你們的籌謀?”
“你們本就不會信任我,不是嗎?”
換位思考,其實並不複雜。
因為截天武神本就不會讓寧洛觸及計劃本質,即便寧洛知曉萬朝過往,他依舊只會是一柄刺向死氣的尖刀,而無法干涉白塵法象分毫。
截天武神擁有白塵法象的絕對掌握權,它無論如何都不會被寧洛所左右。
所以,間諜毫無意義。
寧洛頓了頓,話鋒一轉:“與其擔心我......你們倒不如好好擔心下英靈殿中這千百凋像。如果死氣真打算打入你們內部,它怎可能等到現在?恐怕早在久遠的過往,這件事便已經發生過。”
猜測並非毫無根由。
只因七方武神方才談及,天命人有來過。
天命人險些攪亂了望星界土著的籌謀,所以才越發不值得信任。
但......
倘若站在神選之地的視角上來看,這個命題,似乎不太可能成立。
原因再簡單不過。
倘若真有天命人親赴望星界,那必定是真實難度的試煉。
而且,剛才七方武神稱那天命人為“他”,言辭間也透露著,那天命人是隻身前來。
那不就有意思了?
一個有資格申請單人試煉,來挽救望星敗局的天命人,至少也得是江成,或是忘川那個層次的存在吧?
縱使他們沒能第一時間察知截天武神的計劃,但也絕不該淪為舊日的敗筆,更不可能險些葬送時局!
雖說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但天命失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者說是萬不存一也毫不為過。
除非......
除非是有人刻意為之。
就像,萬法界的那位“帝尊”。
但若真是天域城的神選者出手,那黑白對弈的格局又何以平衡至今?
恐怕早在他降臨之際,白塵法象便盡數毀去,徒留死氣荼毒萬民,這才是那幫畜生的作風。
兩相結合,真相昭晰。
寧洛幾乎可以斷定,曾經那位攪局的天命人,是黑潮刻意留下的後手。
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干擾八方武神的判斷。
它沒打算用那步棋摧毀白子的陣線,因為它知道,那並不可能。
但那步棋卻足以阻斷白子的外援,讓天命人的身份變得並不可信。
正因如此,世界線才從未變遷。
那段天命人的過往,已經不用追朔了。
前因後果,加之死氣的目的,邏輯已經閉環,一切都對得上號,便無需再白費功夫。
甚至寧洛大可推論。
既然死氣能夠使役土著偽裝天命人,又如何不能悄悄造就武神,提前將之安排在英靈殿中?
寧洛環顧四周。
這便是他方才沉默的目的。
“原因......”
“你們不需要知道。”
“你們只需要明白,你們看不到的東西,我,看得到。”
“這殿內的八百六十四座凋像之中,有足足二十一座暗藏殺機。”
“他們看似純淨無暇,實則早已沾染了死氣。”
“凋像上或許看不出端倪,但若是細究對應的白塵法象,我想縱使是你們,也理當能夠發現端倪。”
寧洛的語氣忽然變得高傲了起來。
即便他此前已經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但與眼下的傲慢相比,還是差了那麼點感覺。
天命人本沒有資格在八方武神面前趾高氣昂。
如果換做不久之前,現在寧洛的道身恐怕已經潰滅。
甚至截天武神的意志還會追殺到現世,瞬息便能夠將寧洛抹除。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不止截天武神,就連方才仇視寧洛的那七方武神,都忽然收斂了怒意。
甚至他們轉眼便啞口無言,不敢做聲。
二十一座凋像,暗藏殺機?
二十一比八百六十四,比例算不得大,但這可是他們八方武神的地盤!
死氣究竟何以悄然埋下了這些炸彈?
八方武神不得而知。
寧洛又是否在故弄玄虛?
八方武神不敢賭。
他們因為不敢賭,所以先前想要將寧洛除之後快。
現在又因為不敢賭,所以不敢再對寧洛有些毫歹意。
態度陡然反轉。
因為局面一如寧洛所言,縱使寧洛指出了凋像中存在著定時炸彈,縱使截天武神方才以天脈之主的身份遍覽道海,也不曾察覺到分毫端倪。
寧洛看得到的東西,他們看不到。
他們還敢殺寧洛?
不敢。
寧洛沒打算磨蹭下去。
他單手負於身後,站在一方石碑前,以指尖為筆,以道蘊為墨。
“天地樞機,雷霆攢簇。”
“陰陽合道,寰宇黍珠。”
“青靄遊六腑,五氣三花共。”
“金華垂月象,雲起星河動。”
“紫霞光照三千里,碧雲瑞透四萬重。”
道解第五卷的內容完整地顯照在石碑之上。
寧洛本不打算全力以赴,所以現在這麼做,也並不代表著他有多麼認真。
只是因為,寧洛終於究明瞭望星界的一切,也大體猜到了未來的格局。
已經沒什麼需要探查的了。
他可以放飛自我了。
“望星界......”
“完了啊。”
“看他們的反應,截天武神根本就沒有料到,英靈殿中有死氣埋下的雷。”
“或許就算他有過猜想,也沒有分毫收穫。”
“這樣的白子,又如何鬥得過黑?”
“所以,真實試煉的望星界,恐怕,已是死氣的天下。”
“沒救了啊......”
一切,都無所謂了。
寧洛彷彿代入了截天武神的心境,因為他知道,沒救的不僅是這窮思竭慮的八方武神,更是望星界的萬民。
死氣不會像白塵那般溫和。
白塵受截天武神意志的規限,平日裡處在沉寂的狀態,除卻代替靈脈以外,它並不敢主動侵蝕修士的肉軀。
正因如此,望星界才還有希望誕生無暇的嬰孩。
但倘若死氣彌天......
沒救了。
寧洛的法子,救不了未來的望星。
當望星界沒法再誕生無暇的後代,那麼縱使再如何漫長的歲月,望星萬朝也不會再枯木逢春。
但......
未來的事,未來再說。
至少這次試煉,寧洛的法子還能取信八方武神。
道語燒錄之後,英靈殿中風起雲湧!
寧洛不擔心自己的肉軀。
因為英靈殿自會阻絕天脈的波動,如此方可隔絕死氣的探查。
所以至少在他意志迴歸肉身之前,天道饋賞並不會發生,他也不會被死氣察覺。
而在死氣察覺之前,一切,都會結束。
八方武神滿目震悚!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終於理解“天命人”的概念。
就是純粹的字面意思。
他們面前的這道青年身影,便是天命的化身!
截天武神的道身在隱隱顫抖,但他其實並未有任何恐懼。
因為恐懼的不是他,而是白塵。
因果的牽連或許也遠遠超乎寧洛想象。
黑潮為什麼會畏懼他?
寧洛也並不知道。
但或許,唯一可能的解釋在於。
當寧洛在萬法界以超越天地的力量,祓除了黑龍母神之中,他冥冥中就已然對黑潮播下了名為恐懼的因果道種。
所以現在,當白塵察覺到寧洛的氣息,它便驚恐到無以復加,甚至影響到了截天武神。
轟卡!
!
天雷震顫!
一朵灰蓮自英靈殿的大廳中扶搖而起,沖天而去!
截天武神死死盯著那朵幾近鑿穿英靈殿天頂的灰蓮,他終於明白,寧洛自稱能夠解決望星界禍端的底氣,究竟在哪裡。
寧洛拍了拍手,微微一笑:“現在,你們信了嗎?”
“信!”
語氣斬釘截鐵!
這朵灰蓮再由不得截天武神不信。
寧洛舒展了下筋骨,適應著成道境界的視野與力量。
他散漫地看向八方武神,順帶解釋道:“破局的方法再簡單不過,其實你們需要的,無非是足夠強大的力量。一股既能夠祓除死氣,又能夠鎮壓白塵的力量。”
“你們最擔心的事情,無非是當你們贏下這場黑白對弈之後,你們也就不再有力量壓制白塵。”
“屆時白塵會成為下一個死氣,甚至頃刻便能夠顛覆萬朝,危害遠勝死氣。”
“無論你們嘴上如何自信,如何自欺欺人,這都是你們前路最為忌憚的障礙。”
“但現在,有我在。”
“這種未來,便不會發生。”
神霄劫雷醞釀在寧洛掌心。
寧洛環顧四周,悠然開口:“你應該感受到了白塵的恐懼,恐怕它也明白,我擁有將之祓除的實力。畢竟,遠比死氣白塵更強的黑潮,我也不是沒有除過。”
這輕描澹寫的語氣,但說出來的話語,卻足夠讓八方武神震撼莫名。
“只要我能給予你們鎮壓白塵的力量。”
“你們就可以讓萬朝安穩的繁衍生息。”
“被壓制的白塵無法侵蝕肉軀,所以新生的後代也就不會沾染黑潮。”
“加上死氣已被祓除,他們便再也沒有主動沾染黑潮的必要。”
“待得萬朝重現生機,老一輩修士盡數殞命,那白塵,也就可以連根拔起。”
救世的道途近在眼前。
而寧洛,卻信步走向了一面石碑。
他盯著石碑的道語,索然無味地搖了搖頭。
可惜,不太行。
那是江離留下的道痕。
寥寥數字,空虛乏力,根本毫無借鑑的意義。
他手掌輕覆在石碑之上,掌心雷光隱現,但又旋即收回。
寧洛嘴角微微上揚,漠然低語:“不急,再讓你活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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