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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環籠蓋天穹。
但乾坤逆轉的法則卻已然消泯。
那滯留在穹頂的漆黑光環,是亞空間和常世的隔閡被擊碎的結果。
虛空坦露在萬靈視野之中,再不存分毫隱秘。
甚至現世的道蘊與光亮都在被虛空緩緩剝蝕,吞沒其中。
那並非黑洞,但確實有幾分相像。
至於能有什麼新的靈感......
至少就目前看來,這虛空黑環只是聲勢駭人,倒是並沒有什麼出離常識的殺傷力。
不過,用以限制部分秘法的施展,卻或有起效。
一如乾坤倒轉。
瓊海中的琥珀豎童痴望著天頂的黑環,這驚世的一幕甚至讓它想起黑潮亙古以來所繼承的深晦記憶。
曾幾何時,那位真正的神明,也正是以這般偉力洞穿淤泥的界壁,將黑潮送入此方道意充盈的樂土。
【父神......】
黑龍低聲喃喃,但很快便回過了神。
寧洛不是父神,而是它的死敵。
沖虛劍超越了它解算能力的極限。
但想來,以寧洛合道層次的修為,想要施展這一秘法,消耗也定是極大。
事實的確如此。
沖虛劍,或者準確來說,理當稱之為沖虛炮。
其構建尹始的設計思路,就並非是尋常戰鬥時的手段,而是壓箱底的絕活,那消耗自然大得出奇。
不過,背靠道雨的寧洛,自能補足沖虛炮的虧損。
只是需要稍許時間調息。
黑潮沒有情緒的概念。
即便那琥珀色的豎童流露出追憶般的悵惘,但它的思考卻並未有分毫遲滯。
沖虛炮的消耗很大。
這意味著寧洛不能連續施法。
更意味著,對於超越法理的黑潮而言,它有充足的時間重整旗鼓。
【潮湧】
沙啞的低語迴盪在深海之中。
那些被沖虛炮餘波震碎的黑珊瑚高塔,轉眼便重新注入了活力。
萎靡的黑珊瑚支起身軀,表面鼓囊的膿皰也隨之蘇生,重新孕育起虺蛟的幼種。
地脈之力順著黑珊瑚的根鬚,一路沖霄而起直抵天際——
然卻碰壁。
【?】
咕都都的水泡從晦暗的海底湧向天際,似乎在傳達著黑龍如生靈般的詫異。
乾坤倒轉,失敗了。
因為那橫亙在天際的漆黑光環,使得它對虛空的干涉也隨之失效。
光環打破了虛空和常世的界限,也使得天脈與地脈的因果,在此處斷開了聯絡。
不僅是黑龍,甚至就連寧洛自己的遁虛之法,也沒法再於瓊海之上覆現。
但局面無疑對寧洛更為有利。
以封禁區區遁虛之法,換黑龍沒法倒轉乾坤,怎麼想都不是公平交易。
更何況,沒有了倒轉乾坤的黑龍,也就沒有了死道鯨落的供給。
它沒法再繼續壯大身軀,使役的虺蛟也失去了進化的倚仗。
主動權,如今已經不站在黑龍這邊。
寧洛氣息稍緩,然卻不曾放鬆警惕。
因為他很清楚,這場大戰不僅未曾落幕,甚至可以說,才剛剛開始而已。
瓊海湧動不止。
聳立的黑珊瑚塔儼如溶解一般,匯入瀚海之中。
海水變得越發黢黑,甚至海面彷彿飄了一層油脂,再難折映半點光明。
寧洛凝望著沉晦的海面,心中低語:“果然,坐不住了。”
透過那層油脂般的黑泥,依稀可以見到,海底似有某種物事在急湧而上。
彷若掀天的海嘯巨浪,自海底排空而至!
那並非浪濤,而是黑龍!
海平面被湧潮推動著不斷暴漲,儼如不久前曾差點吞沒浮嶼的怒濤。
寧洛身在蒼原極北,凌空而立,卻見海平面被黑影拱成了球狀。
隆起的海面一眼甚至望不到盡頭。
而以寧洛道身的視角來看,則要更為震撼。
他看到整個瓊海的虛空都震顫不止,那具龐大的肉軀幾乎能夠塞滿整片瓊海,甚至馱起了早已葬入深海的瓊崖府浮島!
“這得有多大啊......”
寧洛難免心中微驚。
不是實力如何,至少就肉軀的規模而言,即便是融於道海之中的荒獄人皇,也和黑龍差了千百倍不止!
甚至寧洛可以確信,倘若黑龍在瓊海覆世前便掙脫地脈封禁,那光是它這恐怖的肉身,便足以踏平整個神州九府!
但唯一的問題在於,這輪廓看起來......
不像是龍。
事實也確實如此。
黑龍是矩陣為它定下的“學名”,稱呼與其來歷密切相關,但它終歸是黑潮邪祟,而非常世生靈。
當掀天的怒濤朝著瓊海四方沿岸傾落而下,濺起萬丈巨浪,再復淹沒了重見天日的神州......
寧洛終於得見黑龍的真容。
那是一團自海平面上緩緩浮升的肉球。
肉球的輪廓格外規整,但表面卻是崎區不平。
當寧洛將內靈彙集至雙目之中,卻分明見到,那肉球的表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的條狀異種!
像是鬆土的蚯引,也像是腐肉中群聚的蟲蛆......
更像是無數條盤錯在一起的虺蛟,互相銜尾咬合,身軀結節交錯,最終組成了這顆佔據了半邊天地的肉球!
那便是黑龍!
成千上萬的龍首緩緩自肉球中伸出。
它們似乎是這顆肉球叢集的領袖。
琥珀色的豎童緊盯著踏空而立的寧洛,與之四目相對,卻不再有沙啞的耳語。
因為,沒有必要。
天命人本就不可能勸降。
所以此前的耳語不過是干擾寧洛道心的手段。
既然已經確認這麼做全無效用,那黑龍自不會再白費功夫。
寧洛......
相較於那在蒼古年間將之鎮封在地脈之中帝尊,寧洛給黑龍帶來的威脅,顯然要更大幾分。
那位帝尊鎮壓它時格外輕鬆寫意,但所依靠的,終歸是超脫層次的實力。
然而寧洛沒有。
如果要以塵世間的天驕妖孽來區分天命人......
那帝尊想來是位實力蓋世的天驕。
而寧洛則無疑是初出茅廬的絕世妖孽。
誰人帶來的威脅更甚......
在此之前,以黑龍的“智慧”恐怕也難以給出判斷。
但是現在它知道了。
必然,是寧洛。
因為寧洛的法,它沒法解析。
那沖虛一劍,是它汲取的常世智慧中,任何道途學識都沒法解釋的神通!
甚至那究竟是否為神通......
黑龍也難以判斷。
畢竟那是由寧洛一路走來所積蓄的一切匯聚而成的絕技,那是他的法,黑龍自不可能復現。
臃腫的肉球浮上海面。
寧洛沒有動手。
不是因為他講武德,而是因為他尚不清楚黑龍的底細。
吞星種,超脫飛昇的實力,加之太宇異種的背景......
寧洛對星域尚且知之甚少,又緣何敢在星空邪祟面前暴露破綻?
更何況,寧洛還很清楚,黑龍可以掌控某種他所並不瞭解的力量體系。
因果!
蘇瑤對此想來頗為熟悉。
但這是道途層面的遠見,寧洛不打算虛心求教,因為那會干擾他道法的進境。
材料配比這種死的知識,自然多多益善。
不過就道途見解而言,寧洛的路,要自己走。
因果的力量並非純粹對自身有利。
太祖冥一便是個鮮明的典例,當初正是由於因果的規限,他才沒能自如奪舍,從而錯失了斬殺寧洛的良機。
然而黑潮本就是無視法理的存在。
所以這條定律,在它身上也未必適用。
寧洛微眯著眼,盯著那千萬對琥珀色的豎童。
道法的角逐或許已經開始。
“童術?”
“還有血脈的壓迫。”
“怪不得戰士們方才會行動僵滯,不知所措。”
“這......”
“不就是盜版了我的寰宇道法嗎?”
其實是借鑑。
因為雖說效用一致,但原理不同。
黑龍童術更聚焦血脈與靈體層面的壓迫,並藉此向戰士們灌注來自浩瀚太宇的資訊流,從而使得他們行動遲滯。
這與寰宇道法不盡相同。
但是,對寧洛無用。
黃龍血脈緩緩甦醒。
因由天命效力的貴乏,這條天命寧洛幾乎沒怎麼用上,只能勉強算是個輔助自身修行的增益天賦。
然而在黑龍血脈童術的壓迫下,它卻隱約有了甦醒的架勢。
“唔......”
“龍血天命可以用龍威來激發?”
倒是個不錯的知識點。
寧洛暗自記下,繼而將寰宇乾坤中貯存的道意散向四肢百骸!
道意湧流,靈脈活化!
加之黃龍血脈的反饋,那曾經頂住千百戰士的黑龍童術,在寧洛身上卻全無效用。
黑龍不語。
肉球上的海潮已然遍灑大地。
出浴的黑龍幾乎可以塞滿整個天地。
甚至半身都擠到了雲端之上!
寧洛抬頭遙望,試圖尋覓黑龍的弱點,然卻無果。
“好像沒有近似主腦的器官......”
“也是。”
“畢竟是吞星種。”
“它原本的身軀是吞沒一方乾坤的存在,所以如果硬要說有哪裡是弱點......”
寧洛微眯著眼,心道:“那無非就是代表天脈的體表龍首,以及象徵地脈的核心虺蛟?”
具體如何尚有待定論,但至少應該算是一條思路。
只是有一點讓寧洛忽而心生好奇。
黑龍母神的肉軀已經幾乎能夠撐破天際......
那麼在星域中看此刻的萬法界,有能否看到黑龍的身形?
甚至寧洛還一直不曾嘗試過,如果彙集所有修為力量,能否助他不斷破空而上,直到穿越“大氣層”抵達太宇?
自然不能。
畢竟,這並非星球。
只是當黑龍看見寧洛這上下打量的目光,它的“智慧”忽然傳達出幾分不解。
【他......】
【不怕?】
【吾,是神明之身】
【他,終不過凡塵螻蟻】
【縱為天命人】
【又緣何無懼?】
黑龍並不理解。
唯一的解釋大概是,寧洛他初出茅廬,根本不曾一窺太宇的奧秘。
否則以他這般天賦,又怎可能至今只有合道修為?
不是他卡著境界不突破,而是因為他尚且不知道超脫飛昇的方法,僅此而已。
智慧,果然還是有點用處的。
至少黑龍這一次,猜得很對。
萬千對琥珀色的豎童,緊盯著那道渺小的身影。
寧洛,必須死!
而這,並不算難。
它是黑龍,更是太宇中的母神!
如今傷勢尚未痊癒的肉軀,雖然不比曾經的吞世之力,但終歸是螻蟻望塵莫及的神明之軀!
沒必要與寧洛鬥法。
更沒必要與之多做糾纏!
那破虛一劍固然恐怖,但以寧洛合道的實力,卻根本不可能做到接連催使,更沒法一舉滅卻他這尊頂天立地的神軀!
所以,要做的事就再簡單不過。
只要不遺餘力,以這具神明之軀傾軋而下,碾壓寧洛!
那一切都將了結!
黑潮是超越法理的異種,根本不需要任何花裡胡哨的手段。
單憑純粹的力量,便可以將寧洛徹底葬滅!
就算寧洛依舊有拼死頑抗的餘力......
那隻要踏平浮嶼,阻絕天脈與常世的聯絡,那寧洛還不只是廢物一個,又憑什麼覬覦神明的偉力?!
【螻蟻......】
【終歸是螻蟻】
【竊取神靈的權柄】
【所得來的虛妄的神力】
【終究,不屬於你】
沙啞而蒼老的天聲這一次沒有傳達至寧洛的耳畔。
反倒是迴響在這整片天地之間!
浮嶼上的眾人循聲望去。
卻見瓊海上那顆體格冠絕天地的肉球,竟是朝著他們緩緩滾動,傾軋而至!
一力降十會。
神力破萬法。
縱使你天命人再如何驚才絕豔,也終歸不可能與神明為敵。
更何況......
此前的試探,已經將你的底牌暴露殆盡。
事實也確實如此。
寧洛幾乎所有手段,都在先前的鏖戰中暴露無餘。
他的底細已經被黑龍母神看透。
雖然黑龍母神未曾解明破虛一劍,更沒有洞徹寰宇道法和神霄劫雷的全部奧秘。
但是它卻已經有信心擋下寧洛的法。
畢竟黑潮最大的特性,便是適應。
同樣的法,第一次能夠重創黑潮,但是第二次......
恐怕就難見成效。
寧洛自然很清楚這一點,但是他卻毫不慌張。
只是緩緩抬起右臂,再復凝現出沖虛炮的架勢。
而指尖的黑劍,卻換成了一柄嶄新的白玉長劍。
他不曾慌張。
因為寧洛再清楚不過,沖虛一劍終歸只是他的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夠應對神明之軀?
那是實驗。
是為了屠神而準備的,最後的實驗。
浮嶼之上。
寧洛的神蘊道體負手而立。
根本用不著他親自呼喚,幾道身影便瞬息掠至。
白楊,顏豐,七皇子,還有隱沒在暗處的蘇瑤......
未等眾人開口。
寧洛便凝聲道:“雷火炮和符銃的圖紙都已然完善,只待動工。”
“前者由土著完成,後者你們幾個親自解決。”
“而我......”
“我要去趟東荒地脈界核。”
“在我歸來之前......”
“道宗,就拜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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