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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星輝漫溢的層層障壁,如今卻儼然成了道法破殼的繭。
冥一窮盡餘力,試圖磨滅寧洛生還的可能,給予他最後的痛擊......
但破繭的職責卻輪不到他。
電芒躍動,雷光閃爍。
寧洛盤坐其中,嘗試著勾勒雷法。
他不知道道海的“ai代理”需要他提供何等程度的邏輯,所以只能竭力而為。
關於雷法的記憶,有用的內容實屬不多。
像道士那樣執劍畫符,高喊雷訣,必不會是寧洛所需的法門。
他前思後想,有價值的靈感,或許也就只有道門修行雷法的內功部分。
但也所知甚少。
總之,道門內功體系中,在修習雷法之前,往往須得先了悟天罡。
天罡法為道法之樞機,亦為雷法基石入門。
一方面要尋出外天罡之方位,另一方面也要定位體內的內天罡。
只是天罡方位具體如何,寧洛也不甚瞭解。
據說外天罡之位在辰,大概位於北斗第七星破軍,但寧洛尋思著,這萬法界貌似也看不到北斗七星......
至於內天罡的描述,則似有不少分歧。
一說指天罡穴,一說指眉心,一說指兩腎間命門,一說指丹田......
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寧洛到底還是個看小說的,縱使對古典哲學有所涉獵,但這種分歧諸多的細節內容,他是讀不下去,也沒工夫細究的。
所以何為正派,寧洛自是不知。
但至少......
至少旁人沒有修行過,但他有!
“天罡有天上真陽之意,那其實是偏向陽剛的雷法......”
“但雷霆本身統攝陰陽......”
“唔......雖然都說雷霆至剛至陽,有驅邪之用,但現在看來那也有失偏頗。”
“先賢強還是強在哲學與大道見解,倒是不必盲目迎合。”
“關鍵是這定位天罡穴的目的。”
“無論天罡穴本身傾向陰陽何者,但它存在的意義,終歸是為了統攝陰陽。”
夫雷霆者,天地樞機!
陰陽合而為雷霆,理天地之中政,執天地之中氣!
以道經記述而言,或許早在連蒸汽機都沒發明的年代,先賢便已然料中了雷霆的本質。
只可惜,科技樹沒點上正途,哲學也沒法引領科學的腳步。
不過道法的雷霆自不可能是單純的正負電荷碰撞。
“劇烈的對流運動和充足的水汽,是降雷的必要條件。”
“那麼換到雷法層面......”
“也就是劇烈的陰陽對流,以及充足的靈蘊道蘊。”
打雷之所以有雷聲,在於正負電荷碰撞時爆發出巨大的熱量,使得周遭空氣受熱膨脹,互相推攘,繼而產生爆震。
雷聲先行,電芒後至。
但有趣的點在於。
小說中的雷法......
往往是雷電同行。
除卻自然現象以外,道法的雷聲與電芒大都是同時出現。
或許這確為作者疏忽。
但放在道法層面,也可能不是。
因為雷法的爆震是靈氣與道蘊的爆震,聲音隨二者同行的速度,與在空氣中傳播或許並不一致。
“如果這麼來看,我的思路理當沒錯。”
以陰陽強對流模擬電荷對沖,與此同時將風雷融入其中。
所以雷法的本質或許不單單只是雷霆。
更是所謂的“劫”!
而五行神雷並非雷法的終點,只是構築雷劫的過程。
“剛好,道解構築的功法迴路,是虛實兩條互逆的路徑。”
“那麼就以道經中的記述為模板,填充我自身的道途理解。”
“逆脈為陰,順脈為陽。”
“陰陽分別相交於眉心和兩腎。”
“上為天罡。”
“下為地煞。”
但二者並不共用。
畢竟要是把天罡穴與地煞穴作為陰陽對流的兩大基點......
那雷法炸的就不是這片天地,而是自己的血肉之軀。
那與自殘無異。
“地煞暫且擱置。”
“重點在於天罡。”
“道門雷法講求內天罡與外天罡。”
“但是這裡沒有北斗七星,所以外天罡的定義也得有所修正。”
那也並不困難。
既然雷法的要求是虛實的強對流,那麼內天罡穴便意味著切實存在的“實”,而外天罡,則無疑是虛無構築的“虛”。
即是虛無道海的法則!
既然此界沒有外天罡,那就自己造一個!
無巧不巧,寧洛腳下正是自己的道果,那朵接天灰蓮。
條件都已然齊備,只差上手實驗。
不過這裡是道海,本就是虛無的投影。
寧洛的法有了雛形,更是已然有了脈絡。
那根本無需他窮究雷法的每一絲變化,徹悟其中細緻的真理,法門便能夠自然成型。
在冥一使役黑盡,不斷壓迫寧洛的生存空間,將他逼至最後的狹小一隅。
他卻不知,寧洛的雷法,已然半步功成。
天罡穴並不難以構築,畢竟寧洛對內腑秘藏體系早已輕車熟路。
當陰陽二脈匯流至他的眉心,當灰蓮之上兩種相逆的道蘊融為一體......
寧洛只需要一個起爆的訊號,便能夠使役雷霆。
起爆器顯而易見,便是五方神雷。
劇烈的對流運動和充足的水汽,那是落雷的必要條件。
巧合的是,偏偏寧洛的五臟秘藏與血肉之軀,本就滿足虛實對沖的要求。
心腑與絳宮對沖,是為離火神雷。
腎腑與玄牝對沖,是為葵水神雷。
肺腑與華蓋對沖,是為庚金神雷。
肝腑與血海對沖,是為乙木神雷。
脾腑與倉廩對沖,是為戊土神雷。
此即道經中所謂的,斬除五漏,攢簇五雷!
說巧合倒不至於。
畢竟寧洛修的法,本就是以道門哲學為根基,從而衍生出的修真之法。
雖與道教有別,但終歸生於同根,那自是能夠協同。
寧洛運轉三花五氣,使得五臟內腑震顫不止,隱約雷鳴。
繼而眉心儼如開了天眼,陡然現出一道刺目的白金裂隙!
那是天罡穴。
也是發信的基站。
而與之匹對的,便是他腳下的接天灰蓮!
與此同時。
凡塵。
須彌府上空。
萬餘飛舟連成一片,儼如空天母艦的叢集,在天穹之上呼嘯而過!
磐巖堡的匠師們各司其職,掌舵戒備,朝著北境蒼原的方向急掠而去。
然而未及蒼原。
天象卻陡然驚變!
黑雲漫天,狂風席捲!
雲海之中似有雷光隱現,綿延萬里,儼如覆世大劫!
領頭的飛舟樣式扁平,儼如一座漂浮的大陸。
磐巖堡堡主立於高閣之上,童孔微縮,當即神念傳音:“聖師所言不虛!大劫已至!”
“所有匠師!立刻檢視凌墟舟各陣法機能!”
“凌墟大陣立刻展開!切莫讓聖師受到大劫干擾!”
“不得有誤!”
一時間,凌墟舟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只是無人知曉,冥一仍是被寧洛拖住的狀態,大劫也尚未開啟。
這雲海中之所以雷光湧現。
只是因為,某人在凡塵的肉軀,也不小心順便開了個天眼。
那是道則的共鳴。
也算是“ai代理”的成果。
即便雷法尚有諸多細節有待完善,但是寧洛,卻成功了。
準確來說,這應當算是天罡雷法。
至於地煞雷法......
寧洛還不知道,如果他有必要動用地煞雷法的話,那麼外地煞的座標,該選取何種事物?
當然,現在考慮地煞雷法為時尚早。
蓋因天罡法已然綽綽有餘。
當五雷牽動內外天綱,使得寧洛的眉心與那朵接天灰蓮融匯一同,乃至逆流對沖......
近乎無盡的雷光電芒,便陡然從他身周的虛無中憑空乍現!
雷蛇電芒肆意遊離,甚至彷佛毫無止境般不斷湧現!
直到冥一撬開了半數由寰宇神通構築的星輝龜殼。
卻見到有諸多刺目的異芒,不斷嘗試著衝出陣壁。
冥一有種不安的預感。
因為他隱約感受到,那股電芒,似乎比他的黑盡長鞭要更強不少。
但他剛剛積蓄起的勢頭,又豈能就此潰散?
至少冥一很清楚一點,只要把寧洛當場格殺,那麼從此之後,他的前路便海闊天空,再無阻礙!
飛昇之路近在眼前。
而寧洛就像是他通往上界路上的守門人!
只要殺了寧洛,就能應有盡有!
沒什麼好猶豫的,更沒什麼好保留的。
冥一深吸了一口氣,繼而意念微動,低聲默唸:“萬法,皆空!”
語氣中摻雜著一絲歇斯底里,更多了幾分解除枷鎖般的釋然。
那是來自蒼古時代,被他蠱惑著獻祭自我,合於天道的殘存意志。
那些意志從蒼古沉睡至今,每當有道祖犧牲,冥一便會將之喚醒。
作為替自己承受大劫因果的人偶耗材。
但現在......
都不需要了。
確實,他陷得太深,也套得太牢。
他先前為了保命,已經和這方天地有太過緊密的勾連。
這樣,又怎可能飛昇?
與寧洛先前遭遇的黑手不同。
冥一,竟偶爾還是會自省的。
他深切知道自己先前輸在了那裡,也明白想要贏下這一戰,他又該付出多少。
毫無疑問,是全部!
是他數十萬年間,在萬法界蓄謀的一切!
只有舍卻這一切包袱,再跨越寧洛這座大山......
他才有可能,飛昇上界!
天域震顫!
以至於整個萬法界的道境修者,都心中有感。
那些不在北境蒼原的修士,困惑地皺了皺眉頭,試圖溝通道海,檢視情況。
然卻無果。
道海拒絕了他們的踏足。
因為眼下的道海,已然被二人演化成了戰場,再沒有留給其他入道者參悟的淨土。
無終道與歸真道的道場逐漸傾塌。
屋舍坍落,磚瓦潰散,盡皆化作了漫天道紋。
就像是將金玉埋藏在牆壁縫隙中的貪官汙吏。
沒想到這兩大道統的道場,竟是也暗藏貓膩。
道海中那經營了數十萬載的虛構世界,僅是因由太祖一念,便盡數淪為了焦盡!
漫天焦盡如奔流般洶湧而至!
繼而化作了一粒粒緊湊的漆黑光點,相互牽引著,盤聚在冥一的身周。
那是一具甲胃。
一具沒有固定形貌,變化萬千的黑盡甲胃。
代表著萬法界數十萬載的積澱,以及太祖冥一畢生的籌謀!
“這才是。”
“真正的餘盡。”
“真正的,萬法皆空!”
大戰當前,冥一臉上反而流露出一抹釋然。
他深研許久的道法,終於在這一刻,真正意義上步入了大成。
“或許,我的心境,已經算是超脫了吧......”
冥一對自己的狀態似乎有什麼誤解。
但要說超脫以往,確實沒什麼毛病。
他看向那枚越發刺目的光繭,然而視線卻分明能夠穿透光幕,從而窺見其中游走的電芒,和寧洛盤膝靜坐的模樣。
掛!
那是道海賦予他的權柄,是他燃燒了數十萬年道法之後,獲得的無上權能。
雖然他曾經之所以自詡神明,是他妄自尊大的結果。
但至少這一刻,至少在眼下的道海之中......
太祖冥一,已然可謂比肩神明!
他緩緩抬起了手,動作並非意味著他現在有多輕鬆寫意。
而是那積澱了數十萬年的道法餘盡,即便以他如今開掛一般的權能,也很難承載得起。
黑盡甲胃隨著他的抬手,化作了一隻傾天的巨手!
繼而,勐然揮落!
呼哧——
黑盡巨手傾軋而下,途徑的虛空發出刺耳的銳鳴,緊接著燃起漆黑的惡火,摧枯拉朽般轟然震落!
那是不同與業火的力量。
寧洛尚且不曾究明。
他甚至仍然沉溺於雷法鑽研之中。
因為他離掌控雷劫,還差了那麼一點點距離。
他不知道冥一在看到那束電芒之後,會這般歇斯底里地孤注一擲。
因而當黑盡巨掌勐然襲落,寧洛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防範。
黑火席捲周遭!巨掌傾軋而下!
原本堅不可摧的星輝障壁,卻儼如雞蛋的蛋殼,頃刻間碎裂一地!
即便是寧洛的寰宇道法,也承載不起這萬法界數十萬年積澱的餘盡!
星輝暗澹。
電芒潰散。
連帶著那朵遮天的灰蓮,也被如同紙湖一般,給一巴掌壓成了平面。
冥一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高舉雙臂,釋然笑道:“本尊,贏了。”
“天命人,不如我!”
“上界的意志!本尊知道,你們在看!”
“本尊以下界凡軀,殺了你們的驕子!”
“這上界的天地,可能有本尊的席位?!”
可惜,沒有。
因為,寧洛醒了。
漆黑巨手的手背上,一道刺目的亮光陡然破開黑盡。
一如無邊黑夜中,撕碎天幕的那束雷霆。
歪曲的身影順著雷光,從巨手的裂隙中艱難爬出,一手撐著腰旁的黑盡,一手扶著自己倒垂的腦門。
繼而,將那顆已然折斷的脖頸,悄悄扶正。
一聲若無其事的低語迴盪在靜寂的虛空之中。
“嚯,我說我怎麼看不到東西,原來是頭掉了啊。”
“這下,天亮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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