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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晦暗,意識昏沉。
寧洛悠悠醒轉,竭力睜開雙眼。
萬幸,黑潮群穿能夠選擇大致的落點。
如果此行順利,那荒獄界殘餘的利益就能擷取得一乾二淨。
然而未等寧洛視野恢復清明,他便意識到,自己先前的預測還是太過樂觀。
綿長的悲泣與抽噎如湧流般不絕。
腥臭的血味衝入鼻腔,讓人反胃。
寧洛睜開雙眼,入目所見並非御獸師齊心協力,守禦部落。
而是一片人間煉獄。
坑窪的礦脈地面腥血鼓動,冒著似乎尚存生機的膿皰。
甚至有肉塊明目張膽地在人前蠕動,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啪!
一雙皮革縫製的戰靴猛地將肉團踩成泥餅!
戰士抱著一捆赤晶,匆忙趕往別處,口中急切呼喊:“赤晶來了!老郭,撐住!一定要撐住!”
寧洛艱難撐起身子,循著戰士奔跑的方向望去。
卻見一半身潰爛的戰士接過赤晶,緊握著一根粗壯的赤晶長針,重重扎進了自己的肩胛!
“唔啊啊啊!!!”
淒厲的嘶吼聲中,以那根赤晶長針為中心,緋色的晶狀角質迅速蔓延,如同盛開的冰花,頃刻盈滿了那位戰士的半邊身子。
晶狀的花瓣從他右眼中增生而出,將整個瞳仁炸得稀碎!
直到晶體剝蝕脫落,慘嚎漸止,溶洞裡只剩下戰士粗重的喘息,和戰友遺憾的悲鳴。
赤晶療法,只成功救下了一人的命。
那劫後餘生的戰士半邊身子都化作灰紅相間的結痂,彷彿掩埋著灼燙熔岩的火山灰。
就連他的右瞳都淪為暗紅的深淵,隱隱吞吐著火舌。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妖獸,半妖,人族,御獸師,沒有任何能與之匹配的稱呼。
寧洛瞳孔地震,環顧四周,卻見營地中還有不少這般猙獰的戰士。
堪稱地獄繪圖!
寧洛神色凝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謬誤。
他所見證的荒獄未來是他刻意引匯出的未來,而非真實的未來。
換言之,這是條既沒有寧洛,也沒有穿越者的世界線。
當血月凌空,血禍爆發,弱小的御獸師根本無從抵禦。
甚至即便躲進礦脈,疫病依舊會不斷蠶食著他們的生機。
曾經寧洛以聖血療毒,但這次他們沒法這麼做。
血狼部落以綜合實力佔優,所以族內也並無聖獸層次的妖獸。
而他們又人口眾多,當血疫蔓延開來,局面遠比其他部族更為絕望!
寧洛稍加打聽,半日後瞭解前因後果。
血禍爆發已經過去了七年。
原本偌大的血狼部落,如今在與獅心部落合併之後,也僅餘不到兩千人口。
而他們之所以能夠抵禦黑潮侵蝕,仰仗的還是在大遷徙中偶然發現的赤晶療法。
所謂的赤晶療法,即是將赤晶研磨成長針,徑直扎進傷口處的動脈!
赤晶中凝縮的能量會在同源沸血和黑潮血疫的雙重刺激下驟然爆發,從而同化戰士的氣血,將之化為瑰麗的緋紅晶片。
當赤晶長針中蘊藏的能量耗盡,晶體就會脫落。
與此同時,血疫也會完全從體內清除。
就像放射治療一樣,雖說赤晶療法能夠治癒血疫,但也會給戰士帶來不可逆轉的病變。
而且這麼做也有一定風險,一著不慎,戰士就會被結晶奪去性命。
至於為什麼不將赤晶研磨成粉,慢性治療。
原因當然是做不到。
一如正版的萬化血獄典並不侷限於心脈,真正的血疫也不會只藏身於心臟之中。
只要沒能將血疫徹底絕滅,那它必將死灰復燃,以驚人的速度蔓延周身。
最終使人畸變狂化!
所以一旦發現被血疫感染,唯一的治療方法就是血針貫體,絕滅血疫。
與赤晶同化後的戰士會獲得空前強大的力量,這種現象被稱之為返祖。
但返祖的代價是,他們的壽命將所剩無幾。
不僅是御獸師,也包括妖獸。
御獸師之所以能從血禍中存活下來,所仰賴的正是一隊隊戰士和妖獸的犧牲。
是他們以性命築成高牆,將血疫阻隔於部落之外。
但長此以往,御獸師必將絕滅。
甚至眼下七年過去,戰士青黃不接,守備力量日漸薄弱,營地的防線已然難以為繼。
而血穢又徘徊在赤晶稀少的老礦坑中,那裡是部族遷徙的必經之路。所以他們根本無從逃難,只能困守一隅,垂死掙扎。
時局比寧洛預想中要險惡太多。
寧洛沒有過多遲疑,在瞭解情況之後,立刻便開始修行。
16.7%的天命效能不僅坐實了難度何其之高,也讓全天命的收益變得極低。
全天命看似效果誇張,對新港頂尖選手而言,兩三百條天命堆砌在一起,說不準能造就一尊低配版的蘇瑤。
但事實上天命之間效果大都會互相沖突。
尤其是體質類天命,能夠共存的體質並不算多。
因此在黑潮副本中,反而是寧洛這樣貴精不貴多的天命套組更為吃香。
當寧洛閉目凝神,極力內視,他陡然意識到那被自己忽視的關鍵一環。
他的天賦,好像有億點點強?
燭陰玄煞,七玄太源,荒厄無極......
血脈,靈體,肉軀,三者分屬不同支脈,也都可以共存。
在氣血為王的荒獄界,寧洛好像還真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不過應龍血脈好像被排斥掉了......”
“嘖,計劃有變。”
寧洛眉頭一皺,他原本的想法是想將應龍血脈和陽性靈體融合為s級,再加上燭陰玄煞,以此獲得超越真龍的血脈天命。
但如今看來,這個想法得暫且擱置。
取而代之的,則是荒厄無極!
寧洛目光微凝:“只要摸透乾元造化錄,或許荒厄無極就有機會更進一步。”
這個構想的可行性遠勝陰陽龍脈,也更適合如今的荒獄。
不過一切的前提還是通關,所以現在也不能好高騖遠。
寧洛收回思緒,目標定下,而當務之急自然是儘快煉血修行,獲得自由探索的實力。
燭陰玄煞讓寧洛先天擁有玄煞血術。
七玄太源省去修正靈脈迴路的時間。
荒厄無極也能為他的死境苦修兜底。
那距離他修為突飛猛進,還差的要素只剩一個,赤晶。
營地附近遍佈著赤晶,但沒有御獸師會蠢到藉此修行,至少明面上沒人敢這麼做。
因為一旦這些赤晶被消耗一空,那遊蕩在礦脈中的血穢就能長驅直入,屠戮族人。
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出身高原的御獸師們自然心知肚明。
正思索著,戰士領袖振臂高呼:“附近遊蕩的怪物已經盡數剿滅!現在召集礦工,就近採掘赤晶,盛裝血漿,願意去的來我這裡匯合!”
然而,片刻過後,毫無動靜。
族人們面如死灰,深埋下頭。
確實,身為妖族末裔的他們骨子裡就存在著浴血的野性。
但那份野性歷經血禍,卻也難逃被磨滅的下場。
任何親眼見過血穢殘殺戰士的族人,都沒有勇氣冒著那句所謂的“附近沒有怪物”去冒險採掘,去面對那些禁忌的異種。
所以往往最後出去採集赤晶的,還是剛剛血戰過一場的戰士們。
不過這次似乎有所不同。
嗒......
戰士頹然,族人垂首。
然而空蕩的溶洞裡忽然傳來一聲踏著血泊的腳步。
一道身影平靜地來到戰士身旁,提起了備用的十字鎬,默不作聲地杵在一旁。
近百人的目光匯聚在寧洛身上。
有人費解,有人迷茫,有人羞愧。
“你......”戰士領袖怔了許久,搖頭道,“你還小,開礦危險,等再過兩年,有了伴侶和孩子再說吧。。”
寧洛設定的素體年紀是16歲,處於最契合環境,也最適合煉體的年歲。
放在高原上,這個年紀其實不小。
但以如今的時局,這不是他該面對的苦厄。
而且繁衍也是困擾部落的一大難題,戰士損耗太大,人口始終是負增長。
長此以往,部族必當覆滅。
所以像寧洛這種年紀的青年,理應在戰士們的蔭庇下不停造娃,還遠沒到該上戰場的時候。
但寧洛無動於衷。
“我得去。”
“為什麼?”
“為了部族的未來。”
“你還沒到面對怪物的年紀。”
寧洛抬起頭,平靜發問:“那怎麼才算是該上戰場的年紀?”
戰士:“到了......”
話語提到喉頭,最後卻卡在嘴邊。
在他沉凝的間隙,寧洛刻意回頭掃了眼癱坐的族人,語氣漸冷:“所以,到了年紀又怎樣?和他們一起等死?”
戰士結痂的眼眶中看不出情緒的波動。
但至少,這個問題他答不上來。
而那些面容枯槁的族人盡皆羞惱不已,但卻無一人能夠覥著臉辯駁。
可惜直到最後,一呼百應的熱血場面也未曾出現。
族人們選擇了沉默,依舊埋頭當著鴕鳥,沒人站出來,也沒人反駁。
都到了這種時候,面子和生命孰輕孰重,人人心中自有掂量。
三言兩語不可能扭曲他們的意志。
羞憤也不足以迫使他們重新振作。
戰士頹然垂下了頭,嘴角的苦笑不知是因由欣慰,還是悲憫或遺憾。
“行了,那就這樣。”戰士昂起頭,揚聲怒吼,“還有力氣的兄弟,帶上鎬子,我們去開礦!”
說罷,他回過身,將一杆赤晶長矛交由寧洛,叮囑道:“礦區是分散探索,我沒法帶你同行。”
“所以你務必小心,切記不要走遠,以免記不得回來的路。”
“找不到礦區很正常,這麼些年,近處的礦區差不多都被我們挖乾淨了,所以不要有什麼負擔。”
“沿途那些攻擊性強的血穢,已經被我們盡數剿除,但難免還有些孱弱的漏網之魚,或者是一些有意識的肉塊。”
“你要是被纏上,就用這杆長矛扎它們!不要怕!面對那些怪物,跑是沒用的,你也跑不過。”
“一旦被盯上,一定要快準狠地捅下去!”
“最後,七天內務必回來,否則我們只能當你已經遇難。”
“知道了嗎?”
寧洛重重點頭。
比起戰士們對赤晶的掌握,更令他疑惑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
血穢?
怪了,為什麼戰士長知道“穢”這一名詞?
寧洛自己如此稱呼也就算了,緣何荒獄土著也是這般命名?
與此相仿,塵淵界的土著同樣將東海中湧現的怪物稱之為穢。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形貌,相近的稱呼,讓人難免起疑。
如果是作為遊戲設定的話,那的確合情合理。
但就寧洛的觀感,穿越必不可能只是單純的遊戲。
寧洛沒有細想下去,因為這樣枯想得不到答案,只會浪費時間。
當戰士們四散而去,寧洛也踏上採掘的征途。
無人庇護,無人同行。
因為戰士倘若還得顧及寧洛安危,那他們還不如把寧洛撂在營地,自行探索。
沒人會做這種自縛手腳的事情,所以寧洛也只能自求多福。
但無人知曉,寧洛不僅擁有礦脈地圖,還有件至關重要的寶物。
山河圖卷。
昏暗的甬道中,寧洛心念微動,翻手取出一張殘缺的羊皮紙。
之所以殘缺,是因為天命效能的限制。至於它如何藏匿在自己體內,寧洛也尚無頭緒。
寧洛攤開羊皮紙,滴血其上。
血絲暈染開來,繼而墨色彌湧,水韻流轉。
寧洛盯著那幅不斷變幻的繪卷,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被水墨卷入漩渦,視野陡然一晃!
逼仄的甬道不斷收緊,周遭的景貌也忽而虛化。
寧洛感覺自己像是短暫地擁有了上帝視角,方圓十里的地形與赤晶,乃至疾奔的戰士與暗藏的血穢都盡數映入眼簾!
但上帝視角只持續了短短數息。
天靈劇痛,瞳仁腫脹。
寧洛踉蹌了兩步,意識迴歸本體。
“呼,呼......”
“嚯,消耗好大,差點被它榨乾了。”
“感覺跟神識有關。”
“不過殘缺的靈寶就這麼離譜,那它要是能修復完全,得到什麼地步?”
寧洛按揉著太陽穴,咂了咂嘴。
怪不得蘇瑤盛讚山河圖卷,這的確是件真正意義上的金手指。
僅僅數息的上帝視角,寧洛得以知悉,礦脈的佈局和他記憶中的地圖別無二致。而且近處赤晶礦脈的分佈,甚至是蟄伏的血穢,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雖說數息時間本不足以記下一切,但配合他早就背熟的地圖,卻足以發揮奇效。
寧洛駐足稍歇,待得意識恢復清朗,目光移向南方。
“大礦洞,步程半日,沿途無阻。”
“七天時間,足夠我完成蛻變了。”
目標,在和白楊他們相認前,超越化妖。
0202 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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