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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淪為圈養的畜類,這種劇情寧洛也沒少看過。
但局面如人皇這般被動,他的確是初次聽聞。
通常身處弱勢,合縱許是良策。
可整片荒獄界都在妖類宰治之下,人族孤立無援,也沒有處在共同戰線的隊友。
或許是因為荒獄界的層級不夠,妖族並不是全都能化形為人。
而千姿百態的妖類不具備形成“文明”的條件,所以茹毛飲血的他們根本不會將卑微的人族視為同等的存在。
哪怕妖族王選,兩方相爭,也不可能有任何一方會產生結盟人族的念頭。
因為人族是家畜,是勝者的所有物,僅此而已。
人族之於妖獸,就如蜜蜂之於蜂農,或者說是犁地的耕牛更為貼切。
因為勞作之餘,還能用以果腹。
唯一的區別在於,人族的肉身更加方便,也更貼合大道。
妖族化形從來不是為了模仿人族,而是因為那本就是近道的姿態。
所以人族的作用就又多了一個,那就是供能夠化形的大妖們取樂,甚至不化形也勉強可以。
畢竟人族是天生的近道之身,除了地位卑賤,也沒什麼生理忌諱。
這種境地可比為奴為婢還要惡劣百倍。
寧洛能感受到此刻人皇心底的自責。
因為他此前在戰場上逗留太久,收割的戰利品也過多,所以為了全速趕回,才幾乎透支了體能。
等到妖族的大人例行檢查人圈,人皇不得已用裝病來掩飾。
但眾所周知,家畜不能生病。
結果就是,今夜的“日供”多了數十倍,作為對人畜的懲罰。
其實也是因為妖族剛進行過一場大戰。
見人族這般悽慘無助,寧洛都有些同情人皇,甚至對自己該不該協助御獸師產生了懷疑。
但寧洛也深知一點。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現在妄下定論尚且太過武斷。
荒古覆滅的關鍵,終歸還是血疫。
戰場上分明已經出現了發狂的症狀,也似乎與人皇和妖族都並無干係。
那究竟是不是血疫所致?
血疫的源頭又是為何物?
它為何與人皇產生關聯?
人皇又究竟想要做什麼?
最核心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
不過眼下,寧洛更在意的是這部正版的萬化血獄典。
得到它,至少也就不虛此行。
原版的萬化血獄典沒有皮紙載體,更無規範體系,因而沒人能夠尋到。
但寧洛能擁有體感,他倒是可以解析出萬化血獄典的修煉方法。
“果然,原版的萬化血獄典是心肝同修。”
人皇之所以能夠想到這一點,不是因為他有多聰穎,眼界又有多高。
只是因為他解剖過太多妖獸的亡骸,從而得以確定,心肝二者對於妖族煉血何其重要。
人類其實並不瞭解的自己的身體。
這句話有兩重含義,一是人類得依靠諸如醫生之類的外人才能洞徹身體情況,二是人類醫學始終沒有發展到掌握人體的地步。
於妖族而言,也是同樣。
人皇透過解剖妖獸獲得的生理知識,其實早就遠超所有妖族!
他發現了剛死的妖獸殘軀之內,會擁有各不相同的瑰麗紋絡。
小到每一根血管,大到骨骼,乃至心壁。
如果這就是運用血脈之力的方法,那他憑什麼不可以?
妖獸體內血脈紋絡最多的地方顯然是心臟和肝臟,人皇知道這一點後,就將二者剖出帶回,藏於密室,苦心鑽研。
至於原初的煉血之法,包括像是沸血迴圈這樣的基礎細節,人族早就已經在漫長的家畜生活中學會了。
縱使被妖族圈養,但人族終歸還是擁有智慧。
只可惜這種程度的力量微乎其微,區區煉血所能抵達的上限,放在塵淵界連簡單模式下第一形態的蕭忘都絕無可能戰勝。
畢竟人家塵淵界好歹還會靈氣,還有術法。
你荒獄人畜又有什麼?
除了氣血,一無所有。
這種絕望的境地下,總會有天選之人站出來,也就是人皇。
他掌握了血脈修行之法,但那不過是初版的萬化血獄典。
因為人皇發現,那樣他有可能妖化。
他沒有血脈潔癖,能夠接受自己化為半妖,但他也知道妖族對血脈很敏感。
就算妖族察覺不到他的境界,但也能隱約感知到他的血脈。
那樣不成。
所以人皇想藏住煉化出的妖族血脈。
機緣巧合之下,他明悟了大道,也獲悉了真正的血脈修行之法。
這是寧洛的推論,因為他看到了人皇究竟如何修煉血脈。
其實答案在血祖向後世普及的境界劃分裡就有所透露。
即是熔心。
並非單純將血脈烙印在心壁上,而是真真正正將心腑化為熔爐!
“這......”
“這種感覺......是煉精化氣?!”
“不止!他還有神識,腎腑中還有精血,他能夠完成精氣神三者轉化!”
“大一統,人皇會大一統?不對啊,這裡是荒獄界,他理應沒有領悟這些的條件才是。”
寧洛倍覺驚異,這熔心之法竟是尤為深奧,複雜程度遠勝於他在血獄峰習得的萬化血獄典。
而它所代表的意義,更是遠不止其表象那麼簡單。
尤其是人皇腎臟中的精血,他沒有竅穴,也沒有寄希望於靈氣,而是將靈血融合後的精血儲納在腎腑之內,代替氣海。
這絕不是最好的方案,但的確是最適合荒獄界的決定。
整個煉血過程更為繁複。
人皇先是沸血灼煉,讓氣血進入高速迴圈的狀態。
隨後提煉出妖獸心肝之中的血脈,將之煉入心腑,烙紋心壁。
只不過細節與後世的烙紋之法有別,他只烙在心室內壁,而不會烙於表面。
但重頭戲還在後面。
寧洛分明感知到,人皇在完成血脈烙紋之後,腎腑中的精血湧向心壁,在心臟外側勾勒出一圈道紋。
其中絕大多數道紋他都認識。
那是火行的道紋。
靈技消耗的是內能量,精血又是靈血混合物,因此哪怕天道無法共鳴,人皇依舊可以在心房燃起血焰。
“對啊......”
“靈技消耗內靈,所以縱使浴火自焚也不會傷及自身。”
“那心火再如何盛烈,也不可能自殘。”
“但剛烙上的血脈,卻算是外來物......”
“加上心腑在五行屬火,所以這心火雖傷不及旁人,但在體內時威能遠超想象!”
“這才是真正的心脈熔爐!”
寧洛瞬間明悟。
以火行心脈為熔爐,以妖獸血脈為薪柴,以精血道紋為靈火......
心火燎烤,生生不息。
直到那提純出的血脈被煉成蜷曲的血團,沒有絲縷能夠逃逸,直到化作一灘血水,最終融於心壁。
那不是血脈的接駁,而是血脈的“修煉”。
一如修士煉化天地靈氣,心臟也是如此熔鍊妖族血脈,用以提升自己。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心脈衍化!
寧洛久違地有了種徹悟的感受,知道原理與答案再去推導過程,對他而言輕而易舉。
“方法其實不難,我也具備一切條件,隨時都可以嘗試。”
“而且我能做得遠比他更好。”
“畢竟我有竅穴有真氣,還能構築五行迴圈,七玄兼備的體質。”
“甚至我還能在它的基礎上加以延伸。”
“不再走什麼至純至雜之路,而是讓心腑熔鑄人王血脈,肝腑血海走妖族調和之路,培養至強的赤練妖魂。”
收穫當真遠超預期。
甚而讓寧洛都感覺很不真實。
這麼複雜完善的體系,真是人皇能夠想出來的?
不可能啊......
即便他當真聰明絕頂,但一個連文明都算不得的人族,縱使傾盡萬億智慧,也絕無可能跨越慢慢長夜,直達修途彼岸!
而且寧洛還發覺一個關鍵的破綻。
“道紋!”
“是了,他憑什麼會道紋?!”
“人家塵淵學者苦心孤詣,硬著頭皮試了千百年,才試出那麼些道紋來。”
“你個蠻荒部落,就你孤身一人,憑什麼?”
你對得起人家千百年的努力嗎?
有問題!
人皇根本沒有獲悉道紋的條件,而妖族更是不可能懂得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荒古之前理應並無文明,因為要是存在上一紀元的遺蹟,那人族崛起哪還輪得著人皇?
他們也不會淪落到如今屈為人畜的地位。
“那......是誰在傳授人皇心脈衍化之法?”
寧洛意識有些恍惚,視野盪開一圈圈漣漪。
似乎是因為狀態難以為繼。
但他還沒能得到答案。
“嘖!”
“再!再撐一會!”
然而正當寧洛竭力強撐著意識時,人皇卻忽然站了起來。
他屹立在血泊之中,壓低著嗓子,沙啞道:“我做到了。”
做到了?
做到什麼?
又是在跟誰彙報?
寧洛一頭霧水,他只能勉力維持神志,看著人皇目光移向血泊。
而後密室中的一圈壁燈毫無徵兆地逐次亮起。
燈火輝映,映照著那渾濁粘稠,近乎凝固的黑血汙潭。
血泊中幾片暗色憑空凹陷下去,組成了一個字,善。
“臥槽?!”
寧洛懵了。
人皇堪比覆海的修為加上他完整的知覺,他竟是什麼都能沒感覺到?
密室僅人皇一人,這一點確鑿無疑。
血字並無靈氣波動,這也無可辯駁。
那這字是何人所為?又來自何種力量?
寧洛全然不知。
然而悚然一幕並未就此結束。
當血字恢復如初,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陡然響徹於他的意識深處。
彷彿黑夜的呢喃,也像是悠遠的呼喚。
但要寧洛尋個最合適的形容,他覺著,大概用......古神低語,最為合適。
“道途既成,時機已至。”
“佈道天下,可承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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