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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勝自投羅網,寧洛五花大綁。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觀眾猝不及防。
他們想象中王勝伏誅,寧洛輕取的場面並未出現。
這捆綁收監的舉措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甚至寧洛竟是隨手掏出了口球,綁帶,還有藥散。
這麼一來,王勝就連震斷心脈的可能性都幾近於無,真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嫻熟的技巧看著像是慣犯,也讓觀眾的臉上佈滿陰霾。
“有變態!”
“他這是想要榨乾王勝嗎?”
顯然,這般精巧的設計絕非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在觀眾眼裡,寧洛定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了榨乾王勝油水的主意。
先是隱藏實力,借刀殺人擊潰王勝,藉此給王勝一種“只要戰略得當,我就能贏”的迷之自信。
等王勝上套,再窮極手段,打出最大的倍率。
這比殺豬盤還狠啊!
賭場好歹還給你先贏兩把快活快活,寧洛倒好,是一點便宜也不讓王勝佔。
此時的寧洛尚且不知,他的名諱在網路上轉眼妖魔化了起來。
什麼“賭怪”“老陰必”“打工人之光”......諸如此類的名號層出不窮。
不過片刻,寧洛的形象就又變成了階級鬥爭的戰士!
代替廣大勞動人民,向伸出魔爪的資本家執行正義審判!
寧洛自己都不知道他有這麼高的政治覺悟。
況且這裡不是被矩陣管制的藍星嗎,ai會不斷修補法律的漏洞,勉力阻止資本的無序擴張,所以哪有這麼多階級差異?
硬要說誰是原罪,那一定是有如禁果的穿越模擬器。
廣場上的氣氛繼而變得歡脫起來。
觀眾嗤笑著王勝的窘態,也多少猜到了後續的發展。
寧洛想來會重演上次的玩法,根治半妖躁狂,阻止血疫蔓延,從而拿到高分。
然而恰在此時,人群中一個穿著邋遢西裝的中年人忽然發聲。
“不對啊。”
“王勝點了三個血疫強化模組,一個躁狂強化模組。”
“那寧洛怎麼湊滿百分?”
“他上次抵禦血疫100分,阻止爭端60分,根治躁狂36分。但這次,前兩條的分他根本拿不到啊?”
寧洛為求最大利益,至少也得拿到百分,但現在的局勢似乎容不得他復刻上一戰的操作。
這的確是個有趣的論點。
也讓觀眾意識到,寧洛或許......還有後招?
光幕上時間漸緩,對局繼續。
第2年。
王勝被囚於密室,不見天日。
寧洛用從血海藥卷中習得的血谷湯餵食。
不久後,老李功成歸來,告知寧洛藥方已然散播。
年末,海嘯來襲,血疫爆發!
第3年。
寧洛破境合脈,一切水到渠成。
有天命加持,有血海藥卷的知識,也有調和寶血的原料,更有自己完善後的心脈衍化體系。
從此破境之路暢通無阻。
即便荒獄界不適合異象,只能循序漸進,但寧洛的修煉速度卻依舊足以令人震悚。
而血疫爆發之後,海晏遊醫出診,意外得知了躁狂的療法。
躁狂因由煉心所致,是五行生剋,遭使肝火太旺的結果。
因此模組只能加劇其症狀,可療法依舊有效。
很快,躁狂藥方問世!
第4年。
海晏於望海峰開壇講課。
意圖藉此指匯出更多醫師,懸壺濟世。
雖然此舉或許也會培養出不少心術不正的敗類,但眼下時局混亂,海晏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收徒過後,一位弟子向海晏呈上撿來的獸皮卷。
獸皮上赫然寫著,將高等血脈與血疫融合,再注入心腑,說不準可以使血疫失活,阻止血疫蔓延。
海晏瞳孔驟縮!
他可以確定,冥冥中有種力量在指引著他前行。
但他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對方這麼做的目的。
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個法子,似乎真的可行。
第5年。
寧洛停留在合脈圓滿,並未破入第四境化妖。
因為化妖境是心脈衍化體系的分水嶺,當瓶頸突破,也就再難回頭。
在此之前,寧洛尚需要對功法進行微調。
具體的方法,則是將赤練血魂一分為二。
血獄宗。
寧洛盤膝靜坐,心中思忖:“人體兩大血源,心臟更偏向引擎,而肝臟則是應急血庫。心脈衍化體系的確該以心臟為核心,但赤血巨靈蘊養在心腑......或許不太合適。”
況且赤練血魂碾壓赤血巨靈的那一幕,寧洛仍舊記憶猶新。
那時的對比就足以證明他的思路更為優越。
但赤練血魂的心脈蘊養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所以兩相結合,寧洛決定將之融匯,剛好可以實踐他此前的猜想。
即心脈至純,肝脈至雜。
與此同時,在心腑絳宮中蘊養等身大小的本命血魂,便於掌控。
而在肝腑血海內蘊養可化整為零的巨靈獸魂,剛好也能利用起駁雜的寶血資源。
直到年末。
血祖揚聲宣告,鼓吹所謂真血聖獸可以治療血疫,在半妖中炒熱獵獸的氣氛,同時暗中募集偷渡的人選。
然而,此舉被海晏所阻止,血疫疫苗終於問世。
但疫苗的效果,卻不盡如人意。
第6年。
寧洛破境化妖,但血海淪陷。
血疫疫苗的原理說到底還是要融合血疫,藉此讓血疫失活。
但在模組的加持下,血疫實在太過霸道。
它除了侵吞血脈以外,還擁有腐骨蝕髓的特質。
因此如果病人原先的底子不行,那即便血脈接駁,他的身體仍舊沒法從血疫中強撐過去。
哪怕血脈優異者,在境界不夠的前提下,也要終生忍受這種錐心刺骨的劇痛!
王勝的計劃,的確起效了。
至少教練組確實不是酒囊飯袋。
只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花裡胡哨的戰略都毫無意義。
此時的王勝已經被寧洛喂得白白胖胖,加上裹覆他身子的一圈皮筋,屬實像是個粽子。
五年,誰知道他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
他聽得老李跟寧洛彙報情況,獰聲咆哮:“呵!白費功夫!你治不好血疫!你這五年也全無意......唔!唔唔唔——”
“聒噪。”
寧洛攥著栓繩,白了一眼王勝,戲謔道:“誰說我非得治好血疫?你不會真以為我會重複老路吧?”
王勝氣息一窒。
連帶著場外的觀眾也不明所以。
因為寧洛看起來真的毫無準備。
抗疫失敗,血海淪陷,在血祖的唆使下,發病的半妖終會屠戮高原!
寧洛的一切準備看起來全無意義,也改變不了亂局。
直到,光幕上畫面一閃。
第7年年初。
寧洛已然不在血獄宗,而是在血獄峰的岸邊。
他那人形的本命血魂取代了他,留在了自宅。
這是荒獄界,縱使是覆海境的強者,他也只能透過血脈的氣息來分辨寧洛的方位。
當寧洛借太玄真氣遮掩氣息,再用赤練血魂代替自身,那血祖也沒法察覺到他的離去。
老李指著那座長逾五丈的骨舟,重重點頭:“都已經準備好了。”
寧洛微微頷首:“海晏那邊呢,確定信能送到嗎?”
老李拍胸脯道:“我給他活著的弟子全送了信,給望海峰的求診之人也塞了幾十份,皮紙都用完了,準保送到!”
“妥!”
王勝被寧洛用狗鏈託著,浸沐在腥甜的海風中,一臉茫然。
不是,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什麼送信?什麼準備好了?我們要乘船去哪?
寧洛別過頭,輕笑道:“血疫難治,你都能想到的事,你覺得我會不知道?”
是了,寧洛自始至終想要的結果,無非是取信海晏。
當海晏知道,那個指引他的神秘人從未騙過他,而且學識淵博,用心良苦。
那當寧洛再次設法告訴他血祖的真面目時......
他就算不相信,也會親身去找血祖加以驗證。
這就是寧洛的目的。
血海,要變天了。
而寧洛,也該跑路了。
想要看到往後的劇情,驗證他的猜想,得選一個特等座觀影才行。
寧洛拖著王勝,踏上骨舟,低語道:
“走了,我們,去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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