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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誰?
聽到這句反問,寧洛甚至有一瞬間覺著這個世界興許是真實的。
不然遊戲裡的人物何以會有這般怪誕的發問?
但顯然,這個世界確實為虛妄的贗造品,容不得半點質疑。
且不論塵淵界的時序節氣都與藍星一樣,這一點本就是它並非真實存在的最大論據。
單說塵淵土著的辨識能力,就足以看出端倪。
少年出東海,一年徵天,六年十境。
一個正常的土著,多少都會心存疑慮。
即便寧洛自稱謫仙,也不可能全無破綻。
總不至於這偌大塵淵界,土著中只有蕭忘一個正常人,其他人都是npc吧?
這不合理。
所以這片天地是假的。
既如此,那蕭忘為何這般發問?
是因為他的ai更加高階,演算法更加複雜,版本更加先進?
寧洛沒有回答蕭忘的問題,僅是眯著眼打量起蕭忘。
他看出了蕭忘眼中的滿不在乎與無所畏懼,所以知道蕭忘多半還有後手。
但寧洛不急,因為急也沒用。
他已經用太玄劍氣絞碎了穢壤,焚盡了地底的黑潮。
蕭忘知道這一點,但他照樣無懼,這說明就算寧洛把這顆頭給拍成泥,依然全無意義。
所以寧洛放平心緒,稍加思索。
很快,洞明真相。
寧洛挑了挑眉,低語道:“原來如此,倒是我疏忽了。蕭忘......早已不存於世。”
眼前的蕭忘本就不是蕭忘,並非因為什麼所謂的意識接駁,或者記憶扭曲。
更不是因為蕭忘與黑潮融合,從而失去了“人”的身份。
而是因為他自始至終,就根本不是蕭忘。
真相很好理解。
因為蕭忘早在沉入海底之前,就已經死透了。
畢竟那可是連寧洛都支撐不了多久的萬米深海。
所以蕭忘只是一縷被黑潮俘獲的殘魂,由黑潮根據記憶重塑了形體,完成受肉,並安排了“蕭忘”這一身份,再賦予了滅世的使命。
這不就是素體穿越嗎?
同樣是造化出一具軀殼。
同樣是靈魂受肉,意識接駁。
只不過穿越者和蕭忘的主線任務有所不同。
而且穿越者記憶來自原身,且擁有足以支撐獨立思考的理智。
但蕭忘的記憶則半是來自殘魂,半是來自黑潮的杜撰,心中也本就不存人理。
因此蕭忘一早就知悉了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自己不是蕭忘,但,他想要成為蕭忘。
他接受了蕭忘的過去,也接受了復仇的慾念。因為這是他身份的標誌,也是他身為特殊個體的唯一證明。
收集九劍,重建蓬萊,折磨大周,宣戰塵淵,創造功法......
這不僅是為了完成他破淵的使命,更是他對蕭忘的拙劣模仿。
因為他不想被「黑潮」這一名詞所取代,他想要真正成為蕭忘!
但可惜,他慢了一步。
寧洛來了。
蕭忘聽過黑潮在他耳邊的呢喃。
他知道天道不會坐以待斃,它會在最後的關頭,分出自己的遊離的一縷意志,化作所謂天選。
也就是世人常說的應劫而生。
應劫者與蕭忘相反,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會在因果的推動下,最終踏上救世的道途。
從蕭忘的視角來看,這,不正是寧洛?
蕭忘有些意外地看向寧洛。
他意圖高高在上地指教寧洛,順帶揶揄寧洛這一“被安排”的身份。
但寧洛卻出乎意料的冷靜。
蕭忘不解,反問道:“你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為什麼要有反應?”寧洛輕笑道,“我是寧洛,自始至終都是寧洛。而你,不過是黑潮罷了。”
蕭忘依舊死死盯著寧洛。
這一刻他明白,他也許該認清自我了。
自從寧洛毀去蓬萊,毀去他的軀殼,又看穿了他的身份......
他就已經不再是蕭忘。
只要寧洛還活著,他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成為蕭忘!
“死......”
直截了當,很有黑潮的作風。
說罷,蕭忘的瞳仁變得灰敗,整顆頭顱也乾癟下去,繼而消弭無存。
緊接著,寧洛便看到,面前無盡的黑潮不再挺進,反而開始倒退。
似乎瀰漫整個塵淵界的黑潮,都在某種號召下彙集到了一起。
果然。
蕭忘不只是蕭忘,更是黑潮的母體意識之一。
所以毀去他的軀殼自然並不足以將之擊殺,這具身體他隨時隨地都能再造化出來。
“都退回來吧。”
寧洛語氣低沉,他知道,接下來的對手,只有他一人有資格面對。
蜀山弟子抽身飛退,群聚於殘垣之中,神色凝重。
他們只看到漫山遍野的黑潮化作千萬億隻多足的詭蟲,紛亂地湧向蓬萊的殘垣,以及那隻壯碩的鯨穢。
千足詭蟲攀附而上,密密麻麻地佔滿了鯨穢的身軀。
鯨穢逐漸溶解,最終化作黑色的團塊,越發圓潤,仿若天體。
而那無數詭蟲也沒入球體之中,半數淪為縱橫交錯的紫黑色血管,半數化作環繞天體輪轉的行星環。
寧洛沒有坐以待斃。
血槍纏火,暴射而出!
然而未等血槍及身,沿途的地表猝然迸現出千百面厚實的巖壁!
槍出如龍,裹挾著穿雲裂石的威勢,將一面面巖壁生生貫穿。
但最後,卻也未能突破過去。
火生土。
無論是出於生克,還是因由力量本身,寧洛的纏火血槍都未能突破巖壁。
這是寧洛第一次見到,原來黑潮也能施術。
但術法的原理和常人有所不同。
因為寧洛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道紋勾勒與天地共鳴,也並未發覺黑潮的湧動。
似乎這些巖壁就是無聲無息憑空乍現一般。
那是天意!
寧洛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當巖壁碎落,視野恢復。
漫山遍野的黑潮已然盡數消弭無存,放眼望去只餘遍地劫灰,以及,一顆碩大的眼球!
沒有眼瞼,也並無骨架。
只有一顆裸露的巨大眼珠,在黑潮的簇擁下高懸於空。
漆黑的瞳仁中爬滿了詭蟲化作的血絲,而眼珠之外,則是由無數詭蟲接續而成的行星環。
寧洛直視著那枚眼瞳,只覺得自己像是在與蒼天對視,時間似乎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白夜。
至於此後會發生什麼,他大抵是猜到了一些。
天幕低垂,雷光湧現!
黏稠的墨色侵吞了整片天穹,濃厚的墨跡徐徐垂落。
駭人的雷眼倒懸於空,吞吐著暗紫色的黑潮劫雷,殺機湧現!
這是黑潮侵蝕天道的結果。
那顆或許能稱之為蕭忘的大眼珠子,此際便是黑天的化身。
塵淵界悟不出道意,是因為它唯一可供參悟的道意有且只有天道。
而現在,蕭忘吞噬了它。
鯨落,雷禍。
雖不完全,但蕭忘已經能夠掌控它們的部分權能,那是獨屬於黑潮的金手指,是穿越者也沒法觸及的禁忌之力!
體育館裡早就沒了聲響。
直播間觀眾的手指僵在半空,也再也沒有了發彈幕的餘力。
放眼永城,放眼藍星,似乎所有在注視著這場比賽的觀眾都靜默了下來。
不是因為現在的蕭忘有多強,畢竟他們在其他世界看過更強的存在。
而是因為蕭忘的手段悖逆了他們的一切認知,一切常識。
他侵吞了天道,化作黑天的共主,主宰了此方天地。
觀眾盯著螢幕,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異樣。
這種感覺就好比是,他們原本玩的遊戲還是熱血傳奇,頂多算是怪物獵人,結果轉眼變成了艾爾登法環,變成了血源詛咒。
轉變的突兀讓觀眾都猝不及防。
懸空的大眼也讓他們不寒而慄。
他們甚至仰頭望向那片虛飾的天幕,盯著列次的星斗,心中莫名有些隱隱的不安。
而親臨現場的寧洛只知道一點。
他現在很危險。
「如若被黑天俘獲,且未能第一時間自殺,那有可能會讓現世的原身也腦死亡」
彼時蘇瑤那緊張的模樣,顯然不會是在危言聳聽。
而是確有其事。
寧洛,玩大了。
“要糟......”
壞訊息是,鯨落與雷禍同降,放眼塵淵,此世已經再無淨土。
好訊息是,這次沒有「亦真亦幻」模組,所以這是簡單模式下的鯨落與雷禍。
是危局,但仍有生機。
眼下最好的抉擇,無非是先殺了陳戈,然後再緊接著自殺。
這樣就能確保奪冠,也能確保生還。
但那樣太窩囊了些。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打退堂鼓?
這不合寧洛性格。
反正陳戈同樣無路可退,而且殺他也只在一念之間。
所以,寧洛想試試。
不就是個大眼珠子嗎?
捅過一次,自然也能捅穿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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