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二十六章 善惡一念間,報應不爽,浮生如畫待宛歸,水木馬,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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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畫面就切換到湖邊,東旺滿臉興奮向芽兒展示了一張舊漁網,雖然舊了些但還結實,也不枉自己把幾年存下來的碎銀子都搭進去了,勢必要捕條大花璉送給鐵標,當作他明日生辰的禮物。
芽兒心疼弟弟,前面的時間都是她在撒網,可是一無所獲,東旺便說服姐姐讓自己試一試,沒想到運氣大好,一次就成功了,兩人急忙往岸上拉網,可璉魚太大條了,拼了命地掙脫,東旺太過興奮,腳下一打滑,整個人連同漁網被扯進湖裡,芽兒試圖去拉他也被一併帶了下去。
“阿旺快放手!”芽兒略懂水性,掙扎著游出水面,朝東旺大喊。
無奈東旺既不肯放棄大魚也捨不得剛買來的漁網,死活不鬆手,芽兒只得朝他游過去,無奈力氣不夠根本無法將他託舉出水面,甚至連自己也快無法呼吸了,她不得已放開東旺,對著岸上呼救,村長聞聲跳入水中後,本著先救近者的原則,想先拉芽兒上岸,卻被她示意先救東旺,奈何即使這樣,東旺在水中缺氧太久還是救不回來。
畫面到此就結束了,宛歸適時開口,“芽兒全程都在關照弟弟,落水後也在拼命救他,你責怪她完全沒有道理,至於村長,你也看到了他有多努力在救人,急得腳都崴傷了,他原本腿腳就不好,這下更雪上加霜,可事後他也沒有任何怨言吧。”
不等他回話,宛歸又將另一顆水晶球捏碎,前面那顆是他兒子東旺的,這一顆則屬於她妻子的記憶。
同樣是吃飯的場景,同樣聽到了鐵標的話,妻子劉氏在收拾完碗筷後就抓緊時間縫製衣裳,只剩下一點收尾工作了,原本是想將禮服送給丈夫當作生辰禮物,現在她改了主意,打算將它變賣成現銀,買條大花璉。
東旺出事那會她正換好銀子,喜滋滋地回家,直到村長帶著東旺的屍體上門,她才如臨深淵,暈死過去。之後的日子劉氏一直生活在傲惱與後悔中,不做辯解也不向鐵標解釋,任由他打罵,為了芽兒她不敢輕生,但丈夫的苛責與長時間的消極情緒還是讓她早早逝去,從此芽兒也徹底活在了地獄之中。
“原來是我,是我害死阿旺,搞得家破人亡呀!都怪這張臭嘴,我打死你這張臭嘴!”鐵標再也崩不住,拼命扇打自己的嘴巴,“我不是人,我都做了些什麼啊!”
“女俠,你殺了我,殺了我吧。”鐵標崩潰地大喊。
這是宛歸第一次看到鬼魂痛哭流涕的懺悔。
“你妻兒去世後一直守在你的身旁,出於對你的留戀他們遲遲不願投胎,見你不斷做惡,他們既傷心又無奈,淚水便化成了這兩顆水晶球。”
鐵標聞言情緒更加激動,往事一幕幕浮現,自己可真是罪孽深重,他跪倒在宛歸的面前,將自己所作所為全部列出。
“我知曉自己做惡太多,下輩子是當不了人了,希望女俠幫我找到芽兒和苗兒,替我轉達歉意,告訴她們待我消除了罪孽,能夠重新投胎轉世後,我必定當牛做馬來彌補她們。”
宛歸點了點頭,鐵標朝她磕了三個響頭,身上的邪氣便消失不見,他不再是個孤魂野鬼了。
“多謝大師。”鐵標明白是宛歸超度了自己,真誠地向她叩謝,隨後了無牽掛踏往地府之路。
阿芬見證了鐵標的蛻變,心中頗有感慨,又想起自己的境遇,忙央求宛歸幫忙,“大師慈悲,求你幫我與阿爺見上一面吧。”
“你生前處處與人為善,如今冤死,確實不公平,不過鐵標已去地府報道,你靜待片刻,說不定有什麼轉機呢。”宛歸也不是很有把握,但她就是有種很強烈的預感。
無雙公子全然成了看客,宛歸在他不曾涉及的領域發光發熱,倒叫他有些自慚形愧。
阿芬突然感到一股吸力,正要向宛歸求救,卻看到她給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沒過片刻,眾人就聽到棺材裡面傳來聲音。
“快把棺材開啟,阿芬沒有死。”宛歸快步走回屋內,對著眾人說道。
寅伯一聽眼睛都亮了,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一下子推開了棺材板。
“阿爺”阿芬喜極而泣。
“阿芬,我的好孫女呀。”
兩人相擁的場面十分感人,宛歸對此很是欣慰,事情已經完美解決,她便與周思空悄悄離開。等到阿芬反應過來,只看到桌上放了一個紅色盒子,開啟一看是一對給寶寶的銀手鐲,下面壓著一張字條,“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阿誠的叔父是個大夫,為了讓侄子放心便為阿芬把了脈,
“哎呀,大喜呀,阿芬有孕了。”
聯想到銀手鐲,阿芬直呼自己遇到神人了,她小時候跟父親學過木工,抱著萬分感激的心情雕刻了宛歸的人像,與真人十分相似,唯一遺憾的便是面具遮擋了七分容貌。阿芬將其供奉在神桌,眾親戚也虔誠向她跪拜,寅伯回去後更是將宛歸的救人事蹟做了大渲染,村民對此深信不疑,紛紛供奉起宛歸的神女像。
而在更早之前,金都的一些百姓曾目睹宛歸斬殺妖獸,激進者堂而皇之號召眾人扶持其上位,遭到姒液的武力鎮壓,保守派則偷偷供奉起她的畫像,這也是宛歸的預感能力突飛猛進的原因,雖說與她日常修習玄法有關,但更多的是信仰的力量。
周思空也察覺到宛歸身上悄然發生的變化,她周身散發的慈悲祥和氣息越來越明顯,只要待在她的身邊便能自然安靜下來,什麼功名利祿、情愛糾葛都變得不重要了,這種改變讓周思空深感無奈,他知道越是這樣宛歸的佛心就會愈加堅定。
昆正是諸國裡受到妖獸攻擊最小的一個,圓明靠著宛歸贈與的客棧賺了不少錢財,他時刻掛念著親人,但又謹記宛歸的叮囑,沒有收到訊號絕不回到騰齊。
“東家,今年的桂花又開了,得空我給大夥做些桂花糕嚐嚐鮮。”廚娘桂嬸拿著幾簸箕辣椒正要去院子晾曬,見他站在樹下,樂呵呵地同他打招呼。
“好啊,那就辛苦你了。”圓明走過去接過簸箕,很自然地幫忙,身為老闆沒一點架子,底下的工人都很敬重他。
昆正地域較冷,辣椒很受歡迎,桂嬸做飯是一把好手,自制的辣椒醬也是特別下飯,這次晾曬的辣椒很多,兩人邊幹活邊閒聊,幾次切換話題後談起了金都。
“我老伴在金都生活了大半輩子,結果嫌棄那裡不清淨,跟我一起搬到這裡生活了。”她的話裡滿是笑意,看得出兩夫妻很是恩愛,“其實我也明白,他是怕我想念故鄉。”
圓明更多扮演著聽眾,並未主動說起什麼。
突然桂嬸努了努嘴,壓低聲音說道:“我瞧得清楚,樓角西側住的那位客人就是打金都來的,她神經緊繃定是過來躲禍的。”
“開客棧的就是接四方客,在我們的地盤,什麼人都容得下。”
“說得是,金都的幾次禍亂不都平安度過了嘛,能活下去的都是有福之人。”
宛歸的死訊早就傳開了,身處昆正的圓明也是早早知曉的,只不過他並不相信,恰逢浮歸的名氣打響,圓明認定此人就是宛歸,她留在金都定是還有許多要事。
隆雪顏此時就住在客棧裡,她怎麼也沒想到客棧老闆會是圓明。幾天的倉惶趕路讓她至今難以心安,江維山的叮囑猶在耳邊,“小顏,離開廣服,不要再回到騰齊了,跑得越遠越好,千萬不要去找你師傅。”雖說副將大叔平時吊兒郎當,但他是看著自己長大的,對自己確實疼愛有加,根本不會騙她。
“爹,你真的不在了嗎?”她喃喃自語,回想起那日情景,江維山指著營帳裡的那副焦炭般的屍體說是隆桀昌,火燒火燎催促隆雪顏在金善神尼回來之前離開。
“那老尼姑瘋了,殺了你父親,你快走,不然小命不保。”
隆雪顏起初以為他在開玩笑,可江維山急得面紅耳赤,甚至都快給她跪下來了,自己只能聽話先離開,過後她悄悄檢視,發現隆家軍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了江維山代管。她越想越覺得不安,雖然也懷疑江維山賊喊捉賊,但想到他說的若是實話,自己一露面不僅白費了他一番苦心還失去了為父親報仇的機會,權衡輕重後她便一路趕往昆正,待時機成熟再做打算。
或許是遺傳了隆桀昌的小心謹慎,隆雪顏不至於油鹽不進。廣服這邊的營帳裡,金善神尼大發雷霆,下令隆家軍地毯式搜尋她的下落,甚至當眾殺了好多名存有一絲絲怠慢之心計程車兵,如此兇殘暴躁之人,隆雪顏如何能留在她的身邊。
況且金善神尼的確殺了隆桀昌,因為妖獸肆虐導致眾多玄法高手集結在一起,自己沒有獲勝的把握,只能將目標對準隆桀昌。她修煉的邪功每隔一段時間就得吸食他人的玄法,被吸食者就會化為焦炭。之所以留著江維山的性命一來是因為他玄法低不足以供自己吸食,二來是她也需要一個人幫著管理隆家軍,以待他日交還給隆雪顏。可惜金善神尼太過自信了,這邪功原本就是魔神為了煉化凡間軍隊所創,但凡是人修習者只有一個下場,就是失去七情六慾成為傀儡聽命於魔神。而這也正是宛歸看不見冥域的原因,早在春沁中毒的那一次,冥域就已蔓延到整個徽虛大陸。魔神早已重現,準確地說,它從來就沒有消失,現在又即將到達鼎盛時期。
“靈氣又減弱了。”商靈離的魂魄很快就感應到了,即使看不見冥氣,身為巫靈族的一員也能輕易聞見,她的記憶恢復得差不多,想要通知族人就必須拿回滄海離明珠,難度還是極大的,圓慧認為還是儘早與宛歸匯合再做打算。一人一魂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消去尷尬。小翠的魂魄寄居在銀月裡面,如今也不適宜送入輪迴,一旦魔神現世,冥府的秩序也會混亂不堪。
“可以求得姚小姐幫忙。”圓慧本著人多力量大,又確信姚婷玉不會出賣他們,便有此提議。
商靈離瞬間沉默了,倒也不是吃醋,只是難得見到戚郎談及一個女子如此欣賞,感慨兩人分別過久。
姚府失去主心骨後把守已經沒有那麼嚴格,在商靈離的指引下,圓慧輕鬆摸到姚婷玉的閨房,不過他為人向來正直,顧及女子聲譽,不敢踏入,只敢輕聲敲門。
“進來吧。”姚婷玉習得占卜術,事先早就知曉圓慧等人會來尋她。
還未等他開口,姚婷玉便自顧自點燃清香,並用眼神示意圓慧坐下等待,商靈離現了身,也好奇地盯著她手中的占卜工具,一雙玲瓏骰子。
“他們在舞陽。”
“你的骰子是哪裡尋來的?”商靈離不自覺伸手觸控。
“是個故人所贈。”姚婷玉黯然神傷,見此商靈離也沒繼續問下去了。
“既然知道了位置,我們即刻動身。”
“慢著,卦象顯示宛歸是個已死之人,舞陽地域不算狹小,還是讓我陪同你們一道上路吧。”姚婷玉有她的打算,右宮府沒落,姚家沒有繼任的子孫,終究難逃歸於庶民的命運,自己也該另尋出路。
圓慧下意識看向商靈離,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有此舉動。
商靈離沒有錯過這個細節,抿嘴笑道:“姚姑娘願意相幫,我們感激不盡。”
一行人達成共識後簡裝上路,一輛馬車足矣,疾駛不久便順利離開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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